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各自為戰各自行
在二人離開後不久,離祿武院的弟子便趕了過來,來人是宮雲鶴一行。
“易山,你不是與雲昊很熟嗎?你能猜出他現在會躲在哪裏?”宮雲鶴冷冷地問道。
雲易山低著頭,看上去似乎對這個宮雲鶴很是懼怕,一時間竟忘了答複。
“啪!”宮雲鶴一巴掌打在雲易山臉上,罵道:“媽的,怎麽這時候變啞巴了?還顧念兄弟之情?”
臉上火辣辣的疼,幸虧宮雲鶴隻是普通的一巴掌,稍加用力,估計臉會被打腫,雲易山平複了一下,回道:“他是雲家撿來的野種,我跟他沒有兄弟之情。”他本來就沒打算幫雲昊,隻是這宮雲鶴脾氣有點暴躁,動不動就上手,讓自己很尷尬,畢竟還有那麽多人跟著,看著,一時間臉麵掛不住。
宮雲鶴輕哼一聲,不屑道:“算了,問你也白問!這一次,要是讓我逮住了,我可要報仇。若是沒有冷淩幫他,他算什麽東西。”
“宮師兄,那他身上的玲瓏玉果……我們需要上交嗎?”雲易山其實對著玲瓏玉果很感興趣,是個寶物,得到它之後,肯定修為大增。因此,他才不管雲昊的死活,他隻關心這玲瓏玉果,他已經打算好,隻要發現玲瓏玉果,一定會不惜手段占為己有。
宮雲鶴笑罵道:“你真是笨得跟豬一樣,這玲瓏玉果隻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小子身上所修習的功法,倘若我得到了,不就是離祿百名榜排名第一了嗎?到時候玲瓏玉果自然就是我的。這叫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雲易山在心裏冷笑一聲:原來你是惦記雲昊身上的什麽厲害的功法,那隻不過是我想陷害雲昊,說著騙你的,咱倆到底誰傻?反正,隻要你抓住雲昊,這玲瓏玉果非我雲易山莫屬。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隻要能提升修為,便可肆意而為。
一陣陰風吹過,雲易山的眼神裏露出了殺機,他不是聖人,也不當好人,他隻想做一個人人都懼怕、敬畏的武者。
這個地方還真是熱鬧,總不會空空如也,宮雲鶴一行人朝著一個方向奔去,那個方向正是風塵穀的位置。
緊接著一個看似二十歲出頭的少年從樹林中走出來,臉上帶著微笑,但是任何人見到之後都不會認為那是微笑,而是一種陰冷的殺氣。他身披大紅袍,就連頭發都散發著隱隱的血紅色。身後背著與柳風一樣的兵刃,長槍,不過他的是九曲槍。槍身長一丈一,槍頭如細蛇出洞,頂尖鋒利露寒光,兩側薄刀顯陰冷,整個槍頭長一尺餘。
他笑著自語道:“多日未歸,武院出事了?哈哈,小爺我就喜歡看熱鬧。不過……宮雲鶴,你小子看上的寶貝,就讓小爺我先睹為快吧!”說完像一道紅光緊跟上去,朝著風塵穀的方向飛去。
此時的離祿武院是難得一見的混亂,各個導師以及執事規整弟子,被分成一批批,搜查離祿武院的每一個角落。七大長老又重新合力設下諸多結界,凡是離祿武院能出入的幾個點都被結界封住了,隻許離祿武院弟子進,不許任何人出。七大長老這次按照周玄鏡的指示,各自耗去幾十年的修為,設下了一重重異常牢固的結界。這已足夠,大家都知道,雲昊是玄身境武者,是絕對不可能破開任何一處的結界。
所有的事都忙完了,陳無銘有點懊惱,詢問身旁的冷風:“咱們這麽費勁,就為抓住一個雲昊?他的實力我們還不清楚,這不是白白耗損咱們的修為……”
陳無銘的一陣牢騷讓冷風也有點觸動,但是院主親自下令,誰也不敢抗拒:“還是少說兩句,或許院主也是為了那個幾日前來離祿武院搗亂的黑衣男子,咱們照做就是!”
陳無銘回道:“我隻是替雲昊抱不平,老院主何許人也,他老人家的修為院主大人還不清楚嗎?雲昊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憑什麽能殺得了老院主,簡直是荒謬至極。”
秦玉盈走了過來,看著冷風問道:“淩兒呢?聽說她挺照顧那個叫雲昊的,我怕她找到雲昊,會私下放了他!”
冷風點了點頭,這倒是個棘手的事情,當初公孫戍托付雲昊將鏽褐劍帶個冷淩,按理說冷淩也算是欠下雲昊一個人情,但是雲昊來到武院期間,冷淩也沒少幫助雲昊。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兒,外表雖冷,內心很善良,真的碰上了,不放走就不是冷淩的性格。
“院主交代的事情已完成,我去看住冷淩,你們自便。”冷風一陣風似的離開。
剩下的陳無銘與秦玉盈麵麵相覷,自便也就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陳無銘也不想做這些自己不喜歡的事,回到自己房間修煉去了。
剩下秦玉盈一個人在風中站著,她武學資質不高,修為有限,所以就挑選了一個關門弟子冷淩,來繼承她希望可以在武者道路上越走越遠的夙願。現在正是冷淩成長的大好時機,可不能因為一個無名小輩雲昊被耽誤了。
武者的修行之路,何其難,每一步都必須傾盡其力,稍有不慎都可能自毀前程。冷淩資質不錯,因為一個鄉下小子,而被牽連,以後想往上爬都很困難。所以,她也跟隨冷風的方向,消失不見,她要看著她的成長之路,沒有任何阻礙。
天已大亮,白小宛如出一轍,不費力氣破開了風塵穀的結界,帶著雲昊一躍而入。
進去之後,雲昊按耐不住問了一句:“師姐,你手中的劍怎麽如此厲害啊?”
不過雲昊那種好奇的眼神加上羨慕的語氣讓白小宛一下子很不爽,馬上變了臉:“你這臭小子該不會是覬覦我的羽鏃劍?”
女人就是如此,說翻臉就翻臉,雲昊也隻不過隨口問問,又豈能當真,便假裝無所謂地回道:“原來這把劍叫‘羽鏃’啊,我看它那麽厲害,很好奇便問問嘍!”
白小宛不以為然,更是不屑一顧:“切,小孩不要亂打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
哎,現在的女人都怎麽了,不過就大兩三歲嗎?至於開口一個小孩子,閉口一個小孩子。雲昊也不多想,唯獨一件事讓他迫切想知道答案,冷淩手中的鏽褐劍與白小宛手中的羽鏃劍究竟孰強孰弱呢?
“嗖”的一道聲響,劃破了長空,空氣隨之快速流動,其所到之處,空間伴有劇烈的顫抖與晃動,如同要炸裂般一樣。待其離開後,又恢複如初,速度為基石,敢爭先,鋒利如風,穿萬物。
白小宛很驕傲地在展示自己的羽鏃劍,眼神裏充滿了自豪,甚至還有一股傲。
雲昊當真是傻了眼,這把劍看起來確實很強大。現在才明白它為什麽叫羽鏃?羽代表著羽毛,是速度的象征,翻山越嶺一蹴而就;鏃本意是一種鋒利無比的暗器箭頭之類,卻代表著羽鏃劍鋒利無比。
雲昊一直以來對劍沒有什麽好感,可是自從見識過冷淩的鏽褐劍與白小宛的羽鏃劍,心裏有了些觸動。
“行啦,別再想這些無謂的事了,雖說冷淩修為不如我,但她的鏽褐劍與我的羽鏃劍是有一拚的。”白小宛收起羽鏃劍,找個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閉上眼睛。
雲昊搖了搖頭,一切都逃不過她的眼睛,算了,現在可是緊要關頭,不能想亂七八糟的事,要一心一意應對現在麵臨的劫難。想要讓自己跳出困境,得先讓自己強大起來。
“白……”雲昊剛想開口詢問,哪知白小宛雙眼一閉,像是睡著一樣,其餘二字便是輕輕叫出來,“師姐……”
忽然兩人周圍真氣大盛,坐在地上的白小宛猛然睜開雙眼,一股龐大的真氣能量從她的身體散發出來,她雙手合十,口中默默念叨。還好兩人走到了風塵穀深處,不然這強大的波動一定會穿透結界,驚擾外麵的人。
雲昊不知道事情來得那麽突然,站在一旁發呆,不過白小宛身上比他強幾倍的氣息也讓他自己內心深處氣血翻湧,有一股莫名想戰鬥的衝動。
“雲昊,你聽好了,這套玄身境功法稱不上同等級中的頂級,但也是佼佼者,名為淩煙訣。練成之後,可踏煙而行,淩空而動,是一門專門修煉身法的功法。此功法分為四重,第一重為……”白小宛一邊施展著淩煙決,一邊想雲昊口述訣竅法門。
見到白小宛在空中輕盈的身法,加上本身生得優美的身姿,真是越發美妙。他不敢大意,當即原地盤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詞,腦海中幻化著淩煙決的身法招式。
二人一靜一動,在這風塵穀中演繹著別樣的風采。
四重招式全部演示完畢,白小宛也出了點汗,看上去更加迷人。她過來,看著雲昊還在原地盤坐,睜著眼睛,嘴裏輕聲念著她剛才口述的淩煙決的功法。
白小宛搖了搖頭,斥責道:“你怎麽如此而為?一邊銘記一邊在腦海中修煉,一心二用,得不償失,我可沒那麽多時間細細教你,這可都是看在公孫大哥的麵子上。”
而雲昊依舊我行我素,眼睛一動不動,像死去一般。不一會兒,他周身真氣開始流動,眼睛眨了一下,跳躍到空中,對著白小宛笑了一下,說道:
“師姐,且看我這個小徒弟學得怎樣?”
說完,便在空中施展起來。
等到雲昊將自己現教現學的關於淩煙決的所有一一展示完畢,飄然落到白小宛身旁,後者已經看呆了,慢悠悠地從嘴裏擠出一句話:“雲昊……你……”
冷淩在屋中徘徊不定,她與雲昊相處這麽長時間,說不上關係深淺,但是有一點她敢確定,就讓雲昊這麽稀裏糊塗做了武院的犧牲品,她不同意。看著放在桌上的鏽褐劍,她一把抓起,推開了房門。迎麵的兩個人讓她愣住了,這是阻擋自己的去路嗎?
公孫戍無奈地歎了口氣:“以你的性格就知道你不會安靜地待在房中的,雖說昨晚已商量好,靜觀其變,可我忘了,你是唯一的變數!走吧,我們一起去‘捉’雲昊吧!”
柳風也背著自己的長槍,向著冷淩微微一笑。
看到二人如此,冷淩也溫柔地點了點頭,這還是她頭一次這麽含蓄。
柳風看到冷淩為了雲昊竟然連性格都動搖了,心裏隱隱不是滋味,便轉移了話題:“師兄,直接去風塵穀嗎?”
公孫戍神色微變,說道:“有人來了,快走,直奔風塵穀!”
三人的功法都已是離祿武院弟子中的翹楚,想迅速離開此處,絕非難事。
冷風一把推開房門,秦玉盈緊跟其後。
“哼!還是來晚了一步!”冷風氣呼呼地說道。
秦玉盈突然想到一件事:“前段日子你不是修煉了一種追蹤術嗎?何不試試看看!”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房間中還留有冷淩殘存的氣息,來得及,冷風急忙施法探尋,猛然一驚:“啊?大事不妙!風塵穀!”
因為在此之前,周玄鏡說過,命令眾長老看管好武院,自己要去風塵穀查看,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