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慘變

項曲兒低聲道:“東境城中高手雲集,他們想幹什麽?難道有什麽陰謀?”雲明道:“難道他們想進攻東境城嗎?可看樣子也不像……”

項曲兒道:“城中有高手坐陣,他們的目標應該不是東境城。”雲明“嗯”了一聲,壓低了身子。

隻見馬上那男子促騎而行,一頭黑發垂到後背,右手握著一把折扇輕輕搖動著。後麵一匹馬驅趕而上,馬上一個蒙臉黑衣人道:“君主,東境城到了,城中高手眾多,我們……”

那君主臉上淡淡,輕笑一聲,道:“沒有關係,此次便是要在他們眼下做事!”雲明在草叢中聽得那君主的聲音柔諧,竟是女子聲音,輕笑聲也如銀鈴般十分悅耳。隻聽得心中不由得一**,銷魂不已。突的腦海中一震,兩道淡黃色光彩閃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一回過神來,不禁背後冷汗涔涔直下,心中道:“這偽娘好厲害!單是說話就差點控製我的心神。”急忙聚氣凝神,守住心元。

黑衣人道:“是!我想他們此次必然大怒,就是不能看到他們的樣子,有些遺憾。”君主輕搖折扇,道:“會有機會看到的。”

雲明看向項曲兒,低聲道:“他們想幹什麽?”項曲兒搖了搖頭,也是不明所以。那君主促騎而行,其後黑衣人跟上。

黑衣人道:“這次需要多少人?”君主道:“五百之數便足矣!這次無需太多,隻要給他們看看就行。”黑衣人嘿嘿笑道:“好,如果他們看到這副景象,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表情。”

君主微微一笑,道:“天畫樓之宴快要到了!我們也要開始了!”黑衣人沉吟道:“君主,到天畫樓去會不會太招搖……”

君主眼睛微眯,道:“他們不敢。”頓了頓,道:“這盤棋剛開始下,他們也不能出局。走吧!去下第一步棋。”黑衣人道:“是!”促馬隨後。

草叢中雲明低聲道:“第一步棋?他們想幹什麽?”項曲兒臉上凝重,道:“他們似乎想在東境城外搞什麽?”雲明見這隊黑衣人繞開東境城,卻向城西疾去,馬蹄聲也促促而行,每人手上一握,一把短劍便掌在手上。

雲明臉上微變,腦海中一閃,道:“他們難道……”項曲兒道:“怎麽了?”這時,君主突的拉住韁繩,轉過身來,看向雲明,項曲兒兩人的藏身之處,道:“小小賊毛,藏頭隱腳!給我出來吧!”身子一縱,右手拍出。

雲明,項曲兒臉上大變,道:“不好!”眼見君子身子隨後即至,一隻白晳若雪的手伸直抓來,白色寒光印得一片。

項曲兒急忙中右手握著玉笛刺出,哪知君主手上一變,向下一抓,便握住項曲兒右手,一用力,便將項曲兒抓出。雲明臉上劇變,就要衝出,卻見項曲兒驚忙中左手一拋,一個金色卷軸扔向雲明,卷軸猛的拉開,一片金光閃過,便把雲明卷住其中。

“嘶”的一聲,黃金卷軸重新合上,整片空間扭曲一陣,便恢複了平常。而雲明連同卷軸也都消失不見了。

君主右手抓住項曲兒右手,便把她製住了,從草叢中帶了出來,看到項曲兒蒼白的臉,眼中一眯,道:“是你!”

雲明隻感到一片頭暈腦眩,身子不斷旋轉著,腦海中一晃,便暈了過去。模糊中聽到幾聲雞啼聲刺出,腦海中一**,似乎回到草叢中,隻看到君主身子縱來,一隻手擒來,而項曲兒一招下被擒,急忙中扔出一個卷軸,把自已送走。

猛的坐了起來,叫道:“曲兒!曲兒!”隻嚇得背後冷汗一片,看向四周,隻見自已落到一片枯草上,而周圍屋舍儼然,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車馬遊龍,各有賣買東西的商隊走來走去。

雲明急忙翻身站起,環顧四周,隻見此地已不是昨晚草叢處,天地已經開明,不是夜晚,而項曲兒不見蹤影,隻嚇得全身顫抖,道:“曲兒……曲兒她……”想起那君主當初和另外幾個魔頭攻打禦風宗時的手段,身上便一片冷汗,越想心中越驚。

茫然中四處走去,隻走了幾圈,才想起拉一個路人問這是哪裏。一個路人疑惑的看了雲明一眼,道:“這是東境城啊!”

雲明心中一鬆,道:“東境城!東境城就好!”問清了城門後便急忙向城外衝去,出了城門後便向城外疾奔而去,隻奔走了一陣,望見昨晚與項曲兒藏身之處。心中升起一片恐慌,走上前一看,隻見草叢間濺了幾滴血,也周圍空空唯風,寂無聲息。

雲明身子一顫,臉上慘白,又咬了咬牙,迫使自已冷靜下來,思付道:“曲兒背景強大,上次他們攻打禦風宗時也數次想抓走曲兒。想來君主也不會向她下毒手……她暫時是沒事的。可如果沒有人施救,那恐怕……”

在周圍仔細尋找了一會,卻也找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更不知道君主把項曲兒擒到哪裏。

隻走了一個多時辰,心中愈加焦急,抬頭一望,卻見到一個巨城立在眼前,便是東境城,上下護衛多且精,而人群進出東境城也不在少。心中一動,道:“我怎麽那麽傻啊!有援兵在前,卻忘了去請。”

便急忙走進城中,問了幾個人“無心道人”的名字,前幾個人尚不知道,到了第四個人才指了一個方向,道:“往這邊行去,在城之最北處,便是總盟處,無心道人便住在其中。隻是尋常人不得擅入。”

雲明道了一聲謝,便急忙趕去,一路上疾走如飛,走了半個時辰後,才看到了一座巨大府坻立於眼前,府坻寬大若城,門庭敞開,左右護衛不少。看了進去,隻見裏麵一個庭子冷冷清清。其府上掛著“總盟”牌匾。

雲明走上前去,便有兩個護衛攔下,其中一個道:“閑人不得進出!”雲明道:“我有大事要通知無心道人,還望稟告一下。”

那護衛神色冷漠,道:“你有令牌嗎?”雲明臉上著急,恨不得直接衝進去,這些護衛修為卻是不低,隻能道:“沒有。不過我真的有大事,你們快去稟告一下。”

那護衛冷冷一笑,手上一推,直接把雲明推出了幾步,道:“還又是一個無知小人,給我滾吧!免得我下手趕了!”

雲明後退幾步,心中一怒,隻是又不好發作,隻能繼續上前道:“我真的有大事,你就不能給我通告一下嗎?”

那護衛手上長槍“當”的一聲敲在地上,隻撞出了許些火花,道:“再不滾,就別怪我把你當作亂闖的了!”身邊幾個護衛也是臉色不善,看向雲明。

雲明咬了咬牙,手上拳頭握緊,正準備出手打進去。這時,從大門內走出一個黑衣男子,道:“什麽事?”旁邊兩個護衛急忙躬下身,道:“苑主,有一個搗亂的,我這就趕走他。”

雲明看向那黑衣男子,隻見那男子身高七尺有餘,雙手抱著肩,背後背著一把長劍,長發披在後麵,劍眉星目,臉上平淡,神采飛揚。

黑衣男子淡淡的看了雲明一眼,道:“除魔會不是施舍的地方,你走吧!”雲明一怔,又急忙道:“我有……”黑衣男子轉過身去,道:“你想進除魔會?再回去修練幾年吧!”

雲明道:“不是!我不是想進什麽除魔會,我……”話未說完,那黑衣男子隻笑了一聲,便向庭內走去。

那護衛對著雲明喝道:“快走!你吵到劉苑主了,趕快給我滾!否則就別怪我出手了!”手上一推,又把雲明推出幾步外。

雲明手上拳頭握緊,咬著牙看著門內,卻始終沒有衝進去。心中道:“現在即使我再闖進去,他們也不會聽我解釋的,反而會像打發乞丐一樣的打發我。”

心中思索百轉,道:“那曲兒怎麽辦啊?誰來救她呢?”在原地走了幾圈,看向府坻後,拳頭更是握得咯咯作響,心道:“之前還想請他們救顧家,看來是不用了。現在曲兒被君主擒去,顧家又受到大敵……該怎麽辦啊?”

轉了幾圈,又走到府坻前,咬了咬牙,再走上前去,剛要說話,那侍衛便喝道:“你還敢來?想幹什麽?快,給我滾!”手上長槍直抽而去。

雲明急忙向後一避,誰知旁邊幾個護衛也同時把長槍抽來。雲明雙手一擋,腰間卻被抽中兩下。隻痛得入骨,踉蹌後退了幾步。

那侍衛道:“快給我滾!”雲明咬了咬牙,一言不吭便往後走去,那侍衛冷笑一聲,道:“沒有半分修為還想要幹什麽?真是一隻癩蛤蟆!”

雲明向一邊走去,雙手握得愈緊,隻走到一片湖邊,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便往湖心擊去,看著石頭炸出的水花,也不能感到心中的憤怒消了多少。突的大聲道:“你們不救,我自已救!”

便開步往城外走去,走出城外後,卻不知向哪走去。苦歎了一聲,望了望天上,隻見天色漸晚,星雲漸現。隻在林間胡亂走著,便已入夜,在地上草叢間一躺,便看著天上,歎道:“野裏茅廬臥露寒,荒中破廟攬星單。晨寒夜冷唯人眼,落魄少年自空歎啊!”

在草叢中便躺著不動,心中愁緒萬千,有悲憤,有淒哀,有痛苦。突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道:“父母就在東境城邊,我須去看看他們。”

便借著黯淡星光趕著路行去,憑著記憶,走著崎嶇不平的山道,一股思念之情也湧上心頭,隻見周圍景色越來越熟悉,離開幾年竟也不陌生。

疾步走去,繞過樹林枯木,山道小廟。走了一個多時辰,便見到前麵一個小村隱隱可見。雲明急忙向小村走去,隻走到村口,心下突的一沉,隻見村口土地上一灘鮮血已然凝聚。

雲明心中隻感不對,有種恐懼漫上心頭,無法驅趕。便急忙走進村子,一走到村子,隻感到腦中一漲,身子一顫,隻見村上村下鮮血一片,已然凝固成黑。四處房屋破爛,而地上也躺著幾具屍體。

雲明急忙往一處趕去,心口抽搐起來,雙手顫抖。口中喃喃自語:千萬不是千萬不是!

一邊走著,隻見路上鮮血一片,也有幾具屍體倒在血泊中。疾走到一間木屋前。

身子顫抖,虎目含淚。隻見木屋傾倒一片,已成廢墟。雲明衝進破屋中,喊道:“父親!母親!你們在哪?你們在哪?”

隻尋找了遍,也沒找到屍首,又踉踉蹌蹌到周圍搜去,搜到了半夜,隻發現了十多具屍體,其中卻沒有父母的屍體,不斷自語道:“沒事的……沒事的……他們沒事的……”

突的“啊”的一聲,跪在地上,一口鮮血直噴而出,叫道:“父親!母親!到底是誰殺害你們?”撲到地上兩具屍體上,身子一晃,便暈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