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澤館
看著三娃子的突然消失，紅衣哭成了淚人，她和它之間是怎樣的關係榮狄並不知道，榮狄覺得有些累，奪回身體的喜悅消失地無影無蹤。
說實話他有些心煩意亂，才搬到這裏就發現這樣的事情換做是誰估計都不好受。回去的路上，紅衣和榮狄都保持著沉默，在即將踏入這棟房子之時，榮狄開口了，因為他不想這樣沉默下去，他想和這個女生有進一步發展，但是他絞盡腦汁也隻是說出這樣一句話——
“貓，是不喝牛奶的……”
“我也知道，可是三娃子先生喜歡喝啊。”她這樣回答。
榮狄感覺被將了一軍，他好像明白自己為什麽到現在還單著了。
“對不起，讓你遇到這樣的事情是我們的責任，不介意的話留下來吃個飯吧。”她突然這樣說。
榮狄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麽拒絕的理由，於是厚著臉皮留下了蹭了一頓飯。
才剛吃完飯，房東就回來了。紅衣告訴她今天發生的事情，她臉色一變，又是道歉又是鞠躬的，榮狄連忙扶她起來，讓她先坐下。
“這個公寓原來的名字是白澤館，我祖先開這家公寓是為了讓妖怪在人世間有個暫時的安居之所。”房東說著，顯得有些傷感。
“那，您就是白澤？”榮狄驚訝道。
“不是，純種的白澤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我的奶奶是白澤和人類生下的混血兒，到了我這一代體內的白澤之血或許已經不存在了吧。”她說著，苦笑道:“這裏本來是不收留普通人，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麽時候，我隻希望紅衣有個照應。她從小就生活在這裏公寓裏，一個普通人的朋友也沒有，我走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說著，她似乎偷偷地看了榮狄一眼，“你想搬出去就搬出去吧，當然租金我會退回給你。”
她的意思也很清楚了，希望有人能照顧紅衣，換句話說，這件事情經過家長的同意了，紅衣似乎是那種傳統的女性，婚姻大事全靠父母之命。榮狄可不是那種用下體思考的生物，要是繼續留在這裏，說不定明天就死了，最慘的可能還是怎麽死都不知道。今天遇到的妖怪還算好的，要是遇到那種壞的妖怪……
榮狄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覺得自己此時就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舉步艱難的他看了看眼前的房東還有紅衣，要是選擇她們的話，以後的人生注定不平凡；他又看了看窗外的城市，要是往外走，那就意味著要回歸平凡了。
“我考慮一下……”說著，榮狄低著頭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奶奶……”紅衣抱著奶奶，“紅衣舍不得你啊……”
“我知道啊，可是我氣數已盡，我放不下你啊……”房東這樣說，撫摸著紅衣瀑布似的的長發，“還有你姐姐，我希望你和她都能幸福。”
“奶奶你真要把我交給榮狄先生嗎？”
“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白澤血脈，我和他相遇可能不是偶然……”說著，房東帶著紅衣來到了她的房間裏，然後在抽屜裏取出一張相片，這是一張膠片相片，拍攝手法也非常地普通，是房東當年找一個路人拍攝的。
相片是兩個人合照，一個年輕時期的房東，另外一個是一個俊朗的男子。
看著這相片，房東笑得非常燦爛，“看，他們多像。”
紅衣也隻是在小時候見過這張照片，相片上的那個男人長什麽樣她早就不記得，如今一看，他還真的和榮狄長得很像，尤其是那堅韌的眼神，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您是說榮狄先生是你的……”紅衣不禁瞪圓了眼睛。
“他是我孫子。”房東淡然一笑，“我先生也信榮，而且他在老家有一家藥店。”
說著，房東收起笑容，“可是啊，因為我兒子身體也有白澤的血，他從小就能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也因為這個他差點就死了，後來我就離開了他們父子，再也沒有見過麵了。”
“那他們來找過您嗎？”紅衣問道。
“我和他是不能見麵的，一旦我們碰麵，他們身上的法術就會失效，也就是說他們又能看到那些東西了……”房東說著，收起了相片，“我和我先生之間的來往也隻限製在書麵來信上，我們不能見麵的。”
“那，你先生現在還和你來信過嗎？”
“他已經不在了，在我們孫子十三還是十四歲的時候，他就去世了。”說著，房東從另外一個抽屜裏取出了一個相冊，第一張照片就是榮狄的相片，看著相片上那青澀的少年，她淡然道:“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紅衣小臉一紅，鼓起腮幫子道:“他，他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來呢！”
“會的，我算過了。”房東溫柔一笑，眼裏盡是寵愛之意。
……
榮狄思考了很久，最後給家裏打了個電話，這是他畢業後第一次主動給家裏人打電話。他們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吵了起來，他們談了很久，不過那邊還是放了很話——
“我們隻給你三年時間，三年後要是還混不出名堂就給我回來繼承藥店！”
老爸榮傑是這麽說的，榮狄興奮得像一個小孩子，電話那邊卻是語氣一沉，“你說的那些怪事我都相信，對了，你說的那個房東……說不定是……算了，等這批藥材到貨了，我去找你。”
“呃？！”
“你媽也會去的！有女朋友的話記得讓我們帶出來讓我們看看！你媽問你什麽時候生小孩，她想抱孫子了！”
“可是我沒有女朋友啊！”
“那就去找！”
這是一個女性的聲音，看樣子是老媽搶過了手機，然後榮狄聽了這女人三十分鍾的嘮叨，全是一些結婚的話題。
等她掛了電話後，榮狄立刻去把自己要留下的消息告訴房東，並告訴她他要把在這裏生活的經曆寫成小說。
房東笑著同樣，然後把紅衣拉到榮狄麵前。這女孩臉上浮現紅暈，恭恭敬敬地向榮狄微微鞠躬，“小女子不才，還請多多指教！”
等等，這相親的氛圍是怎麽回事？
“嗯，我才是……”榮狄尷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