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
“若琳，你不會是還想著那個胖子吧？”哥哥問道。
若琳是藝凡的真名，她全名王若琳，而她哥哥的名字是王晴林。他們的父親是當地有名的企業家，可以說是土豪中的土豪。他們出生的時候算命先生為他們算過，說他們的名字裏最好帶有個“木”字，所以兄妹倆的名字裏都帶有“木”字。
“是啊……”王若琳淡淡地說。白皙的小臉上還是毫無血色，慘白而憂傷。
“那胖子哪裏好了？”王晴林似乎有些生氣，眯著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妹妹。
“他幫過我，在我想要自殺的那天……他一直都在。而且我們都有過一段失敗的感情。”王若琳看著窗外，語調悲傷地說道。
王晴林愣了愣，語氣也變軟了一些，但依舊在嘲諷，“我可不覺得他會為了你去殺人……我們，已經回不了以前了。”
王若琳輕咬嘴唇，心情複雜地說道:“他……是個好人。”
“我知道，現在的男人沒車沒房，隻能當個好人然後哭著領一張好人卡。”王晴林說了一句搞笑的話，然後才嚴肅地說道:“你……還忘不了那個人吧？我是說醫院裏的那個……”
“因為是初戀，怎麽可能會這麽容易就忘記。”王若琳淡淡地說道。
兄妹戀提到的那個人是當初王若琳還在醫院裏治療血液病時遇到的一個堅強勇敢的男生，那男生比她還小兩歲，他的名字是釋然，姓釋名然。他也是個病人，患有心髒病。但他總是笑嘻嘻的，不管對誰都是用笑臉來對待。他的笑容很溫柔，很純真。“就算是麵對死神，我也要笑著麵對。”他當時是這麽說。
王若琳從小就得家裏醫院來回跑，幾乎沒去過學校。和那個男生的來往中，她慢慢地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感覺非常奇妙，光看著他就會感到開心，他笑起來的時候自己也會跟著笑，而且還笑得比他還要開心。
“藝凡”這個網名也是他幫她注冊的，他說過“每個人的人生就是一種平凡藝術”，“藝凡”這名因此得來。
他教了她很多事情，比如上網，還有些常識。他還分享了他或許的事情，比如在學校裏的經曆……還有夢想，他打算背一個畫板一邊旅行一邊把旅行的風景畫下來。
她非常羨慕，因為她從來沒有考慮這些，她也不敢去考慮。為了治療這個疾病，她的頭發早就剃掉了，現在也是如此。她不知自己還有沒有資格去做這些事情。
後來……他死了。
他的手術失敗了，她再也見不到他了。他就這樣變成了被白布覆蓋的屍體，冰冷而僵硬。他也也不會露出那種溫柔的笑容了。
人生中的最後一點光芒已經消失，她變得自暴自棄，她拒絕為治療，她討厭那樣的治療。
活著真是太痛苦了，這她這二十年短暫的人生最直接的體驗。老天真是殘酷，如果她不曾擁有這那樣的溫暖，說不定她還能在黑暗度過，可是一旦擁有過了，失去的時候往往是最痛苦的。
如果她一開始就不曾擁有，或許就不會這麽悲傷了吧。
將最那痛苦的心情寫下，她發到了網上。很快，網友們就意識到這是一封遺書，評論的人也越來越多。劉勇就是其中的一個。
在好心人的不斷回複下，她漸漸地找回了活下去的勇氣。
可是她的病一直沒有好轉，就連醫生也建議讓她放棄治療的時候，她哥哥也查出了有這種病的跡象。母親因此大病一場，後來憂鬱而終。父親也變得精神崩潰，後來意外死亡。
繼承遺產的自然是作為長子的哥哥，給父親安排葬禮的時候，親戚們的嘴臉一個個變得醜陋。他們私底下討論的都是錢，用最直接的話來說就是——吃絕戶，畢竟兄妹倆都有那種治不好的病，錢給他們也是浪費。
父親火化後，那些人居然讓哥哥給他們錢才能葬回祖宗的土地裏，說白了就是想要錢。
在偶然的情況下，兄妹倆得到了某個女人的幫助，就這樣變成了超越人類的體質。但這體質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見不得光，以及要喝血才能活下去。
這種體質則是被普通人稱為吸血鬼的體質。
那女人一直在研究這種超越自然的能力，所以她的要求也很簡單——僅僅是記錄身體的變化，然後如實地告訴她就可以了。
魔眼便是其中的一種能力，王晴林第一次使用這種能力的時候就是對那些親戚使用的，他控製了一個個人，安排了一起連環車禍，他的手已經沾滿鮮血。
她也是一樣，他們已經無法回頭了。
……
王若琳的思緒有些亂，突然一種莫名的違和感讓她驚醒。“這不是回去的路！”她說道。
“警察已經注意到我們了，我們還是先找個賓館住下來吧。”王晴林說道:“和那女人報告一下我們現在的情況，我們就離開這裏！這裏，已經沒有辦法待下去了。”
“那，我能和他見一麵嗎？”王若琳說道。
“不可以，現在的情況很複雜，說不定警察馬上就能找到我們。你絕對不可以偷偷溜出去和那個胖子見麵。”王晴林語氣嚴肅地說道:“警察找到一個非常厲害的人。她一下子就破除了我對魔眼的控製，我們在這種情況可不能出什麽岔子。”
“嗯……”她低著頭，問道:“那我可以給他發短信吧？”
“這個……如果你能保證不去和他見麵的話……”王晴林沒把話說完，算是默許了。
兩個人找到了一家賓館住了下來。
王晴林本來是打算現在就離開這個城市的，可是在郊外的別墅裏還有著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用來研究吸血鬼變化過程的他們兩人的血液，還有被破解的咒文，以及電腦裏的報告書。這些東西絕對不能讓警察發現。
由於他們是剛剛成為吸血鬼，還沒適應吸血鬼的生物鍾，因此現在的他們晚上也是要睡覺的。
王若琳懷著不安的心情早早地睡下了，手機裏顯示的是寫好卻沒有發出去的短信。
而王晴林則是給那個女人打了個電話，那是個非常神秘的女人，雖然王晴林和她見了一次麵，可是他到現在都沒記住的她樣子，就如同有魔力一樣，她披著一件神秘的麵紗，讓人忘記她的樣子。
“喂，是E嗎？”
E是她給自己取的代號，是英文單詞evolution的縮寫，意思是進化。
“是我，有事？”電話那邊的語氣非常強勢，無形之中透露出一種女強人的態度。
“警察注意到我們了，我們打算離開這裏，所以我想請你會我家回收那些東西，電腦的密碼是8個8，請你下載好文件立刻刪除……”
“不用，太麻煩了，直接把電腦拿去泡水就可以了。”
“呃，好吧，我們的血液在地下室裏，破解出來的咒文書頁也在那裏。”王晴林說道。
“你現在在哪裏？還在坤中市？”她問道。
“是啊，在一家賓館裏。”
“那你幹嘛不回去自己收好那些東西？”她似乎生氣了。
“因為警察找來了一個非常厲害的人，那個老奶奶好像是什麽白澤的後裔，她一下就破除了我的魔眼。”王晴林苦澀道。
“白澤？那你現在去回收那些東西也見不得她會找到你啊。”
“不，她會的……我就是有這種感覺。那個人很厲害，她一定能看著某種方法來找到我們。總之我們現在是無法回別墅了。”王晴林說道。
“沒辦法，你家的鑰匙呢？”
“在我這裏。”
“待在這裏別動。”
說完，她便是掛掉了電話。
下個瞬間，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皮褲的女人以鬼魅般的形式從王晴林腳下的影子裏出現。由於王晴林還處於正在轉化成吸血鬼的狀態，現在的他還是有影子的。
頭發是波浪般的卷發，有著亞洲人的美麗麵孔，高挑小巧的鼻子，紅潤的小嘴，烏黑的雙眼，眼神卻是淩利無比。像極了遊戲裏每時每刻都比保持警惕的暗殺者。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離我遠點，臭男人！”
王晴林這才想起，這女人對男人極度嫌棄，說不定是個性冷淡，要不然以自己這顏值這出生怎麽可能搞不定她。不過她看自己妹妹的那眼神倒是十分貪婪，搞不好她是一朵高貴的百合花。
她就是E，留學前和王晴林是校友。回國後，她帶回了一枚牙齒，也就是她脖子掛著的那一枚。這牙齒看上去像狗的獠牙，實際上這卻是貨真價實的吸血鬼的牙齒。她就是通過破解了這牙齒的咒文讓兄妹倆獲得了吸血鬼的力量。
這女人美麗又強勢，王晴林真的很想和她搞好關係，然而，她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他。
“鑰匙！”她語氣冰冷地說道。
“在，這裏。”王晴林取出了鑰匙。
“車鑰匙也在上麵嗎？”
“是啊……”
“車借我！”
“你不能像剛剛那樣移動過去？”
“不行！距離太遠了。而且這個魔法隻有在人的影子下才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