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攬月樓
蘇延括看到姍姍，他看到這個生人麵孔不禁升起了好奇心，蘇延括貼到若相依的耳邊問道，“相依，你的新侍女？”
“算是吧。”若相依支吾說，姍姍禮貌的向蘇延括鞠一躬做禮。“姍姍，這是我表哥，蘇延括。”若相依簡單介紹。
“哦？”蘇延括上下打量一番，他又把若相依拉到自己嘴巴小聲說，“你那天就是為了她去鬧什麽賭場的吧？”
“去你的吧！”若相依一把推開他，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整點鍾聲響，一樓正中央的舞台展開一張花屏，從屏後飛出二個女子在空中起舞，飄帶舞動空中，琴瑟音樂隨意伴起，所有人的眼球不禁被吸引過來。聊天喝酒的眾人也都不知覺的把目光轉過來仔細看。
“哇！這是什麽啊？不會是仙女吧？”姍姍望著兩個在空中飛舞的女子脫口說。
蘇延括和若相依笑了笑。“這是劍舞表演，她們可不是什麽仙女。”若相依說。
蘇延括解釋說，“舞動左邊的呢，就是這攬月樓的樓主，公孫泊。她的名號可是振響京城，連皇帝聽她唱曲都要看她的臉色呢。在右邊腳踏彩帶起舞的是天山縹緲峰門下的花竹，門中排行老四，無論是才還是貌可都是一絕。”
二人拔出寶劍腳踏彩帶空中做舞，引得所有人喝彩聲不斷。兩條小小的絲帶在空中被牽引舞動，二人相互以絲帶做墊不斷向上飛舞，期間二人錯身引彩帶構成飛雲成鶴，二人腳踏彩帶數分鍾未落地。其輕功之絕讓在場的人喝彩不斷，一片叫好。一舞落下，二人落下舞台中央。
兩人拱手請禮，謝過所有人的掌聲。花竹下了舞台，回到了縹緲峰眾人中。縹緲峰是隻收女弟子的一門派，在江湖中頗有聲望。
“諸位。”樓主公孫泊發話道，“今夜承蒙諸位大駕敝樓，共慶開樓十五年慶典，實敢蓬蓽生輝。四海之內皆兄弟，兄弟之間就應當開環暢飲，不醉不歸！”
台下樓上好聲一片。
公孫泊平手示意停。“今日天下英雄齊聚一堂，不如這座舞台交由諸君展示，以此為擂台比武來以助興。最後勝出者可獲得攬月樓樓提供的特殊禮品。不過請諸君點到為止，不要衝了這喜慶的節氣。”頓時台下又起一陣叫好。
頓時音樂便替換成鼓聲雷動，擂台比武開始。
“那位敢來守擂？”公孫泊大聲請到。
若相依興致衝衝的對蘇延括說。“你難道不去嗎？”
“廢話！”蘇延括首當其衝，縱身躍入舞台中央，他走場行禮表示謙卑，“在下蘇延括，願領教諸位英雄武藝一番！”
“哪位敢來闖擂？”公孫泊衝台下大聲說。台下一點嘀咕的聲音。
“公子，蘇公子第一個衝上擂台，會不會魯莽了些？”姍姍看到樓下的壯漢個個都膀大腰圓的，心裏很擔心這蘇公子究竟行不行。
若相依冷哼哼一聲，一隻手支著下巴，伏在欄杆上賣關子的說，“魯莽？姍姍，你知道現在台子底下的人都在小聲議論什麽嗎？”
姍姍搖頭。
“‘哎呀， 這小子是哪裏的？這麽張狂？’‘沒見過他啊，蘇延括？就是蘇紀將軍的兒子？’芸芸。”
姍姍說，“可這和蘇公子第一個上擂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啦。你想啊，他們這麽議論表哥說明了什麽？”
姍姍思索片刻，搖搖頭。不懂。
“說明這個叫做蘇延括的年輕人他們記在心裏了啊。他的樣子，麵容深深的映在了心裏。”
姍姍勉強的笑了笑，“這很重要嗎？”
“來這裏的可都是天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能被他們記住個臉和名字，以後無論在官道上還是在江湖上發展都是很有幫助的。這第一個的位置就是這麽的特別，雖然其他人感覺不到，但表哥可是有心的。表哥的功夫也不算很高，但能以此交上幾個朋友，這擂台比武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姍姍說，“可如果輸了呢？那不是很丟人啊？第一個上去，第一場就敗下來。這傳出去……”
若相依搖搖頭，“輸贏可是次要的。俗人蔽人所顧忌的顏麵，表哥怎麽會在乎這種俗套的東西。不信的話，我們就打個賭，第一個和表哥比武的人，擂台一散他一定會去請教他武藝，信不信。”
低下人嘀咕了幾分鍾，可這第一個挑戰的勇士就是遲遲沒有跳上去。姍姍又不懂了，難道那些武功高強的江湖人會怕蘇公子嗎？
姍姍問若相依說，“公子啊？這又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上去挑戰的人會這麽猶豫呢？”
“當然了。你看到那個所謂的擂台了嗎？”若相依給她解說說，
“這座用來打擂的舞台僅有不過三米見方，麵積小不易活動開，而且是紫檀木構造，江湖俠士若是打起了真功夫，這木頭怎麽會經得住？這樓主有言在先——‘不要衝了今天的喜慶氣氛。’這壞了東西，喜慶氣氛可就自然衝了。要淋漓盡致的展現武藝，還要讓全場人叫好，這就考驗了每個人的功夫收放自如，不僅要贏得漂亮，還要贏得風采。”
“所以，這上去的人豈不是大俠中還要上級高手哇？”姍姍不禁噓聲，心裏不禁替這位若相依的表哥感到緊張。
“未必，像我表哥這樣初生牛犢不怕虎，上來的對手可是要負責給他收拾爛攤子的。如果處理出了岔子，得罪了攬月樓，那人可就丟到九霄雲外了。所以他們有些顧慮也理所應當嘍。”
姍姍不由明白的點點頭，“是這樣啊。”
思慮過三，終於有一個壯漢登上舞台。
“我來！”他大步跨上去。這人人高馬大，比蘇延括要高上個半身。二者身形對比實在懸殊。這壯漢的胳膊都趕上蘇延括的腰了！他拱手和眾人行禮，“在下雙龍會，熊弛。獻醜了！”
“好！比武開始！”公孫泊下了舞台，比武開始。
“哎呀。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姍姍不禁替蘇延括打抱不平，“這上來這個大個兒，明顯的欺負人嘛！”
“可我感覺，更多人會壓表哥贏哦。以弱勝強，人們最喜歡看啦。雖然這種事很少發生。”若相依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出好戲就差一些爆米花。
熊弛活動筋骨，拉開架勢。張開雙腿一下就占了近半個擂台。“小子。不要客氣。有什麽招都使出來吧！不用藏著掖著。”
蘇延括一橫眼神，跨腿定力。一招飛踢橫掃踢熊弛。熊弛用右臂豎起來擋下他的攻擊，防禦姿勢紋絲不動。擂鼓越來越急促。場上的打鬥也越來越上了勁頭。蘇延括進攻不斷，但均被熊弛輕鬆擋下。數招之下，蘇延括竟沒有打動他移動重心！二人實力過於懸殊，但台下更多人喊的是蘇小兄弟加油。蘇延括見他上盤穩如泰山，掉頭轉而攻擊他的下盤。蘇延括扶地使出掃堂腿踢向熊馳下盤，熊弛被他的這一變招打得有些亂了手腳，被右方襲來的掃堂腿略微踉蹌了下，他的眉頭稍稍皺了下。
蘇延括見此招有效，斷然結連攻他的下盤，一招招的緊急攻勢逼得熊弛連退好幾步，他感到不能再“讓”這個小子得意下去，要是自己失態出了糗，那是不是丟一個人的臉！。
熊弛冒出絲絲冷汗，再退就是輸了擂台。他一聲怒吼，坐定重心，氣沉丹田，不動如山。蘇延括一擊掃腿踢過來，他堅定不動。一招過後，熊弛轉守為攻，他大喝一聲！兩隻大手抓住蘇延括背部，將他舉在空中。蘇延括手腳竟然都被架空！
熊弛抓他猛摔向舞台。所有人長大嘴巴，看到這場麵心都卡到了嗓子眼，這要出人命啦！
蘇延括隻見自己眼前瞬間舞台放大。眼睛貼張地麵。在距離地麵僅有三根手指頭的高度突然停止。
熊弛雙手並未鬆開，他將蘇延括拉起來，拱手行禮。“承讓了！”
台下一片叫好！蘇延括拱手拜服承認自己輸了，他輕巧的下了擂台，台下仍然叫著比試精彩。
“還有哪位英雄前來闖擂？”公孫泊喊聲道。
一個中年人不緊不慢的走上台，原本喝彩全場人都靜了下來，看著他一步步走上。原本響徹樓閣的叫好聲突然停了下來。
蘇延括察覺氣氛突然凝固一般，不由的回頭看登場的中年人。
清爽的隱士著裝，雙手微微背後顯出一副大俠的傲骨風範。定睛一看，蘇延括都也木訥得說不出話。
這人是天狼門的二當家楊業稹，人稱楊二郎，武功蓋世，江湖上若有個英雄排名，他不是第一也是第二啊！這樣的大人物竟然第二場就露了麵？！這擂台節奏也刺激了吧？天狼門是江湖有名的大幫派，幫派裏高手如雲，實力不容小覷。
“這人是誰啊？看上去好厲害的樣子啊！”姍姍說。
“天狼門的二當家楊業稹。聽說江湖上幾乎沒有人是他對手。”若相依說。他端個腦袋尷尬的笑一聲，“我還以為他是這比武的壓軸大戲，這麽早就上場，這許多還沒登場的小角色可就遭殃嘍。”
“這二當家上擂。好戲不就開始了嗎？”蘇延括這時候湊到若相依二人這邊附和說。
熊弛一看上來的是天狼門的二當家。憨厚的撓頭傻笑，“二當家這不是欺負人嘛！我熊弛哪能打得過您啊？！”
“不必謙虛。熊英雄，我們點到為止，今日全為大夥助興罷了。”楊業稹用著他那低沉嘶啞的聲線不緊不慢的說。
熊弛還是笑得牽強。在二當家麵前施展武藝，那純粹就是在做小醜一樣的配角嘛！這丟人讓大家夥兒當做笑柄的事兒，誰打心底裏想幹。
“那這樣吧。我不用雙手。如何？”楊二郎見他為難，自己提出條件說。
“啊？！”熊弛以為自己聽錯了。
楊業稹又說道，“我不用雙手。而且你隻要打中我一下，就算你勝。如何？”
“這……”熊弛舌頭打了彎。
“跟他打！”下麵慫恿聲音大了起來，越是這二當家出題自難，越是有人想要打抱不平，這姓楊的瞧不起人，輸了讓他丟人丟到家。台下一片支持熊馳，吆喝著要看二人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