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昭南郡主的遊戲
城北,一間普普通通的民宅前,姍姍拉著馬車走了過來。根據眾多人的指引,李欣敦就住在這所民宅之中。姍姍上瞧下看,怎麽也看不出這竟然是風光歸來的狀元住的地方。
“姍姍,到了?”牧歌見馬車停下來,弱弱的問她。
“嗯。應該就是這家。”姍姍上前敲了敲門。
“來啦!”裏麵傳來女人的聲音,吱呀的門開了條縫,一個帶著頭巾的女人從門縫裏往外看,“我家相公不在家……你們……”她剛順口說著,但看到姍姍這個陌生人,不禁仔細上下打量她一番。她一身淡紫色的素衣著裙,平常無奇。“你找誰?不是敲錯門了吧?”
“請問,李欣敦可是住在這?”姍姍瞧瞧這女人的臉蛋,和張小姐很相似,應該是她的姐姐。那這家是李欣敦,也就錯不了。
“是。你認識我家相公嗎?”她把門掩得更嚴,看她的樣子,很怕生人。
姍姍說,“是的。我家公子在京城和他是朋友,今天有些事來找他。”
“你叫做蕭姍姍?”她脫口而出。
“是。”姍姍心裏感到奇怪,李欣敦的夫人怎麽會知道她的名字?
“請進,快請進。”她突然變得好客起來。打開木門請進了姍姍,請姍姍和馬車裏的牧歌一起到客房喝茶。
“今天早上有人來我家說,有位叫做蕭姍姍的姑娘會來我家裏,他還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她上完茶水,很恭敬的把一封信交給了姍姍。
“敢問,張小姐怎麽稱呼?”姍姍問她。
“我叫蔻蓓,你叫我張小姐也好。”她笑了笑說。
“那……張小姐。”姍姍頓了頓。
“來送這封信的是什麽人?張小姐可有映像?”牧歌拿過姍姍手中的信,一邊拆一邊問。
“沒有。”張蔻蓓搖搖頭。“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但他好像知道我,叫我李夫人什麽的。”
“說起來,李學士今天怎麽不在家中?”姍姍奇怪,書生氣十足的李欣敦沒有在家裏蹲著,跑出去能做什麽?
李夫人說,,“相公他經常出去和城裏的老先生們討論儒道經書,白天經常不在家中。”
“姍姍,若相依被綁到了邙山黑風寨。”牧歌讀完信,說了句。
“怎麽會……”姍姍驚訝的跳了起來。“公子和黑風寨可一點瓜葛都沒有,怎麽會被綁到那兒呢?”
“詳細的隻有去了才知道。”牧歌說著就要起身前往邙山黑風寨。根本不管那什麽黑風寨白風寨是什麽來頭。
“牧歌姑娘。”姍姍攔住她。“你身子這麽虛弱,去了恐怕凶多吉少啊!”
“少就少吧。我總不能看著相依在黑風寨受苦坐視不管!”她一隻手推開姍姍,說什麽都要走。
“好!我跟你去。”姍姍跟上她。“那個……張小姐,我們先告辭了。”
兩個人租一匹快馬,姍姍帶著牧歌火速奔向邙山。二人快馬飛馳,小七則在街上跟不上她們的步調……
邙山黑風寨,寨子中一間不起眼的房間裏,若相依被關在這兒,他是怎麽進來的完全沒有印象,他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就是這個房間,自己被綁在椅子上一動不能動。
房門打開,昭南郡主調皮的跳進來。“嗨,若家的小公子。”
她坐在若相依的對麵,雙手端著臉笑著看著若相依,“怎麽樣?好玩嗎?”
“一點都不好玩。你把我弄進到這裏,可一點都沒問我的意見。”若相依晃晃身子,繩子綁得他的時間過長,手臂都有點酸了。他開始打量昭南郡主,她身著的裙子上身竟然是男裝的掖角方式,那身素白的衣服像是柔柔的絲帶一般,多餘的袖袍貼在桌上,卻一點也沒有和桌子接觸的感覺。
“是嗎?綁架難道還要問被綁架的人願不願意啊?”她手指嗖的彈出一道真氣,這道氣像是刀片一樣劃開了綁在若相依身上的繩子。這個招式很像牧歌的飛針招數,但終歸是依葫蘆畫瓢,有其形無其神。若相依鬆鬆筋骨,雙手放在了桌上,兩人坐在桌的兩邊對望。
若相依問她說,“這是哪?你究竟打的什麽主意?”
“黑風寨。幹什麽?自然是等人來救你嘍。”她撥弄著垂在胸前的秀發,滿不在乎回答若相依的問題。
“等人來救我?”若相依更加覺得這其中大有文章。
“先不要管牧歌她們了。呐,這麽坐著也無聊。不如我們再玩個遊戲吧。”一說起玩,她突然變得很興奮起來。
“呐,這裏有兩杯水。”不聽若相依有什麽意見,她已經把擱在屋子裏的茶具拿到桌上,倒上水。她從懷裏拿出一包黑色的藥。“這個呢,是斷腸散,人隻要吃了啊。保準你活不過一個時辰!而且死得超級難看!”
她把一包藥全倒入一杯之中,蓋上蓋子。然後隨即調換兩個杯子的順序,直到自己也忘記哪一杯是有毒藥。
“好了!”她拍桌子,坐在若相依的對麵。“你我一人一杯,看誰喝到有毒藥的那杯!”
“你,你這是在玩命!”若相依嚇的語無倫次。他沒想到這長相可愛乖巧的昭南郡主突然會說出這麽一句話,而她臉笑顏竟然絲毫未改!
“對啊。玩命難道不好玩嗎?我玩了很多次了,還沒輸過一次耶!”她像一個孩子玩過家家的遊戲一般。
“你!”若相依簡直沒法說她的瘋狂程度,可他現在是不得不選。二選一,生和死!若相依拿過右手邊的一杯水,一口悶幹。與其糾結個沒完沒了,不如來個痛快的!
“若公子果然夠爽快!”昭南郡主拿起另一杯幹了掉。兩個人都盯著對方,看誰究竟會毒發身亡!可沒過幾分鍾,昭南郡主突然咧嘴巴笑了笑,她朝若相依豎起兩根手指,衝自己脖子和身上的幾處穴位點了數下,一拍腹部。剛才喝掉的水湧出嘴巴。她反吐出了剛才喝掉了水!若相依看她嘔出剛才的水,臉色唰一下變了色!這簡直就是詐騙!
“哈哈哈!”昭南郡主一邊吐著茶水,一邊大笑起來。
不管若相依喝的那一杯究竟是不是毒水,現在唯一有百分之五十可能死去的人隻剩下他,這種被嘲笑的感覺讓若相依感到眼前昏暗。更何況,昭南郡主是有可能在兩杯水之中都下毒,不管他喝哪個,昭南郡主隻要一套點穴便可以瞬間排除中毒的可能。這遊戲簡直就是在戲耍若相依,把他玩弄在股掌間。
“哈哈哈!”昭南郡主笑得捧這肚子,都笑得流出淚,笑到肚子疼。
若相依惱羞成怒的說,“你鬧夠沒有。既然想讓我死,何不一刀殺了我來得痛快?”
“哎呦,肚子疼。”她慢慢直起笑抽了的身子,好久才能正常言語。“放心好了,那黑色的東西啊,是紅糖。”
“你!”若相依不知道該是生氣還是慶幸。他遏製住自己想要罵人的怒火,甩頭不再理她。
“我們再來玩。”她又拿出來一個黑色的藥丸。“這個呢,就是你之前救牧歌時候中的鬼浸散的解藥,你吃了它就不會死啦。”她的笑容可一點都不誠懇!
若相依哼的甩頭,寧死不屈的說,“鬼才信你!”
“難道要我喂你吃嗎?”她繃起臉,一副責怪小孩不聽話的怪腔說。
若相依不理睬她。昭南郡主走到若相依身前,左手摁住若相依的下頜強迫他張開嘴巴,右手將藥丸扔進他的嘴巴裏,若相依還沒來得及吐藥丸,她右手一拳錘向若相依的腹部,若相依開了喉嚨的氣管吐氣,這時昭南郡主抬起他的下頜。咕咚一聲,藥丸被若相依吞進了肚子裏。
她放開若相依,若相依立即趴在桌子上大口喘氣。那東西不管是什麽,這種方式下肚真是讓他渾身雞皮疙瘩!
“哈哈哈,你這麽一來就死不了了。乖乖當我的人質,等著人來救你吧。”昭南郡主說了這句莫名奇妙的話後,便帶著愉快的滿足跨門出了去。
邙山腳下,牧歌和姍姍將馬栓在一個驛站中。兩個人徒步走在山路上,這條路一直通向黑風寨。牧歌右手拿著劍,左手失去直覺的垂著,她封住了左臂的穴道,這樣在打鬥之中左臂才不會成為過大的累贅。
姍姍跟在她後麵,她不知道等在前麵的是什麽,一封信得知的消息,牧歌思索也不思索,拿著劍就去救人。未免太過魯莽了吧?
“等下我一個人進去寨中,你待在外麵等著就好。”牧歌說道。
“你說什麽呢?若相依好說也是我的主子,我進去救不是理所應當嗎?”姍姍被牧歌小瞧了,很不高興。
“你去了隻能添亂。我現在隻有右臂能活動,沒辦法一邊保護你一邊進去找人。”
“我不用你保護。”姍姍拗上了脾氣。
“你如果再這麽任性,我就隻有得罪閣下了。”牧歌嚴肅的警告姍姍。
“我……我可是會武功的?”姍姍爭辯說。
牧歌眉毛微微上挑,有些不相信她的話。“隨便你。如果被抓去做人質,別怪我不講人情見死不救。”
“哼,我才沒那麽弱呢!”姍姍不服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