第二十四章 符紙
“芥末、三七粉、雄黃、小竹筍……”
二奎走在我旁邊嘴裏念叨著,忍不住嘀咕道:“這不會是準備做菜吧?可做菜的話要朱砂幹什麽?那玩意不是有毒嗎?”
“閉嘴!”
我沒好氣地瞪了二奎一眼,說道:“你看不出來?買這些東西是為了救秦念!”
“啥?”
二奎愣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們找到太歲了?”
“沒有”
“那怎麽救?”二奎有些迷糊:“那個你師傅不是說隻有太歲可以救我老婆嗎?怎麽轉眼沒有太歲也行?他騙咱們?!”
“沒有”
我搖了搖頭,看著二奎歎了口氣,說道:“師傅讓買的這些東西充其量也就能暫時壓製秦念體內的那個東西,想要治愈,還是要太歲。”
以前,李建國那次,師傅用的就是三七粉、糯米、雄黃、芥末,暫時壓住住李建國的狂性,才拖延時間去取了那塊黑肉(太歲)。
現在,師傅要我們買的東西比那次多了十多種,這讓我心裏感覺非常不妙,除了用秦念情況更嚴重這個說法來解釋外,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
二奎聽我這麽說,心中隱隱明白,臉色有些難看,沉默不語,腳步加快了起來。
我看著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二奎,你還真喜歡上那個秦念了?”
二奎瞅了我一眼,沒說話。
可正因為他這樣,才讓我心裏更加地肯定,這家夥真喜歡上那個一頭紅色波浪卷發的美女秦念了。
我心裏覺得很為難,本來我以為二奎隻是口花花,沒有動真心,就像以前那樣,看到美女他都跟我說那以後肯定是他老婆!
可這次,明顯二奎這家夥是真喜歡上那個一頭紅色卷發的秦念了,而這,可就不是一點點地麻煩而已。
陰店密道裏的事情我看地一清二楚,師傅李秋易似乎並不是那個陰險師伯楚雲中的對手。
至於他們坐定的三件事,即便我不了解,但從師傅的表情來推斷,也知道想要完成,很難!
而且,就算能夠完成,誰敢保證那個楚雲中一定會堅守承諾?
……
“師傅,都在這了。”
我和二奎急匆匆地買好李秋易要的東西後,就快馬加鞭一刻也不敢耽誤地回到了秦清的別墅裏。
“小九,去拿個碗”
李秋易頭也不抬地吩咐道。
“好”我剛說完,二奎這家夥已經衝向了廚房。
這時,師傅李秋易從他來時帶的灰色小包裏取出幾個紙包,打開後,裏麵是一些五顏六色的藥粉,味道很是刺鼻!
“把朱砂拿過來”
師傅吩咐了一聲,然後居然從包裏拿出一隻毛筆,然後沾著朱砂在一張狹長的黃紙上畫符!
我看地一愣一愣地,卻不敢出聲打擾。
心裏卻奇怪,師傅什麽時候成了江湖道士?
這種畫符的東西不都是假的?能有啥用?求個心理安慰?
李秋易的動作很快,拿著毛筆微微沾染了一點朱砂,就揮筆如飛在黃紙上畫了一道符,氣勢磅礴,一氣嗬成!
“碗來了”
這時二奎才從廚房裏拿著碗回來。
“這是幹啥呢?”
二奎看著桌上的那道符有點傻眼,看著我問道:“小九,你師傅不會是神棍吧?他到底能不能救秦念?!”
二奎有些慍怒地吼道:“那家新店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我不告訴我,現在又買東西又畫符的,有個屁用,畫符能救秦念?這玩意都是騙人的!”
“住嘴!”我趕緊捂住二奎的嘴巴,生怕惹惱了師傅。
師傅看起來為人粗獷隨和,比較好說話,可我卻了解不過,要是惹他生氣,那後果可非常慘!
“毛糙!”
師傅抬頭看了二奎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放開他。”
“師傅,你別生氣,他就這二愣子的性子。”我陪著笑臉,心裏卻早就想罵娘,二奎這混蛋,他奶奶的,老子為了幫他救媳婦,又是冒著生命危險闖陰店,又是陪著笑臉拉上師傅,他還在這裏添亂!
“咋?難道我說的不對?畫符有個屁用?那都是騙人的把戲!”
二奎依舊氣呼呼的模樣。
“騙人?”
李秋易瞥了二奎一眼,說道:“那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炒雞蛋裏麵不能加味精?”
“他們混合會產生致死的物質,這誰不知道?”二奎沒好氣地說道。
“那他們為什麽混合就會產生致死的物質?”李秋易好笑地看著二奎問道。
“這”二奎傻眼,咋咋呼呼地說道:“我又不是科學家,我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啊”李秋易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你不知道你吵吵個屁!”
“你知道為什麽水降到一定溫度會結冰嗎?你知道為什麽硝石、木炭、硫磺按一定比例混合點火後就能爆炸嗎?你知道為什麽藥草可以治療疾病嗎?”
李秋易一連串的問題讓二奎徹底傻眼。
“科學就是探索自然的規律並且加以應用,但是現在人們才探索了什麽?你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呢,你怎麽知道畫符是騙人的?而不是利用自然規律的一種?”
李秋易看著二奎,帶著一種訓斥的口氣說道:“老祖宗五千年的傳承,遠遠比你想的要多,對自然的探索不是隻有最近百年才有,它一直從未斷過!”
“以後不知道的東西不要亂說,自然規律就在那裏,也許應用的方法不同,但其實都是科學,隻是知其應用而不知所以然罷了。”
李秋易歎了口氣,然後拿著畫好的符紙,輕輕一晃,符紙瞬間燃燒,化為灰燼落在碗裏。
二奎被訓斥地一張臉通紅,我緊緊拉著他,生怕他暴怒下動手,然後被師傅一頓胖揍地生活不能自理,結果沒想到他居然平靜下來,還向師傅道了歉。
師傅淡淡地點頭,然後把買來的十幾種東西一點點地放進碗裏,最後往裏麵倒了半碗水,輕輕一晃,碗裏的水唰地變成了墨綠色,然後顏色又慢慢褪去,變成淡淡的青色。
“拿去讓秦念喝了。”
師傅抬頭朝著二奎說道。
二奎聞言,立馬小心翼翼地捧著碗走向秦念的房間。
而這時,一個急匆匆的身影從外麵走進來,人還未到,帶著幾分氣憤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最後要我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