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隻身前往天心城
這事要怎麽說呢?雲昊也是雲裏霧裏,自己莫名其妙的,就這樣了,現在父親問起來,他也是不知所措。
“爹,我也不大清楚,反正是遇到了一個機緣,當時我也處於昏迷,個中細節也難以完全解釋清楚。”
聽了雲昊的話,雲天沒有過多追問,機緣這種事,不好說。可能也是天意吧,如果知道太多,反而對雲昊不好,不如隨緣,看他以後的造化了。
“隻要沒有對你造成傷害,一切都好,若是它另有所圖,你就隨時告訴爹,爹再去想辦法!”
這些話也就是說說而已,剛才隻是一個眼神,自己就差點身陷囹圄,難以把控,當真出現狀況,自己估計毫無招架之力,比那什麽離祿武院的任飛不知強了多少。
雲昊拉住父母的手:“爹娘,放心,我已經長大了,能分辨好與壞,如果宿命如此,我們何不順其自然?說不定,這真的是上天賜予我的,應該識時務。”
溫月英輕輕一笑:“你們說得我都不懂,隻要昊兒你平平安安,比什麽都好,其他的我都不管,什麽正邪之分,好壞之別,我隻想我的兒子安然無恙。”
三人相視一笑,暖暖的愛意填滿了整個房間。
“對了,爹,娘,此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等到我有能力保護我,保護你們,才可說出去。”
雲天點了點頭,想想自己年輕之時,也曾和一群誌同道合的人去尋求機緣,大家一路上互幫互助,從不認識到認識,再到成為好朋友,僅僅隻有幾天時間,他原以為這是一件美好的事。等到機遇真正的出現,大家便各自撕開了麵具,一個個麵目猙獰,為了各式各樣的寶物,盡情廝殺,人命如草菅,人性,情感,真理公義**然無存,這就是現實。
為了能讓雲易山進入武院修行,即使是自己的親哥哥不惜聯合外人,肆意踐踏雲昊的生命,如果真的被知道機遇之事,估計他們一家三口連洛城都出不去。這種狠勁,當真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雲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昊兒,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這個問題難不倒他,他早已計劃好,等自己修為到黃闋境中期,就去離祿武院,築基丹沒有吃,也沒有參與正式的入門儀式,但是他比雲易山強,如果離祿武院這一點都不認同的話,那就沒必要再去。而他重見光明,確實是意料之外,隻好不壞。
“爹,我想去離祿武院!”
“什麽?”雲天萬萬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麽深的執念,本來屬於他的名額,被雲劍搗鬼奪去了,他已經不指望去武院了,哪知道雲昊會這麽做,但是看到孩子的堅定的表情,肯定是早都決定好的。
“爹,別擔心!我不是去找事的,我隻是想把我曾經失去的,親手奪回來!”雲昊這麽說,就是怕自己的父親誤會,以為眼睛的事還一心仇恨,其實他知道任飛在裏麵做執事,也不知道地位高低,不過想必離祿武院不會那麽草率,放棄任何一個優秀的棟梁之才。
溫月英沒了主見,望著雲天,希望能商議一下,沒想到雲天點頭了。以前,雲昊雙目失明,可以考慮把孩子帶在身邊,現在他全然恢複,又偶得機緣,資質又好,是不該把孩子束縛在身邊,男子漢就應該有擔當。
雲昊看到父親點頭答應,隻是微微一笑,能做出這個決定,父親肯定下了痛心。他在心裏說道:“爹娘,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任飛,當初你仗著自己修為高,挖我雙眼,沒想到我會偏向虎山行,你就看看到底我雲昊是不是軟柿子!”
當天晚上,雲昊連夜修煉,爭取讓自己的修為更加穩固。
他關上門,熄了燈,等到父母都已熟睡,便起身修煉。他很想知道,白天父親到底在他眼裏看到了什麽?他閉上雙眼,泣血淚隨著全身遊走的真氣,也運作起來。雲昊感覺的到,第一式傷心之氣的第一重已經練至大成。隨時都可能修煉第二重,不過,他不急。
奇怪,在經脈中演練了一遍傷心之氣,為何自己眼睛沒有再流淚?莫非是這雙眼睛有古怪?他睜開眼,停止修煉,太陽穴所在的地方也不疼了,致使他真氣運行起來暢通無阻。要是以後每次使出泣血淚之時,自己不會流淚那該多好啊!其實他對這套功法,了解很淺。
總之,這雙眼睛給自己帶來非常多的好處,想到這以後就是他的了,便開心一笑。當日離開洞府時,心裏對那位不知名的前輩還有點小埋怨,什麽寶貝都沒留下,如今一想,是他自己無能,修為不濟,才鬧出笑話。
“是弟子無能,若有輕視之意,還望前輩莫怪!”雲昊小聲自語道。
他去找了一麵鏡子,他看到鏡子裏的那雙眼睛,沒有什麽不同啊?與自己之前的沒什麽區別,為什麽父親臉上會浮現出驚恐異樣?
雲昊覺得不如先試一試,剛才隻是在經脈中催動泣血淚,現在動真格,實戰進行。隻見真氣流於體外,他雙目緊閉,神采奕奕,慢慢舉起雙手,雙掌向上,到了胸口部位,他猛地睜開雙眼,雙掌齊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碾碎了前麵的空間,消失在虛空中。還好自己收斂了力量,否則房門都會炸裂。
他坐下來,傷心之氣的威力確實強大了,不運功是看不出來的,還有這樣的好事。很多人因為修為高的緣故,去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不得不整天想辦法壓製修為甚至功法,煞費苦心,沒想到他竟然無師自通。
在那股力量當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絲黑色,像是穿梭在深邃虛空中一顆星辰。隻是一瞬而過,他不敢肯定,眼花也說不定呢。
次日,雲昊整理了東西,離開了家門,雲天沒有流露出多少傷感,反而是溫月英淚流滿麵。
其實雲昊心裏更加難受,可是沒有辦法,這個世界殺機四伏,殺戮,吞食已經成為習慣,他必須強大起來,才能不讓自己愛的人受委屈。
“包子,包子,熱騰騰的包子!”沿街叫賣聲不斷。
雲昊來到一個小鎮上,坐下來吃點包子兌付一下,洛城雖說是天心城的附屬城鎮,但是也有一段距離。出了洛城,雲昊並沒有著急趕路,也不曾使用武功飛行,他的飛行之術還差的十萬八千裏,主要是因為臨走前父親說的那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凡是謹慎穩重一點,不驕不躁,才不會惹禍上身。
離開洛城,再沒有人認識他,他再也不用假裝,讓雙目重見天日。
他打聽了一下,還要再翻一座大山,就到了天心城,也就意味著到了離祿武院了。
“小姑娘,來陪大爺玩玩!”一道粗魯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裏。
牆角處,幾個粗狂彪形大漢圍住了一位十七八歲蜷縮著的女子,言語不三不四,動作輕浮不止。正對麵,正好是雲昊所在的包子鋪。他咽下口中的包子,轉眼看過去。大街上圍了好多人,卻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或者解救那位姑娘。
父親說過可以忍讓,但是不能見死不救,路見不平,必出手相助,乃俠之大者。糾結了半天,他還是選擇出手。因為女孩求饒的時候,說了一句自己是孤兒,無依無靠。若不是爹娘救了他,他的人生也該會是如此。
他大聲說道:“欺負一個女人不算什麽,放了她吧!”
雲昊說完,見眾人停止了意圖輕薄的行為,便走過去,扶女孩起身。
那個女孩抬起頭的一瞬間衝著他笑了笑,雲昊的腦海閃過一個念頭,他從女孩的眼神裏,看到了不善之意,糟了,這應該是個圈套,果然,還沒等到自己想清楚,幾個彪形大漢已經去掉了嬉皮笑臉,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小王八蛋,哪裏來的?竟然欺負我們家小妹!”領頭的大漢罵道。
雲昊看著自己的手還拉著那個女孩的胳膊,急忙收回來。
女孩迅速回到彪形大漢的身邊,臉上盡是委屈,用手指著雲昊:“哥哥們,就是這個流氓欺負我!”
放眼望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家並沒有理解雲昊,他知道靠這些人證明自己的清白,根本就是瞎扯,隻能自己幫自己了。但是那些人可都是普通人,動起手來,肯定是碾壓之勢。
沒什麽意義。這個小鎮上的人肯定都是站在一起的。
大漢們繼續嚷嚷:“小子,身上有什麽值錢的寶貝,留下來,我們可以下手輕點!”
雲昊想了一個計策,借花獻佛,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他朗聲說道:“各位好漢,在下隻是路過此鎮,見姑娘有難,便出手相助,若有欺負之事,也定是誤會,請大家諒解!師父他老人家還在等我,煩請放在下離去。”
“師父?哈哈……這小子還搬出了師父,你師父是廚子還是瓦匠啊,看你窮酸貧寒的樣貌,也不像是武者,嚇唬我們?”一個大漢戲謔地說道。
這些人還真是難纏,自己平時確實著裝比較樸素,他也沒在乎過,今天被這幾個人嘲笑,心裏還真有點小小不滿意。在洛城,誰不知道他是雲家人,就算穿得再破爛,也沒人敢說他。現在不同了,進入這大千世界,美醜貧富,自有定論。
算了先離開吧,雲昊裝作無辜的樣子說道:“在下乃是天心城離祿武院的一名弟子,出來做任務,已經過去五天,超過了師父給的期限,想必師父已經出來找尋我了!”
此言一出,幾個大漢麵麵相覷,各自說著:“離祿武院,天心城的人,真的嗎?”
最後他們幾個達成一致,放雲昊走,說是看在離祿武院的麵子上,就讓一步。雲昊更是覺得好笑,這幾個人其實心地沒那麽壞,隻是欺負欺負外地人而已。
去包子店結了賬,雲昊趕緊趕路,此時天色已晚,他大可不必在晚上進山,但是留在這個小鎮上,怕是禍事不斷,還不如一個人獨自進山,隨便找個山洞過夜,更自由自在。
深山中,潮氣很重,雲昊多披了一件衣服,以免濕氣進入體內,傷及筋脈。叢林太多,他似乎離開了大道,迷失了方向。
而此時他的身後,有一雙眼睛正狠狠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