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獵殺

“噠噠噠……”在夜幕的籠罩下,一個又一個身著易於隱藏於叢林的深色衣裝的人影不住地穿梭著,不時踩在落葉上麵,發出細微的聲響。而走在前麵樹蔭蔽蔓中若隱若現的是一個白色身影,煞是紮眼。

“這小子想幹嘛,孤身一人還敢一個勁往樹林深處鑽,還穿著這麽紮眼的衣服,不知道越往深處越危險嗎,殺閉。”其中一個人壓低聲音罵道。“噓,你小點聲,別讓他聽見了,好不容易找到這樣一個目標,跑了可就得不償失了。”另一人在旁邊小聲提醒道。

“怎麽,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他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五毛,你膽子也太小了。”一聽這句話,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不幹了,話鋒一轉,又嘲笑開第二個說話的人。“好了好了,別說話了。越走越深,有些不對勁……”

小聲的交流戛然而止,說話的人在看到走在最前麵的人忽然頓住了腳步,並打了一個他們極為熟悉的止步手勢,便默契地禁了聲,隨即停下腳步。“小壯,怎麽了,什麽情況?”一人問道。

語音剛落,那個叫小壯的人緩緩轉過身體,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雙手緊捂著喉嚨部位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借著月輝的映照下,還有一些**汩汩流出。而他逐漸冰冷的身體後麵,一襲白衣如鬼魅般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手中的戰刀還不住地往下滴著血珠。

“月黑風高夜,殺人好時機。從交易所開始你們就跟著我走到了這裏,也真是夠可以的。不過,也沒關係,既然來了,就全部給我留在這裏吧!”白衣少年淡淡道。一個人,在麵對成年壯漢們,竟還能向他們露出綠油油像狼一般犀利的眼神,真是不一般。

少年幽靈般冰冷的聲音如一道催命符,將那些為剛才突然發生的死亡還處於震驚狀態的眾人驚醒。

在這時,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身上戾氣猛然滋生,並伴隨著圓睜怒眼的嘶吼:“你他耐耐的,敢殺小壯,找死。上,跟我一起剁了這小子,還沒人敢殺我們的人,你他釀的找死。”怒不可遏的暴喝聲如一根點燃的火藥桶引線,瞬間打破了這寂靜又略顯壓抑的空氣。

“鏘鏘鏘——”

絡繹不絕的抽刀聲參差不齊,但殺氣騰騰,明晃晃的刀光中閃爍著人群的步履。“他麻的,上,弄死他。”“殺了他。”“殺!”在第一個人的慫恿和帶頭作用下,這些人一邊惡狠狠地叫罵著,一邊又揮舞著手中的刀悍不畏死地衝上前去,大有一種要將白衣少年挫骨揚灰的氣勢。

反觀白衣少年依如剛才出現的姿勢,專注地把玩著手中的戰刀,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隻不過,當氣勢洶洶的眾人衝到離自己隻有幾步之遙時,他的嘴角竟彎出一絲淺淺的微笑。“果然……”白衣少年輕聲低語著什麽。

“哢——”在眾人的喧鬧中,誰也沒有聽見機關啟動的聲音。緊接著,“嗖嗖嗖嗖——”從葉宿兩邊的樹叢中傳出某種物體劃破空氣的尖銳聲,瞬及而至,然後就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恭喜,碰見了我,中頭彩了。”話音未落,一把格鬥戰刀劃破了這最後一位傭兵脖子的大動脈,同時也割破了聲帶,使他不能再發出任何聲音。瞪著牛蛋般大的眼珠,含有太多的不甘與絕望,癱倒在這片黃土中,慢慢感受著生命的消逝。

隨意地踢開擋在他麵前姿勢極其不雅的屍體,一身略顯淩亂且帶有斑斑血跡的白袍,極不協調地與黑夜相映襯,顯得格外醒目,那張被頭發遮住的麵龐駭然就是已經離開學院的葉宿,隻不過臉上多了以前不曾有的隱狠。

麵對橫七豎八的屍體和糟亂的現場,葉宿在經過一番仔細的搜屍後,找出了一些吃喝用品,和一袋裝著沉甸甸不知名物品的麻布袋。葉宿倒也不客氣,直接將麻布袋收在手裏提著,好像不用打開也知道裏麵裝著是什麽,吃喝用品反倒是扔在了一邊,處理好一切,隨後便開始打掃戰場……

“老板,老規矩,這是貨。”

一處老屋內,正對大門的櫃台處,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人將手中沾血的麻布袋扔到桌上,隨意的說道,目光略顯冷漠地看向了櫃台後麵的老頭。奇怪的是,明明身上有著許些血腥味,但身上的白衣卻像是不沾一絲灰塵,幹淨無汙。

在櫃台後麵的老頭嘴角一動,移出笑的模樣,眼睛偶露精光,迎向年輕人的目光,笑:“又來了,這次還是內華嗎?”(內華,屬於一些變異的動物和植物體內孕育的精華,類似於修仙裏的內丹。)聲音低沉隱約,似乎是刻意壓低音量,使說話的聲音圍繞在隻有兩人可聽到的範圍。

可年輕人似乎並不買賬,聲音不高不低,正好整個屋子都可聽見“對,就是內華。”屋內的人聞聲紛紛側目,紛雜的聲音一時間出現了斷層,但很快又恢複到了常態,似是平靜的湖麵落入一顆石子,縱有波瀾,然終歸平靜。

“小夥子,最近可來的有些頻繁了,莫非是缺錢花了?”老頭問。

“可不是,不缺錢能幹這活,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可是不好過啊。”聽到老頭這麽問,年輕人似是有感而發,頗有感慨。

老頭一笑,將桌子上的麻布袋一收,拿到櫃台下,用手一拆,眼球咕溜一轉,袋中之物已盡入眼簾。“嗯,不錯,盡是好貨。”老頭看完,讚了一句,將麻袋一係,收了起來。又在櫃台的隔斷裏搜索,一會兒,老頭摸出了一張帶有數字的卡片,即現今的貨幣,拿出,放到桌子上,推到了年輕人麵前。

年輕人接過,在卡片上一摸,心中判定了真偽,收到了白衣的內側。另一邊,老頭又遞過一個杯子,倒上了當地的飲品,推到了年輕人麵前。年輕人倒也不客氣,直接接了過來,慢慢地品起來了。

“來了都有一個月了,還這麽張揚,唉,還是年輕啊。”老頭似是無意道。

“哪有,王老板,我就是天生嗓門大,沒辦法。”年輕人打了一個哈哈。

“聽說了嗎,”這個叫王老板的老頭說話一頓,突然神神秘秘起來:“就在這一個月裏,有好多盜賊和傭兵失蹤了,聽說都是讓一刀割喉的,出手快準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據說他們好像都喜歡偷雞摸狗的,嗯……還喜歡搶東西,挺奇怪的,以前沒聽說過這種事啊。”

“嗯,是挺奇怪的,估計是什麽俠人義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這種事誰說的清呢?”年輕人對此不怎麽感興趣。

“是嗎?”王老板搖了搖頭,似乎不是很認同,瘦骨嶙峋的手指點了點桌麵,說道:“可是未必也太頻繁了吧,不可能老碰見那位俠客吧,嗬嗬。”笑了幾聲,王老板目不轉睛地看著年輕人。

年輕人倒沒什麽反應,將手裏杯中的飲品自顧自地喝完,將手中杯子放到桌子上,推了回去。“再來一杯吧,老板。”

“好喝吧!”王老板笑出了**般的燦爛,不再看年輕人,接過杯子,拎起桌子上的壺,掀開蓋,緩緩倒入杯子中。“或許,不是碰見的,而是特地去找人家呢?”年輕人盯著從壺嘴流出的清流,不緊不慢道。

“是你吧。”王老板又將乘著飲品的杯子推了過去,嘴裏念著。

年輕人不置可否,接過了杯子,喝了起來。

“開個玩笑,小夥子老死氣沉沉,弄的氣氛都壓抑了,調節調節氣氛嘛。”王老板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麽了,轉身去忙活了。

品著飲品,年輕人也沒在意王老板的話是不是玩笑,一個人想起了自己的事情:“葉宿啊葉宿,一個月了,離開學院一個月了,得到什麽結果了?我的方法是對還是錯,待在這個地方真的會有效果嗎?時間可不多了……”

這個身著白衣的年輕人就是離開風隕學院的葉宿,當初退學的衝動遭拒,葉宿也知道是雷諾導師的堅持,同樣是雷諾導師的堅持,才讓自己一直留在學院兩年多,所以葉宿一直都對雷諾導師心懷感激,畢竟幫助自己這個可能沒有未來的普通學員,可是很不劃算的,但雷諾導師還是那麽做了,雖然嘴上有些難聽,不過還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罷了。

可是學院三年換一屆的規定是鐵打的,是初代院長欽定的,任何人都無法改變,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就到了天服淘汰選拔,一旦到了那時候,以自己這種天服異常的情況肯定遭到淘汰,後果自己是不願意去想的。

留在學院兩年都沒解決自身天服異常的問題,打著自己找辦法解決天服問題的打算,離開學院,根據當初是因為戰鬥而出現的天服異常問題,那麽通過戰鬥應該能解決或是找出天服異常的問題,而且這個戰鬥應該是殊死搏鬥,而不是點到即止,隻有這樣才可能會有辦法的。根據自己這個想法,葉宿來到了這裏,這個充滿血腥和暴力的黑暗森林。

可是,這一個月來,自己又得到了什麽?每一次的浴血廝殺,踏著人或獸的屍骨,撕裂了別人的屍體,好幾次麵對著死亡的撫摸,其中一次,死的呼吸聲就在耳邊縈繞,要不是葉宿本身就是出自獵人家庭,恐怕與這個世界無緣了。

但,除了喚起了小時候的嗜血和殘忍,自己與天服之間那道不可言語的隔閡還是沒有打破,有的隻是希望破滅後的失望,還有一絲絲時間迫近的絕望。如果,自己真的失敗了,沒有辦法了,被逐出學院,解除了天服使用權,那靈漩是不是與自己就……那希裏爺爺……

想到這裏,葉宿心裏突然亂成一團麻,不敢再想,這個結果因為無法接受而逃避著不去想,好煩!葉宿憤憤地舉起杯子,將杯中的飲品一飲而盡。不想了,想這麽多也沒什麽用,還不如自己去找辦法。呼~葉宿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恢複了往日的冷漠。

突然,葉宿似有感應似的,微移了一下頭,目光投向了左後方的一處桌子,那處桌子旁坐了四個人,都是穿著同樣的藍色傭兵服,胸口佩戴著相同的徽章,一道閃電。就在葉宿紫眸尋看的同時,這四人中其中一人剛剛收回饒有意味的目光。“同樣的目光,又被盯上了嗎?”葉宿喃喃自語道。

葉宿收回了目光,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也不再理會那幾人,不緊不慢地又多喝了幾杯,杯子一放,從懷中摸出一圓形卡片模樣的錢,落在櫃台上。然後,葉宿從椅子上起身,一擺長衣,灑然離去,離開了這間小屋。緊隨其後,葉宿看向的那桌人中其中兩人也起身離開,消失在了小屋門口。

小屋門前,漫幽的小路上,葉宿一身雪色長衣,迎著夕陽,感受著陽光最後的沐浴,冷冷地輕語:“我不想害人,可別人卻想害我,我沒有辦法,隻好讓他們沒法害我。貪婪的狩獵,開始!”在葉宿的身後,小路兩旁的小林,兩道隱約的藍色身影若隱若現……

“小三,你說,這個毛頭小子從哪搞到這麽多內華的,這不應該啊?”“你傻了,他一個小子哪有那能耐,肯定是替別人跑腿的。”“這就難怪了,我說呢。”“二傻,別瞎逼逼了,看著點人,別跟丟了。”“你還三傻呢,說誰傻呢。”“噓,跟著人呢,我可不想跟你吵。”兩個傭兵中的瘦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緊盯著前麵那顯眼的白影,“二,做著記號呢嗎?”

“廢話,那肯定的。”另一個胖個不耐煩地道,顯然對剛才的稱謂有些耿耿於懷,“你,小三,別他媽跟丟人嘍,就你那小眼。”瘦個沒搭腔,緩緩在樹叢中挪動,始終與前麵在樹林中穿梭的白色魅影保持著一種不遠不近的距離。沒得到回應,胖個自討沒趣,也不再言聲,一邊做著記號,一邊跟在瘦個身後挪移。

“至於嗎?就對付這個毛頭小子,我們四個同時出手,又不是第一次幹這事,多一個人少分多少。”半晌,胖個嘴裏碎碎抱怨道。“你不知道最近很多傭兵莫名死亡的事?”瘦個反問。“知道啊,那怎……哦,你是說,是這個貨幹的。”胖個反應了過來,“不可能啊,就那瘦胳膊瘦腿的,比你瘦多了,最主要的是這小子還沒成年吧,那一臉青澀相。不可能,不可能。”胖個表示不相信。

“不光如此,被幹掉的那幾個傭兵也算是喜歡黑吃黑,本事也算不小,雖然是散人,但也算可以了。”瘦個補充道。

“這……”胖個的臉抖動著肥肉,在黑暗中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不過我不認為就是這小鬼幹的,”瘦個思考道,“這家夥應該是誘餌,故意引誘別人尾隨他,應該還有另一個人。找到一個沒人偏僻的地方,讓尾隨的人對這家夥動手,這樣便暴露了自己的行蹤,隱藏在其他地方的另一人出手擊殺。好手段啊!”

“哦,明白了,你是說除了他,還有別人等著伏擊我們。難怪你要讓大哥和小四也參活進來,是想對付這小子背後的人。”胖個恍然大悟。

“對,所以我們兩個隻負責跟蹤,不跟丟人,然後看看這個小子帶我們去哪,他應該察覺到我們的跟蹤了。所以我們就假裝不知道,一直跟著他就行了。”瘦個說道,“而且,我們不出手,那這小子後麵的人也不敢出手,到了地方就等著老大和老四來,等他們藏好了發來信號,你先動手,我看你周圍,一有異動,我就發信號通知,同時攔住那個人。這樣,你對付那小子,我和老大老四圍攻那個人,這樣這兩個人的東西可就都是我們的了。”

“好主意啊,小三,有了這筆錢,我們可發了,這樣我就可以和那酒店女老板嘿嘿嘿了,哈哈哈。”胖個開始想入非非了,計算著這筆錢怎麽花。

“別想太多,這小子不一定實力強,但逃命的功夫可能很厲害,到時候跑了人,你可一分錢都別想分到。”瘦個冷笑一聲,“這可是當初說好的,你可別忘了。到時候光想著女人,所有精力都集中到一個部位上,身手可就不好使了。”

“小三,你也太小看你二哥了,到時候隻需要一瞬間這家夥就落在我手裏了。還想跑,哼!”胖個冷哼一聲。

瘦個搖了搖頭,對於這個老二,自己是了解的很,相當自負。不過,別看老二身體略顯豐滿,在速度方麵可是在兄弟四人中屬於最強,所以追捕白衣小子的任務就交給老二再合適不過了。想到這,瘦個也不再想了,將目光投向了前麵,尋找著葉宿的下落。“停,這小子停下來了,別動了,老二。”瘦個發現前麵的白色身影停止了穿梭,站在了那裏,連忙給後麵的胖個打手勢,讓其停下。

“這小子怎麽停下來了,是不是發現我們了?”胖個問道。

“要發現早發現了,他應該是故意停下來的,不確定我們的方位,等著我們出手,然後這小子背後的人趁機給我們來一下子,好算計啊。”瘦個嘴角一笑,似是早已明了一切。

“哦,那我們現在?”胖個繼續問道。

“等,我們現在先不動,就等著老大和小四發訊號,然後按照計劃……”“什麽計劃?說來聽聽。”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不和諧地響起,打斷了瘦個的敘述。

“誰?!”瘦個和胖個異口同聲,身體立刻警覺起來,手連忙去拿腰上的刀。嚶~一聲刀的清鳴,從胖個的脖頸前傳來。噗~這是皮膚被劃開的聲音,也像是死神的喪鍾響起,動作之快連胖個都沒來得及將刀抽出,表情凝固,準備握刀的手從刀柄滑落,無力垂下。

另一邊,瘦個聽到刀鳴聲,手在握刀的同時,急忙腳部發力蹬在地上,瞬間將身形移出剛才的位置,同時抽出刀對向剛才發出聲音的方向。

可是,瘦個卻看到了這一幕:剛才明明在自己前麵停下的葉宿,此刻一身黑色緊身衣出現在胖個後麵,瀟灑地將刀收起,立在自己身後,在這個過程中隱約可以看到有**滴落,散在地麵上。

而胖個警覺的神情僵住,保持著準備抽刀的姿勢,可手卻無力垂落。陰暗的視線中,胖個的喉嚨已被割開,可血卻流的不多,隻知道那一處隱隱的暗紅。“撲通——”胖個倒下了。

“放心,下一個是你。”葉宿朝著瘦個冷冷道,眼神漠漠……

……

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葉宿麵無表情,因為見慣了生死,經曆了太多殺戮,心已冷。可能這兩人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發現他們的,如何悄無聲息出現在兩人的身後。

前方的白色衣袍飄飄,遇風揚起,露出衣下真身,幾根由各種長短不一的樹枝拚接而成的人形。葉宿一身黑衣,眼睛落在斜下方的地麵上。

這是葉宿的一貫做法,利用收集來的樹枝拚湊,加上內華,利用由長輩傳來的秘法,將之築為可以行走的人形機關。

材料是葉宿在穿越樹林的時候隨手取得,在趕路過程中使用秘法,然後在趁天色昏暗的時辰,將身上顯眼的白袍披到人形機關上,自己則穿著套在裏麵的一身黑衣,隱於暗處,停留了一會兒,估計時間差不多,再跟上去,觀察人形機關身後的情況,尋找跟蹤者。

同時,葉宿本身也是接受過專門的狩獵訓練,從小就和一些異獸打交道,自然懂得如何隱藏自己身形的同時,尋找敵人的行蹤。通過剛才這兩人的對話,葉宿自是知道這兩人身後還有援兵,倒也不著急,反正就沒打算讓這幾人活著回去,早已做好萬全的準備,等著那兩人過來自投羅網。

“閃電標識,暴雷傭兵團,很難不使人聯想到暴雷學院啊。惹上他們,也真是夠麻煩的。”葉宿無奈地揉了揉趴在自己肩頭睡覺的小東西。戰鬥這麽激烈,還沒把它給弄醒,睡得可真夠死的。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獵殺與反獵殺,加上情報收集的信息,葉宿逐漸知道了這片黑暗森林區域裏的諸多潛規則,而其中就有關於傭兵這個職業本身的一條潛規則。

傭兵,並不僅僅是傭兵,它其中是有著三個不同身份的區別,分別是黑傭兵,灰傭兵和白傭兵三類。

黑傭兵,又被稱作是盜賊,專門幹一些殺人搶貨,截殺路旅的勾當。灰傭兵,表麵上是正常獵殺森林變異生物的,與白傭兵無疑,但同時暗地裏也兼顧著黑傭兵的勾當,就如暴雷傭兵團。白傭兵,完全以獵殺森林變異生物,取其身體有價值部位作為主要生計,同時也有銷售,售賣情報,押運等兼職。

但在黑暗森林裏,如果不是同為傭兵,而且不是資質老練的傭兵,很難能分清眾多混雜的傭兵裏,誰是哪一種傭兵。但,暴雷傭兵團之所以可以被確定為灰傭兵,是因為他們從沒有掩飾過自己的行為,相反,反而很高調,經常逾越傭兵之間的規矩,霸道蠻橫,但沒人敢和他們作對,因為他們背後有著其他傭兵惹不起的資本。

將這兩具屍體拖走,用樹枝以一定的姿勢將兩人固定,再回頭將血跡處理掉,用身上收集到的特殊草藥**在幾處地方滴了幾滴,覆蓋了血腥味……等葉宿處理完一切後,突然身體僵直在那裏,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