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返蟒山鍾強重傷
阿龍邊發抖邊說,“銳哥,我剛剛是不是殺人了。我是不是殺人了!”
曾銳邊安慰阿龍邊使勁的用馬鞭抽著馬道:“是的,你剛剛殺人了,在江湖上行走怎麽可能不沾血腥。這事也怨我,本來不用你倘這趟渾水非拉著你一塊。而且現在不但是咱倆都殺人了,估計也快被人殺了,那身後的追兵離我們不過百步之遙了,要是被他們抓住咱倆肯定生不如死。”
阿龍聽曾銳這麽一說,先回頭看了一眼追兵再看了一眼被曾銳抽的嗷嗷直叫的馬匹,說道:“銳哥衝你這樣抽馬,用不了一會兒這馬就能被你抽翻了,馬不是這樣趕的啊。”
曾銳急忙回道:“我本來就不是很會騎馬啊,原來村裏的馬哪舍得這樣抽啊。可是現在不抽它,後麵這群人馬上就能給我們活剮了啊。”
阿龍略帶著些疑問道:“銳哥這馬我們能不能不要了,如果不要了那不用抽了我能讓這馬跑很快兩小時都不帶歇氣的那種,應該能把身後這群人都甩了。”
曾銳聽阿龍這麽一說立馬來了精神,忙說道:“都這時候了哪還顧的了馬呀,咱人命都快沒了,你有什麽招就趕快使出來吧。”
回頭一望後麵的城防軍,最近的離兩人最多還有二三十步就能追上來了。
阿龍得意的笑了笑,說道:“銳哥你可得瞧好了抓穩了啊。”
然後整個人俯下身不知道在馬腿上幹了什麽,隻聽馬發出了一陣嘶鳴聲,然後一瞬間後馬就跑的比原來快了很多很多,猶如一支利箭激射而出。
不一會兒兩人就已經甩的身後那群人遠遠的了,又過了一會兒曾銳反頭已經看不到身後的人了。
這時曾銳之前一直緊繃著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一股疼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但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鬆懈還遠沒到可以休息的時候。
曾銳再次強打起精神為了分散注意力,他朝阿龍開口問道:“阿龍剛剛你是怎麽做到能讓馬突然一下加速跑這麽快的,要知道咱這馬和官家的馬完全比不了啊。”
阿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道:“這是我原來流浪的時候,和一個江湖藝人的學的小把戲,雖然這時候挺好用的,但這玩意放在平日裏不實用。因為不管是在軍隊裏還是私人自家用,都把馬匹當做自己的夥伴,誰舍得一次性就給弄死了啊!隻有驛站一些加急的情報才會用到這種方法,但我看剛剛咱倆命都快丟了,哪還顧得了這麽多啊。”
曾銳點了點頭,稱讚道:“你做的沒錯,人命都快沒了,還是先保證咱倆自己活下來再考慮其他的吧。”
又跑了一會兒,從出城開始到現在兩人已經快跑了一個時辰了,這時兩人已經跑到了和小戴他們分開的地方了,曾銳示意阿龍準備下馬了。
阿龍也沒多問,等曾銳費勁全身力氣把馬停下來時,馬匹再次發出了一身嘶鳴然後轟然倒地。兩人都還沒來得及下馬就摔了下來。
曾銳摸著摔痛的屁股問道:“這是怎麽回事,這就死了?”
阿龍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不然呢,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馬就能跑這麽一陣,這不是你強行讓它停下來就力竭而死了。還好是你強行停下來了,要是一直跑到力竭的話咱倆隻會摔得更慘。”
說完,兩人草草把馬做了一下掩埋,就躲進了那間土地廟,又仔細的擦除了門外的痕跡關上了內堂的門,才躺了下來。
躺下來曾銳才發現自己的腦袋還在微微滲血,怪不得感覺整個人都有點眩暈,隻得又起來摁住傷口塗了點之前蟒山上人留下來的草藥這才作罷。一看阿龍整個人還縮在角落裏微微發抖,他有點擔心的問道:“阿龍怎麽了,你剛剛受了什麽傷嗎》”
阿龍很快搖了搖頭,但仍舊十分驚恐的說道:“不是的,銳哥,我之前殺人了,我殺了一個京州城的城防兵。我竟然拿刀往他胸口捅了四刀,我現在都忘不了他當時的眼神。”
其實曾銳自己也是第一次殺人,他也很緊張整個人的狀態都很緊繃,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如果連他表現出來了,那阿龍就會更加慌張不知道怎麽辦了,甚至有可能會被自己給逼瘋,所以他一直告訴自己要冷靜,隻有冷靜下來了才能知道怎麽辦。
他在腦海中想了一套說詞又覺得不合適,便又想了好一陣才開口說道:“阿龍,今天也是我第一次殺人,說實在的我確實也很害怕你還是突然之間的事情而我是計劃已久。但這個社會就是人吃人的社會,我不殺劉輝那我兄弟遲早會被他整死在京州城裏。
今天你不殺那個城防兵,那今天咱倆一個人都跑不了,都得死在城門口。一將功成萬骨枯,總有人要死,要當人上人就必須比別人強。隻怪我們經驗不足,功夫也沒到家,不然那個城防兵我們隻需要讓他沒有行動能力就行了。
我輩習武之人,隻需切記不可濫殺無辜便是了,如果殺人就會成為心魔,那哪還有那麽多開國元勳護國大將可言呢。我們要行走江湖,手中的刀本就是殺該殺之人的,今天這算是個失誤也算是個意外,下次的時候盡量注意吧,你也別想太多了。”
可是曾銳的說詞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阿龍還是忍不住的發抖,曾銳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昏昏沉沉中便睡了過去。
曾銳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睜開眼睛發現阿龍還蜷縮在角落裏睡覺。他把頭上的藥隨便換了一下,便小心的打開門決定出去看看情況,結果走出土地廟才發現原來現在是晚上。
他想起鍾強叮囑過的話晚上不要在這外麵行走就退了回來,恭恭敬敬的給土地像上了三炷香磕了三個頭,希望土地爺能保佑自己和阿龍這一次能平平安安不被抓到。做完這一切,他退回內堂,接著睡了下去。
當他再睜開眼睛時,感覺身體的疼痛減輕了很多。睡在角落的阿龍已經不見了蹤影,曾銳一下就撐了起來,這下手臂發力肌肉的撕裂感一下就讓他清醒了過來,他走出內堂想去看看外麵的情況。
走到外堂時天以大亮就看見阿龍正在門口生著火拿著什麽東西在火中來回翻滾。
“阿龍,你什麽時候起來的,你這哪來的東西烤啊。”
阿龍白了他一眼,“這都正午了,我大清早就肚子餓醒了,我在內堂翻箱倒櫃也沒找到吃的東西,我幹脆就沿著回蟒山的路走到了蟒山邊緣。這不剛抓了隻野雞回來,烤上沒一會兒你就聞著味尋來了。”
“龍哥到底是龍哥,總能第一時間找到吃的東西有你這樣的兄弟真是靠得住。”曾銳不由得讚歎道。
阿龍一邊烤著已經金黃的野雞一邊對他說道:“銳哥,我們接下來到哪裏去?”
曾銳想了想道:“跑都跑到這了,咱回蟒山看看唄。蟒山是個好地方,地廣人稀。雖然咱殺了城防軍首領的兒子人家也不一定會追到蟒山裏來吧?”
阿龍不解的問道:“我們好不容易才從蟒山逃出來,這又逃回去那不是白忙活了嗎?”
曾銳搖了搖頭道:“不會的,蟒山主要是防京州這邊的,咱往來時的方向走不會有什麽阻攔的。”
“那好吧。”阿龍說著撕了一大塊雞腿遞給曾銳。
雖然這時沒有什麽佐料,但畢竟餓了這麽久吃起來也是格外香,光是外焦裏嫩的雞腿肉便足以讓曾銳食指大動了。兩人吃完整隻烤雞之後整個人的精神麵貌都好了很多,既然還是正午,兩人現在出發晚上還能回到寨子裏去。
曾銳詢問了一下阿龍的意見,阿龍二話不說就開始收拾起來,把兩人燒火吃烤雞的地方進行了一波掩埋,又把內堂打掃幹淨把東西都按來時的樣子放好,對著土地像拜了三拜上完香便踏上了回蟒山的歸路。
兩人行走在蟒山的森林裏走到第一處關卡時竟然沒有碰到三爺的手下,三爺長期駐紮在這裏的簡易茅房裏也是空****的,看著留下的東西擺放整齊一切。看上去井然有序也就是說三爺的人離開時一點也不匆忙,相反還很從容。
這就讓曾銳很疑惑了,這靠山吃山的山賊怎麽連自己的飯碗都不要了,就這麽全部撤走了?算了不管了,再不快走天都黑了,從這走回大當家的寨子還得很長的一段時間呢,可沒時間耽擱很快就接著上路了。
直到兩人走到蟒山當初下山時遇到的第一道關卡也沒有一個人了,難道蟒山頂上那群人全都離開蟒山了嗎?兩人帶著疑問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回來了大當家和開明所在的寨子裏。除了大當家的破茅屋內還有些很暗的光以外,其他地方都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兩人來到了鍾強的屋前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就是那個地主家的傻兒子開明,他表情很糾結的看著兩人道:“你兩怎麽又回來了?”
兩人也沒回答他,而是先行走進了屋內,看到鍾強很虛弱的躺在**,屋裏還有一股很濃的中藥味。曾銳忙俯下身急切的問道:“大當家的,您這是怎麽了?”
鍾強還沒說話,開明就在一旁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個,要不是大當家的放走了你們也不會被他們毒打成……”
“別說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這點傷再養幾天就好了不礙事,倒是你們兩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鍾強打斷了開明的話衝兩人開口問道。
雖然鍾強安慰說他沒事,並想向兩人掩蓋他因為自己受傷的事實。但兩人也不都是傻子看著鍾強一個鍛骨境的強者,被打成這樣臥床不起心裏十分愧疚。
兩人竟然心有靈犀‘撲騰’一聲同時跪倒在地,拿著腦袋使勁往地板上砸,鍾強努力想從**爬起來卻屢次失敗,便對開明喊道:“你還不趕快吧他們扶起來,就這麽點事你還真讓他們磕頭?”
誰知開明雙手環抱於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說道:“扶什麽,要不是他兩大當家你能受這麽重的傷嗎!讓他們磕,這是他們欠你的!”
大當家躺在**是又急又氣,不由罵道:“你這個蠢東西!事都已經出了,你還想怎麽樣,讓他們磕頭我就能快點好起來嗎?羞辱自家兄弟就這麽能讓你感到痛快嗎?”
顯然開明這人也不怎麽太會說話,惹惱了大當家挨了這一通臭罵也不知道怎麽回嘴了,可十分倔強並沒有將兩人拉起來。直到磕的額頭冒血,兩人才站了起來圍在大當家床前說道:“大當家您的大恩大德我曾銳/阿龍沒齒難忘,隻是現在我沒什麽本事不能幫您做什麽事,但隻要您大當家開口上刀山下火海我曾銳/阿龍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