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機不可泄露
奶奶和榮狄聊了很多關於白澤的事情，她說到了白澤的能力就是知識。它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透過去，曉未來，收妖捉鬼樣樣在行。
一旦白澤血覺醒，你的這個人就會變得非常聰明，還能使用一些法術。榮狄暴走時使用的水訣就是駕馭水的一種能力。
奶奶說: “所謂‘訣’，就是一種駕馭自然的一種能力。”
“那我為什麽是水訣呢？我名字裏明明帶著火字。”榮狄問道。
“因為你是水命人啊，而我是火命人，我剛剛覺醒白澤血的時候獲得的第一種能力就是火訣。”奶奶淡淡一笑。
她繼續說道:“你本來的白澤血很少，幾乎到沒有的地步，要不是你被吸血鬼吸幹血激活了你的白澤血，那你一輩子都隻是一個能看到不幹淨的東西的普通人。現在你的白澤血比我身上的還要多，都能成為半妖了。”
榮狄突然回想起來失去意識見到白澤之前的那些記憶片段。他說道:“我在見到白澤之前好像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奶奶饒有興致地挑了下眉毛，“說來聽聽。”
榮狄小時候活得不是很好。有些小孩眼睛明亮，沒被俗世浮沉所蒙蔽，他們是可以看到大人不能看到的東西的，這種能力被稱為靈視能力，又叫陰陽眼。榮狄從懂事開始就獲得了這種靈視能力，他看得特別清楚，還詳細到說出“他們”的樣子。鄰居們都害怕他，甚至到厭惡的地步，他們都管著自家的小孩不讓榮狄和他們玩。
榮狄家裏是開醫館的，被疾病纏身之人運氣都不怎麽好，鬼怪都喜歡纏著這些人。榮狄小時候可沒少嚇跑病人，每當有病人來的時候，爺爺都會讓他閉著嘴，不要說那些不該說的話。榮狄出去玩的時候還會把不是人的東西帶入家裏，每當這個時候爺爺都會拿出一本神奇的圖冊，之所以說那個圖冊冊神奇，因為那些髒東西看到這個圖冊就會自行離開。
“那是《白澤精靈怪圖》，我給你爺爺的。”奶奶淡淡一笑，卻不怎麽開心，“接著說。”
榮狄小學的時候就是因為“能看得到”所以被當成怪人，他沒有幾個交心的朋友，倒不如說朋友都是被嚇跑的。
後來他漸漸地看不到了，應該是三年級的時候，他真的看不到了。
初中期間，有一次學校裏鬧流行性感冒，不少班級一個班的人都缺席了。他們班的人都嚴重到沒來上課，隻有他來了，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他的科任老師很都嚴重，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師還住進了醫院。他的班級就他沒事，和他同桌的男生差點因為感冒而死掉。
同學們都以為他家是開醫館的，所以體質好，還可能還提前吃了什麽預防感冒的藥，大家也沒怎麽在意。不過也有人結合他小時候的經曆私底下說他是個怪物。
高中期間，有一次學校組織春遊，他坐的公交車出現車禍。出現車禍那天榮狄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不安，心神恍惚的他一上車就呼呼大睡。後來車子遇到了連環車禍，似乎是富二代喝多了撞到了前麵的車子從而引發的五車追尾事件。
班上的同學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嚴重的人住了幾天院。司機還險些被玻璃插到了眼睛，可是這一次也隻有他一點傷也沒有，就連擦傷也沒有。
他再一次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就連他都開始認為自己是一個帶來厄運的怪人了。
大一的時候，他參加了社團裏的新生歡迎活動，這是一次到舊醫院的探險活動。這次活動是分成兩個人組隊到不同的地方探險，最後再回到集合的地點。可是報名的人數是單數，自然有人落單。榮狄就是那個幸運兒。
結果卻是組隊的人都遇到了鬼，甚至遇到是靈異現象，可是榮狄卻沒有碰到任何怪異的東西。那件後來就成為了學校裏的著名鬧鬼怪談，成為學生們口口相傳、屆屆流傳的“鬼故事”。
榮狄有個學姐，她和榮狄住一個小鎮，知道榮狄一些過去的事情，她把榮狄小時候的事情在學校的論壇上說了出來。這樣造成的結果就是學校裏的人都認為榮狄是召邪體質，雖然他本人不會造成什麽影響，卻會讓周圍的人遇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大一那段時間，榮狄一直被人戴著有色眼鏡來看待。如果不是大一下學期，男生宿舍樓拆遷，榮狄搬到新宿舍遇到了劉勇和楊軍，那麽他這會一個關係要好的朋友都沒有。胖子和楊軍是非常仗義的人，不會因為學校裏的流言蜚語而放棄榮狄這位朋友。不過嘛，榮狄卻是因為那次機會徹底地失去了在學校裏交女朋友的機會，女孩子見到他巴不得他走遠一點。
……
聽著榮狄說完他的事情，奶奶神色凝重地說道:“如果不是妖怪想找你作怪，結果弄不死你，隻好對著你周圍的人發泄的話……那麽就是白澤血帶給你的強運讓你、甚至是你周圍的人躲過一劫。”
“什麽？”榮狄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是自己的錯，奶奶後麵的說法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你說的事件裏死人沒有？”奶奶問道。
“沒有。”榮狄回答，頓時煥然大悟。
“是不是心情不平衡？明明就是你救了他們，可是現實就是這樣，人們往往會因為自己的不幸默認成是別人的有意為之。”說著她微微一笑，“默默無名的英雄的確是這樣，這的確不是你的錯。”
“那，紅衣呢？”榮狄說著，低下了頭。
“是你的強運救了她，你是一個運氣很好的人，你的強運會在不知不覺中幫了你一把，甚至是救了別人。”
“也對呢……”榮狄變得有些釋然，然後開朗一笑。
奶奶忽然盯著榮狄的臉看了很久，後者尷尬地問道:“奶奶，你幹嘛？”
“讓我看看你的手相，伸手出來。”
“手相？”
“快伸手出來！”
“嗯……”
奶奶看了他的左手很久，卻什麽也看不出來，然後她又看了榮狄右手，這次也是一樣。“真是奇了怪了……”奶奶皺著眉毛掐指一算，卻還是如此。
“你等會兒……”說著，奶奶神色凝重地走了下去。不一會兒，她就走了上來，榮狄雙親以及紅衣也緊張兮兮地跟在她後麵。
隻見她一手拿著一個龜殼，另外一手放入一些銅錢。然後，她開始搖動龜殼。
忽然，龜殼毫無預兆地裂開了，所有的銅錢全都掉在地上，卻沒能發出聲音。而且，所有的銅錢的豎立起來。
這……太玄乎了吧！
在場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最害怕的還是榮狄，看看到地上豎立起來的銅錢那一瞬間背脊突然發涼，就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樣。
他靜靜地凝視著那些立起來的銅錢，他覺得銅錢的位置並非隨意而是有序地排列，龜殼的碎片也成了一個卜掛的部分。
在榮狄的這個位置，或者說是在他看來銅錢的排列就像是——
“龍……”
榮剛說完，便是感到氣急攻心，頓時昏過去。僅接著，所有的銅錢開始四處滾動，最後平麵地落下，而龜殼的碎片也徹底地變成了一些灰。
“小狄……”文燕第一時間上前觀看榮狄的情況。
“沒事的，他隻是昏過去了。”奶奶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她也不明白自己自己為什麽算不出來，更不明白龜殼為什麽會裂開，銅錢會豎立。
“媽，小狄他到底怎麽了？”榮傑急切地問道。
“我剛剛給他算了一掛，可是失敗了。”奶奶看著榮狄說道:“老天爺或許不準我算他的命，我隻能說他的命運非同尋常……”
聞言，大家都驚恐地看著她。
奶奶繼續說道:“他應該是看懂了剛剛的那個掛，所以才說出‘龍’字……”
倏然，一枚還在滾動的銅錢撞到奶奶的腳邊，後者微微一愣，說道:“還真是天機不可泄露啊……”
“奶奶，您倒是說啊，榮狄先生的名運會非常坎坷嗎？”紅衣關切地問道。
奶奶微微一笑，撿起了腳邊那枚還立起來的銅錢，笑道:“不會的，他是強運之人。”看著那枚銅錢，奶奶認真地說道:“說不定……他是天命護體才對。”
“天命護體？”x3
奶奶看了看他們三個一臉問號，卻什麽也沒說。
……
榮狄做了一個夢，夢裏的世界依舊是一片黑暗，在他的麵前有幾個光點。這些光點溫暖而熟悉，刹那間這些光點變成了幾隻白色的妖怪，接著他們變成了人類的姿態。
他們背對著榮狄。
“白澤……”榮狄剛想叫住他們，然而話才剛到嘴邊還沒說出來，他們就已經回頭了。
他們在笑，他的笑容非常得溫暖，但他們什麽也沒有說，而是往前走。
榮狄有很多的話想問他們，他想說話卻怎麽也說不出聲，他剛想追上去，白澤們散發的白光便是照耀了過來。榮狄驚訝的發現，他——也變成了白澤！
“我……是白澤！”
榮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自己的父母，奶奶在笑嘻嘻的看著自己，而紅衣躲得遠遠的。
“奶奶，我夢到了……”
“你夢到了白澤對不對？”奶奶笑著說:“不要拒絕白澤，而是接受它的力量。你已經接受白澤血，你不會變成一隻凶惡的妖怪，你隻是使用白澤能力的人而已。”
奶奶接著說:“你是有選擇的，你可以選擇成為一個使用白澤力量的人。這也是我當年做出的選擇。”
榮狄茅塞頓開，說不定夢裏的那些白澤就是為了提醒榮狄才出現的。“對了，那個掛……我好像看到了龍。”榮狄說道:“為什麽我會昏倒呢？”
“這說明你還承受不了命運的重壓吧，所以我會好好地訓教你的。”奶奶笑著說:“你爸媽已經答應了，我會教你掌握你能使用的力量的。”
說著，她露出了最為嚇人的微笑。她，就像一隻盯上獵物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