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京州狗眼看人低
之後曾銳和阿龍兩人走在官道上,曾銳看著阿龍低著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便問道“怎麽了,阿龍看你的表情好像挺不開心的,是突然離開有點舍不得嗎?”
阿龍抬頭看著曾銳回道“是啊,畢竟咱一起也相處了好幾個月,上次和山爺大鍾也是相處了幾個月就分開了,這次我原以為我們會在山上待很長一段時間的,結果突然一下又可以離開了,銳哥說真的我確實是挺舍不得的,雖然開明腦子不太好但是這人確實是個好人,相處起來危險是挺危險的但是還算愉快。而且,銳哥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能夠安定下來不用這樣到處東奔西跑了啊。”
曾銳笑了笑說道“阿龍啊,我們的路都還沒開始走呢,你就想安定下來了?”
阿龍望著他,仿佛想說什麽也不好開口。
“沒事,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咱兄弟倆你不用見外。”
阿龍低著頭小聲的說道“銳哥你沒經曆過我這樣的生活你可能不了解。我這生活的十幾年一直都是顛沛流離居無定所的。我沒有好好上過學,一天都沒有,所以到現在其實很多字我都還認不全。我也沒有父母,從小就沒有家,在我的印象當中我的童年就是跟著村子裏的大人們一起逃荒避難。
不管我們走到哪裏,那裏的居民都被我們當做乞丐一樣嫌棄甚至是當做瘟疫一樣拒絕我們靠近。後來大了一點,和大家走散之後我就開始自己學習生存技能找機會和別人多學幾個字可是和童年的生活最大的區別就是原來是一群人逃荒現在成了我一個人流浪。所以我真的很想有個自己的家,和我的兄弟朋友們生活在一塊。
所以不管在山爺家還是在寨子裏我都很珍惜這種機會能和大家一起生活不用一個人去麵對各種各樣的困難和煩惱。”
曾銳用力的抱住了阿龍,心裏十分的愧疚。確實自己雖然也無父無母但是梁村的大家夥們都一直照顧他讓他過了整個無憂無慮的童年,但在他經曆過了那一場屠村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發生了變化,曾銳一直隻想著自己要怎麽樣變強要怎麽樣把勢力擴大,並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旁人的身上而沒有去考慮這些東西是不是他人想要的東西。
“對不起阿龍,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在意你的感受,等到了京州見完我兄弟要是我兄弟混的還不錯就讓他想辦法把你留在京州,給你找份不錯的差事做了。京州也不錯,算是整個南方經濟文化的最中心了很適合你的生活。”
阿龍連忙喊道“不是這樣的!銳哥,我不是說我想要一份穩定的工作一個人活著。我隻是在想我們能不能好好的一步一個腳印,先沉澱好自己而不是四處東奔西跑。相比安定的生活我更想和銳哥你一起打下這天下!”
曾銳沉吟了一段時間後說道“好吧,你的大概意思我懂了,其實你跟我想的差不多我原本的打算便是投一名門拜師學藝或者幹脆我們自個劃地為王自成一派得了。阿龍你的想法我知道了,等看完我那位兄弟我們馬上就行動起來,你看成嗎?”
阿龍很高興的笑了笑,“銳哥你都這麽說了,當然成啦!我等這一天都等了好久了呢!”
看到阿龍的情緒不再那麽消沉曾銳也很高興,也許他本就是個容易被身邊的朋友們情緒感染的人吧。
鍾強說的果然沒錯,曾銳和阿龍從中午出發一路上沒有做過任何停留一路可以說是疾走,畢竟兩人都有一定的修為在身相對於普通人來說自然走的更快些,尤其是其他趕路的人大部分都是大包小包而就背了兩件衣服的兩人可以說是什麽負擔都沒有所以在酉時之前就隱隱約約看到了這座南方最為雄偉的城池。
京州城牆麵全部是使用大理石作為城牆的主材料,城高估摸著有將近十米很有可能比目光看到的更高,城寬多少米這個肉眼實在是看不到邊了,城池周圍還修建了一條近五米寬的護城河將整個京州城圍了起來。
漸漸走近這座城池時愈發能感覺到它的雄偉壯觀。不知經曆過多少年的牆麵上遠處看一塵不染走近看滿是一些兵器的細微劃痕無處不顯出這座城池遭遇過繁多戰亂還屹立不倒的難能可貴。
兩人已經來到了城門底下,到底是南方第一城這裏的城牆高度簡直都比路過那些小城邦的城牆更高了六七米高的樣子。城牆上五步一崗站著持槍挺立的甲士,城門旁站了兩排負責檢查來往民眾的官兵,我發現了他們一個特征所有人的右手時刻握住腰間的刀柄顯得十分的警覺保持了最重要的警惕感。
對於來往民眾通關憑證的檢查十分嚴格,每一張都會有專人進行比對不存在漏檢的情況,不一會兩人看到了好幾個人因為通關憑證材料不齊被驅逐出了城門外還有個賊眉鼠眼看上去就很可疑的中年人竟然做了一份假的憑證被檢查官兵一眼看破當場拿下,也不知道押到了什麽地方。
好在幽州時金宇就把曾銳兄弟幾人所有的身份信息都給重新補齊了,相當於擁有了一份完整的身份證明像這種檢查自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隻是不清楚為什麽檢查官兵例檢時是一臉輕蔑好像十分看不起,帶著這個疑惑兩人終於走進了這座整個大陸上除了太陽王城以外無可媲美的城池。
不同於幽州城滿街的喧鬧和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京州城顯得更加的有規矩,不知道是不是城大的原因它除了一條主要交通要道以外其他的所有街道仿佛都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一樣,寬度長度在曾銳看來都是一模一樣。每一個片區也都有著自己的職能所在。這條主路上一路望過去都是大大小小的衙門和公差場所。
據觀察這些官方建築後就應該是京州城裏這些達官貴人的居住區了。而在主幹道上的分叉口拐了個彎前行不到半裏地出現在兩人眼前的就是一大片的商鋪,看到這裏曾銳才仔細看出京州城的規矩是多麽的嚴格。書店旁邊還是書店,鐵匠鋪的旁邊還是鐵匠鋪,每一個行業都有自己的經營範圍在這一個範圍內全部都是同行業的人。
這樣的話你作為商人而言壓力會大很多,但同時為了生意的做大做強你的工藝水平也會不斷的提高,質量也好價格也好對百姓來說也會更實惠一些。工人們和商家會對產品質量精益求精,居民采買也能提供便利。不得不說,大城市到底是大城市這些分配格局和經營模式都是我之前別說見簡直是聽都沒有聽過的。
兩人在城區內逛到了將近亥時還意猶未盡,這時街上的行人已經要比剛進城時少了很多了。雖然京州城內沒有宵禁這一說法但夜深了大部分的人也是需要休息了的。
剛好逛到了酒樓客棧這一片,索性隨便找了家在這一片建築裏很不起眼的一家客棧進去。兩人本就不是來遊玩而是來找人的不需要享受的太好,同時也是囊中羞澀鍾強給我的那一袋子碎銀總共不過十兩還是整個寨子省吃儉用來的要是住好一點的酒樓客棧估計沒兩天就花完了那豈不是隻能睡到這大街上來了。
況且本就還是少年郎距離享受的年紀還差著老遠這會兒吃點苦也是應該的,就曾銳和阿龍這兩窮小子哪裏還會挑剔住宿環境呢。
兩人走進客棧,櫃台裏坐的掌櫃掃了一眼,開口問道“住店?”
阿龍眼一白,“你這客棧我不住店還來你這嫖娼不成?”
掌櫃瞟了他一眼,語氣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要姑娘呢,我這也不是沒有,不過你這窮小子恐怕是付不起這花酒錢。”
曾銳拉了拉阿龍的袖子,示意不要再和掌櫃的頂撞。開口說道“掌櫃的您好,我們住店麻煩您給我們開間房。”
掌櫃的抬也不抬,衝我伸出兩根手指頭,“一間房一天兩錢。”
曾銳從懷中摸出一兩銀子遞了過去,“掌櫃的麻煩您了。”
掌櫃的拿著銀子在手中捏了捏,喊道“小二,帶客!”
過了一小會兒,一個小二打扮的人不緊不慢的從樓上走了下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對兩人說道“來吧,上樓。”
說完便跟著小二走上了客棧的二樓,一直走到二樓最裏頭小二停下了腳步推開了一間屋子的門,指了指“喏,你兩位就住這吧。”
伸頭進去一看,房間還算是幹淨就是略顯的有點小不過曾銳也並非這種講究人也沒太在意這個事情。
曾銳轉過頭滿臉堆笑的看著店小二“那個,小二哥我這兄弟一晚上都沒吃什麽東西,你看能不能整點吃食過來給他墊吧墊吧肚子也好睡個安穩覺。”同時曾銳從懷中掏出了一大把銅板準備遞給他。
誰知店小二看了一眼曾銳手裏的銅板很生硬的擺了擺手,“別,我們這客棧不提供宵夜,這大晚上的小爺也沒工夫伺候您嘞。”說完轉身就走了。
阿龍忿忿不平的還想罵什麽,也被曾銳一把拉進了房間。
一進了房間阿龍就很氣憤的看著曾銳,“銳哥你拉著我幹嘛,他一個店小二還牛上天了怎麽的就這態度還開門做生意呢,不黃了才怪。就他這樣,不教訓教訓他我都憋的慌。”
曾銳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更加平靜“阿龍,我們出門在外,忍一時之氣解百日之憂。那掌櫃的肯定不是第一天開門做生意當掌櫃的,那店小二也不可能是今天才當的店小二,從進京州城開始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麽所有人好像都帶著有色眼鏡看我們。
但是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搞清楚是為什麽,等我搞清楚了就什麽都解決了。在這之前,我們先忍一下,反正也忍不了多久的,最遲明天我就會把這個問題解決了。今天,我龍哥您就稍微消消氣委屈一天吧。明天我請你吃大餐,龍哥您看成嗎?”
阿龍一看曾銳跟他打趣開玩笑,氣也就消了大半。“好啦好啦,銳哥不開玩笑了,也趕了一條路了咱倆都早點睡吧。銳哥,明天咱真的弄清楚他們憑什麽看不起咱,咱苦練功夫可不是為了讓他們瞧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