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遊俠夢遇搜查

接下來的十多天內眾人一直在地窖內養傷,除了睡覺外的其他時間他們可以在酒莊內自由活動,每天除了正常的練功以外也很少做其他的事情。米哥僅僅隻在酒莊內待了一個白天,據劉建說米哥身上的刀傷太重酒莊內雖然有自己的醫師可是並沒有把握能一定救活當晚就送到了一處靠得住的醫館去秘密治療了。

忘記說了,叫劉建的就是接大家進門時的大漢準確的說其實是個大胖子更為合適。他其實顛覆了曾銳心目中一直以來以貌取人的標準,曾銳一直覺得像他這種滿臉凶相的人都是很難相處的,結果不然他性格很溫和如果非要找一個相似的人那他跟大泰很像都是那種隨你怎麽樣他都不會發脾氣的人。

曾銳一直很好奇蟒山的接頭人怎麽會是這樣的性格後來通過交談中我才知道最早的時候是他爹作為接頭人但前兩年他爹因病去世後他才接手,對於接頭來說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大概就會幾句暗語並且他爹臨終前跟他說一旦對過暗語後一定要盡全力提供幫助重要的情況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

作為接頭人的第二代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個平頭老百姓所以那股草莽勁早就已經淡到可以忽略不計了,他也沒想到自家的一個酒莊原來還是如此重要的存在。

閑聊的時候他經常會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大概都是問些江湖上的故事,到底什麽才算的上高手啊,高手對決是不是都要先飲上一大壇子烈酒才會出手,還說他這輩子估計是當不成高手了,雖然從小在酒莊內長大可自己要真一壇酒下肚別說是高手對決了連路都會走不動了。

後來才得知,他二十來歲的年紀很少在外麵走動,就連鎮子都沒有離開過,他眼中的江湖除了家裏那幾本雜書便是酒莊對麵那家小飯店的一名醉漢常客了再不然就是一些過路的遊俠好漢了,每當有這種遊俠好漢在門口的飯店吃飯飲酒時他總會備上些銅錢坐在他們相鄰的地方,也不交談怕多生事端他們說什麽自個就聽什麽。

原來他爹還說成年之後就允許他出去遊曆一番見見世麵可沒曾想他才剛剛過了成年禮他爹便長病不起了接著不到一年光景他就成了這酒莊的當家人,在想出去親眼看看江湖就隻能在每天的夢中了。

而蟒山人將他當做是自己人,在他閑暇時凡是他問,眾人便說,在他眼中蟒山人就是那江湖上的大俠這一次完全是遭了賊人所害所以才留在這治傷要不是他沒學過功夫定要與他們同去討回這個公道。

他們的到來讓他對整個江湖有了全新的了解,原來江湖上除了那威風凜凜的俠客更多的是為一口飯吃玩命的可憐人,不覺間連遊曆江湖的夢想也衝淡了幾分。

對了,米哥被送回來了,算是度過了危險期也虧得是米哥身體好要是換個尋常人受了這麽重的傷光流血都流死了。雖說這一劫算是過去了,但米哥這樣的傷勢要想下地走路起碼都還得兩個月。

米哥沒有和我們一起住在地窖裏,他躺在劉建安排的房間內隻有偶爾官兵巡查的時候他才會被他們一起抬到地窖內躲藏。

劉建安排了信得過的夥計每日來就蹲在酒莊外的角落裏一有官兵立馬回報酒莊,蟒山人再迅速轉移就通過這樣的方式他們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搜查。

但很奇怪的是據劉建的打探竟然打聽不到任何有用的訊息,按理來說不管是坤城佰辰山莊的那一戰還是城外由老李帶頭的那一戰動靜都相當的大怎麽可能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就算有人想要封鎖消息不讓它擴散的太廣太快也不應該能夠攔住這些口耳相傳的老百姓才是啊。

可是劉建的打聽結果竟然是一概不知,既不知道佰辰山莊門口三爺是否突出重圍也不知道李舟宇他們城外一戰是否有人幸存,唯一知道的就是有官府通緝的逃犯到了附近,畫像上有三爺有米哥有老李那換一句話說是不是可能大家都逃了出來?

劉建還告訴眾人,別說他們這個小城了乾坤兩城連著京州所有的城門全部都鎖了,每一個人想要通過城門都需要出示憑證,這是他生下來到現在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可是他這麽說,眾人都有點心涼了,畢竟他說的身份憑證我們這群人一個都沒有,大家要不就是蟒山上從小長大的土著要不就是官府通緝的要犯,哪來的憑證。整個京州稱得上戒備森嚴,城防營與官府的人每日都在街上巡查,也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反正米哥的傷還需要養很久這暫時還不是他們需要操心的事情。

每日就當做是日常的操練,劉建有時間的時候也會跟眾人一同學習,他們也教了他很多簡單的招式,每當操練起來他比我們精神頭還足。

一天我們正在酒莊內曬穀場上操練時,蹲在門口的那名小夥計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了大聲喊道“大家快躲起來,剛不知道是哪的軍隊來了很多人,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

一聽到話,大家就開始有條不紊的向地窖內撤離了,收拾兵器的收拾兵器,抬米哥的抬米哥,畢竟搜查他們也不是第一回碰到了大家也都習慣了,劉建和城內的官兵也算是相熟所以每次也沒有太過為難也就是走走過場也就過去了。

在官兵進門之前眾人也就全部躲進了地窖內,將米哥圍在中間米哥還處於一個昏睡的狀態裏。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就隱約聽到酒窖上劉建與另一人的交談聲。

劉建:“軍爺這就是我們的酒窖,底下味特大還沒光又擺的亂七八糟的您就甭看了吧,在把您這一身衣衫弄髒了我心裏也過意不去啊。”

另外一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沒那麽多講究,你趕快把酒窖打開。”

劉建:“成,那軍爺您跟著我身後小心點,裏頭亂您可別磕著碰著了小的我擔待不起。”

另外一人:“哪那麽多話,你趕緊的。你們在上麵等我,我下去掃一眼就上來。”

另外一群人齊聲應道:“是!”

完了,這一下大家都反應過來了,迅速從酒架上拿起自己的兵器。

曾銳將聲音壓到極低說道:“人下來了,駱哥你第一時間將他控製住,我往上衝大家跟緊我,劉鵬你們幾個抬著米哥,聽聲音官兵大概也就十來個人,如果可以就全殺了那我們還有時間跑,如果人數太多那就是咱的命了能跑幾個是幾個。”

大家都重重的點了點頭。

劉建打開了酒窖門,緩緩的往下走還邊說道:“軍爺您看味這麽重,哪裏藏的下人啊,不然咱還是上去吧,你們一來我就吩咐人弄了一大桌酒席你們軍爺也辛苦了一天了留在我這吃頓便飯好了。”

那名軍爺也許是不耐煩了對著劉建就吼道:“往下走!少囉嗦!”

接著劉建就極不情願的走了下來我們可以看到他的麵色十分慘白,後麵跟著一位一身戎裝的年輕軍官,隻是這名軍官看上去極為麵熟。

駱晨勇在軍官下來的一瞬間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按駱晨勇的手勁出手那軍官也就差不多了。

在那一瞬間曾銳突然想了起來,這名軍官自己確實見過,在我們初到京州城時肉龍給我們遞紙條的那名隨從便是他。

曾銳連忙喊道“駱哥,等等,快鬆手!”

駱哥一臉詫異的看著曾銳,但還是鬆開了手。

軍官並沒有立即開口大聲呼救而是扭了扭脖子後看著曾銳和阿龍,小聲說道“竟然真的是你們,你們真的上了蟒山。”

“對,是我們,肉龍還好嗎?”曾銳問道。

“小王將軍自然很好,我來的時候小王將軍還特意囑咐過我萬一遇到你們怎麽辦。”軍官回道。

酒窖上方有人問道:“宋爺,您看完了嗎?”

軍官對著酒窖的口子大喊著回道:“看完了上來了。”

軍官又對著我小聲說道:“你們留在這別動,我還會來找你們的。”

說完也就徑直走上了樓梯,駱晨勇還看著我做了一個詢問是否動手的手勢曾銳隻是搖了搖頭,在看看劉建那張胖臉上已經緊張的掛滿了汗珠,重重的歎了口氣也跟著往上走。

大家的警惕並沒有放鬆還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兵器,連曾銳和阿龍也沒有例外畢竟人心隔肚皮,更何況這可不是一點蠅頭小利,現在他們這群人可是被全京州通緝了尤其是米哥各個鬧市區都還掛著他的畫像。

要是把他們全抓了這可以算上是一份天大的功勞了別說升官發財就算是跟京州城主求個雜號將軍問題都不大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才聽到酒窖上傳來了兩重一輕的扣門聲這是我們和劉建約定的暗號。敲完後,劉建快步走了下來,拿著酒缸灌了一大口酒說道:“他們全走了,銳哥那當兵的信不信的過啊。”

曾銳搖了搖頭,“他信不信得過,我也說不好,我和他就見過一次麵,他那時候還是我兄弟的一個隨從。況且這麽大的一份功勞擺在任何人麵前,都得思索一下何去何從吧,我又不是他,怎麽會知道他怎麽想。”

大家聽到曾銳的話,也一下都沒接話,應該都在思考這件事了。

駱晨勇從邊上搭了句話:“行了,都已經這個樣子了,現在米哥也走不了,就算能走莊子外麵到處都是官兵我們能往哪走。”

“就這樣,現在根本就沒得選了,信了那個軍官的吧,是生是死就在他一念間了。”曾銳回道。

阿龍歎息道:“銳哥,這種把自己的命運掌握我在陌生人手中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誰說不是呢,把自己的性命壓在一個陌生人身上做賭注換誰都不會好受吧。可人生不就是這樣嗎,選擇了這條路不甘願做個普通人那就得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啊,賭贏了活過這一次,賭輸了那也是命沒什麽好怨的。

就這樣,在提心吊膽中眾人又過了三天,這三天又經曆了一次搜查,曾銳真不知道為什麽京州會對這件事如此重視,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了還不見撤銷,難道自己一行人隻要一日沒被抓京州的戒備就一天不解除嗎。

第三天子時,那名軍官穿著夜行衣敲開了酒莊的側門一個人走了進來,門口望風的夥計因為劉建交代過一步步領著他下到酒窖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