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決戰玉蟾宮
“行吧,讓他們在後麵跟著,離遠點,沒什麽大事不要來煩我。”
“好的少爺。”管家啊彪向旁邊的幾個隨從使了一個眼色,浩浩****的清一色勞斯萊斯車隊跟在我們身後,那種感覺像極了港片裏的黑社會大哥。
“真是煩啊,每天都要弄這麽一堆跟屁蟲在身後,有時候吃個飯都不得安寧。”
“我覺得還好啊,像個黑老大一樣。”
紀寒搖了搖頭。
“當你的一切都被別人所掌控的時候,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李慕白閉著眼靠在車位上運氣療傷,小穿山甲縮成一團躲在包裏不敢露頭。
海南的天氣變幻莫測,剛剛天邊還隻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現在就烏雲密布、驚雷陣陣。紀家在海州是黑白兩道通吃,政府、軍隊、地方社團都有他們的人。
在去玉蟾宮的路上紀寒給我們講述了他悲慘的人生。正所謂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煩惱,作為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紀家獨子,紀寒從一出生就背負起了要繼承家族產業的重任,他的前半生基本都是在聽他父母的安排,隻有在十八歲高考的那一年,紀寒執意選擇自己喜歡的法醫專業,他父母拗不過他,就同意了他去學法醫,不過他父親給他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畢業後必須要回家繼承家族產業。
紀寒沒辦法就隻好答應了,大學畢業後他也破過一些案子,開始他父母覺得這是孩子的興趣不想剝奪,可後來他們發現紀寒的心思基本都在破案上,他手下的幾家公司不到一年就負債累累,所以他母親一生氣就再也不讓紀寒接觸命案了。
“我不懂經營,也不會管理,我學了法醫,就隻想做法醫。”
“人生之事不如意的十有八九,很多時候並不是我們喜歡什麽就能做什麽。”
李慕白神情恍惚,他出生道教世家,可能這種被迫子承父業的事情他也深有感觸。
“二位,就不要在這裏感慨了吧,這眼看就要到玉蟾宮了,我們得製定個計劃吧?”
車身搖擺,紀寒一路狂飆,窗外大雨滂沱,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李慕白已經緩過神來。
“計劃沒用,玉蟾宮高手如雲,他們這次孤注一擲,我聽說他們不僅請了雇傭軍,還從黑道雇了一批殺手。”
“什麽?”我看著紀寒鄒了鄒眉。“你為什麽不早說?”
“我要是早說了啊彪會同意我送你們去玉蟾宮嗎?”
紀寒把墨鏡往窗外一甩,“放心吧,你們兩個道家高手加上劍術高明的我,對付幾個黑道嘍囉還是綽綽有餘的。”
“劍術?”我和李慕白對視了一眼,然後吃驚的看著紀寒。
“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以我紀家獨子的身份,要是沒有點防身的本領,可能早就已經死於非命了。”
說話間紀寒一個刹車就來到了玉蟾宮前,大雨傾盆而下,玉蟾宮前一片寂靜,明知裏麵是天羅地網,可我們卻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等等,”我有些緊張的看著李慕白和紀寒。
“有沒有可能我們先報警,然後讓警察把裏麵的殺手都一網打盡呢?”
紀寒一臉嫌棄的看了看我,“大哥,你是不是被嚇傻了,首先報案是需要證據的,武警部隊不是你家開的,也不是我家開的。再說就算人家願意相信你,可等他們來的時候你覺得還來得及嗎?”
李慕白不知道從哪裏拿出兩柄短劍來插在腰上,紀寒也打開車的後背箱,從裏麵取出一個劍箱來背在身上。
“二位,我不是怕,隻是我沒有什麽實戰的經驗,我怕會拖你們後腿。”
李慕白羅盤在手,風雨裏一副大師做派,“放心吧,你是警校出身,加上禦氣功法,我們一定可以救出江琦的。”
紀寒湊上前來看了一眼李慕白的羅盤,“紫薇鬥數星河派?”
“你怎麽會知道?”
“當年我在巴西的時候有個星河派的老家夥用的也是這玩意。”
“巴西?”李慕白神情之中閃過一絲激動,“看來你是個有故事的人,要是今天我們能活著出來我想聽聽你在巴西的故事。”
“可以,”紀寒抖了抖身後的劍箱,一道寒光閃過,雷雨間殺意驟起。
“你們都會些什麽功法?”紀寒一看就是明白人,我雖然不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道家人所有的靈氣,可他抖劍的那一瞬間我卻在心底生出了一絲畏懼。
“星河之術,遲緩!”
“禦氣訣,控風與屏障。”
紀寒側眼看了看我,或許是發現了我的緊張。
“那個會禦氣的家夥,露一手!”
也不知怎麽的,突然間我原本的畏懼一消而散,掌心禦氣,狂風刮起,玉蟾宮的大門瞬間被我吹開。
“好功法!”紀寒一聲讚歎,躲在我包裏的小穿山甲仿佛也受到了鼓舞,幽光漸起,小家夥時隱時現,目露凶光。
“這小東西看著還挺厲害。”
李慕白回頭看了看我肩頭的小渠殤,“它叫薯片,是個靈物,你要是喜歡以後我也幫你抓一隻。”
說著紀寒與李慕白相視一笑,雨水早已把我們的身體打濕,可心頭的熱血仿佛才剛剛燃起。玉蟾宮前,三人頂立,紀寒身後的古劍發出陣陣寒光,李慕白的羅盤也是幽光閃閃,小家夥渠殤趴在我的肩頭靈光乍起。
玉蟾宮內突發冷箭,李慕白遲緩技能發動,我們三人左右閃躲,隻聽紀寒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十多名貼身保鏢一擁而上。
腥風血雨是在所難免了,我掌心禦氣,狂風再次呼嘯而過,玉蟾宮內清一色的黑衣人從四處的房簷上跳將出來,刀、槍、斧、鉞、戟十八般武器樣樣具全,從他們的出手來看每一個都是練家子,紀寒的這些保鏢雖然也是高手,可對麵始終是一些訓練有素的殺手,不過幾個回合紀寒的保鏢們就敗下陣來。
“少爺,對麵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看我們還是先撤吧。”
紀寒拍了拍身後的劍箱,一柄三尺長的利劍赫然出鞘,“一幫廢物,都退到外麵去。”
說著李慕白遲緩再起,我也不甘落後,掌心禦氣,左手結屏,右手控風,紀寒提著手中劍率先殺將開來,劈風斬月,幾個回合就刺傷了不少黑衣人。李慕白一手羅盤,一手短劍,在遲緩之中更是如魚得水,斬殺黑衣人也如探囊取物。我雖不如他們二人,可左手的屏障無人可破,右掌匯集風力,凡是靠近我的黑衣人也都被我吹出數米之外。
一番打鬥後黑衣殺手們非死即傷,還能站立在我們三人眼前的已經寥寥無幾。
“看來我是低估你們了。”說話間玉蟾閣前,蘇易臣一襲道袍,隻見他騰空而落,幾十名玉蟾宮道士瞬間將我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呂鵬,不對,應該稱呼你為蘇道長吧!”李慕白抬頭看了看蘇易臣,滿眼的怒火已經無法壓製。
“本以為請幾個殺手就能把你們兩個除了,沒想到你們還是有些手段的嘛。”
“少廢話,江琦是不是在你手上?”
“是又怎樣,”蘇易臣一改往日的呂鵬形象,道袍下的他麵露邪惡,滿眼凶光。
“他已經被活祭了,不過你們也不要著急,因為很快你們就可以在黃泉之下見麵了。”
“你!”李慕白怒氣爆棚,遲緩的範圍瞬間增大,眨眼間玉蟾閣前已經血流成河,紀寒揮舞古劍,人影中他時而快如閃電時而緩如清風,詭異的劍法下玉蟾宮的道士一個接一個喪命。
蘇易臣抓住時機,掏出手槍,一瞬間數發子彈向我襲來,還好我左手凝結屏障,硬生生抗過了子彈的攻擊。
“這是什麽東西,既然可以擋住子彈!”蘇易臣驚訝的看著我左手上的屏障。
小家夥渠殤忍了一下午,敵人的攻擊一波接一波,它顯然有些忍無可忍了,隻見它從我肩頭一躍而起,通體靈光乍現,幾乎就在一眨眼之間,眼前的玉蟾宮道士就已經被它抓倒了一大片。
蘇易臣一看情形不對,拔腿就跑,可小渠殤顯然不想給他這個機會,隻見小家夥後腿蹬地,目露凶光,如炮彈發射一般,釜底抽薪,一把就抓得蘇易臣的左小腿血肉模糊。
這場麵實在太過凶殘,看得我下意識的後背一涼,想起此前小穿山甲在我身邊呆萌的模樣我就覺得後怕。
“這小家夥戰鬥力竟然這麽強!”李慕白與紀寒都向小渠殤投去了驚歎的目光。
“二位,先不要感歎了。”我說話間,蘇易臣驅動靈符,一瞬間就消失在了我們眼前。
“他人呢?”紀寒收起古劍,健步而起,我與李慕白抬眼四處環顧了一圈,小家夥渠殤也疑惑的四處張望。
“應該是傳送符,肯定是去了三洞書院。”
紀寒回頭看了看李慕白,“蘇易臣拖了我們這麽久,說不定你的朋友還活著。”
我抬手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按他們以往的作案手法,江琦現在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紀公子,你清楚三洞書院的位置嗎。”
紀寒點了點頭,三洞書院位於文筆鋒的後坡,從玉蟾閣到三洞書院要十分鍾左右的路程,蘇易臣雖然靠傳送符僥幸逃脫,可他小腿上的傷勢嚴重,江果一他們帶著他肯定走不了多遠。
“書院入口就在藏經樓背後,林清風道長曾經帶我去過,不過那裏機關重重,我們得加倍小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