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苦情的落幕
酒店外，站在大門處的小七背著手，哼著歌。裏麵慌裏慌張的跑出來一堆人，嚇她一跳。她望了望空****的酒店一樓，喃喃的說了句，“六姐？”
樓道上有著兩具屍體，一個是牧歌所殺，一個則是長生……
路過長生的屍體，牧歌稍稍低頭看他一眼，他的胸口有一刀傷口，這一刀傷致命，已經無力回天。她麵前還是有膽大的，不服的幫眾擋在她的前麵。他們架著刀，想上去砍卻又不敢。
牧歌腳步沒停。這時候，那個發出聲音的源頭房間出來個男人，他還在提褲子……“怎麽回事？！”這家夥是個頭頭，他的衣著和其他人略不同，應該是這些家夥的頭目。聲音隻剩下女人的哭啼聲……
“給我上！都上！”他看這紅衣服女人有點本事，招呼手下的弟兄們一起上！周圍的幫眾舉起刀一起衝了過去，牧歌則根本不亂，她一招一個，衝過來的人一個個倒下。她隻是簡單的揮手，腰間的佩劍紋絲不動。看不清她的手法，也看不清她的武器是什麽，隻看到他自己昔日的兄弟一個個倒下，留下脖子上一道狹長的傷口。
他慌張的拔刀，“你……你別過來啊！”他嚇得後退，牧歌在二樓大打出手，有的想活命的人都瑟縮的抱著自己蹲在角落，他們知道這打架的不會傷及無辜，不去惹她自然不會死。
牧歌的步伐絲毫沒有減緩，她一步步走向他，眼神裏透漏著無比的殺氣。
牧歌的身影漸漸飄過那間傳出聲音的房間，**的人，是張小姐。她全身衣服破爛，在哭……
牧歌隻是瞟她一眼，沒有任何同情的意思。
“你……你！”這頭頭嚇得慌了手腳，他的腿在發抖。他瞅到自己身旁有一個蹲著的女子，他拉起來她，拿著刀架在她脖子上，無辜的路人女子哇的一下嚇得大哭出來。
這個男人威脅道，“別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牧歌根本不聽，她爆開殺氣，原本遮住臉龐的鬥笠垂下的紗布被垂開，她的那雙殺氣的雙眼露出來的瞬間，路人女子看到立馬嚇得昏了過去。這頭頭不得不鬆了手，他現在好想逃走，但他心中又有股男人勁告訴自己絕不能轉身倉皇逃走，否則此生再也無法見人！
他舉起刀，“啊”的大叫著衝過去砍向牧歌。
“當”的一聲，牧歌穩穩的接住了他的刀。兩個人四目相對。
“哼！”牧歌冷笑一聲，右手一用力將刀掰斷了！她拿著這斷了的刀揮向他的脖子，頭頭瞬間倒地死掉了。
張小姐跑了出來，看到長生伏屍大哭。
牧歌走過來，“女人，這是你男人嗎？”
張小姐抬頭看了看她。她麵紗下的麵容，是一張冷峻的沒有表情的臉，像是死神一樣，但卻是那樣的冷豔美麗。
她撫摸著長生的臉頰，點了點頭。下一秒，一道銀針穿過她的心髒，她的哭聲啞住了。倒在了自己心愛的人的身邊，永遠……
與其一個人孤苦的活著，不如隨著他一起去吧！
牧歌離開，就像她進來時候那樣，飄飄走過。
小七看到牧歌走出來，她高興的迎上去，“六姐。你上去做什麽了？剛才有好多人跑出來呢！”
“沒什麽，我們走吧。”兩個人出了酒店，走進了漆黑的夜中。
夜裏，若相依和姍姍坐在酒樓的一樓吃飯，滿桌子的佳肴，姍姍一個人在埋頭吃，若相依擺著一臉嫌棄的看著她。
“你是多久沒吃飯了？一個月嗎？”若相依開她的玩笑說。這頓飯是若相依專門給姍姍點的，她從出去幫長生到現在才吃上飯，姍姍笑了笑。說“確實是餓壞了，從上午到現在都沒喝口水呢！”
她一邊拿著一杯水往肚子裏灌，一邊嗚咽說。
若相依歎生氣，遞給她一張手帕。“最後長生和張小姐私奔，浪跡天涯，也算是個不錯的結果了。”
姍姍點點頭。“公子，你怎麽會在幽州城呢？你不是說過，想到辦法再進城的嗎？”
“我進城，自然是有了辦法嘍。”若相依張開紙扇，得意的哼哼笑。
“什麽辦法？”姍姍好奇的盯他。若相依神神秘秘的靠到她的耳邊，低聲說，“幽州城附近有座氓山，山上有窩土匪，他們建了個寨子叫座黑風寨。我打算從他們身上做文章。”
姍姍不明白，“要怎麽做啊？”
若相依平靜的說，“引誘他們殺了知府。”
姍姍喝口粥，眼睛一直盯著若相依。
“呦，客官您裏邊兒請，兩位是住店嗎？”外麵進來兩個帶著鬥笠的姑娘。兩個人來到前台。
“縹緲峰的花竹在這裏預定過兩間房，對不對？”若相依一聽，這個聲音好耳熟，像是牧歌的聲音。若相依回頭看，這個真是牧歌？
“哎，是。”年紀大的掌櫃的點頭，他推推眼鏡，翻開賬本核對信息。“請問您怎麽稱呼？”
牧歌淡淡的說，“文刀。”
“文刀小姐。”若相依站起身來，拱手打招呼。牧歌驚訝的看過來，心裏奇怪：若相依怎麽會在這兒？！
牧歌兩個人也坐了下來，她們取下了鬥笠。四個人坐在一桌上吃飯。
“這位是……”牧歌覺得若相依的身邊侍女有些眼熟，但叫不出什麽名字。
“姍姍。”姍姍自報名姓，“牧歌小姐，我們在京城見過的，你忘了嗎？”
牧歌恍然的點點頭，她的腦子其實並沒有記住這個不怎麽出眾的女子。
“這位小妹妹，你叫什麽啊？”姍姍微笑的問。
“我叫陳思枚。排行老七，你叫我小七就可以了。”小七自己介紹說。
“七妹。這位是京城若尚書家的公子，我以前的舊識。”牧歌介紹說。
“見過若公子。”小七鞠躬行禮。
“你來幽州做什麽？”牧歌和若相依異口同聲的問對方，四個人都啞了口，看著尷尬的兩個人。
若相依咳嗽一聲，“我……我來幽州是來玩的。科舉落第，心情很差。老爹給我一筆錢讓我出來遊玩，散散心。”
“也是……要數好玩的，好吃的。這幽州城裏是最多的。”牧歌喝口茶，心情稍稍有些壓抑。“我奉天山掌門婆婆之命，前來調查萬民書之事。萬民書乃是民憤所致，婆婆擔心這件事背後有人在使詐，這才命我帶著七妹來調查此事。”
萬民書？那不是坎兒莊？姍姍看看若相依，若相依兩隻眼睛一直在牧歌身上，她嘟囔嘴巴有些吃醋。
小七也是一直在盯著牧歌，她也感覺她的六姐和這位若公子關係“不一般”！
“既然是調查，相必我也能幫上忙。”若相依說，“不如我們明天跟著你們一起調查吧？”
“這怎麽合適？”牧歌謙虛的笑了笑。“你可是若家的獨子，這可不是鬧著玩兒，如果出了事……”
牧歌轉頭看向小七，牧歌希望她能救個場，勸說若相依不要跟她一起調查這件事。誰知道小七居然幫著起哄，她高興得猛點頭。“嗯嗯！我也這麽認為，人多力量大嘛。”
“就是，就是。”姍姍也這麽說。牧歌尷尬的笑笑，心裏暗暗叫苦。
吃過飯後，四個人分開各自回房。若相依住在二樓西頭，牧歌兩個人住在東頭。剛過拐角，小七就神神密密的湊到牧歌身邊，“六姐，六姐。你和這位若公子，到底什麽關係啊？”
“你管這幹什麽？”牧歌退開房門，小七卻把住門不讓她進去。“我覺得，六姐和她關係不一般！”
“是，不，一，般！”牧歌一字一頓的說，同時用食指重重的點她的額頭，“你個鬼靈精，成天想什麽呢！？”
小七委屈的捂著額頭，“人家怕六姐跟著若公子跑了嘛！”
這話讓牧歌吃一驚，縹緲峰弟子可是有不少和自己相好私奔跑的。牧歌雖然知道這是小七的無心之語，但這話著實讓她傷一番心。縹緲峰的頭號弟子是攬月樓的樓主公孫泊，她就是放棄了縹緲峰弟子的身份和自己的男人私奔的一個範例……
“六姐？”小七看牧歌愣在原地，喊她說。
“放心吧，我的小師妹！”牧歌笑著把小七抱出門，“你六姐和若公子可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趕緊睡吧啊！”
“可是六姐！”小七急得在門外跺腳，牧歌不把話說清楚她就不放心。
“晚安！”牧歌啪一聲的關了門，小七無奈的回了房。
另一頭，姍姍也是一分開便賴上若相依問個底兒。“公子，公子。我們為什麽要幫牧歌姑娘啊？萬民書這件事說到底也有我們參與啊。”
“萬民書一傳出去，縹緲峰派人來查也是正常，她們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百姓寫出這五十年難遇的萬民書。牧歌此次來查，早晚要追究到知府頭上，說到底，幫牧歌其實也是在幫自己。”若相依開了門，兩個人進了房間。
“哦。”姍姍明白的點點頭。“對了，剛才，牧歌自稱自己是文刀，公子一下子就認出她了？”姍姍給若相依倒上茶。
“牧歌曾經在若府住過一段時間。她本姓劉，我娘親為了掩人耳目，給她一個化名，叫做文刀，姓西夜。這就有了西夜牧歌這個名字，她也一直在用西夜這個姓，至今江湖上還沒有幾個人真的知道牧歌原本姓劉。”若相依有些憂愁，提到牧歌的事情，他很是替牧歌感到擔驚受怕。“牧歌入了縹緲峰之後，武功學得很快，她很快就在江湖上傳開了名。她為了替父母報仇殺了很多人，江湖上有很多人都想要殺她。”
若相依緊緊握著杯子，心裏愁苦，“我很擔心，真害怕哪一天聽到江湖上傳出牧歌被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