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計劃未果已敗陣
柳風看著自己手中的破風槍,那槍尖的寒芒已經被附在上麵的鮮血遮住了,就如同他起初自信的眼神變成現在的黯淡無光,躺在地上,逐漸失去了意識。
公孫戍回過神來,趕緊大叫道:“冷淩!帶柳風走!”自己一人上去與陰陽人交戰在一起。現在形勢極為不妙,計劃全被打亂了,甚至局勢完全失控,被對方所控製。
本來想著他、冷淩、柳風三人一起,便是三個戰鬥力,按照白小宛口中所說,這陰陽人的修為應該在地心境後期大成左右,趨於圓滿。若是這樣,隻有他們三人合力才能與陰陽人鬥上一鬥,打贏了就謝天謝地,打不贏就選擇第二套方案。他與冷淩、柳風其中一人想方設法拖住陰陽人,剩下的那一個帶著雲昊走。
柳風的重傷讓冷淩也沒想到,她把柳風帶到雲昊身邊,順便查探了一下傷勢,很重。體內似乎被一群瘋狂的東西撕咬過一樣。好幾條主經脈受損,內傷過於嚴重。她抬起頭看著雲昊,不知道這小子怎麽結識陰陽人這樣的仇家,這陰陽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雲昊並未察覺冷淩陷入沉思,他替柳風把了把脈,倒吸一口冷氣,柳風的傷跟自己的傷有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陰陽人是讓幽魂冥索裏的怨靈直接衝入到柳風體內,迫害五髒六腑,吞噬真氣,吸食經脈。但是,之前他與陰陽人交手之時,對方可都是將幽魂冥索裏的那些怨靈轉換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到底是為什麽呢?如果,今天被困是自己,而不是柳風,或許他一樣會重傷?
答案隻有兩個,也許陰陽人不想殺了自己,也許自己的體內有可以鎮得住那些邪惡怨靈的東西。如果是第二種,一定是那些奇怪的黑色,他篤定,陰陽人是因為忌憚自己體內的東西,而非不想殺自己。既然如此,那柳風的傷也不難治了。
想到了這些,雲昊長舒一口氣,對著冷淩說:“師姐,放心吧,柳風師兄沒事!”說完這些,他忽然覺得身體輕鬆了許多,看一眼冷淩能治病?哎,想多了,體內那股神奇的力量正在修複他的傷勢。
聽了雲昊的話,冷淩還是憂慮重重。要不是武院正在緝拿雲昊,她完全可以找很多人來幫忙,也就不會讓柳風受這麽重的傷了。
“師姐,我覺得你還是先放下你的憂慮吧,去幫公孫大哥的忙,他有點難以招架了!”雲昊找借口將冷淩支走,因為他要解決柳風體內的問題,現在隻有他能對抗這些異類,不然再拖下去,柳風的身體將會被逐漸蠶食。
現在,陰陽人已經開始主動出擊,他知道公孫戍可不是柳風,必須要慎重。不過,前幾日公孫戍在離祿武院交手黑衣男子時受得傷還沒有完全好,倒是給了陰陽人製造出了很大的優勢。
“怎麽,不敢全力以赴?還是你受傷了,不能全力以赴?”陰陽人譏諷地說道,他早看出來公孫戍有傷在身,不然以他高出柳風的修為,怎麽會沒在第一時間內救下柳風。
“閣下未免想多了吧,麵對一個比我強大的人,我怎麽會蠢到帶傷上陣,豈不蠢到家了!”麵對陰陽人的譏諷,公孫戍當然也不能含糊,無論與何人,在何處,在何時激戰,都不要對自己失去信心。
“哦?”陰陽人好像聽出了什麽,停了下來,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比你強,你認識我?”
公孫戍微微一笑,這陰陽人智商確實不高,不慌忙不忙地回道:“你怎麽知道我受傷了,你認識我?”
“你……”陰陽人氣得身體直抖,這些臭小子,竟然一個比一個狡猾,修為不高,套路挺深,“小子,你有種。如果你能接下我十招,我就放你走!”
公孫戍搖了搖頭:“閣下,不是你,是你們!”
“狂妄!”
陰陽人正要起手,哪知冷淩趕了過來。
公孫戍很詫異:“你過來幹什麽?你回去,看好他們兩個!”
麵對公孫戍的質問,冷淩隻回了一句:“一起上吧,我相信雲昊!”
相信?公孫戍歎了口氣,是的,有些時候真不能把所有事都一個人扛,信任隊友才是順利完成任務的關鍵,雖說這次不是武院派下來的任務,但答應白小宛的,就一定會不負重托,這也是在完成任務。
“鏽褐劍你拿著,你用得著!”
冷淩知道陰陽人的實力,根本沒有絲毫保留,體內真氣瞬間爆發,強大的力量充斥她全身上下,甚至這一片區域都在隱隱顫抖。
雲昊也感受到這股力量,定睛一看,原來是冷淩。他不禁愕然,沒想到這個師姐還真是深藏不漏,這樣的氣勢與白小宛相比,不相上下。看來周玄鏡出關當日,冷淩和白小宛隻是打了個照麵就停下,看來之前兩人便認識。
公孫戍也不甘示弱,他對鏽褐劍的理解似乎更深刻,鏽褐劍在他的手上,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威力。他將所有真氣都注入到鏽褐劍當中,劍身上麵的的鏽跡開始脫落,化為一絲絲褐色的真氣,被鏽褐劍吸收。這一幕,與雲昊之前再和宮雲鶴決鬥時的場景何其相像。隻不過,在公孫戍的催動下,鏽褐劍劍身上得鏽跡幾乎全部被吸收,看似普通鏽跡斑斑的劍,一切力量都來源於這些鏽跡,聽上去確實匪夷所思。
不過,公孫戍自己也不輕鬆,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這些都難不倒他,因為他的修為也已是地心境後期。若不是有傷在身,他認為還是可以與陰陽人鬥上上百回合。他還得堅持,他可以擋住陰陽人一時半會的攻擊,但是終究比拚不過,所以要全力為冷淩創造機會。因為在場的隻有冷淩可以激發身上最全盛的力量,在自己創造的機會下,可以贏得一些優勢。即使不能完全擊敗陰陽人,也可挫挫他的銳氣,重傷對方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鏽褐劍突然變得明光乍現,刺眼的光芒一下氣覆蓋住了三人,褐色的劍影已經趨於實體化,看到公孫戍如此拚命,陰陽人不由得右手微顫,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他知道,公孫戍的攻擊也隻是曇花一現,最強一擊。
再說力量雖強,隻要自己擋得住,那麽公孫戍在他麵前就是廢人一個。冷淩?這兩人同時攻擊,也都完全釋放體內之力,從氣勢上看,兩人的磅礴真氣已經碾壓他了。陰陽人冷笑一聲,心中念道:“公孫戍,你想為這個臭丫頭創造可以偷襲我的機會嗎?癡人妄想!”
冷淩看了看公孫戍,點了點頭,看來兩人已經清楚作戰方案了。佯攻為輔,偷襲為主。而冷淩所施展的是從離祿武院學會的中級地級功法,算是毫無保留了。想從陰陽人手中救回雲昊與柳風,必須動真格。
這一套中級地級功法名為裂雲功法,是一套非常不適合女子修煉的功法。每一招每一式打出,就好像手上無緣無故多了一把鋒利的狂刀,每一刀斬下,便要割裂空中無數殘雲。這種功法招式簡單粗暴,殺傷力很強,也隻有陽剛之氣非常強的男子才會修煉。
不過此刻的冷淩更像是俠女,全身散發著王者的氣息,那一雙冷冷的眼神讓這一切變得殺氣重重,她的容顏,就是那傳說中的令人窒息的美。
一切準備就緒,陰陽人握緊手中的幽魂冥索,眼前的兩名年輕人他萬不可大意,他意識到了必須主動出擊。廢話不多說,他必須要在十招之內解決公孫戍,才能騰出手來對付冷淩。
幽魂冥索也感受到了怨氣地召喚,突然開口大叫道:“出來吧!都出來吧!起舞吧!死去的人們,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是有多麽憎恨這個世界!”
陰陽人手中的兵刃竟然開口說人話了,公孫戍與冷淩被震撼到了。
公孫戍右手緊握鏽褐劍,小聲道:“糟了,怎麽沒想到他手中的兵刃呢?失策了!”不過,大敵當前,他不能輕敵。眼看著陰陽人衝自己而來,他笑了笑,來得正好。
陰陽人在向著公孫戍衝擊的過程中,身體不斷抽搐,他已將體內絕大部分的真氣輸入在幽魂冥索裏。而幽魂冥索也在第一時間內,回之以強大的陰力。各種象征著靈魂的東西不停變幻著,怨聲淒慘無比,折磨每一個生者的內心與魂海。隻不過這次,陰陽人並未讓這些怨靈直接去攻擊公孫戍,而是全部被自己吸收。麵具下他的眼睛,已經變成邪惡的綠色,帶著一股恨天恨地的氣息。
公孫戍萬萬沒想到,對方的兵刃竟然還能吸食、儲存、煉化他人的靈魂,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與其說是兵刃,倒不如說是儲藏邪惡力量的容器。
“不管是什麽,我都要將你劈開!”他暗暗下定決心,隨即他的鏽褐劍光芒更勝,像是被注入了一道特殊的能量,劍鳴聲大作。
“破!”公孫戍大喝一聲,將鏽褐劍直直刺向陰陽人,一道強大的劍氣橫空出世,環繞在公孫戍周圍,形成護體屏障。
陰陽人冷笑一聲:“太弱!”
幽魂冥索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帶著無數怨靈的淒慘聲,仿佛真是來自地獄的奪命勾魂索,能囚禁世間一切慘死的亡靈,能震懾世間一切活著的生靈。
不過,論速度,鏽褐劍絕對更勝許多。公孫戍握緊鏽褐劍,輕鬆一躍,轉身來到陰陽人的正後方,雙腳輕輕點地,再次躍起,劍尖直指陰陽人的命門穴,一旦刺中,對方非死即殘。
“當”的一聲,鏽褐劍竟然刺到了幽魂冥索上。
公孫戍被彈開,陰陽人趁著這機會轉過身來,哈哈大笑:“就這點能耐!”
公孫戍原本以為這裏一定是對方的視野盲區,就算陰陽人知道他偷襲後方,也會來不及閃躲。沒想到對方索性將計就計,直接收回幽魂冥索,一圈圈的纏繞在自己上半身。如此,鏽褐劍就直接刺中了幽魂冥索。
按照常理來說,這樣的接招方式真的很低級,把自己搞得那麽狼狽。不過,卻不失為最穩妥實用的一種防禦方式。
公孫戍沒有放棄,他將鏽褐劍個舉過頭頂,重新燃起巨大的劍影,直接砍下,這樣的距離,這樣的速度,相信陰陽人必須全力相迎,這樣的話,那麽他的空門區很快會被冷淩找到,抓住這個機會,到時必定重創陰陽人。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陰陽人根本沒有從身上取下幽魂冥索,而是雙手托起兩個強大的綠色能量團,這些能量就是剛才從幽魂冥索中吸的怨靈,現在從他身體各處破體而出,吸食了新鮮血液的它們更加狂暴。
幽魂冥索纏繞在陰陽人身上,越來越緊,其手上的兩個能量團越轉越快,達到飽和狀態時,便合成了一個特大號能量團。
公孫戍隻道其真是陰險無比,心中卻毫無畏懼。鏽褐劍的巨大劍影也已落到陰陽人的頭頂,不過被綠色的特大號能量團阻擋住了。任憑公孫戍,如何使勁,如何掙紮,也不能讓鏽褐劍再前進一分。
“極限了嗎?”公孫戍大口喘著氣,鏽褐劍的劍影看似巨大無比,卻被陰陽人的能量團徹底阻攔。他現在隻能看冷淩一眼,暗示機會還不到。
這一幕也被陰陽人看到,他輕鬆地笑著說:“對,你已經極限了,可我才剛剛開始呢!”
陰陽人雙手用力一推,綠色的能量團以其壓倒性的優勢快速衝破鏽褐劍的劍影,直逼公孫戍的護體屏障。
幾個呼吸之後,“轟!”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天際,公孫戍被炸飛出去,躺在地上。
這……公孫戍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