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楚門一直以來都收藏著一本非常奇特的內功心法，名字叫做覆滅訣。而也正因為有了它，所以楚門才能在幾次浩劫當中留存下來。
之所以會有如此說法，那是因為這覆滅訣的功力之高，根本不是其他的心法可以相提並論的，但相對應的，其要求的修煉條件也是極為的苛刻！
首先，想要修煉覆滅訣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此人必須是天魂者！而隻此一條，哪怕是楚門之內能夠達到的弟子也是百年難遇。
而如果說第一個條件是人人向往的獨特天賦，那麽第二個條件就是所有人都想要遠離的一場噩夢。
因為這第二個條件，竟然是需要修煉者擁有無比慘痛的經曆，而這種經曆，必須讓此人痛徹心扉，悲傷欲絕。
而也正是因為有了這第二個條件的存在，所以謝歸塵才會在那時偽造了自己與夫人被火燒死的假象。
基於謝歸塵前期的一係列準備，所以蕭凡後來成功地開始修煉起了覆滅訣，而且之後的順利程度竟然超過了謝歸塵的預期，雖然這一切並不是他想看到的。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蕭凡並沒有對謝歸塵產生怨恨的情緒。
雖然爺爺對於收養自己有著一些利用的成份在裏麵，但蕭凡清楚，如果沒有爺爺，那麽自己早就死在了那個狹小的山洞之中。
“小凡，”經過短暫的沉默，謝歸塵還是率先開口說道，“在這件事上，是爺爺太過自私，對不起你！”
“爺爺，你別這麽說。”蕭凡連忙說道，“即使拋開你不談，那我父親也是一名楚門弟子，因此我不管怎樣都會進入楚門，所以能為楚門出力乃是我最大的榮幸！”
“好孩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謝歸塵欣慰地說道，“這樣看來，我也能放心地把楚門交到你的手上了。”
“什麽！”
蕭凡聽到謝歸塵的話後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他甚至一瞬間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而此時的謝歸塵好像知道蕭凡心裏在想些什麽，隻聽他繼續說道:“你沒聽錯，在我心裏，你就是楚門下一屆掌門的人選。”
“爺爺，這怎麽能行！”蕭凡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無論在修為還是閱曆上都與掌門師伯有著天壤之別，爺爺你就別逗我了。”
“我沒有說笑。”謝歸塵認真地說道，“我現在還是楚門的掌門人，而天玄子隻是代管而已。楚門在他手上想要維持現狀確實不難，但想要壯大卻希望渺茫，所以，楚門的未來將會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
“啊？”
蕭凡一聽這話頓時站了起來。
“你別驚訝，坐下聽我慢慢說。”謝歸塵把蕭凡拉回到自己身邊，繼續說道。“我把掌門的位子給你，也並非因為我收養了你五年。”
“哦？”蕭凡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難道是因為我成功修煉了覆滅訣嗎？”
“正是！”謝歸塵點點頭道，“這覆滅訣的修煉條件極為苛刻，而且其威力又相當霸道，所以咱們楚門一旦有人修煉成功，那麽他以後就必然要擔負起自己應有的責任。”
說到這裏，謝歸塵長長地歎了口氣，又道:“本來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你之前的遭遇都是我一手偽造的，所以我也不知道這對你以後的修煉會不會造成影響。但是後來發生了蕭家的事情，雖然我們誰也不希望這件事情發生，但它確實會讓你今後的修煉之路一馬平川。”
“原來是這樣，”蕭凡揉了揉發酸的鼻子說道，“怪不得，那天以後我感覺自己的修為發生了突飛猛進的變化，原來這一切都是覆滅訣的作用。”
“正是這樣，”謝歸塵點頭道，“如果不是覆滅訣，那你想要在暮雪森林裏殺死唐淵，其實也並不會那麽容易。”
“嗯？”蕭凡詫異地問道，“爺爺您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這個我自然清楚，”謝歸塵笑著說道:“我把你看做楚門的希望，所以不管什麽時候，你的身邊都有我的眼線。”
雖然蕭凡早已猜到，但真正聽了此話，他的心裏還是有些感動。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一直有個人在關心著自己，保護著自己。
不過緊接著，蕭凡又突然想到了什麽，然後他的臉色就開始變得紅潤了起來。
謝歸塵在一旁看到，剛開始還有些納悶，不過他隻是略加思索，心裏也就明白了過來，於是開口說道:“你和林語凝的事，我不反對。”
蕭凡聽到謝歸塵一語道破他與林語凝的關係，心裏反而坦然了許多，不過隻是一瞬間後，他又有些無奈地說道:“您不反對有什麽用啊？我和她畢竟輩分有別，如果將來紫極祖師出麵阻攔，那到時語凝肯定會進退兩難了。”
“哈哈，小凡，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謝歸塵此時哈哈大笑著說道，“你想想，如果紫極反對，那林語凝又怎麽會出來幫你，而且手裏還拿著紫晶。”
“嗬嗬，這倒是。”
蕭凡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道。
一旁的謝歸塵看到蕭凡已經想通，於是他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問道:“小凡，剛才你打傷酒鬼時用的是什麽招式？我離得太遠沒有看清，但其散發的內力卻著實讓我有些震驚啊。”
“啊？”蕭凡聽了謝歸塵的問話不禁一愣，“爺爺您不知道嗎？我用的正是謝寅獨創的天寂三拳啊！”
“什麽？”謝歸塵聽到此話不禁大吃一驚，“你怎麽會學到他的拳法？”
“我就是在麵壁的時候學到的呀，”蕭凡的驚訝程度一點也不亞於謝歸塵，“難道您不知道那裏刻著天寂三拳的拳譜嗎？”
“難怪了。”謝歸塵歎了口氣，然後繼續道，“楚門一直立有一項門規，那就是除了受罰者，其他人是不得進入麵壁石洞的。”
聽了此話蕭凡才明白，為何石洞裏刻著拳譜，可是卻從未被楚門重視起來。
但是他卻又想到一事，於是問道:“爺爺，我身邊不是有人盯著嗎？他們沒告訴您我用的什麽武功？”
“唉，他們都以為是我教的你武功，所以也就從未有人匯報過這些。”謝歸塵解釋了一句，然後他低下頭自言自語道，“寅兒到底要幹什麽？他竟然會把千辛萬苦創造的拳譜刻在那裏，這其中究竟有什麽目的呢？”
“爺爺，這個您不用想了，”蕭凡在一旁說道，“他的想法也一同被刻在了石洞之內。”
“哦？”謝歸塵完全沒有想到會有如此之事，於是趕忙問道:“他怎麽說的？”
蕭凡答道:“在他想來，能被關在那個石洞裏的人，肯定會與他一樣，對楚門產生憤恨之心。所以他將拳譜刻在那裏，希望以後再有人被關進來時能夠學到，而作為回報，謝寅希望在他攻打楚門之時，此人能夠助他一臂之力！”
“不對！”謝歸塵聽了蕭凡的解釋後馬上搖頭道，“寅兒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如此虛無縹緲的可能之上，因為這樣會帶來太多的不穩定因素。他設的局，那一定會把所有的可能都控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像今天這樣，如果不是我的出現，那麽你們幾個人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既然這樣，那他能有什麽目的呢？”
蕭凡聽了謝歸塵的說法後也有些不解，但他一時也縷不出任何頭緒。
而此時的謝歸塵卻一把抓住了蕭凡的手腕，慢慢地為其把起了脈。
“感覺不出什麽異常來。”謝歸塵鬆開了手，然後問道，“小凡，你學了這套拳法後可感覺身體有什麽不對勁嗎？”
蕭凡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道:“沒有什麽不妥，我覺得從開始修煉這套拳法到現在還算一切正常。”
謝歸塵低頭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不應該啊，這不是寅兒的性格。但凡他做的事情，裏麵一定會包含著自己的用意。”
“那我們怎麽辦？”
蕭凡從來沒想過自己修煉的拳法可能會變成一個陰謀，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依我看，暫時你先不要再修煉這套拳法了，等我弄明白了寅兒的意圖咱們再見機行事。”謝歸塵說到這裏把頭仰向了天空，“說不得，這次我也隻能拋卻祖宗規矩，親自上趟思過崖了。也許隻有到了那個石洞當中，我才能明白寅兒的真正意圖。”
“爺爺，這不行！”
蕭凡看到爺爺為了自己竟然要違反楚門門規，當下他便急忙阻攔起來。
“你不用心急。”謝歸塵拍著蕭凡的肩膀說道，“你的身上擔負著太多的希望，所以不能出一點意外。門矩雖然重要，但如果門派都不複存在了，那麽隻留著一些規矩又有何用？”
蕭凡聽完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後，整個人也稍微地冷靜了一些，然後說道:“爺爺說的是，那我們別再耽誤了，現在就返回楚門吧。”
“楚門我自己回去就行，你需要為我去辦另一件事。”謝歸塵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個油布包來遞給蕭凡，“這件物品事關重大，本來我想親自送到善天寺去，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弄清楚你修煉的那套拳法到底有沒有什麽危害。所以這善天寺，就需要你為我跑一趟了。記住，一定要把它親自交到廣濟方丈手裏！”
“爺爺放心，我保證安全送到！”蕭凡接過了油布包放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隨意地問道:“這裏麵是什麽東西？”
“梵音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