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天虛強者黑衣人
得知這一驚人消息的同時,雲昊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興奮,因為在他接觸的層麵,天虛境修為的強者不常見,屬罕見物種。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樣的場合下見到,興奮過後,又哀歎道:真是不幸啊!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若有機會,便要試上一試,在洛城時,雲昊已經看透這個世道,自己不去爭取的,別人永遠不會讓給你。反正已是這種局麵,還能祈禱陰陽人大發慈悲嗎?他所做的種種事已經表明這廝是絕對的變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雲昊……”冷淩慢慢地呼喚著雲昊的名字,她的眼睛幾乎快睜不開了,隨時都有可能深度昏迷,“你怎麽……還不走……”
聽到如此艱難卻充滿溫柔地聲音,雲昊眼神裏滿含憐愛,想要抱起冷淩,直接離開,又回過頭望向公孫戍,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好難……
“雲昊,你還不滾!老子不需要你可憐!”公孫戍大罵道,聲音幾近沙啞,現在的他隻能苦苦撐著,希望雲昊能帶著冷淩逃離這個地方,即使逃不掉,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在那裏等死。
雲昊放下冷淩,站起身來,笑道:“既然,我們四人性命已經攥在的你手心,你就無需再隱瞞了,拿開麵具,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陰陽人哈哈大笑:“笑話,想必你在秘地中已經看到死在我手中的有多少人,誰又真正見過我的麵容,我從來都不會在這上麵爭什麽麵子。放下你的這一套,對我不管用!”
這一招確實太俗套了,雲昊隻是試探一下,又重新問了一句:“不管怎麽樣,我們四人難逃一死,可對?”
“對!”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們做個交易,隻要你拿掉臉上的陰陽麵具,我便將自己身體裏的秘密告訴你,不然,你殺了我也得不到!”雲昊口中所說的秘密,自然是那一雙神奇的眼睛,可是自己至今並未弄清楚,但同樣陰陽人更不清楚。
陰陽人沉思一會,天虛境的實力已經徹底釋放,三人即便未曾受傷,也不是自己的對手。既然如此,也無需多麽慌張,如果連這點自信也沒有,對於以後的武道修行豈不是多了一層障礙。武者的修為越往上越考驗心力,心中不堅定,遲疑,困惑,迷茫,就是在麵前擺上一套高深的武學功法,也是枉然。
陰陽人思前想後,還是受不了“秘密”二字的**,這個大千世界機遇那麽少,能讓自己遇到,難道不是天命不可違嗎?既然如此……
他向前兩步,一隻手慢伸向臉部,另一隻手聚集真氣,天虛境的修為逐漸覆蓋了整個區域,就連遠處的柳風也包含在內。強大的力量讓三人呼吸變重,體內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動,真氣被完全壓製。
雲昊苦笑,這陰陽人真是狡猾的老狐狸,到嘴邊的肉,誰也別想再要回來。如此一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陰陽人的感知之下,防止他們突然逃跑。不過,基本上已經確定陰陽人的身份了。
隨著麵具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響起,雲昊三人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陰陽人。
“院主大人,怎麽是你……”
“院主大人,真的是你……”
“周玄鏡,果然是你!”雲昊長舒一口氣,這家夥真是謹慎,不到萬無一失,絕不泄露半點關於自己的信息。從之前周玄鏡對他不問緣由,不查清真相地窮追猛打,到最後受傷情況的雙重堅定判斷,可以百分之八九十確認兩人是一人,他們的功法中的陰毒氣息很接近。能這麽恨他的,隻有曾經秘地中的陰陽人,任飛與宮雲鶴都排不上名次。
公孫戍搖了搖頭:“原來在秘地中一直殘害同門弟子的是院主大人你;偷盜玲瓏玉果,殺害上任離祿武院院主的也是院主大人你!”
雲昊有點蒙,他隻猜出來陰陽人是周玄鏡,之所以不查清楚盜寶殺人事件的真相就對自己窮追不舍,甚至狠下殺手,就是因為想借這個機會公報私仇,以雪當時在秘地中被他破壞大事的恥辱。原來,盜寶殺人也是周玄鏡想要除掉自己所布的局。
不過,老院主可是周玄鏡的恩師,對其有知遇、養育、授業之恩,能下得去手的恐怕沒幾個人了。
周玄鏡有點興奮,徜徉著天地中的空氣,慢慢道:“與別人分享秘密真是一件快事!我已經憋了幾十年了,在昏暗的秘地中修煉,不能以真麵目示人,為的就是盡快提升修為。”
雲昊蹲下身子扶著冷淩,她已經是半昏迷狀態,需要立即療傷,可是現在得想辦法逃出去。雲昊感覺到自己的傷勢好了許多,剛才在傷心的狀態下,泣血淚的傷心之氣第二重展示了它的優勢,為雲昊積攢了不少的真氣,加上他現在氣血翻湧,有一拚的實力。問題是:對方已經暴露了天虛境修為的實力,自己僅僅是玄身境,雞蛋碰石頭?
說著說著周玄鏡竟然傷感起來:“在這實力為尊的武者世界,我有什麽辦法?我也想好好做人,但是不行,一大群眼睛盯著我,一大群人追殺我,我必須藏起來,慢慢提升實力……”
看到陰陽人的真實麵容是周玄鏡之後,公孫戍詫異了一下,不過從玲瓏玉果中看到的內容也讓他省去了更大的不解與驚訝。看著周玄鏡似乎陷入到思想混亂的狀態,他也明顯感覺到壓製自己的力量稍微鬆懈了,這意味著機會來了。
公孫戍將鏽褐劍使勁力氣扔到了雲昊的身邊,指了指冷淩,意思是讓他帶著冷淩趕緊走。
雲昊擺了擺手勢,告訴公孫戍,大家一起走。
公孫戍真是無言,氣得頭都快大了,齜牙咧嘴的,也非常小心翼翼,生怕讓周玄鏡看到,心裏歎道:這傻小子太善良和執著了,遲早要吃虧!
“咳……”嬌弱痛苦的呻吟聲傳來,已經昏迷的冷淩吐出一大口鮮血,鮮血已經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雲昊將鏽褐劍插在腰間,雙手抱起冷淩,回頭看了一眼公孫戍,鎮定地點了點頭。不能再繼續自以為是了,他需要冷靜地去處理一些事情。這一回,為了冷淩,為了不辜負公孫戍的心意和重傷的柳風,他決定逃!
怎麽回事?身體不聽使喚了,雲昊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真氣屏障封鎖,很難前行一步,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
“雲昊,誰都可以試圖在我手底下逃跑,唯獨你不能,你不能!”卸下麵具的周玄鏡與在離祿武院儒雅風度的樣子真是天差地別,他那猙獰的麵目恨不得一口吃了雲昊。
“雲昊,你的所有秘密都屬於我了!”
周玄鏡激動地跳躍到雲昊跟前,青筋暴起的右手宛如餓狼的爪子,冷酷無情地伸向雲昊脖頸。
雲昊抱著受傷的冷淩,根本騰不出手抵擋,而且周身空間被死死地封鎖,看來周玄鏡一開始就已經針對他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青光閃過,周玄鏡竟然收住了右手,倒退幾步,右臂有些微微發抖。
雲昊身前站著一個黑衣男子,背對著雲昊,原來是他擋住了這致命一擊。此人是誰?雲昊毫無印象,但是身上散發的這股氣息卻是有些熟悉,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是你?”公孫戍瞪大眼睛,一點都不敢相信。
黑衣男子笑了笑:“沒錯,不過我對你不感興趣!”
公孫大哥認識此人?雲昊很納悶。
隻有公孫戍明白其中緣由,如果清醒的冷淩與柳風在場,也應該認得,這個黑衣男子就是不久前在離祿武院鬧事並將公孫戍打傷的人。其實讓他更為驚訝地是,黑衣男子重傷自己,也被鏽褐劍所傷,為何現在並無異樣,反而看上去修為又增強了呢?
黑衣男子淡淡地說道:“你的劍是傷不到我的,今天我要找的人可是周玄鏡,離祿武院的院主!”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愕然。
周玄鏡收起氣勢,反問道:“閣下,我們好像不認識吧,為何你要來專門尋我?”
黑衣男子冷冷道:“周玄鏡?你以為名字改了就沒人知道你的底細了?難道你忘了你手中的幽魂冥索是從哪裏得來的?”
“啊……”黑衣男子的話,宛如晴天霹靂讓周玄鏡露出絕望的神情,驚恐地看看公孫戍,“你們看到了嗎?追殺我的人來了,終於來了……”
難道說身前的黑衣男子比起周玄鏡的修為更高,難以想象,完全看不出來啊!雲昊一頭霧水,不過,這氣息……對了,記得當日他與李求索從秘地中逃出來時遇到一片湖波,在湖底一個年輕男子正在療傷,若不是憑借這雙眼睛,他根本無從探知。當日湖底的療傷男子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與身前這個黑衣男子剛才出手搭救自己殘留下來的氣息宛如一出,可不就是一人嗎?
現在想想,可能性很大,不然怎麽敢直麵已經到達天虛境修為的周玄鏡。
雲昊又想了想,不對!以公孫大哥的修為即使加上鏽褐劍,也不可能傷到這個黑衣男子,難道天心城附近還有更高修為的強者出沒。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看來自己已經踏入這個凶險的世界了。
“你就是雲昊?”黑衣男子突然斜著頭問道。
“你認識我?”雲昊很興奮地回道,雖然看不到樣貌,但能與這樣的強者交流幾句,都是一種莫大的恩賜。
“認識,不過你最好不要認識我!趕緊走!”黑衣男子輕輕一揮手,封鎖雲昊的真氣屏障被瞬間摧毀。
雖然不懂黑衣男子話語中的意思,但是離開這裏對他來說,尤為迫切,他已經感受到冷淩脈搏越來越微弱了。
其實黑衣男子是認識雲昊的,而且還是在雲昊的家裏。那一夜,雲昊被雲劍等人設計陷害,雲天抱回家的時候已經陷入昏迷,是黑衣男子喂了雲昊一顆丹藥,輸送真氣替雲昊療傷。
公孫戍也點頭讚同:“雲昊,快走!”
既然認識自己,雲昊便想提一些過分的要求:“我走可以,麻煩閣下能不能救回我這兩個師兄……”說出這些話,他自己心裏也沒底。
“沒空!”黑衣男子果斷回複了一句,隨後又附加一句,“再不滾,你懷中的小姑娘可就回天乏術了!”
雲昊抱緊冷淩,二話沒說,離開了這裏。
周玄鏡氣地牙癢癢,身體都在發抖:“氣煞我也!我不管你是不是他們派來的,逼我到如此地步,我豈能饒你。此時的我已達天虛境,你真有把握勝過我!”周玄鏡嘴上這麽說,心中無比憤怒,換了旁人來搭救,他說什麽也要強行留下雲昊。可是他明白,“他們”派出來的人,沒有一個廢物。有鑒於此,才沒有輕舉妄動。
“天虛境?”黑衣男子似乎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事,“你覺得你的修煉天賦真的那麽頂級?隨隨便便就能到達天虛境,笑話!沒有幽魂冥索為你蓄力,你已經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說完,他大手一揮,真氣噴湧而出,這片區域都為之顫動,強大的真氣波動已經讓天地變色。
公孫戍感覺呼吸都被凝結,好家夥,又一個天虛境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