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第二驚嚇

楊誠誠心聲:薛林你少來覬覦我家妹妹,有我在,想也別想!

想到這裏,不管薛林能不能看得到,楊誠誠朝薛林狠狠瞪眼。

北京隊球員們連同新加入的薛林,總計二十三人,在儒教練的率領下,齊齊地排好隊伍,站至一角,目不斜視地靜待領導大人拉開市足球賽的序幕。

離開幕儀式還有二十來分鍾,安門廣場愈發地熱鬧:陌生的新麵孔足球隊員們相互地打量彼此,或露出友好的微笑,或不掩飾敵對的火花,私下議論的,明麵聊天的,匯成一股嘈雜之聲,讓人聽不分明。

琅濤他們毫不意外地瞧見龍有彥和他的一夥哥們也混在其中。

龍有彥堪堪高三,還未考上大學,卻居於那支球隊的正數第三,與周圍一眾大學生們相比,顯得格外稚嫩。不少球員們暗地指向龍有彥,低聲地嘰嘰喳喳。

琅濤雖然聽不清,卻能猜出那些人的內容,無非是什麽“他一個高中生,怎會來這兒?”、“這你就不清楚了吧?他是龍有彥呀!後台太硬,提前進個大學足球隊有什麽困難?”、“還好他們教練沒眼瞎,隻讓他當個後補,但你看他站的位置,嘖嘖~”、“我要是他們隊員,氣也死氣死了,有錢了不起啊?這麽不知分寸!”、“這下有好戲看了。”雲雲。

蔣必勝顯然也瞧見了龍有彥,用胳膊肘了肘琅濤,一副搞事的模樣,不嫌事大地起哄道:“要不要教一教他如何做人?看他還有何臉麵站在這!”

琅濤挑了挑眉,先是搖了搖頭——作為一隊之長的他必須要維持球隊的形象,不可輕易與人惡交!不過,當他不由自主地瞟向龍有彥時,龍有彥似是感應到了他的注視,立即用得意的目光斜視琅濤,眼裏滿滿挑釁之味。

不自覺地,琅濤記起了這貨還惦記著他的女神——

不知怎地,琅濤手癢,忍不住地搓了搓手,忽然想找碴兒。

吳澤君轉頭一看,見琅濤和蔣必勝同時犯二,默默地伸出右爪,各朝倆人的腦袋瓜子拍了三下。收回手後,吳澤君輕描淡寫地威脅道:“你倆活得不耐煩了?”

琅濤和蔣必勝立即縮了縮脖子,安分地站好。

龍有彥見罷,直朝琅濤做鬼臉!

琅濤瞪大兩眼,吃驚地看著龍有彥,頓覺龍有彥挺二的。

扭過頭去,琅濤來個視而不理。

龍有彥:“……”

咦,對麵的二貨怎麽傲嬌起來了?——這簡直不符合他的人設啊?!

琅濤自以為扭頭就能避開不必要的麻煩,卻不曉得他這一扭,仍是扭出了麻煩。

遠處。

一輛私家車鑽進了停車場,從車內走出四個人來。

那四人個個二十多歲,皆都戴著墨鏡,染著黃毛,打著耳釘,穿著非主流毛衣,卻是斜著肩膀走路,一看就像不良青年。

四個不良青年走走停停,摸到了琅濤所在球隊的附近。

突然,一名不良青年猛地推了一把另一位不良青年。

另一位不良青年立即反推回去,並且罵罵咧咧,雙眼一瞪,上了火氣。

其餘兩名不良青年也推推搡搡,臉紅脖子粗,似要幹架。

不一會兒,四個不良青年混戰,當眾打起架來。

本來四個不良青年打架沒人圍觀,奈何越打越靠近各區球隊們,結果大家不約而同地看過來,驚訝地瞅著越打越歡的四個不良青年,一時之間大家看得津津有味,竟沒人想過要上前阻攔。

“啊!”

離得最近的某個球員,不小心被四個不良青年的打架所殃及——他的小腿被某個不良青年的踹中,痛得趔趄,要不是隊友扶著,估計就得跪了。

那隊友趕緊拽著那個球員轍離戰區,免得再次倒黴。

四個不良青年仍在你推我踹,你扯我捶,打得可凶,旁人見了,都不好插手。

“別打了!”海拔高大的球員宛如獅子吼,吼得眾人耳膜一痛,“你們是何人?有點眼色沒?!要打去那邊!沒見這邊要舉行市足開幕儀式嗎?!”

四個不良青年自顧自地打著,壓根沒聽那球員的吼聲。

相反地,那四個不良青年一邊打,一邊挪動,像龍卷風過境似的,經過那球員的身邊時,又不小心地擊中那球員的腹部。

那球員痛得彎腰,彎成了蝦米,眼淚水都快出來了。

他的三個隊友見情況不對,急忙地拽著那球員,把他拽到了一旁。

災難還在繼續。

四個不良青年掐架太有水平了,所到之處,都有球員中招,不是被踹了,就是被揍了,更有甚者眼窩被擊了,捂著眼睛痛叫半天。

“快、快閃開——”眼見沒法阻止四個不良青年的破壞力,眾球隊成員們隻好暫避鋒芒,呼啦地閃開。

“我們也避開。”蔣必勝心驚膽顫地說。

不是他們沒誌氣,而是對手太蠻橫,球員要是受傷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

“怕什麽?”威武雄壯的端木綠拍了拍胸脯,“看我的!”

說罷,反其道而行之,一股腦兒地堵上前去。

四個不良青年還想效仿先前那樣誤傷,可惜撞到了鐵板:縱觀在場所有的球員,端木綠竟是個頭最高、塊頭最大的成員,甫一攔人,一名不良青年無意地用腳踹中端木綠的小腿,頓覺踹到了石頭,痛得他腳趾一麻。

另一位不良青年看罷,想用胳膊肘擊端木綠的腹部,卻因個頭不及端木綠而擊偏了他的大腿——端木綠低下頭來,用俯視的姿勢望向那位不良青年。

那位不良青年隻覺“臥槽”:這是大學生嗎?日了狗帶,特麽大力水手見了也要自愧不如啊!這體積,打籃球、舉重、摔跤等都不在話下啊!

四個不良青年被端木綠一人震住了。

眾人目睹此情此景,哭笑不得,卻記住了端木綠這人。

端木綠此人,像門神,正麵不能抗之,否則後果自負。

四個不良青年:“……”

媽蛋~計劃被阻了腫麽破?明明他們可以趁機弄殘某人,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誰來告訴他們,眼前的大漢他真是大學生而不是中年大叔嗎?!

四個不良青年有些崩潰。

他們凶,端木綠表情更凶;他們橫,端木綠比他們更橫!

“你們趕緊離開此地,不準再來搗亂,不然我就不客氣了!”端木綠很想拎起他們,像丟麻袋一樣把他們丟走,奈何他們是人,還是四個人,端木綠手還太小了,並不能一下子抓住四人的衣領,一起丟了。

四個不良青年抗不下去了。

——任務失敗!

四個不良青年快速地望了望彼此,終是選擇氣勢洶洶地離開。

臨走時,某個不良青年對某個大四球員凶狠一推,揚長而去。

那大四球員毫無防備,被猛地推倒在地。

大三球員慌張地扶起他,恨恨地瞪著離去了的不良青年。

危機解除。

琅濤鼓掌,北京隊球員們紛紛對端木綠點讚道:“阿綠,你真行!”

端木綠被一眾隊友誇獎,當真受寵若驚,憨憨地問:“真的嗎?”

“裘學長?裘學長?”在端木綠被恭維時,突然響起劉龍焦急地呼喊。

北京隊球員們嚇了一跳,尋聲望去,就見裘保保的兩隻手腕又青又腫!

“怎麽回事?!”琅濤倒吸了一口氣,“裘學長,疼不疼?”

裘保保慘白了一張臉,咬牙道:“不疼。”

——還說不疼,臉都失了血色!

琅濤自知問了傻問題,連忙道:“趕緊去醫院包紮,你的手腕究竟……”

“剛才摔跤,我用手扶地,好像用力過度……”裘保保無奈地解釋,“總之,大約脫臼了。”

——脫臼?!這真……琅濤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片刻都不想耽擱,琅濤馬上道:“裘學長,趕緊去醫院!這樣不是辦法,我們也不懂怎麽弄……”說罷,掏出手機,直想撥打120——

裘保保忙道:“不必,隻是小傷,不要興師動眾!”

見琅濤滿臉不讚同,裘保保又道:“我記得這附近有一家診所,我去那兒包紮便得了——但我估計趕不上開幕儀式了……”

裘保保的神情明顯地黯淡下來。

——這並不是請假的簡單問題。

凡是不在開幕儀式上出席的球員,沒有資格參與市足球賽。

裘保保……因手傷必須退出市足球賽。

更何況再過不久,他本人也要畢業了。

——最後一次與眾人踢球的經曆,他終究要錯過了。

琅濤一開始並沒想起裘保保受傷去診所意味著他必須退出球賽,然而琅濤回味出如若他們還想和裘保保一起踢球,就必須讓他堅持到開幕儀式結束後——

幾乎沒再進行得失比較,琅濤想也不想地要求道:“去包紮,這是隊長的命令!”

裘保保抬頭望著琅濤。

琅濤道:“如果你還喜歡足球,就不要逞能!市足球賽不是你的全部,隻要你還願意踢足球,就要保證自己的狀態!若是你為了這場市足球賽的區區開幕儀式而影響了你今後的狀態,那就太不值得了。”

“可是……”裘保保咬了咬牙,“我若走了,誰還補缺?”

“他!”爽朗的女聲清脆地響起。

眾人定睛一看,看見楊菲拉著楊誠誠,朝薛林他們揮了揮手。

“讓他來,讓他來。”楊菲推著楊誠誠,自顧自地推薦。

楊誠誠漲紅了臉,惱道:“楊菲,你發什麽瘋?!”

楊菲理所當然道:“你若不來,北京隊就隻有二十二人啊?”

“那與我有何幹係?”

“你不幫忙嗎?虧你和他們認識!”楊菲十分不滿,“隻歎我是女的,沒辦法……”

楊菲高傲地斜視楊誠誠:給你和好機會,你膽敢拒絕?!

楊誠誠被楊菲斜視,記起了以前他曾鄙視女足而大吃苦頭,果斷地閉上嘴巴。

楊菲怒道:“一句話,幫不幫?!不幫我們就分道揚鑣!”

“……幫!”楊誠誠沒骨氣地回答。

於是,裘保保和楊誠誠躲到角落互換衣服。

之後,楊菲陪同裘保保去診所包紮,而楊誠誠作為替補,則臨時加入了北京隊。

琅濤笑嘻嘻道:“歡迎楊誠誠跳槽咱們北京球隊!”

楊誠誠傻眼了,叫道:“靠~我什麽時候答應了?!”

“在你願意幫助裘保保的時候!”

“……”楊誠誠欲哭無淚,徹底地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