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清風城——遠大理想

何衝市右手長握著一支筆，敲打著桌子。

這一次的行動，他相信普少能成功除掉白紅，這樣在明年的主席換屆中，他有資本競選。目前，不僅沒有做掉白紅，甚至主席的言語中表達出了不準刺殺白紅。為此，他不得不在會議上作出了檢討，向大家保證，自己一定給他們一個調查結果。

私下，有幾位市長與他聯係，探聽這一次行動的情況。何衝一概以自己不知道這一次的行動，一定要向泰安保公司調查，等出結果後，第一時間通知他們為由搪塞過去了。其實他自己也清楚，泰安保公司歸屬於自己。雖然它是第三機構，表麵上是自主營業，但是，它能夠在清風城茁壯成長起來，離不開市政府的扶持，業務、政策、財力等很多方麵都得到了幫助。為此，泰安保公司，為市政府做了很多事情，以此報答恩情。它就是何衝的個人刺殺機構，何衝在公司擁有很大的話語權。

現在，它成了燙手山芋。如何渡過這個危機？成了他第一要處理的問題。隨便找一個人頂這個包袱，這是不可能的事；讓普少承擔，這個他是不願意。普少是一位可塑之才，為他登上寶座，能夠作出更大的作用。為這個不疼不癢的事件而犧牲一個將才，是不可取的選擇。

他不停地敲著桌子，筆尖都快被敲掉了，仍舊找不到一個頭緒。

放下筆，他望了一眼腳下繁榮的城市，稍微減輕了些煩惱。

何衝離開椅子，走到靠窗口的茶幾，讓秘書去沏來一壺茶。

當找不到解決問題辦法，何衝不急著召集人來商討，而是一個人思考幾天。腦子累了，飲一壺普洱茶（其實，到這個時代，普洱茶已不複存在，隻是茶的稱呼從很古老的朝代流傳下來，成為一個代名詞）。他喜歡的是陳味中帶有甜的茶。這種茶葉，原本製作就已繁瑣，留存的年限也長，搜集起來不是很順利。

一陣陳香味飄來。何衝的鼻子情不自禁地蠕動了，他扭頭望了一眼門口，沏茶師用盤子端著茶水，步態輕盈地走進來。她將茶壺和杯子放於茶幾，雙膝跪地，一雙修長的手倒著茶水。

“市長！請用茶。”

沏茶師端起一杯茶水，何衝接在手中。濃濃的陳香味，飄進了鼻腔，爬進了他的胃。啜一口，暖進了胃。何衝緊繃的麵孔、眉，漸漸地消散了。此時此刻，他忘記了其他的事情，專注於茶香。

每次給市長沏茶，她看見他煩躁，自己也緊張了，手就笨笨地。沏茶師看見市長放鬆下來，心裏不再提心吊膽，也沒有畏手畏腳了。

“你的茶藝……”何衝一開口，還沒有說下去，她神情瞬間緊張起來，“你放鬆……放鬆……比起之前的其他幾位，你的茶藝確實更高，並且，也再不斷地提升。”他轉向在角落辦工桌低頭工作的秘書，“秘書！給這位茶藝師提高福利待遇！”

“收到！市長！”

“謝謝！市長！”

“你退下吧！”喝完一壺茶後，何衝威嚴的語氣對沏茶師說，“謝謝你沏的茶水。”

沏茶師端著茶盤走到門口時，秘書走上來，對她小聲囑咐，並遞給她一把住房的鑰匙。沏茶師感謝著走了，秘書回到角落的辦工桌，繼續工作。

何衝站起來，俯瞰著這座城市。十幾年如一日，他為這座城市的發展費盡了大半輩子的精力。雖說這座城市比不過聯合政府所在地太平城大，但是灌注了自己的心血，希望它越來越強大。為了清風城的強大，他貿然行動了。即便這一次失敗了，他也不願意放手。

不知道哪年起，何衝有了一個遠大的理想——成為聯合政府的主席，並且將官邸遷移到清風城。

實現了這個目標，他就可以統領每個城市，再慢慢地粉碎聯合政府，世界不再存在高度自製的城市。他成為如遠古時代的“秦始皇”，統一整個地球，人類歸一統一，集中精力探索外太空，向太陽係外開拓，殖民其他星係。

這個遠大的理想，征途太艱難。

“即便現在的醫學很發達，平均活到一百二十歲上，能工作到一百歲左右。已經五十多歲了！我已經走過了一半的生命，剩下的歲月，付出的心血要更大了。畢竟人類的行為沒有統一，未能集中精力探索宇宙。當前最大的問題是高效利用資源，這樣奴隸製的統一勢在必行。”

想到遠大的理想，何衝精神回來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衝下了決心，“為了人類的利益，犧牲一個人不足為恥。”

“徐佳！明天之前將我的養子何霄帶到辦公室！”當秘書走後，何衝吩咐她，“這一次的行動，必須有個人來頂。我不想失去普少這個人，何霄已經有跡象表明向主席投靠，由他來承擔，其他城市的人一定支持我的決定。主席她不敢不接受這個處理結果。”

徐佳帶著一隊人馬，連夜突襲了何霄的府邸。在家人麵臨危險的情況下，何霄不得不答應了。

第二日上午的新聞發布會，何衝的秘書作了一下發言：

針對此次刺殺事件，市長秉承公正處理，警方經過多日的偵查活動，已經掌握了幕後主使。這個人就是何衝市長的養子何霄，他為了我市的發展，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為了整個世界推行“奴隸製”，他擅自主張，動用泰安保的刺客，執行刺殺白市市長的行動。市長一貫遵循公私分明，他已經批準警方將何霄押送至聯合政府。最終裁決何霄，由聯合政府作出決定。另外，市長已經下達命令，對泰安保公司進行整頓。謝謝各位！

當這片宣言稿上新聞時，何霄已經被監禁於聯合政府的關押室。

何衝對與徐佳的行動很滿意，他原以為第二日她才會辦妥事情。想不到，徐佳走後兩個小時，何霄就被控製住了。何衝擔心夜長夢多，連夜指示警方將他押完聯合政府，剩下的事情全看聯合政府的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