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命案關聯
傍晚六點左右,李慕白回到酒店,江琦失蹤一案還是沒有任何線索,七點二十分呂鵬終於急匆匆的來到酒店。
“法醫報告已經出來了,死者慧靈,十六歲,單身,玉蟾宮執教主持江琦的內門弟子,死亡時間是7月12號下午一點五十左右。七竅流血而亡,身上沒有明顯的致命傷口,屍解後鑒定為間歇性肌肉組織障礙引發的心肌梗塞。”
“心肌梗塞?”
“對,由於沒有找到引發慧靈心肌梗塞的具體原因,市局很可能會把這個命案定義為意外死亡。”
李慕白搖了搖頭,“南疆秘術雖然神秘,不過也是一種基於人體學的巫術,一定是需要通過某種媒介才可以使用的,就向我們道教的符篆一樣。”
“沒錯,你剛才說的間歇性肌肉組織障礙是什麽?”
“就是抽筋的意思,這些學術上的東西總把簡單的事情說得很複雜。”
李慕白一臉疑惑,“抽筋?導致心肌梗塞?是胸肌抽筋嗎?”
“好像是吧。”呂鵬疑惑的看著手裏的法醫報告單。
“林軒你聽過胸肌會抽筋嗎?”
我搖了搖頭。
“你們第一市局給的人物關係圖呢?”
呂鵬把手裏的另一張紙擺到卓麵上。
“中間是死者慧靈,旁邊的是江琦,經過市局排查,由於江琦的失蹤,所以他被定為第一嫌疑人。往上是幾個和慧靈有過過節的玉蟾宮道士,左邊這個叫慧寶是慧靈的師兄,和慧靈不是一脈但都是慧字輩的,慧寶的師父是江琦的師兄江風,張至順道長來玉蟾宮的時候江風就已經在道觀中修行了。後來張道長收了江琦,他就心懷不滿,嘴上雖然不說卻一直暗地裏給江琦使了不少壞,後來江琦做了玉蟾宮的執教住持,江風就去了內院。慧寶大多是受了他師父江風的指示,處處和慧靈作對,左上角這個就是慧寶的師父江風。右邊的是慧靈的三個室友,長頭發這個叫邱虎,是玉蟾宮武術隊的弟子,他和慧靈關係一直不錯,幾次下山還帶慧靈去過他家裏。這個邱虎的父母是生意人,在海南還有一些產業,聽說我們現在住的海天酒店就是他們家開的。”
“這麽有錢還讓自己的孩子去做道士啊?”我詫異的問道。
“邱虎從小就喜歡武術,一直纏著他父母要去武當山,他父親沒辦法又不忍心把自己的孩子送那麽遠,就把他送到了玉蟾宮。據邱虎說他父母很喜歡慧靈,本來要收慧靈做義子的,可慧靈說要他師父江琦同意才可以,所以就沒有收成。”
“下麵這個叫慧通也是慧靈的師兄,是玉蟾宮正一派弟子,玉蟾宮有很多遊散道人,他們大多都出自不同門派,就如玉蟾宮的上一代住持張至順道長,他就是全真龍門派第二十一代傳人,應該算北宗弟子,不過現在道教勢弱,信奉的人越來越少,出家的道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也就不在細分南北宗了。”
李慕白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如今道教的現況,新時代起,人們把這種信仰當做了封建迷信,修道者成為了愚蠢的鬼神論家,占驗、符篆和丹鼎,這些成為了現世神棍用來招搖撞騙的工具。
“那下麵這個呢?”李慕白眉心緊鎖,若有所思。
“這個叫白雅曦,是玉蟾宮和白雲觀的交換生,是玉蟾宮為數不多的女弟子。”
“女弟子,我看看。”我湊上前來仔細打量了一下。
“這不是昨天我在酒店裏撞倒的那個女孩嗎?”
“我說怎麽看著有點麵熟。”
“那天她急匆匆的從酒店出去,傍晚的時候我在酒店門口又見到了她,那時候她好像是在等什麽人。”
“等人?”呂鵬是老刑偵,他對於命案的嗅覺向來不錯。
“我回去把附近的監控調出來看看,你們先分析著。”
我和李慕白點了點頭,看著呂鵬的背影,我總覺得他好像哪裏不對,可又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他對這個命案太過執著了吧。
“你覺得凶手是誰?他殺人的目的又會是什麽?”
“就目前這些線索,我還分析不出什麽,可我和杜組聯係過了,他問我兩個命案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關聯?”李慕白有些疑惑。
“任瑤瑤一案的案發時間是6月30號下午的一點左右,案發地點在王華宮,其死亡原因是身上二十多個刀口失血過多而亡。小道士這個案子的案發時間是7月12號下午的一點左右,案發地點在玉蟾宮,其死亡原因是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李慕白看了看我。“案發時間都是下午一點左右,而且都死於道觀之中,死法都很奇特!”
我點了點頭。
“任瑤瑤一案殺人者的動機是七寶琉璃盞,那麽這命案凶手的殺人動機又會是什麽?”
李慕白習慣性的向窗外看了看。
“任瑤瑤一案雖然已破,可你不覺得還有很多未解的迷題嗎?杜組和神霄派任家在我們離開後有過怎樣的協商,畢全是否真的是幕後凶手,他殺人的目的會不會不是因為七寶琉璃盞。道觀殺人,杜峰和任棋的談話中說到過活血獻祭又是什麽?”
我點了點頭。
“那時候杜組和任棋確實有說到過活血獻祭一事,不過具體指的是什麽我並不清楚。”
“兩個命案都發生在道觀,這不可能是巧合,慧靈死於秘術,而且在法會上突然暴斃,凶手用這種極端的手段,哪怕光明正大的在法會上都要慧靈死,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時間?”我看著李慕白。
“沒錯,就是時間,慧靈必須死,而且必須是7月12號下午的一點死,否則無法解釋凶手為什麽要冒這麽大的風險在法會上動手。”
“可他們殺人的動機會是什麽呢?”
李慕白拿出了他的星棋羅盤與天幹地支表。
“既然是道家的陰謀那就應該用道家的方法算,今年是戊戌年,六月是戊午月,三十號是癸巳日,下午一點是午吉時,戊戌、戊午、癸巳、午吉。七月是己末月,十二號是乙巳日。戊戌、己末、乙巳、午吉......”
李慕白按著天幹地支表算起了兩次命案的時間,他是想通過陰陽時辰表來推算兩個命案之間的關聯。
“有結果了嗎?”
李慕白搖了搖頭。
“這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關聯啊。”
星命羅盤之事我不懂,可我堅信殺人者一定會有殺人的動機。
“會不會不是按天幹地支殺的人?”
李慕白沉默了很久,然後看著天幹地支表突然說道:“六月三十號是三陽兩陰,午吉補陽,所以他們選這個時間殺人為的可能是陰陽調和。任瑤瑤的生辰是三月二十一,春風日,乙卯,壬子,是半陰半陽。”
“你怎麽知道任瑤瑤的生辰?”
“我,”李慕白閉著眼,好像有些頭疼。
我上前扶住了他,並急切的問道:“你還好吧?”
李慕白沒有言語,隻是點了點頭。
“我小時候去過雷池,我應該認識任瑤瑤,可是我忘記了,很多我做過的事情我都記不起了。”
看著李慕白痛苦的表情我有些半信半疑。
“你執意要調查任瑤瑤一案也是因為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