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眾宗

周圍各大宗門弟子見場上形勢已然口舌槍劍相對,兩方之爭雖未開始,卻已迫迫逼人,無不肅靜下來。蓋空看向雲明,冷笑道:“你一個剛入除魔會的庶夫有什麽資格來爭取此位,憑你區區元嬰修為,難道想要指使除魔會千百英豪嗎?”

此話一出,周圍修道宗門也是寂靜沉思,心中都在想:以雲明元嬰修為若是也競選除魔會盟主之位就太可笑了,除魔會中高手無數,雖在魔界之戰中損傷大半,但也不缺幾個金身階高手。

風閣閣主見狀,臉上一沉。卻見雲明臉上平淡無波,仍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蓋空走近兩步,哈哈笑道:“你還敢坐在這個位置上?小孩子,我好心勸你一句,除魔會盟主之位,也不能由一個黃發小孩還擔任的。即使你的姿質不錯,小小年紀能達到元嬰,但此時也不是時候啊!”

雲明是什麽人?是一個心計奇深、睚眥必報的真小人!誰若對他好,他定對人家更好,誰若欺侮他,青華派便是下場!此時見蓋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早有了應對的辦法!且他雖隻有元嬰修為,但仗著風雲純陽劍與冥山七劍術,也能與金身一戰!

尚未多說,冷星月便先臉上暴寒,看向蓋空,道:“憑你一個小小的飛葉宮,也敢質問我禦風宗弟子?”蓋空見冷星月上前說話,也不絲毫膽怕,笑道:“冷兄,此話說的就不太妥了,在下隻是實話實說,也無狡言亂語,冷兄以宗門勢力來壓我就太過了吧?”

冷星月眼中一寒,道:“你……”雲明拉住冷星月的手,淡淡一笑,道:“沒事。”看向蓋空道:“閣下是認為我沒有資格來競選此位了?”蓋空道:“不是我的偏見,而是事實如此!你難道也看不出嗎?”

雲明微微一笑,道:“那你認為我的修為太弱,資格不夠,比不上場上許多人,所以先行退出為好?”蓋空道:“自然。”雲明道:“哦!我比你如何?比之……”看向齊飛雁,道:“比之齊閣主應是萬萬不及了?”

蓋空笑道:“比我自然有餘了,畢竟我隻是一個小小飛葉宮的宮主,而你是禦風宗的弟子。隻是你自問,你能及上齊閣主幾分?”

雲明微微一笑,緩緩站起來,右手向前輕輕一遞,一把長劍“嗤”的一聲刺入地壁上,道:“雲某也是自愧不如齊閣主,但仗小小技藝,也不願就此退出,若齊閣主……或這場上的任何一人,能把這把劍拔出,雲某便自此退出,這把劍也送給拔劍那人。”

此劍遞出,周圍氣息便一陣流轉,而場上各人長劍無不顫動起來,竟似發抖。場上各人的眼光也緊緊盯向地壁上的長劍,都是心頭震憾。尤其是齊飛雁、嚴天仞等人。

齊飛雁緊緊盯著地上長劍,隻見兩個龍頭互吐一邊,尾巴交住一處,劍刃如霜,卻閃著黑光與紫光。通體散發著炙熱氣息。

雲明看向蓋空,又看向齊飛雁,微笑道:“各位若有能,便把此此小劍拔了去,雲某自當相送,並退出此爭。”蓋空眼中炙熱,身子發抖,道:“真的……是風雲純陽劍……”向風雲純陽劍走近幾步。

風閣閣主凝視風雲純陽劍,心頭也是一陣顫動,雖知雲明手上有著風雲純陽劍,但此時看到心中乃不住一片震驚。嚴天仞見蓋空走近風雲純陽劍,竟似要去拔出,提神聚氣看去。

冷星月與東裏天機對視一眼,卻都是打了一個顫抖,向後移退了半步。素千鶴等經過風雲純陽劍的吸噬力之人,無不身子顫抖,心頭恐悸。見蓋空竟鬼迷心竅的想去拔劍,又是佩服又是想笑。所佩服的是蓋空的勇氣,想笑的卻是這種勇氣卻建立在無知上。連成林挺、邪陽天兩人想拔出風雲純陽劍,都差點被吸幹至死,一個蓋空竟想要拔出此劍。

蓋空走近風雲純陽劍,與之距離不過兩步,臉上漲紅一片,眼中炙熱無比。右手一伸,便要握住風雲純陽劍的劍柄。齊飛雁突的道:“蓋空!退下,不能握!”

隻是言之過遲,蓋空耳聞不聽,右手一握,便握住風雲純陽劍劍柄,元力一運,把風雲純陽劍向上一抬,道:“這把劍是我的了!這把劍是我的了!”頓時劍上一顫,兩個龍口小嘴微張,劍身上黑電紫火“嘭”的一聲流轉而出。

蓋空身子一顫,臉上駭然失色,道:“怎麽回事?”右手握緊風雲純陽劍便要抬去,卻發現體中元力如同迸泄般湧出,衝入風雲純陽劍中。

蓋空身子再一顫,竟緩緩漲大起來,臉上煞白無比,想要把風雲純陽劍拔出卻已無力,想要撤手卻發現已經緊緊貼住。

齊飛雁等人無不站起,看向蓋空。蓋空雙眼睜大,身子不斷漲大,不消片刻,卻也不斷縮小。齊飛雁眼見蓋空氣息萎靡直下,驚道:“不好!”身子一縱,右掌便要向風雲純陽劍拍下,突的身子一停,右掌死死收住,心道:“不可!若我也讓這劍吸住……”

蓋空身體又一顫,身上元力直泄而出,轉眼間體形枯萎而下,發絲霜白,似乎一個傴僂老人。齊飛雁看向雲明,叫道:“快止住風雲純陽劍!”

雲明“哦”了一聲,聳了聳肩,道:“這把劍太不乖,一但吸人,非吸盡吸幹不止,也不聽我的話啊!我想救也無能為力。齊閣主,要不你把蓋宮主的魂魄帶出吧!這樣方能救他一命。”

齊飛雁臉上一沉,一咬牙,右掌憑空一抓,一道魂魄便抓到手上。而蓋空身體一顫,不到瞬間,已化作一具幹屍,風雲純陽劍上一道紫火吐出,附住幹屍,瞬間燒成灰燼。

齊飛雁臉上陰沉,握住蓋空的魂魄往後退下。雲明看向其他人,道:“這個……你們誰能拔出此劍嗎?盡管拔去,我絕不吝嗇,拔出便送。”場上眾人心裏大罵雲明無恥,以蓋空的修為不過轉眼間便隻剩魂魄,即使修為高之,卻也不一定能支持多久,誰敢去拔風雲純陽劍?

齊飛雁看向雲明,冷冷道:“雲小友,你這是想競選盟主之位,還是想殺除魔會之人呢?”雲明淡淡一笑,道:“我有殺他嗎?誰想拔去便去拔,這是雲某說過的話吧?若有能力,拔出此劍,雲某自當相送,若拔不出來,難道還要怪罪雲某不成?難怪雲某還要手捧風雲純陽劍,遞到麵前,求之收下不成?”

齊飛雁臉上陰沉,冷哼一聲,坐回位置上,再不多說。雲明右手對風雲純陽劍一吸,風雲純陽劍脫地而出,回到雲明手上。雲明也回到位置上坐下,把風雲純陽劍倚在一邊。

冷星月、東裏天機本來與雲明坐得較近,此時卻向一旁退開兩步。雲明見兩人臉色驚寒,不敢上前,啞然失笑道:“沒事的。隻要不握上劍柄就不會有事。”冷星月摸了摸鼻子,道:“這玩意連成林挺都能吸幹,我可不敢接近。”

東裏天機也搖搖頭,道:“我還是離遠一些好,當日差點被它吸幹,現在看見這把魔劍還忍不住膽戰心驚。”場上眾人聽到兩人此話,不禁心頭更加憾驚,竟連成林挺也……

雖說眾人已得知東境城那件事的七、八成,詳細之事卻是不知。此時聽到,不免心中駭然。對於雲明再不敢小看半分。

風閣閣主臉上緩和過來,道:“既然如止,雲明競選之位,有誰異議?”場上眾宗門無一出聲,戛然長肅。風閣閣主剛要站起來,卻聽一邊角上,一個聲音道:“雲明有實力競當此位,就不知有沒有資格?”

眾人循聲看去,見一個紅袍男子緩緩走近,背後跟著一個美貌少女以及十餘個黑衣男子。冷星月對雲明道:“他們就是煌鯊宗的人,為首那紅袍男子便是趙寒霄。”雲明點點頭,仔細看去,隻見趙寒霄星眼劍眉,長發飄灑,膚色十分的白,仿如女子皮膚。容貌也十分俊俏,場上眾人竟無一能及得上。身高八尺餘,魁梧挺拔。

風閣閣主微微一笑,道:“趙宗主,你來了。”趙寒霄淡淡一笑,道:“我來了。我之前的問題……”說著,看向雲明。東裏天機站起道:“雲兄雖入除魔會不久,但我蓬萊島可為之擔保。”另一邊素千鶴也站起道:“我忘憂堡也可為雲明擔保能競當此位,不知資格夠了嗎?”

趙寒霄微微一笑,道:“有兩位擔保自然夠了。”便到一個位置坐下,後麵那女子跟坐旁邊。其後眾弟子依次列好。東裏天機、素千鶴兩人微微一笑,便坐下了。

風閣閣主道:“那好,此次盟主之爭,名單已經確立。隻待選出盟主以及副盟。”看向右邊一側兩個中年男子和一個中年女子,道:“這次大會便由我和武閣閣主、兵閣閣主、文閣閣主來主持。”眾人稱是。

三人中一個中年男子站出來,道:“當今修道界大亂,魔界雖除,除魔會之勢也損之七、八。三大盟主中成林挺叛去,無心盟主和悟青盟主也慘死此人手下。而近來禦風宗、煌鯊宗以及……青華派先後被破,青華派更落個寸地不存,實乃修道大禍。”

提起此事,冷星月、趙寒霄等人都不禁臉色黯然。那男子又道:“其大禍,必與西漠有關。勢危時險,當選盟主之位,以穩大局。此會之選,有資格者便是西北鎏金殿三千閣閣主,執法苑長使齊飛雁;淩虛宮宮主,執法苑星使馬塵;天雲山莊莊主,執法苑雲使嚴天仞;雷州天雷子;煌鯊宗,執法苑寒使趙寒霄以及禦風宗,東苑副苑主雲明六人。”

東裏天機對雲明道:“他是武閣閣主,十大閣主中修為最強者。”雲明點點頭。武閣閣主又道:“除魔會盟主之位,先者修為武力,達者為尊……”旁邊另一名男子站起道:“我看六人修為都是不弱,非要比拚高下也是難得緊。不如先比鬥別物。”

東裏天機對雲明道:“這人是兵閣閣主,對兵器之物十分精擅。”武閣閣主點點頭,坐下道:“我想也是如此,便把武鬥向後推去,先比鬥其他,由到最後,再行武鬥。”

眾人想想也是,若讓六人傾刻打起,恐怕會兩敗俱傷,反成不美。便都點頭稱是。嚴天仞看向兵閣閣主,道:“那不知先比何物?”其他人也看了過去,眼光詢問。

兵閣閣主微微一笑,道:“兵者,北之所利,殺戳也!凡修道者,擁有一件神兵必能增之三分實力。而本閣主最好兵物,便先比兵刃。”此話一出,一邊的天雷子哈哈大笑道:“兵閣主,你開的什麽玩笑?雲明手上有風雲純陽劍,天地第一神劍!我們誰有兵刃能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