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好心辦壞事
一聲刀落,姍姍趕緊閃開,幾招刀式姍姍躲得手忙角落,手臂也給劃傷了。但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姍姍猛憋一口氣,再站住一動不動。這飛賊也停了住,非常細心的聽著姍姍發出的呼吸聲,姍姍可不會什麽龜息之法。還沒堅持個幾秒鍾,她“哇”的一聲大口喘氣起來,飛賊應聲打過來。
這時,姍姍急中生智,她恍惚間意識到自己滾到了編鍾的旁邊,一腳猛踹下去。編鍾叮當叮當的亂響一通。姍姍趁著聲亂,躲到了漆黑的角落。
她如此習慣夜戰,甚至根本不用看都清楚我的位置!姍姍將手臂的傷口簡單止血。編鍾的聲音也漸漸停了下來,姍姍將自己的呼吸聲降到最小。屋子裏沒有了一點聲響。
她是靠聲音辨別我的位置的,甚至是呼吸聲都能暴露我的所在。現在短刀在她手上,我自己手中並沒有武器,手臂還負了傷。這樣的形勢,早晚是要被她發現殺掉的。必須得想個辦法……
姍姍想起來了若相依的話:“姍姍,你如果和他交手,不能得勝甚至有危險的話,就進攻在乾清宮正殿上的人。”
她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她此時隻有相信若相依這句話能救自己。她瞧瞧四周,看到了門外的微弱燈光,門的前方就是乾清宮,而乾清宮的窗戶紙上也明顯映著一個正在批閱奏折的人影。她想到了飛賊扔出匕首打滅蠟燭時候的情景,姍姍模糊的記得,那匕首就是被她扔向編鍾這邊……
她慢慢的,不發出一點聲響的悄悄爬過去,匕首就在這附近……
屋子裏有了清晰的腳步聲,姍姍立即停止不動。可腳步聲仍在走動,但走動的方向並不是朝著姍姍這裏,腳步聲停住的時候,屋子裏亮了起來!
飛賊又亮起來蠟燭!本傻傻趴在地上的姍姍可就真傻了!在這亮堂的屋子裏飛賊看到她那是清清楚楚,飛賊拿著短刀就衝她砍過來。姍姍連忙起身,她趕緊將紮在牆上的匕首拔出。
此時,姍姍,飛賊,乾清宮窗戶上的人影成一條線。
時間緩動,飛賊一步步的逼近,姍姍拉開架勢將匕首飛出,目標是——乾清宮窗戶上的人影!飛賊見匕首向她飛來,很容易的就閃躲掉,但匕首繼續飛的方向在她側身的時候也發現了,匕首附帶的內勁會直接透過這段距離直中乾清宮窗戶上的影子的主人!她立即飛出自己手中的短刀打偏匕首的力道方向。可這樣她也就失去了武器。
姍姍撲向她,在這亮著燈的屋子裏,姍姍趁著飛賊一絲鬆懈,將她撲倒在地,單手摁住了她的咽喉……
飛賊被抓住了。這件事一時間在宮中傳開,姍姍成了護主有功的大名人兒。可飛賊的身份竟然是皇宮裏的娘娘,皇帝欽點的妃子——餘妃。飛賊被抓的事情一下傳得京城沸沸揚揚,餘妃辦飛賊行刺皇帝的謠言一時間傳遍了大街小巷。
姍姍悶了臉不開心,飛賊是餘妃娘娘,既然是娘娘,為何要扮飛賊?若是要加害皇帝,娘娘的身份難道不比飛賊來得近?若真要辦飛賊加害皇上,那幹嘛還要多次潛入寢宮?難道是多次沒有得手嗎?
她悶個頭,仰躺在廊下,望著天空發呆,不時唉聲歎氣。百思也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做。
若相依拿著卷書走過來,他看姍姍愁眉苦臉,問她說,“你怎麽了?從昨天晚上回來之後就不開心的。飛賊抓住了難道還不高興嗎?”
姍姍坐起來,“公子。可是,飛賊是後宮娘娘,這怎麽想也不可能嘛!娘娘竟然扮飛賊……”
“她說自己是飛賊了嗎?”若相依收了書,依在柱子邊擺起公子哥的架子。
“沒有啊。”
“那你怎麽知道娘娘扮飛賊?”
“她半夜潛進皇帝寢宮,不是飛賊行刺是什麽啊?”姍姍反駁說。
“可你不是曾說,飛賊出沒早在很久前就有了。這段時間來皇帝安然無恙,如何說這飛賊行刺皇帝?”
“可……”姍姍想不到好的理由辯解。“她深夜潛入皇上的寢宮,不是行刺是什麽?”
“她不可是去偷錢或者行刺,而是去**。”若相依一語道破。
“**?”姍姍扭過身,正麵瞧若相依。“你是說,餘妃娘娘深夜潛入皇帝寢宮,是為了和皇帝私會?”
“不然呢?飛賊出沒,宮中無財務丟失。這就說明飛賊乃**,去的地方乃是皇上的寢宮,這**的對象就是皇帝嘍?”
姍姍說,“這怎麽可能嘛!餘妃可是娘娘,本就是皇帝的妃子幹嘛談情說愛還要‘偷’啊?”
“這其中可有故事了。”若相依坐在姍姍身邊。“我記得,這餘妃乃是王丞相在五年前為皇帝選的妃子。朝廷之中王丞相一手遮天,他控製著皇帝的一切,包括後宮的女人。這餘妃是王丞相親自在皇帝選得妃子,在後宮負責做什麽,你應該明白吧?”
“她是王丞相安插在皇帝身邊的眼線?”
“對!皇帝如今是可算是有名無實。所有事皆是丞相一人說得算,可丞相畢竟是丞相,皇帝若是掌握了權利,換個丞相可不是難事。於是,王丞相便開始控製皇帝的一切,從他坐上龍椅一直到現在,他身邊的的妃子,身邊的太監和護衛,等等。”
姍姍不禁有些同情皇帝,“那皇帝他不是很可憐嗎?那麽久,身邊竟然都是帶著麵具裝善良的人。”
“如今不是有一個嗎?”若相依合上書,笑了笑。“這本是要刻刻監視皇上的餘妃卻晚上辦飛賊幽會於皇上,這不就說明,她愛上了自己本要監視的皇上嗎?這餘妃也著實可憐呢,愛上了自己最不該愛的人。”
“那……她為什麽非要辦飛賊?像普通人一樣,光明正大的找皇帝不就好了嗎?”
“那是因為她不能像一個正常妃子去找皇上,她妃子的身份是監視的代名詞,可飛賊確沒有。”若相依慢慢站起來,又翻開手裏的書。
姍姍看著他慢慢站起來,若相依臉上的笑容仿佛他已經知道這一切,從容淡定。“公子知道這飛賊就是餘妃娘娘?”
“不。我隻清楚飛賊出沒乃為**,至於飛賊是餘妃娘娘,是消息傳出來之後才知道的。”
“那,公子你說。我做得對嗎?”姍姍懷疑自己抓了餘妃現形,沒有幫了誰卻拆散一對苦命鴛鴦。
“你在懷疑自己做錯了?”若相依微微驚愕,姍姍默默點了點頭。
“懷疑自己的時候,就想想這整個事。想想自己,問問自己。”若相依像老師一樣說道她,說罷進屋繼續看書了。
這整件事……姍姍腦中回憶這整件事得經過,她幫了自己師姐一個忙……
公孫泊那雙冷冷的眼睛瞟自己的時候,她說那些話時候……
也許師父能告訴我怎麽做。姍姍起身,前往攬月樓找師父。攬月樓一間空****的屋子,姍姍跪坐在屋子當中,公孫泊接到下人傳話,便過來找她。
“你有事?”公孫泊坐在姍姍的對麵。
“請師父為我指點迷津。”姍姍跪拜請求說。
“你還有什麽不懂的?”
“我……我也不知道。”姍姍把餘妃和飛賊的事告訴了公孫泊。
“我這麽做,是做了好事?還是壞事呢?我感覺幫了燕師姐,但卻拆了餘妃娘娘和皇上……”
“你在疑惑?你在猶豫自己手裏的劍為了誰而揮?”公孫泊這麽問她。姍姍深深的問自己同樣的問題,低頭不語。
“姍姍,善和惡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容易區分的。就是狼和羊,你幫助了羊,就等於惹了狼。同樣,燕妃她有怎麽的打算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但你幫你師姐做事,自然要得罪和她對立的勢力。這餘妃苦命,你可憐同情她我也明白。這種純真的善卻又讓你懷疑你的師姐在利用你做了壞事。”
姍姍點點頭。“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有這麽樣的思考就對了。許多劍客自從踏上劍客這條路之後殺人不再問善惡,心也隨著殺人的增多而變得鐵石一般……”她長歎唏噓,“如今江湖上這樣的人比比皆是。你要這樣的心,這很好,但我幫不了你。”
姍姍驚異的說:“為什麽?”
“你自己疑惑,自然隻能自己解開,解鈴還須係鈴人。我最多也隻能告訴如何解,若我直說明了善惡,那便是強加於你善惡之念,在我看來是在犯天誅之罪。”
“請師父指教。”姍姍扣首。
“你好好思念一番,你最應該相信誰。”公孫泊很有深度的說。
“我相信……”姍姍低頭思索,燕師姐?餘妃?整個經過在她腦中飛快的經過,“我……我不相信燕師姐在利用我,我也同情相信餘妃對皇上的愛。我相信我自己這麽認為是對的。”
“這算什麽回答。”聽到姍姍孩子般的回答,公孫泊隻是一笑。
“我相信我自己,我所做的一切不會有錯!幫助燕師姐也好,將來幫助餘妃娘娘也好!”
“幫餘妃?”聽到這個答案,公孫泊笑了。“很有意思。你真是個有趣的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人世險惡。你要知道,如果你打算幫助餘妃,就等於站在了你燕師姐的對麵。”她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
“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姍姍跟著她來到後院,這裏稍微開闊些,就練武而言可以放開拳腳。“姍姍,你的這種無知很純真,可這種相信會讓你在以後的路上變得無比強大,這是通向最高頂峰必備的門票。今天我就再傳你一招!”
她抽出隨身佩劍,鬆手丟在麵前,靠著內力將劍旋轉在空中,而後她瞄準遠處的粗壯大樹,靠著內力將劍像是射箭一樣射出,此擊威力貫穿了大樹,劍身周圍還回**著內力的波動。
“這招名叫穿心刺,你可要記住了。”
“多謝師父!”姍姍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