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備戰市足

龍有彥並不知曉,針對琅濤的一係列行動從琅濤他們離開直播現場便已經開始了——即使他曉得,他也無法阻止。

星光演藝大舞台的附近。

左右張望,琅濤看不到一輛出租車,隻得提議道:“看來我們隻能到大街上招幾輛出租車了?”——這裏亦沒車站,倒是有不少私家車。

吳澤君翻個白眼,無語道:“大街上有車站,還要多費車錢坐出租車嗎?”

琅濤縮了縮脖子,隻好改口道:“那我們就先散步到街車,坐公車返校吧?”

這個建議得到眾人的同意。

於是,眾球員們三三兩兩,朝街市走去。

秦思雨挽著吳澤君的胳膊,走在最前麵,琅濤拉著落彩依的小手,跟在其後,四人的身後,則是各球員們按照平時交情的多寡而無意識地聚成小隊。琅濤好奇地看去,但見大二球員們走一處,大三和大四球員另走一處,大一球員們也自聚一處——真是看得清清楚楚,涇河分明。

這其中,唯有蔣必勝和林若津毫無顧忌地竄東竄西,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眾球員們說說笑笑,徒步行走了一會兒,終於走到街上。

這時,還未到正常上班族的下班時間,因而街道兩邊也算冷清。

琅濤遙指遠處的車站,說道:“過馬路吧!對麵的車站剛好有能到我們學校的。”

蔣必勝眨了眨眼,朝琅濤豎起大拇指,佩服道:“你眼神真犀利。”

端木綠眯著眼睛,眺望半晌,方道:“我也看清了。”

“……”蔣必勝微微無語:他似乎有些近視眼……

馬路車輛稀少,琅濤一蹦一跳,示意落彩依趕緊跟上。

落彩依抿笑,笑道:“你怎麽皮得像猴子似的,一點也不穩重。”

琅濤立即抬頭挺胸,規規矩矩地走路——

忽然,眾球員們大驚,驚道:“隊長,小心!”

琅濤餘光瞥見右邊有一輛私家車飛快地馳來,第一反應是向前一跨——

那輛私家車堪堪與琅濤擦肩而過!

事後,眾球員們對那輛私家車後知覺地破口大罵,卻見那輛私家車頭也不回,呼嘯疾去。

時間太短,沒人記得住那輛私家車的車牌號碼。

琅濤隻有自認倒黴——

幸好有驚無險!

“你……你沒事吧?!”落彩依嚇得呼吸都快停止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當然沒事。”琅濤急忙把落彩依拉到馬路一旁,省得再出意外——幸虧是他,反應迅速,動作靈敏,不然換成落彩依……琅濤心頭一緊,無法想像!

眾球員們也嚇了一跳,隨後小跑而來,紛紛關心地問:“隊長,你沒事吧?”

琅濤搖了搖頭,回答:“放心,我沒事。”

瞅了瞅空曠的公路,那輛私家車早已不見蹤影,讓琅濤不由地生悶聲。

這個年頭,司機太不道德了!

要不是他躲得快,司機開車就要撞出人命了!

撞到人真可怕,更可怕的是司機肇事逃逸,沒人撥打120救人……萬一還有救呢?萬一有救卻被耽擱而導致救不成呢?——那也太慘了!

索性琅濤無恙,以上就不用多考慮了。

該多考慮的是多多罵一罵那位沒影兒的司機——是不是司機喝醉酒了,又或是跟人賽車,這才開得又猛又快?……

趁著公共汽車還未來,眾球員們就著剛才的危險事件大大地抱怨一番,之後便丟到了腦後——畢竟這是一場意外,頂多下次過馬路注意一下就是了……

等了半天,車站人流變多了,公共汽車總算到來。

一行人擠進公共汽車,搭著公共汽車返回學校了。

——誰也沒想過那輛私家車不是意外,而是預謀。

看不見的角落裏,那輛私家車停了下來,便見清瘦的司機右手拿手機,用低沉的聲調對手機報告道:“對不起,老板,任務失敗——對方太快,讓他避開了。”

手機的那頭,不算陌生的聲音回道:“行動繼續,一有機會,不要失錯。”

“明白。”

手機被司機塞進口袋裏。

司機重啟私家車。

很快地,私家車一溜煙兒,跑了。

琅濤等人返回學校後,又恢複了正常的大學生涯:每天上課學習,抽空足球練習,餘下的時間就是吃飯、睡覺,普通大學的悠閑待遇在琅濤他們身上完全體現不到!琅濤他們甚至覺得大學比高中還忙,尤其是足球練習,仿佛像一座大山,永遠挖不完似的,天天折騰得他們窩在綠茵球場,都沒精力去別處玩樂!

日複一日,轉到便到月底。

十一月末的天氣終於學會多變,許久不見的雨天總算降臨,這對北方人來說,還不算冷,尚且適應,隻是苦了一眾練習的足球隊員們。

綠茵球場是露天的,一旦下雨,真的沒法練習——難不成要雨中鍛煉嗎?

一群足球隊員們蹲在體育室屋簷下,默默地看著秋末寒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為了難得的休息而略感無聊。

體育室裏,儒教練盯著那張膠水粘起來的獎狀,又好氣又好笑,拿著厚厚的一疊平時球員們練習完後的數據,默默地進行對比,排出名次來。

不能練習足球,眾球員們便玩起了原地深蹲,傳聞主要對下肢和下身有很強的衝擊力,有修複疾病和健美身材的功用——

“我們看誰做得最多!”蔣必勝興致勃勃地調動大家的積極性,“誰做得最少,誰請客吃飯?——就去食堂請客,公平吧?”

“我一口氣能做一千個!”林若津眼也不眨地挑釁。

“所以說,我們定個時限吧?”琅濤想出一條方案,“在規定的時間內——唔,就定為十五分鍾內,誰做得最少,誰去食堂請客吃一頓飯?”

“沒問題!”眾球員們異口同聲地提議。

於是,琅濤去體育室裏拿來計時器,讓陽樂負責計時和記錄,又將球隊分為兩組,每組剛好十一人,兩人一隊,一人下蹲,一人報數,完後告訴陽樂,讓陽樂統計,再輪流,看誰最終做得最少。

然後,琅濤和吳澤君一隊,蔣必勝和林若津一隊,王思誠和林雪誠一隊,裘保保和劉龍一隊,齊飛翼和肖玉一隊,端木綠和楊嚴一隊……

沒花多少工夫,分組完畢。

接下來,就是看誰能做下蹲了。

伴隨陽樂的一聲“開始”,琅濤深呼一口氣,和蔣必勝、王思誠、裘保保、齊飛翼、端木綠等人忙不迭地下蹲——這其中,琅濤和蔣必勝做得最快,端木綠和賈嘉做得最慢。

十五分鍾後,蔣必勝成績最好,琅濤其次,最差的是賈嘉,蹲到兩百次,兩腿受不住了,直接蹲地,站不起來了。

賈嘉愁眉苦臉:他算是球隊裏最墊底的角色。

周華扶了扶眼鏡,拍了拍賈嘉,安慰道:“輸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輸不起。”

賈嘉勉強一笑,打起精神,看向他的隊友——陸軍,輕聲道:“學長,該你了。”

說罷,輪到陸軍下蹲,賈嘉報數了。

與此同時,其他小隊也一樣。

第二次伴隨陽樂的一聲“開始”,吳澤君深呼一口氣,和林若津、林雪誠、劉龍、肖玉、楊嚴等人快速地下蹲——而這次,吳澤君和林若津做得最快,肖玉和楊嚴做得最慢。

楊嚴更是做得最差:他根本沒下蹲——

楊嚴像木樁一般站著不動,直至到點後。

眾人驚了。

怎麽回事?!

吳澤君扶額,歎道:“抱歉,我忘記說了——楊嚴,你可以下蹲了。”

楊嚴麵無表情地下蹲。

然而……

“這不算數。”琅濤隱約明白吳澤君的意思,“學長你錯過機會就算輸了。”

輸了的楊嚴沒有任何失落,仿佛根本沒輸過。

賈嘉若有所思。

比試結束:最差的要數楊嚴,他的下蹲次數為零。

眾球員們起哄道:“楊大大,你輸了,今晚請客啊?”

楊嚴:“……”

楊嚴一言不發。

眾球員們:“……”

眾球員們不約而同地望向吳澤君。

吳澤君抽了抽嘴角,對楊嚴說:“今晚你請客。”

“好。”楊嚴開口了。

眾球員們:“……”

敢情楊嚴是吳澤君的忠犬麽?竟然這麽聽話!

“你們在做什麽?”儒教練的疑惑聲傳來,“都進來,別站外頭,外麵風大,你們也不怕感冒——我可不會讓病鬼上場。”

眾球員們聽罷,齊刷刷地鑽進體育室。

儒教練翻看球員的練習記錄,認真地宣布:“快到市足比賽的開幕儀式了,你們準備好了沒?——通知下來了,市足球賽會在‘安門廣場’舉行,時間是十二月一號早上九點,屆時我會送你們一份驚喜,還請你們拭目以待。”

眾球員們聽罷,麵麵相覷。

儒教練說要給他們一份驚喜?——什麽驚喜?

眾球員們苦思冥想,好奇道:“儒老師,你說唄?別吊我們胃口了。”

儒教練偏偏不說,反而揚眉道:“急什麽?幾天後就會看到。”

“是什麽樣的驚喜?”蔣必勝追問,“是人,還是物?”

儒教練想了一下,回道:“人。”

“……對我們來說,是好的驚喜?”

“對。”

“好,我拭目以待。”蔣必勝滿意了:隻要不是驚嚇就行。

蔣必勝想得太甜了。

——待到市足球賽開幕時,北京隊球員們迎來的是兩份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