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女足隊（一）女子踢球
琅濤心情鬱悶，落彩依同樣鬱悶：真沒想到，買次水果，居然會遇上如此稀奇之事。更稀奇的是，從來隻看球賽卻不碰足球的落彩依需要踢一場女足球賽。
這是女足球賽吧？——嗯，至少有一支球隊全是女子。
三名趕來的啦啦隊少女們小臉都青了，從未踢球的她們極度後悔為什麽要聽從啦啦隊長的吩咐，跑來找虐——啦啦隊長明明說北京球隊的隊長想要請客來著……
五名啦啦隊少女們當中，估計隻有秦思雨最無壓力。
秦思雨興致勃勃地問道：“怎麽安排啊？我踢什麽位置？”
“……”落彩依定定地打量秦思雨，不得不服，“你倒是不急。”
“擁有相同的愛好能夠增加彼此之間的話題。”秦思雨握拳，直白地坦言自己的心意，“話說我記起來，我小學踢過足球，還是隊長呢～”
“小學？”落彩依微微地驚訝，“這麽說來，你會踢球？”
“會一點。”秦思雨謙虛地微笑，“小學時代，我體育超好，跑得快，正好學校舉辦秋季運動會，有足球項目，我就自發組了一支小學生女足球隊，拿下了校內女子足球隊的冠軍！”
……秦思雨沒有說明的是：當年她念書的那所小學，隻有兩支女小足隊——另一支女小足隊還是秦思雨死皮賴臉，幫忙拚湊來的，實力可想而知……秦思雨隻需贏得一場，就是校內冠軍了。
被誤導的女大學生們驚喜不已，連忙道：“那你當前鋒？——靠你射門得分了！”
“好的。”秦思雨努力維持笑容，內心一片咆哮：小學我隻當過後衛啊啊——！
“……那我呢？”落彩依遲疑地詢問。
“當中場！”琅濤機智地替落彩依作出選擇——前鋒要突破後衛太危險，後衛要擋住前鋒也很辛苦……沒見對方全是如狼似虎的大夥子麽？
“那你就當中場吧？”楊菲小心翼翼地安排。
“沒問題。”琅濤替落彩依主張，“她隻負責傳球。”
落彩依風輕雲淡地點了點頭。
看來她沒主權呢？
想來也對，誰讓她不懂踢足球呢？
想著即將頭一次踢球，落彩依稍稍地期待。
也不知她踢得好不好。
剩下的三名啦啦隊少女，都被分配成後衛了。
琅濤瞅了瞅男子球隊，統一球服，孔武有力，神采奕奕；又望了望女子球隊，花式穿著，參差不齊，高低不一，尤其是落彩依等啦啦隊少女們，更顯嬌滴滴的，弱不禁風！兩者一對比，不忍直視……女子足球隊就這樣子，能踢得好足球？琅濤真心為落彩依擔心。
等了半天，原想抱以看戲、看楊菲出醜的楊誠誠眼睜睜地看著楊菲真的湊齊了女子球隊的人數，頓時又氣又惱，咬牙切齒地道：“既然齊了，還不快走？就去‘西街球場’！打你人生最後一場球賽！”
“走就走，還怕了你不成？”楊菲大手一揮，十分爺們地說，“姐妹們，加把油兒，讓這群大男子主義們好好看看，我們女子足球隊也是有自尊的！”
還別說，楊菲一頭短發，高挑身材，中性氣場，還真有幾分熱血小夥子的味道。
“是～”女大學生們紛紛地響應。
於是，兩支球隊轟轟烈烈地前去西街球場了。
此舉引來無數路人們的熱烈議論：“咦？好多人呀！這些人要去哪兒？”“聽說他們要踢球！”“踢球？可是好像有女的……”“你懂什麽？貌似是女足要踢比賽！”“哇～女足？你沒騙我吧？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女足呢！她們是……大學生女子足球隊？”“對的，西城體育學院女子足球隊！”“哦～那趕緊啊！去瞧一瞧！”“好勒～！”“走走走，我們也去看一看！”“買點吃的，邊看吃邊！”……
緊接著，路人們也相繼地圍觀去了。
琅濤和吳澤君麵麵相覷。
吳澤君聳了聳肩膀，揮手道：“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兒？”琅濤一把拽住吳澤君，慫恿地提議，“你不去看球賽嗎？”
“我對女子足球隊不了解……”吳澤君無所謂說，“有什麽好看的？”
琅濤很想說好歹為秦思雨加個油，又想起吳澤君對秦思雨不太感冒，便凶巴巴地改口道：“有我女神在，你敢不去？！——我們必須替她打氣！”
吳澤君斜視琅濤，也想吐槽琅濤很傻很天真，情商還很低，這麽久了還沒拿下女神，換作是他，早就搞到手了。
“隨你。”
吳澤君剛吐出這兩個字後，便被琅濤拽去西街球場。
“隊長，您不回校嗎？”
“不了，我去看球賽。”
……琅濤和吳澤君沒看見的是，在他們的身後，某個麵癱的男大學生拒絕了小少年學弟的某種請求，擅自悄悄地尾隨而來。
西街球場。
男足和女足各自站好位置，準備開賽。
這場球賽沒有裁判員，倒有數百名圍觀群眾。
楊誠誠作為男隊前鋒隊長，一臉不屑，插腰道：“讓你們一把，你們開球，如何？比賽總計四十分鍾，上、下半場各二十分鍾，中場休息再二十分鍾？”
正規足球比賽是九十分鍾，上、下半場各四十五分鍾，中場休息十五分鍾。
楊誠誠如此讓步，既是好心，亦是輕蔑，讓楊菲十分憤怒，然而女足隊新來的那三名啦啦隊少女們卻十分不給力，居然當眾拍了拍胸口，替楊菲應道：“好。”
楊菲：“……”
瞄了瞄柔柔弱弱的五名啦啦隊少女們，楊菲忍了，接受了楊誠誠的“好意”。
比賽開始。
由女足隊楊菲開球。
楊菲運球，剛跑幾步，便見楊誠誠衝來，抬起一腳，作勢鏟球。楊菲果斷傳球，將球傳給一名高個子女生。高個子女生接到球後，才跑一下，迎麵被一個威武雄壯的漢子給撞倒了。
足球也理所當然地丟了。
那漢子再往前衝去，前方則有女足隊的落彩依。
“彩依，加油！”琅濤大吼。
落彩依動了，輕跑上前，伸腳一勾，想把球勾起。那漢子自是不給，用腳扣球，敏捷地跳起，幹淨利落地過掉了落彩依。
隨後，那漢子加速，衝進女足隊的禁區內，起腳便要強射！
男足隊們來勢洶洶，把女足隊的後衛們嚇懵了。
女足隊的守門員更是嚇得一動也不動。
足球附帶強烈的旋轉力，毫無壓力地鑽進了球門！
楊誠誠豎起一根手指，宣布道：“一比零。”
楊菲輕哼，死不服輸道：“這才開始！”
楊誠誠笑了笑，笑得很滲人。
比賽繼續。
仍由楊菲開球。
這次，楊菲盤球的時候，示意秦思雨在後協助。
楊誠誠仗著女足隊勢弱，大膽地前來搶球。
楊菲將球藏到腳後，不讓楊誠誠輕鬆地搶到。
楊誠誠便纏著楊菲，不準她帶球突圍。
楊菲隻好將球後傳，傳給了秦思雨，本人再往前衝去。
接到球的秦思雨剛想帶球長襲，卻見楊誠誠奔來，忙不迭地對準楊菲，將足球長傳衝吊，傳向楊菲。
隻是這次足球傳得略矮，楊誠誠身旁的小矮子男輕盈躍起，輕易地將球截住。
秦思雨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盯著小矮子男的雙腿，驚奇那雙腿的彈跳力。
“攔住他們！”跑在前頭的楊菲急忙回轍，大聲地指揮女足隊的後衛們攔人。
女足隊的後衛們是那三名新來的啦啦隊少女們。
啦啦隊少女們苦不堪言，戰戰兢兢地慢跑上前，用嬌小的身軀去攔小矮子男。
就算三名啦啦隊少女們攔人，小矮子男也覺得她們的防守漏洞百出，很輕易地從中穿出，順帶還隱晦地輕摸了一把某名少女的胸脯，嚇了那名少女驚叫一聲。
“犯規——”楊菲和秦思雨不約而同地尖叫。
小矮子男卻眨了眨眼，一邊朝女足隊的球門逼近，尋找機會射門，一邊無辜道：“哪有？足球可沒摸胸就犯規的先例啊？我是正當防守。”
小矮子男奸詐地偷換概念，堵得眾女無話可說。
的確，足球規則裏確實沒有摸胸就犯規，但是……
“你……！”啦啦隊少女們憤怒極了，卻又束手無措。
這女足隊後衛們的齊體放水，使得小矮子男輕鬆射門得分。
楊誠誠豎起第二根手指，說道：“二比零。”
楊菲握緊了拳頭，強行理智回歸，呸道：“卑鄙無恥！”
楊誠誠嗤笑道：“身體碰撞很正常，是你們大驚小怪。”
很好！又一個睜眼說瞎話的家夥！
楊菲怒上心頭，決心一定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女足球隊們也是這樣想的，然而——
她們被打臉了！
球賽依舊進行時。
再由女足隊發局。
這次，楊菲、秦思雨和高個子女生作為前鋒站在最前排。
仍由楊菲帶球。
楊菲動球而跑，秦思雨和高個子女生緊跟左右。
楊誠誠見三名女足球員衝來，立即也喊來兩名前鋒，來場三VS三的小型團戰：楊誠誠盯緊楊菲，矮個子男緊盯秦思雨，威武雄壯的漢子緊盯高個子女生。
秦思雨一見矮個子男來守她，頭皮都發麻！作為大胸妹子，她的胸部比平常女孩子還要豐滿許多，稍加不注意，很容易吃虧。
為了安全著想，秦思雨果斷閃到一旁，表明她暫時不想碰球。
楊菲被楊誠誠盯得很緊，餘光瞥見秦思雨的選擇，也不勉強她，將球傳給了高個子女生。
高個子女生壓根不是漢子的對手——那球飛來，漢子把軀體一擋，球便被彈開了。
矮個子男把腳一伸，碰著了足球，再輕輕一劃，劃向了漢子。
漢子也不堵高個子女生，隻才轉身，輕抬左腳，便搶到了球。
爾後，那漢子帶球直奔女足隊的球門。
女足隊的中場球員們和後衛球員們形同虛設，不敢硬碰硬，根本攔不住人。
楊菲使出全力衝刺，也追不上那漢子。
那漢子就這樣風馳電掣地衝進女足隊的禁區內，把球狠踢——
足球嗖地一下，鑽進了球門！
楊菲粗粗地喘氣，累得不行。
方才飛快的跑速，耗費了她大量的體力。
楊誠誠默默地關注楊菲的吃力，不客氣地亮出三指，冷聲道：“三比零。”
楊菲捂著腹部，不見棺材不掉淚地喊道：“我不會認輸的。”
“那你就繼續折騰吧！”楊誠誠冷冷地喝斥，內心氣結難忍：這死丫頭為什麽就不懂得識時務呢？在男足隊裏當後勤有什麽不好，非要扯大旗建女足球隊……真以為女足球隊很容易麽？翻一翻國內女足隊的曆史吧！
那真是一部部心酸的血淚史！
上半場進行到十五分鍾，女足隊已失三分。
琅濤心都揪起來了，都快不敢再看下去了。
“實力不對等。”吳澤君一副愜意狀，語氣卻嚴肅得很，“女足隊隻有那個楊菲踢得還不錯，其餘人就……她們根本不算足球隊員，動作很不規範。”
琅濤默然。
你還說不在意，不是看得很清楚嗎？
琅濤突然聯想他們學院是重點體校，照理說應該也設有女足隊，為何……琅濤忍不住地疑問：“為什麽咱們學校沒有女足隊呢？”
吳澤君瞥了琅濤一眼，哂笑道：“學院連男足都差點沒湊夠，你還指望有女足？以前倒建了一支女足隊，可惜連五人都沒湊到，直接撲街了。”
琅濤縮了縮脖子，莫名慶幸自己是男兒身，要是生成女孩子，又偏偏喜好踢足球，那該多難過呀？——畢竟國內的女子足球隊更為稀少，也更不容易被重視。
“……這場比賽還有踢下去的必要嗎？”注視落彩依她們一次又一次差點被踢傷，琅濤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當然有。”吳澤君歎氣，“你沒長腦子嗎？還沒發覺他們是誰嗎？——西城足球隊，可不就是我們下一場的對手嗎？”
“啊？”琅濤瞪大兩眼，傻了。
吳澤君繼續歎氣道：“多看他們踢球，總沒錯的……他們全是正選球員呢！”
言下之意，吳澤君竟想弄清西城男足球隊的具體情報。
“……可我看不下去了。”琅濤卻磨牙霍霍，“要是他們敢把彩依惹哭，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他們，教會他們怎樣做人！”
吳澤君挑了挑眉，讚道：“好主意，用足球踢到他們求饒，讓他們跪下唱征服。”
“說得不錯！”
琅濤目光炯炯，忽然期待這場比賽趕緊結束，然後他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