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VS首都隊(二)休息時分

見兩支球隊走向各自休息區,作為啦啦隊的少女們熱情不減,依然舞來舞去,青春四射,看得一群家長們大飽眼福。

良久,一名女性家長兼觀眾努力地收回視線,遲疑道:“就這樣結束了嗎?”雖然兒子踢足球,奈何家長不太懂足球。

另一位男性家長兼觀眾便趁機一展所長,得意道:“哪能呀?還有下半場——等個十分、二十分鍾的,他們就會再上場。”

“你們覺得他們踢得怎樣?好不好?”女性家長兼觀眾看得一頭霧水,單覺兩支隊伍的小鬼們跑來跑去,也沒什麽好玩的。

“應該……踢得不錯?”男性家長兼觀眾硬著頭皮評價,他所了解的也就足球比賽分為上半場、下半場,或許還有加時賽,其他就……

“怎麽不錯了?”女性家長兼觀眾極具研究精神,追問到底,“比分還是0:0啊?”別以為她沒看見場外那塊簡陋的評分板是用來做什麽的……好歹給個數字啊!怎能都是零呢?

“……”男性家長兼觀眾支支吾吾答不上話來,索性敷衍地建議,“看完再說。”

女性家長兼觀眾望著空空的球場發呆,實在不知該看什麽。

男性家長兼觀眾卻直直地望向球場,宛如看到什麽好東西。

遠處,走來一名戴帽子小夥子。

小夥子刻意壓低帽子,讓人看不清他的臉龐。

看著評分板,小夥子哂笑哼道:“琅濤啊琅濤,第一場球賽就對決首都球隊的滋味如何?我看你如何贏得下。”

小夥子是……

他竟來了?

北京球隊休息室。

“來~喝水,抓緊休息!”

北京球隊們甫一踏進休息室,立即受到替補球員們的熱情招待:替補球員們倒水的倒水,端水的端水,拿毛巾的拿毛巾,忙不迭地做好後勤。

整間休息室裏,充滿了友好團結的氣氛。

並不是替補球員們沒上進的心思,可上半場他們也瞧見了首發隊員們的辛苦,哪敢讓這些拈酸吃味的小情緒登上台麵呢?還不如給大家留個好印象,反正按照儒教練的話說,他們也有機會上台的嘛~

北京球隊的首發球隊們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喘氣的喘氣——多虧儒教練的魔鬼式訓練,方才讓首發球隊們體力充沛地跑完整個上半場!這換作以前,估計隻跑一半就得換替補了。

與職業球賽不同,作為球隊的教練並沒在場外的替補席上給球員們出謀劃策、上躥下跳。相反地,儒教練和替補球員們安靜地呆在休息室裏,等候首發球隊們的歸來。

儒教練拍了拍手,開口道:“你們表現得不錯。”

隨後,儒教練瞅見琅濤似乎腿腳不太利索。

“你受傷了?”儒教練說得肯定。

琅濤否認道:“沒有。”

“還說沒有?!”蔣必勝率先地叫出聲來,替琅濤向儒教練解釋說,“上半場快結束的時候,對方耍詐,故意踩隊長的腳踝——不過他們也被罰了點球!”

沒問點球有沒有進。儒教練“哦”了一聲,不管琅濤是否願意,徑直地脫下琅濤的球鞋,察看琅濤的兩腳,發現琅濤的右腳踝有點紅腫。

“趕緊消腫。”儒教練喊人端來一盆熱水,用毛巾沾濕,擰幹,敷在琅濤的右腳踝上。琅濤隻覺右腳被熱乎乎的毛巾敷著很舒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儒教練示意琅濤繼續敷傷,直至下半場的到來。

“我沒什麽想說的,你們表現得很好。”儒教練好像對布置戰術一事不太靈光,很光棍地放手,讓球員們自個兒想辦法解決,“下半場你們好好地保持,相信勝利一定會屬於我們北京球隊。”

這句話說得膩平淡,一點實際效用也沒有。

北京球隊的首發球隊們麵麵相覷,卻很給麵子地應道:“必勝!”

“……對了,琅濤,下半場你不要出場了吧?”儒教練似是想起什麽事兒,皺了皺眉頭,語出驚人地要求。

琅濤猛地抬頭,驚道:“我下場?!”

北京球隊的首發球隊們也愣住:什麽情況?不讓隊長上場了?!

“你受傷了。”儒教練冷靜地指出,盯向琅濤的腳踝,半真半假地說,“他們一定會死守你,不會讓你有機會出手……與其被動受傷,不如換人。”

“不怕!不換!”琅濤聽罷,心下大安:搞什麽,原來是怕我受傷呀?

北京球隊的所有球員們見琅濤一口拒絕儒教練的指示,齊刷刷地觀察儒教練的反應,卻見儒教練口吐六個字來:“我是怕你廢了。”

北京球隊的所有球員們囧了:什麽叫廢了?好嚴重的樣子。

“……”琅濤也無語了。

“運動哪有不受傷的?”琅濤搖了搖頭,“我才不想因怕受傷而退場,這也太丟臉了好伐?——好歹我是隊長,我絕不退縮!下半場他們再敢胡來,我就找個機會踢爆他們!別以為我不敢犯規,一起下水,看誰更狠。”

說著說著,琅濤把眼一眯,露出一副狠相,頓時驚呆了一眾北京球隊的球員們。

北京球隊的所有球員們同時心想:不愧是隊長~犯球規也這般有範兒!

當然,說歸說,琅濤才不會真去犯規~他是球員,又不是凶犯,犯不著較真——隻要球隊勝利,就足夠打臉,把他們臉龐打得啪啪直響那才叫爽!

見琅濤執意上場,儒教練隻好說:“那你注意安全。”

“會的~”琅濤活力滿滿地保證,“我們必贏!”

北京球隊的所有球員們齊聲喊道:“必贏必贏!”

首都球隊休息室。

“你們在搞什麽?”盯著一眾首發的首都球隊們滿頭大汗地喝水歇息,都球隊的教練臉色鐵青一片,“讓你們優先對付北京球隊的隊長,可你們呢?陽奉陰違,是不是?——都不想上場了,是吧?!”

首都球隊的教練意有所指地看向隊裏的替補球員們。

隊裏的替補球員們哪能不明白教練的意思?個個抬頭挺胸,表現出絕對百分百地聽從教練指揮的意思來。

一眾首發的首都球隊們一言不發,暗地握緊了拳頭。

首都球隊的教練口沫子飛濺,振振有詞道:“我們有零神薛林,後防有保證,他們實不然!跟你們說了多少遍:北京球隊的隊長是前腰,策劃北京球隊的主要進攻,隻要拿下了他,就可以有效地減少北京球隊的進攻次數!屆時等他們大意了,我們再趁機防反,拿下一分,一分定勝負!”

吧啦吧啦,首都球隊的教練口若懸河地講解戰術,提出若幹套方案,突出的中心主題隻有一條:必須弄殘北京球隊的隊長,他們才有獲得的機會!

“……”不少首都球隊們聽明白了,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但有幾人似有不屑,更不以為然——這幾人分別是:守門員薛林和倆個前鋒嚴月初、容棕旃。

容棕旃表現得最為不屑:方才首發球員的後衛張彥使出陰狠手段弄傷了北京球隊的隊長,不僅嚇了北京球隊們一跳,連已方幾名首都球隊也吃了一驚。

嚴月初皺了皺眉頭,隱約地明白教練的意圖,又不太理解。

別看教練說得好聽:優先對付北京球隊的隊長——說什麽優先,實則還不是想弄殘對方?後衛張學長的一係列行為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是,為什麽要弄傷北京球隊的隊長啊?足球不是應該公平、公正地分出勝負嗎?這樣不擇手段,以搞殘對方為目的,是不是太凶殘了一點?要是次次球賽都這樣,還有人敢踢球嗎?

嚴月初下意識地瞅向自家隊長。

卻見自家隊長麵無表情,正襟危坐地回複體力。

沒人想過薛林表麵冷冷清清,內心卻在瘋狂地吐槽:我擦~教練你收了人家多少錢,至於這麽賣命?信不信我告發你,讓你好看?別以為你是教練我就拿你沒轍,要是你敢破壞足球規則,令首都球隊的名譽蒙羞,信不信我秒秒鍾弄死你?!

——我擦~教練你收了人家多少錢,至於這麽賣命?信不信我告發你,讓你好看?別以為你是教練我就拿你沒轍,要是你敢破壞足球規則,令首都球隊的名譽蒙羞,信不信我秒秒鍾弄死你?!……

薛林腦海裏熱血澎湃地勾勒出他耍著皮鞭如何虐教練而教練實在受不住便向他不停求饒的情景……嘖~果然腦補神馬的,最爽了~!

“……薛林?薛林?”首都球隊的教練喊了薛林兩聲。

“……”薛林眼也不眨,慢慢地轉過頭來。

“你怎麽說?”首都球隊的教練忍不住地考查薛林的立場。

“……”薛林站起身來,一臉傲氣,“隻要我在,休想得分。”

好霸氣!

但是,這不是教練想要的答案啊!

“……”首都球隊的教練好憋屈啊:說了半天,敢情薛林全當耳邊風了?這可不行,“我隻要你一句話——你到底怎麽說?!”

薛林歪了歪腦袋,無所畏懼地重複道:“隻要我在,休想得分。”

“……”首都球隊的教練回過神來,對薛林打不得、罵不得,別提多難受了。

摔~這小混蛋就仗著自己守門牛逼,沒人敢讓他下場,是吧?!

首都球隊的教練猜對了:薛林就欺負教練手下無人,諒他不敢肆意換門將!

別說薛林耍大牌——

薛林並不認同教練的計劃!

說什麽隻要弄掉北京球隊的隊長,勝利就會屬於首都球隊……說什麽傻話?真以為大家會信?——足球是十一人運動,缺了一人,照樣還能比賽!別以為……

薛林輕蔑一哼,走出休息室。

薛林如此不給麵子,令首都球隊的教練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會‘正常’比賽,並且拿到勝利。”門外的薛林平靜的口吻裏充滿了不容置否的自信,並淡淡地提醒,“夥計們,到下半場了,讓我們把勝利帶回學院。”

“是!”首發的首都球隊們顧不及教練了,相繼地離開——眼見球員們極不配合,首都球隊的教練心都氣疼了:哇哇~我的三百萬……!

隻有張彥和張俊,大膽地給教練使了眼色。

可惜教練眼瞎,竟沒在意。

兩支球隊集合京茵球場,迅速歸位,站好。

“嘟——”裁判的哨聲響起,下半場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