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夢醒破圍心漸變
“你們帶來的貨色，確實從來都不差！”夜香樓的老鴇笑了起來，臉上皺紋比那老樹皮還要皺，那些敷著的粉開始掉落，看著極其惡心。
陳金蓮道：“可是今日的貨色卻是比以往要好得多，價錢自然也不一樣！”
“當然了？我羅金花什麽時候讓二位虧本過？你們以往送來的貨色，二千兩一個，今天這個五千兩，一口價！”
王有才道：“羅金花，你這心也太黑了吧？今天這個真的隻值五千兩？”
羅金花滿臉堆笑：“那不知道二位要個怎樣的價錢？”
“一口價，一萬兩！”王有才道。
羅金花聞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她道：“你應該知道，青樓的生意絕不好做，這妮子確實是美人妹子，可是也要經過一番培養啊？琴棋書畫的不學幾樣，包裝一下，單有容顏，怎麽出名？這些難道這不要錢？將來能賺多少，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咱們都是老熟人了，六千兩，多一分也不會再給了！”
王有才道：“八千兩，再少咱們這擔生意就談不成了！”
羅金花臉色變幻幾下，頓時又堆起笑容，道：“好，成交，我夜香樓與二位做生意，從來都沒有做不成的！”
當下羅金花令人抬出一個箱子，王有才打開箱子點齊銀兩，放到馬車上麵離去了。
素凝菡進入樓中以後，見得那幾個漢子時時刻刻都盯著她，當下她心裏已經有許多疑惑：“為何陳氏與王叔談生意隻在外邊談，為何又要她進入樓中？”
素凝菡未經世事，她容易相信人，但她卻不是真的傻。思慮許久，她覺得這其中定然有問題。
羅金花進入樓中以後，見到素凝菡就像是見到了寶一般。素凝菡是她見過的最好的美人胚子，**好了，將來這八千兩眨眼就能賺回來。當下她臉上的贅肉堆起，笑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來來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去！”
素凝菡道：‘嬸嬸客氣了，對了，我陳姨他們呢？’
“他們有要事先走了，以後你就住在我夜香樓，吃的玩的，要什麽有什麽！”羅金花道。
素凝菡搖頭道：“我要去找陳姨！”
羅金花依舊堆笑，道：“不用去找他們，以後你就做媽媽的女兒，媽媽包管你以後豔絕汴京，聞名天下！”
素凝菡神色開始變得冷漠，她知道這其中一定出了問題，她說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陳姨他們去了哪裏？”
羅金花多年混跡風月場所，察言觀色無人能比，她能看出素凝菡已經開始生疑，當下她也打算攤牌，淡淡道：“此處乃是汴京最大的青樓，你口裏的陳姨已經將你賣給我了，從今以後，你就是夜香樓的人！”
素凝菡心神一顫，開始慌了起來，當下她步子邁出，正要走出屋子。卻在這時，那幾個漢子一起圍上，道：“哪裏走？”
素凝菡乃是梨花山莊二莊主素方天之女，武功並不比沈竹軒弱上多少，平日裏她雖然不動武，但並不表示她動不了武。當下她衣袖一撫，將圍上來的幾個漢子給一一撂倒，然後跑了出去。
羅金花見狀，麵色微微一變，心道怎麽會買了一個會武功的丫頭，當下她急忙將夜香樓的打手給一一招來。
素凝菡才下到樓梯，見得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當下心裏不由慌了起來。
“你就認命吧，小丫頭，進了我夜香樓的？還有能走出去的？”羅金花站在樓上，雙手插在腰間，喊道。此時她身邊又多了幾人，都是夜香樓的打手，他們雖然算不上武林高手，可是能在這夜香樓裏做打手，也是有兩下子的。
素凝菡提一口真氣，越過那些圍上來的人，來到大門之處，此時那些圍在大門處的人一擁而上，向著素凝菡撲來。
素凝菡強製壓住心裏的恐懼，真力於經脈中遊走，一拳轟出，將一人給打飛出去，那飛出去的人又撞上幾人，頓時滾做一團。眾人沒想到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女孩，竟然會有這等力氣，一時均是被嚇住，不敢向前。
“這個王有才，竟然賣給老娘一個帶刺的，還是八千兩！老娘這次的生意虧本了！”羅金花開始在上麵罵娘了。
素凝菡一聽，心裏不由生出一陣陣苦澀：“原來他們對我這麽好，隻是為了八千兩，假的，原來他們對我的好都是假的！”當下她心裏有無盡怨氣，已經蓋過她的恐懼。真氣運轉，灌注到雙掌之間，步子邁開，向著人群撲去。半盞茶的功夫，頓時又幾十個人被她打到在地。她武功雖是不錯，然而卻是還沒有實戰經驗，這等情況，像她這般打法，太過消耗真力，這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有汗珠出現。
羅金花見狀，叫道：“一起上，將這小妮子的力氣耗盡！”
這些人也看出來了，此時素凝菡已經消耗極大，隻要用車輪戰術，便能將素凝菡耗死。當下分成每十人一組，一組一組的的圍上。當素凝菡打到一百人的時候，她已經渾身濕透，臉上就像是剛被水衝洗過一般。隻是她的眼裏，透著的一股倔強與寒意，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這小妮子竟然這般了得！你們也給我上！”羅金花臉上已現猙獰。在她身邊的幾人，乃是這夜香樓裏真正會武功的人，而且還不弱，他們才是保證夜香樓安全的真正護衛。
這幾人得令，一躍而下，圍住素凝菡，道：“小妞，就算是你巔峰時期也不是我們幾人對手，如今更是強弩之末，投降吧，否則老板的手段，你這嫩皮細肉恐怕受不了！”
素凝菡聞言，卻是冷冷的看著幾人，道：“你們這些給人當狗的，也這般囂張？”
素凝菡並不知道，當這句話自她的嘴裏說出時，她的人已經變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小女孩，從這一刻起，她不再恐懼，她的心開始變冷，逐漸成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隻有遇上真正給她溫暖的人的那天，那座冰山才徹底化開。
“你找死！”這些人直接撲上，拳掌翻飛，四麵八方向著素凝菡攻來。
素凝菡的整個人已經開始冰冷，她的平靜的如一湖死水，她的眼神更是如刀如劍。她的右掌舉起，格開左邊攻來的兩人，同時身子一側，避開正麵攻來的人，左拳橫掃，向後迎上剩下的三人。這一切動作，均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眾人都隻是看到素凝菡的一道殘影。
隻聽的砰砰之聲響起，與素凝菡硬拚一拳的人均是悶哼一聲，向後退開。而其他幾人，卻是在這時身子一頓，便又反攻回來。
素凝菡確實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可她心裏卻是有一股不肯倒下的信念。正是這股信念支撐著她，她在心裏不停的叫喊：“竹軒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沒有死，你在什麽地方？菡兒還要撐不下去了！”
她的神誌開始有些模糊，但是她的心裏卻是很平靜，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些人的招式破綻所在。是以她出招了，隻是她的力氣太小，無法一招斃命，可是還是將這些人給打倒了，她微微踉蹌幾步，勉強站穩身子，心跳快到極致，簡直就要跳出來了。她的汗珠不斷滾落，地上已經濕了一灘，此時那些打手都是怔怔的看著那個已經氣喘籲籲的少女，但是他們一個都不敢出手。
羅金花同樣也露出了恐懼之色，因為她的夜香樓裏底牌已經用完了，卻是依舊沒有將素凝菡給拿下。隻是她很是好奇，為何素凝菡這個時候不直接逃走？在這時，她的麵容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因為她已經看出端倪，素凝菡雖然將這些人都給打打倒，可是她卻是沒了力氣，就連走的力氣都沒有了。
“快！快！快抓住她，她沒力氣了！”羅金花既是興奮，於是恐懼。
那些打手聞言，便硬著頭皮向著素凝菡慢慢靠近。
素凝菡這個時候也在集聚力量，是以她隻是彎著身子，卻是不理會慢慢靠近的眾人。這些人見得素凝菡一動不動，均是露出喜色，原來素凝菡真的沒有力氣了，當下他們不在提防，急速向著素凝菡撲去。可是這個時候，素凝菡發出一身長喝，猛地站直身子，拳腳並處，向著撲來的人攻去。
眾人因為沒有提防，便都一一中招，向著四麵八方砸去，將那些正在合圍的人給砸中，紛紛都倒在地上，難以起身。
素凝菡冷冷的看了樓上的羅金花一眼，這才拖著疲乏的身軀走向大門。
原來陽光的味道這麽美好，素凝菡站在夜香樓的門前，她的力量正在慢慢的恢複，穴竅之中，真氣慢慢滋生，她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夜香樓的人卻是一個都沒有敢出來，因為他們都被素凝菡給打怕了。
素凝菡開麥步子走向人群，心中道：“原來竹軒哥哥再也不會來了，好，我以後會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我再也不會相信誰！”
世道艱險，又怎能容得人的心性單純？素凝菡今日所悟，以及心中所怨和所恨，令得她在一步步的改變。
【今天有事，隻有這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