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跪下
第41章 跪下
明媚柔和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窗外還吹來一絲微風，榮狄覺得暖暖的非常得舒服。他眯起了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後，然後看了看四周，這裏是自己的老窩，確認了自己是躺在了自家的**。
這間房間的窗戶朝西，現在能看到太陽，說明現在應該是黃昏時刻。
“我睡了一天了？”說著，榮狄猛地想起了什麽，嚇出一身的的同時他用手摸了自己的脖子。肌肉酸痛感不禁讓他哀嚎一聲，但他卻驚訝地發現，脖子上的兩個牙齒印已經愈合，那地方現在多了兩塊小傷疤。
榮狄想了想，覺得一定是房東救了他。
忽然，他注意到床邊的桌子上多了一瓶花，瓶子還是原來的那個瓶子，幾朵白色小蒼蘭斜著插在其中，看上去淡然素雅。
榮狄不禁想起了了張彤彤，彼此喜歡的女生就這麽突然死掉，換做是誰都接受不了。如今榮狄也從鬼門關前爬了回來，或許有些事應該放下了吧。也不是說要忘記她，這更像是一種思念，懷著那樣的心情好好地麵對未來才行啊。榮狄不禁一笑，自己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安慰自己了。
“紅，紅衣！”榮狄想起了紅衣被那些人抓的場景，突然叫了出來，他依舊記得自己被吸血鬼咬了脖子，但是紅衣呢？她是不是也得救了？
“你就這麽在乎她？”房東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她以曖昧的語氣說道。
“奶，奶奶！”紅衣跟在房東的身後，她以後者作為掩體，似乎在躲著榮狄，但忍不住看了看榮狄，說道:“榮，榮狄先生，你好點沒？”
“我沒事！”榮狄剛到坐起身來，肌肉的酸痛硬是控製著他的身體，他想動也動不了。榮狄痛得呲牙裂齒，但這是在女生麵前，他可不想出洋相，隻好忍著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狼狽。
“榮狄先生，你可不要太逞強哦。”紅衣擔憂地說道。
“嗯。”說著，榮狄看著房東說道:“是房東太太救了我嗎？那隻吸血鬼也是你打倒的？”
“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房東早猜到會這樣，但她還是問了一句。
“不記得了。”
“你能想起失去意識之前的記憶嗎？”
“我想想……”榮狄說著，想了很久才說道:“我記得我那時候抱著紅衣，門口有很多人……他們一上來就打我們。對了，我被吸血鬼咬了脖子，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這也難怪……”房東猶豫了一下，說道:“那隻吸血鬼是被你殺死的，你不記得了？”
“我？”榮狄目瞪口呆，“我們明明被他追著打，我怎麽打得過他……對了！住在我隔壁的老鼠女孩不會有什麽事情吧？她可是從樓上掉了下來……”
“你說她？她沒事，那個房間裏的人都不會死的，你放心好了。”說著，房東再次說道:“你再好好想想，你一定還做了什麽。”
“奶奶，榮狄先生還需要休息……”紅衣似乎不想讓榮狄記起那段記憶。
記憶如同閃電般閃過，記憶的片段也隨之閃過，榮狄的頭痛得很，但他還是吐出了幾個字:“白，白色的妖怪……”
房東這才眉頭舒展，同時也略顯擔心。這個突然覺醒白澤血的孫子的命運又會怎樣呢？他已經回不了以前的生活了啊……
倏然，走廊外傳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接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闖了進來。“你可算醒了啊！臭小子！”這男人一進來就擺著一張臭嘴臉。
“爸？你怎麽在這裏？”
“榮傑，他還是個病人呢。你不是常說病人是最見不得臉色難看的人嗎？”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攔下了她那即將發火的丈夫。
“媽？”
榮狄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他怎麽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黑著臉的老爸看上去和李逵沒啥區別，榮狄可不知道自己是惹到他了還是怎樣，不過在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之前，他可不敢亂開口。
“你別護著他！他可是做了那種事情啊！”老爸幾乎是以吼出來的語氣說道。
榮狄有些納悶，我到底幹嘛了？是殺人還是放火了？
媽媽似乎妥協了也不攔著老爸，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悠著點，兒子可是睡了三天啊。”
“我知道！”老爸哼了一聲。
“我……睡了三天？”榮狄瞪大了眼睛。
這時候，老爸已經來到榮狄**粗魯地把被子揭開，還扶起了榮狄。後者痛得嗷嗷叫，“老爸，你幹嘛？好痛……”
媽媽雖然很擔心榮狄，可是對於丈夫的舉動她並沒有阻攔，她知道丈夫這樣做絕對有他的用意。
“燕，你站著看著就行，接下來不管我要做什麽你都不要管。”說著，老爸扶起了榮狄。
榮狄這會兒渾身無力，結果老爸居然就這樣放手，他“哎呀”一聲跪在了地上。榮狄心裏在嘀咕: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老爸也跪下了，父子倆都麵朝著門口，也就是房東所在的方向拜了拜。當然，榮狄是被老爸按著腦袋才跪下了的。
榮狄有些明白了，這應該是感謝房東救命之恩吧。老爸是一個直爽的人，講究知恩圖報，要是把他放在古代他很有可能就是武俠片裏常常出現的那些有恩必報的大夫。榮狄也從他那裏傳承了這一點，所以榮狄那時候說什麽也要救下紅衣。
文燕畢竟心疼兒子，她才剛要扶起榮狄，誰知道榮傑卻是按下榮狄的頭，吼了一句:“跪下！”
“老公，你……”文燕嚇得鬆開了手。
“剛剛那一拜是跪媽，感謝她的救命之恩。”說著，榮傑加大了手上的力氣讓榮狄的腦袋磕到地上。後者有些蒙圈，媽？誰的媽啊？
接著，榮傑說道:“這一跪，你是跪你妹妹！雖然錯不在你，但是你還是玷汙了她的清白，你必須跪！”
房東倒是看著這跪著的爺倆緩緩點了點頭，欣慰一笑。紅衣呆呆愣了好一會，皺著的眉毛下是眼裏驚恐、不知所措的哀傷之意。
“我，我，我……”紅衣連著說三個“我”，還是不能很好地組織起一句完整的句子來。她看著房間裏的一家子感到了莫名的害怕，最後她如同腳底抹了神速力一樣逃離了現場。
“媽，是我們……”
榮傑還想說點什麽，房東看著離去的紅衣無奈地說道:“由她去吧，這事情終究會過去的。”
“媽！這小子就拜托你照顧了！”
聽到母親的話後，榮狄惆悵之中又帶著一點感激。他又按著榮狄的頭，迫使後者的頭又一次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這次老爸不知道是不是力度沒把握好還是怎樣，榮狄的臉感受到了水泥板的冰涼與硬度。
“痛死了！老爸你就別折騰我了！”榮狄以快哭出來的語氣說道。
“對哦，你現在是認祖歸宗了。”老爸提醒道:“你該改口叫她奶奶了。”
“把她扶起來再說吧，他畢竟是病人。”奶奶笑道。她雖然和兒子幾十年沒見過麵了，但他的個性她非常喜歡，和他那老爸有得一比。
得到婆婆的允許，文燕立刻把榮狄扶了起來。後者依舊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問道:“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房東太太怎麽就成了我奶奶啊？老爸你不是告訴我奶奶早就去世了嗎？”
“這個晚點再解釋，你給我記好了！她是你奶奶！你以後得尊敬她，好好她聽他她的話知道不？”老爸似乎還在為榮狄不肯繼承醫館的事情在惱火，他狠狠地拍了拍榮狄臉頰，像足了電影裏小人得勢的反派，他丫的這是公報私仇啊。
“我，我知道了。”榮狄現在動一下都痛得要命，這個時候惹毛老爸那真是用一個“慘”字就可以形容了。
“讓他躺下吧。”房東說道。
“好的，我聽媽的。老婆你快把他放到**。”老爸這是在演京劇變臉吧，前一秒還演李逵，怎麽這下子就成了白臉小生了。
“能告訴我我暈倒後發生了什麽了？”榮狄躺在**問道。
奶奶歎息一聲，有些不情願地說出了榮狄因為被吸血鬼吸幹了血，僅剩下的白澤血暴走殺死了吸血鬼的事情，以及他對紅衣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榮狄的臉色是最難看的，他知道自己應該是沒錯的，可是他的的確確傷害了她。他以後要怎麽對待紅衣呢？紅衣本身就是一個不明世事的小女孩，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會非常大，搞不好她會從此畏懼男性也不一定。
“我……我會道歉的。”榮狄說道。但他不禁問自己:道歉真有用嗎？
“想開點了，是你救了她，這一點你要永遠記得。沒有你，她可能已經死了。”奶奶一本正經地說道。
“可是，我……”榮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也別太在意，你就太正經八百了才會被人欺負的。”奶奶突然壞笑道:“你應該壞一點的，不然小心單身一輩子。”
“呃？”榮狄愣了愣，奶奶的話信息量有點大，他一時沒消化過來。
“你怎麽和你爸一個德性啊？笨死了！”
老媽貶低兒子的時候還不忘記把老爸踩上一腳，後者有尷尬又惱火，他咬著牙，隻好把這口氣咽下去。
“你不僅僅隻是自責，你應該把它當成一個機會。去追她啊，笨兒子！”老媽霸氣地說道，她早想抱孫子了，要不然上一次也不會一直在電話裏嘮叨榮狄快點結婚什麽的。
“我看好你哦，乖孫。”奶奶豎起大拇指，壞笑道。
榮狄略顯尷尬，這相親的氣氛是怎麽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