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雲昊激戰李求索

竹林中,雲昊與李求索僵持著。

雲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滴下,胸口氣血翻湧,手臂一直顫抖,總給旁人一種堅持不住的表象。傷心之氣到底才是第一重的威力,就算自己一直有源源不斷地天地靈氣做後盾,恐怕由於對方真實實力過硬,便很難堅持。不過雲昊並不打算放棄,多撐一會,對自己來說,是一種磨練。每一個強者的崛起,都需要被各種時期他人的打壓,才能走到最後,他也不例外。

而此時李求索的心理怕是沒有那麽堅定了,沒想到雲昊可以與他相抗衡,更可怕的是竟然堅持了這麽長時間。他猜想,那些竹子的枯萎一定與雲昊所使出的功法有必然聯係,這麽怪異地功法竟然讓他碰上了,真是倒黴。在小弟麵前,顏麵盡失,真是奇恥大辱。

如果今天,他輸了,那真是罕見的爆炸消息。自離祿武院建院以來,老弟子欺負新弟子是常事,不鬧出人命,上麵便不會過問。但是今天雲昊贏了這一局,那可就要開辟曆史了,剛入院的新弟子主動挑戰老弟子的地盤,而且把對方打跑了。

“這雲昊怎麽這麽奇怪?他的身體上仿佛藏著無數的秘密,神奇的是我有點盼著他贏了大哥,為什麽我的心會動搖呢?”圍觀三人中的一個說道。

另外兩個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附和著點了點他頭。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雲昊的泣血淚因為修為上升的原因,威力也隨之增強。

“這小子,真是個怪物!竟然還不放棄,那就別怪我真的下狠手!”李求索對抗得同時,看向雲昊,雙方目光相對,突然他的魂海劇烈顫動,趕緊收回目光,自語道:“這是什麽感覺?為什麽我想放棄了?還是他真的很強?”就這樣李求索自己把自己繞進去了,對方隻是老老實實的,什麽都沒做,他卻亂了陣腳。

趁這機會,雲昊悄悄發力,如此僵持下去,首先倒下的肯定是自己,到那時,即使再強硬的性格,也免不了讓別人肆意欺辱。他一鼓作氣,強行動用體內所剩不多的真氣,一股腦的拋出來,傷心之氣越來越盛,他自己的左眼角也流出了一滴淚水,帶著用肉眼難以察覺的黑色,劃過臉頰,滴落到守護身體的真氣中。一大片竹子瞬間枯萎,比起剛開始的速度快了幾倍。

局勢又一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雲昊的氣勢再一次增強,體內莫名地多出了許多真氣。

“怎麽回事?不是都感覺到真氣要枯竭了?怎麽又無端生出這麽多?”

他自己肯定不會知道,自上一次在深山奇遇中,對抗那些妖獸之後,他的那雙眼睛已經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變化。結合泣血淚這種詭異的功法,效果確實可觀。

李求索也並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他看出了雲昊的意圖,即便自己現在心裏留下了一些陰影,但是自己的三個小弟在不遠處觀望著,怎麽說也不能輸,這一次真的是一較高下了,他拚盡全力大聲喊道:“遊龍棍,給我破!”

一條巨大的棍影伴隨著低沉的仿佛龍吟聲向著雲昊的護體真氣狂奔而下,本身自己修為就比雲昊高,再加上自上而下的勢頭,看起來威風八麵。衝擊波幾乎將地麵的枯葉清掃了一遍,形成一個大大的圓形。

雲昊也不甘示弱,傷心之氣全部集中在雙手上,迅速回收,快速推出,帶有淡淡黑色的兩個真氣掌印像是兩個若隱若現的黑洞迎麵而上,這不僅僅是單純的功法,裏麵注入了雲昊那堅韌不拔的毅力與毫不退縮的心。

爆炸聲瞬間充斥了整個竹林,頃刻崩碎的竹子散落一地,如此巨大的聲響必然會引起周圍正在修煉的離祿武院的弟子的注意,不過半會,就圍觀了近百人。

大家議論紛紛,好久都沒人進行決鬥了,遇到這種熱鬧場麵當然要來湊湊熱鬧。一來就當是看戲,紓解壓力,二來在別人的決鬥中學到實戰經驗,可謂是好處多多。

“那不是李求索嗎,誰在和他決鬥?”聞聲而來的弟子們疑惑道。

“不會吧!好像是生麵孔,難道是新弟子嗎?那可是李求索!”一個弟子驚訝道。

大家聽了之後,紛紛打起了精神,今天真是刺激的一天,不用多想,肯定是新弟子不知道規矩,偷偷跑到李求索的區域修煉,以李求索的性格,不打上一架,或是欺負一下新弟子,那就不是他的為人。

葉落散去,竹林幾乎被損毀了一大半,到處都是破碎的半截竹子,風輕輕吹起,竹葉擦著地麵微微移動,但此時大家並不感興趣,因為答案就要揭曉了,到底是誰這麽勇猛。

首先映入人們眼簾的是李求索,他並沒有那麽狼狽,飄逸的長發,幹淨的院服,一步一步向著一個方向走去,隻是嘴角沁出的一絲鮮血出賣了他,顯然他受傷了。

“我的老天爺啊!李求索竟然被打傷了,看他嘴角的血跡。”一個弟子驚呼道。

李求索帶來的三個小弟也是趕緊望去,看到結果後,三人都略顯尷尬,自己的大哥竟被一個新弟子打傷了,這要是傳出去豈,不讓別人嘲笑他們哥三兒跟錯了人。現在唯一能挽回顏麵的就是雲昊要比李求索慘至少十倍以上,這樣的話別人才會說雲昊是玩命決鬥的。

李求索並沒有聽到眾人的議論,隻是慢慢地挪動著步子,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雲昊現在的狀況。一不能死,二不能站起來。

在眾人議論中,一名少年撥開壓在身上的竹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衣服破裂,頭發散落,雙臂不住地顫抖,胸口有一大灘血跡,但是雙眼迥異,像是要吞噬一切的黑洞。不過他沒有喊疼,沒有四下張望,露出了笑容,那個笑何其詭異,眼睛裏那一絲難以察覺的黑色一閃而過,眼神失去了光彩,變得黯淡無神。

“師兄,看來是你贏了!”站起身的雲昊帶著笑容說道。

李求索怒目而視,心想:這小子真是頑強,這麽多人,自己裝著倒下就可以了,反正我也不會拿你怎樣,現在站起來,擺明是在挑釁自己的底線。此時他才想到周圍還有那麽多人看著,不行必須要找回點顏麵,大家誰沒有欺負過新弟子,也不在乎這一次。

“雲昊師弟,必須承認,你有種!不過,今天的事怕是不能善終了,說吧,打殘你的胳膊還是腿?”李求索冷漠地說道,倘若不能找回顏麵,心裏必然會留下心結,這對自己以後的修行之路來說,肯定是莫大的阻礙。

“果然是新弟子,這小子真是有種!這種情況下還敢站起來,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有些弟子還真是對雲昊產生些許的敬佩。

有些則不然:“這種沒有智商的弟子,空有一身蠻力,隻會以死相碰,今天估計注定要被打殘!”

雲昊整理了一下衣服,對於眾人的態度他早已習慣漠然,好與壞隻是他們看戲的戲言,敬佩自己的也不會主動站出來為自己說話,嘲諷自己的也不會落井下石,隻當鬧劇罷了。可是他看清了這些,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真氣用盡,也受了內傷,自己又要如何應對李求索呢?

“夠了!”冰冷的聲音響起,就如同溫暖的房間中,突然吹進來一絲寒風,冷醒了眾人。

一個女子邁著小步子走向雲昊,曼妙的身材,婀娜的身姿,步步生花,豔煞旁人。

李求索眉頭緊皺:“冷淩?”

石清羽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急忙跑過去扶著雲昊。本來石清羽跑路了,但是一想這幾天和雲昊相處得還不錯,算是朋友吧,自己也不能太無情了,就去找冷淩來幫忙。畢竟雲昊來離祿武院第一天是冷淩親自接收的,想必也有不凡的關係,這時候找她,肯定有用。

冷淩手裏提著鏽褐劍,冷冷地說道:“李求索,今天的事到此為止,石清羽,帶雲昊走!”

李求索正是氣頭上,對方竟然這樣無視他,怒道:“冷淩,雖說你是新弟子負責人,但也不能這麽不懂規矩。在我的區域修煉,我這辛辛苦苦攢出來的天地靈氣被雲昊吸食了,這是不是要給我個說法?”

冷淩握緊鏽褐劍,淡淡地說道:“你的區域?武院並沒有明文規定哪片區域具體屬於誰,所以,這不是理由。老弟子欺負新弟子,算是一種磨練,但凡事都有度,你記住了!”

麵對如此強橫的冷淩,李求索變得有點語塞,說不出緣由,無奈自己剛剛經曆一場時間較長的決鬥,功力隻恢複了六七成,要知道這冷淩也是老弟子,而且資質天賦修為都比他高。真要打起來,不出半柱香的功夫,自己就會趴下。今天已經夠丟麵了,若是再糾纏不休,估計冷淩會出手,這樣的女人性情冰冷,喜怒不定,惹不得。

“哼!雲昊,下次再敢來,希望你還是一個人,我們走!”李求索帶著三個小弟揚長而去。

“我去,這新弟子真是有麵,能讓冷淩這種高貴的女神親自出麵解圍,想想都美滋滋的。”一位圍觀弟子羨慕道,看來冷淩在離祿武院確實人氣頗高,想必武院上麵也有意去培養這樣的傑出的弟子,無論男女。

眾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終究還是散去了。此時的雲昊已經靠在石清羽肩上昏睡過去,筋疲力盡。

冷淩走了過去,查看了一下雲昊的傷勢,隻是過度消耗,身體異常虛弱,休養四五天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又轉身看向這片竹林,好好的竹子被他們倆個糟蹋成這樣。最讓冷淩疑惑的是:這家夥到底什麽來頭,竟然可以和李求索一分高下,甚至打傷李求索,難道公孫戍真的那麽神嗎?他舉薦的人,天資這麽好!

可是見第一麵的時候,她隻覺得雲昊是托關係來的,沒看出天賦有多高,也並未放在心上,若不是公孫戍帶來的人,她估計看都不會看一眼。今天的結果讓她大吃一驚,有些事真的是用肉眼難以察覺的。

算了,與其在這裏胡亂猜想,還不如等公孫戍回來問個清楚,冷淩陪同扶著雲昊的石清羽一同走出了竹林。

這片竹林,算是毀了,沒個三五年,恐怕很難恢複原貌,誰知道三五年後,又會發生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