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受傷
眼看杜中付就要被那巨蟒咬住，不知何物突然準確無誤的擊打在那巨蟒的頭顱之上。“砰！砰！”伴隨著兩聲震耳的響聲，那條巨蟒的身子居然被硬生生的擊高了五六米的距離。一些散碎的石屑也隨之揚落。
“付兒！”隻是眨眼的功夫，杜中付便感到自己身子一軟，居然被莫三抱在了懷中。
“這不是做夢吧！”杜中付頭腦似乎沒有了思考的意識，呆呆地凝望著眼前這位跟自己相處了十五年的義父。疑惑、不解、震驚、欣喜一係列複雜的情感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股腦的衝進杜中付呆滯的大腦之中。
“義父竟然是個靈士高手！”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顯地陌生的莫三。杜中付不知如何表達，隻是望著義父那充滿信任關懷的眼神堅定的點了一下頭。既然這麽多年義父身懷絕技而不外顯，那定然有義父的理由。
感覺到杜中付情緒穩定，莫三將杜中付放到地麵。“小心一點！這畜生謹慎的很！看來為父隻好活動活動這把老骨頭了！”莫三很是打趣的說道，似乎剛才那條襲擊杜中付的綠花巨蟒根本沒有被他放在眼中。
望著莫三那一身的灰布長袍竟然無風自動，莫三袖口之處迸發出劈啪的爆空之音，本來顯得有些佝僂的後背竟也挺直起來，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力量的感覺，讓杜中付竟然產生一種無限仰望的念頭。尤其是義父眼神中的自信更是令杜中付覺得義父像是神靈附體一般。
“這還是我的義父嗎？”刹那之間，莫三似乎就變作了另外一個人。讓杜中付有種如置身夢中的恍惚。
“嘶！嘶！”被莫三飛石擊中頭顱的那條巨蟒，在懸崖上盤旋蜿蜒著，三角的蛇頭上傳來的陣痛，令這蟒蛇意識到，似乎這次真的咬到鐵板了。猩紅的蛇信子吐出口外，發出嘶嘶的聲響。
“孽畜！還不速速離去！”莫三似乎對這蟒蛇頭顱的硬度也頗為驚異，憑借自己靈力射出的石子，按照常理，別說這區區一條碗口粗細的蟒蛇，就算是一塊鐵疙瘩也會被擊出兩個深坑。感受著那巨蟒毫無退縮之意，杜中付義父身上的氣勢更是毫不吝嗇的釋放出來。在懸崖底部竟然掀起了一股衝天的勁風。
原本一路行來，莫三便是靠著自己不斷地釋放強者的氣息，早早警告著那些企圖對父子兩人不利的凶獸。那些對於危險天生敏銳凶獸一感受到那股強橫的氣息，早就遠遠的躲了開去。自然不會跟杜中付父子相遇。
可眼前的這條巨蟒實屬異類。就在杜中付上懸崖采摘血色龍果前，莫三也察覺到了那懸崖上這條巨蟒。能夠在自己強大氣勢下依舊不逃離的凶獸，勢必已經強大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
而就在自己考慮如何應付之際，那條巨蟒似乎意識到了莫三的想法，最終還是頗有不舍得遊離開去。那時莫三才同意杜中付上懸崖采藥。
可是令莫三萬萬想不到的是眼看著那血色龍果就要得手之際，那本來逃離的巨蟒竟然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趕了回來。“這是為何？”莫三清楚這血色龍果雖然對自己來說是極為珍貴的靈藥，可對於那些凶獸似乎並沒有太過的吸引力。
“難不成這巨蟒跟也的了肌肉萎縮的病症？隻有血色龍果才能解除？”盯著懸崖上不斷吐信的巨蟒，莫三心中古怪的猜測著。
“嘶！嘶！”之聲不絕於耳，那條異蟒當然感覺到了莫三釋放出的警告氣息，但這條綠色巨蟒將自己的身體緊緊的盤成一團，將原本杜中付想要落腳的岩石裹得一個嚴嚴實實。碩大的三角腦袋高高揚起，信子不斷的吞吐著。似乎對於莫三德警告並沒有放在心上。
“孽畜！找死！”莫三見巨蟒對自己的警告毫不搭理，曆時一聲暴喝，“嗖！”杜中付隻覺的眼前一晃，原本站在眼前的義父居然騰空而起，一下子躍起十多米的高度。
“哢哢！”兩聲石頭崩碎的聲響，莫三的兩腳居然硬生生的插入到那硬如鐵石的黑色岩石之中，如同一隻靈巧的猿猴，莫三竟然靠著雙腳那幾乎垂直的懸崖上攀援。
“嘶嘶！”見莫三距離自己近了，那條蟒蛇信子吐得更急，滾圓的身子往後急縮，緊緊的繃著，像是一張開弦的巨弓，隨時準備的攻擊。而且那吞吐的信子之中竟然多出了一縷縷青色的如煙的霧氣，將那碩大的蟒蛇頭顱包裹起來。
“找死！”莫三一聲怒吼，兩隻肥大的灰色衣袖帶著撕裂空氣的聲音連番揮動，十幾枚拳頭大小的石塊比剛才更加迅猛的氣勢攻向那盤成一團的巨蟒。
“嘶！”巨大的蟒蛇口張開，一團青色的霧氣噴射出來。在蟒蛇前方形成一個凝實的圓形護盾。
“砰！砰！”
“轟！”轟鳴之聲不斷，緊接著“吱吱”之聲不絕於耳，莫三發出的十幾枚石塊碰撞到那圓形的盾牌之上，發出震耳的聲響，一枚枚石塊居然被那青色霧氣消逝殆盡，那青色的霧氣居然擁有著極為強烈的腐蝕性。不過即便石塊碎裂，也將那看上去凝實的圓盾震**出陣陣漣漪，像是平靜的水麵投入了石子一般，那漣漪從圓盾的中心朝著周圍**漾開來。
當最後一絲漣漪結束之時，那綠色的盾牌也隨之消散，剛剛的交鋒居然是棋逢對手，一人一蛇不相上下。
“呼！”巨蟒見自己的護身毒瘴居然被莫三幾塊石子破掉，暴虐之氣更甚，粗壯有力的蛇尾像是碗口粗細的鐵棍一般，自上而下徑直砸向莫三的頭顱。
“喝！”見自己擊出的石塊無功，莫三眼中也多了一絲的疑慮，似乎眼前的綠花巨蟒不應有這般能力才對。看著那巨大的蛇尾砸下，莫三那灰色的衣袖也砰然鼓起，衣袖震動劈啪作響，而且那衣袖的周圍居然顯現出淡淡的土黃顏色。
莫三那鼓起的衣袖散放著黃色的光暈，給人一種凝重厚實之感，仿佛那衣袖是用金鐵打造成的一般，莫三雙手上舉，迎向那直擊而來的蛇尾。
“砰！”毀滅的波動從一人一蛇交擊處擴散出來，徐徐向周圍逸**開，像是毀滅的圓暈一般，那波動所到之處碎屑紛飛，所有草木盡皆是化作飛灰。原本被厚厚植被覆蓋的岩石更是一下子顯出其本來顏色。
“撲通！”就連身在穀底的杜中付被這肆虐的風暴掃了一下，也被硬生生的壓倒在地麵。感受著眼前天崩一般的變化，杜中付的眼中更多的是驚駭。
“義父居然擁有如此驚天的本領？”想想自己跟隨義父生活多年，居然沒有發現自己的義父居然隱藏著如此一個驚天的秘密。秘密越大，杜中付好奇心越強。
隨著那毀滅波動，一條近十米的巨大蟒蛇被高高拋起，“嘶！”那蟒身一下子纏繞住懸崖上突起的岩石，居然從那三角的蛇口中發出一聲驚懼的嘶鳴，眼前的人類的強大，大大出乎了這條蟒蛇的意料。感受到自己在剛才那碰撞之中，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傷害，那一雙暗黃色冰冷的蛇眸，居然閃過一絲無情的邪光。
莫三在碰撞之中居然穩住了突然下落的身體，趁著蟒蛇被自己擊飛的刹那，那灰色的身子更像是一隻展翅高飛的巨鳥，腳踏著岩石繼續向上衝擊。
眼前的巨蟒也著實令莫三驚訝，以自己幾十年的閱曆，居然叫不出這蟒蛇的名字，另外這巨蟒的抗擊打能力更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自己已經在長袖之上附帶上了自己修煉多年的土係的力量。居然仍不能令蟒蛇伏法，似乎這蟒蛇也到了隨時就能突破先天層次的境界。
先天境界，在天風大陸無論放在何處，都應該是一顆耀眼的明珠，靈士修行分為七重，而七重天靈士之上，才是先天境界的靈士。靈士一重天到七重天，其釋放出的靈氣的色彩分別對應著紅、橙、黃、綠、青、藍、紫的顏色。而達到先天的靈士則會擁有自己專屬的靈氣色彩，就像莫三，他靈氣的顏色便是來源於自己領悟的土係靈氣。先天境界在大洲國來說僅僅有那麽十幾位而已。誰能想象在這不起眼的懸崖之下，居然有著近乎先天境界的一人一蛇正在酣戰。
莫三清楚自己不能長時間的動用已經感悟的天地間的土係的靈氣，那是因為自己的體內還存在著嚴重的痼疾，這毒已經伴隨自己十數年了，若不是當年碰到了被遺棄的杜中付，恐怕現在莫三也已經不複存在在這世界之上。對於其中隱情，莫三從未對杜中付提起一絲半點。
“必須速戰速決！”莫三此行的目的是那兩顆紅燦燦的血色龍果，並不是要跟這不知名的怪異蟒蛇一爭上下。趁著蟒蛇被擊飛的刹那，莫三手中一抖，一條長長的絲帶，準確無誤的纏繞住了那生長有兩顆紅色果實的血色龍果樹。“啪！”手上發力，那掛著血色龍果手臂粗細的樹枝被生生的拽斷。
“付兒！接著！”絲帶輕輕的往下一送，那兩顆果實便朝著穀下的杜中付落了下來。而莫三則小心翼翼的防禦著被自己擊飛的綠色巨蟒。生怕它再與自己糾纏，既然此行的目的達到，莫三也不想再次跟這蟒蛇爭鬥。隻希望著蟒蛇能知難而退，以這蟒蛇的修為自然已經有了不弱於人類的智慧。
“嘶嘶！”望著自己中意的兩顆血色龍果被莫三取走，那蟒蛇剛才還是昏黃的眼瞳同然如同燃燒一般，變得血紅，一朵巴掌大的紅色雲霞出現在那三角的蟒蛇腦袋之上。
“雞冠蛇王？”莫三脫口而出，眼看著那巨蟒的頭頂之上居然一時間長出一枚類似雞冠的血紅色的肉團。雞冠蛇王古書中確有記載，可任誰也想不出，雞冠蛇王居然是由此類蟒蛇進化而來。
“不對！”剛剛認為眼前的蟒蛇是雞冠蛇王的莫三卻馬上否定的自己的認知，因為那異蟒的變化仍舊在繼續。莫三更是驚懼，“這到底是什麽蛇？”看著蟒蛇的再次變化，莫三自認定這絕不是書中記載的雞冠蛇王。
“噗！噗！”那蟒蛇的皮肉突然破裂發出聲響，堅硬如鋼鐵的蛇體之上居然硬生生伸出兩道一尺來長碧綠色的翅膀。雖然十米長的蛇身上長出一對隻有一尺來長翅膀顯得略有滑稽。可是對於莫三的衝擊確實巨大的。
“走！”衝著懸崖下的杜中付疾呼，莫三從眼前變異的巨蟒身上明顯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意味。怪蟒變化的同時，那一雙冰冷的眼眸居然射向地麵的杜中付。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杜中付手上那兩枚紅色的血色龍果。
“不好！”從怪蛇發生變化，莫三就感到這條巨蟒已經接近狂暴，一雙血色的蛇瞳幾欲滴血，那怪蛇身上的氣勢成倍的增加，不過似乎這變化依舊在進行，那本來十幾米長的軀體，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的縮小著。
“不好！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飛天噬魂蟒！”莫三心裏一個哆嗦，這飛天噬魂蟒是莫三從一本殘破不堪的古書中無意間看到的，原本以為隻是傳說罷了，想不到的是這傳說中的飛天噬魂蟒居然真真切切的存在，而且居然是自己跟杜中付親眼驗證了這蟒蛇的變異。
看著杜中付腳下飛奔，莫三不斷祈禱著杜中付能夠盡快逃出這噬魂狂蟒的攻擊範圍。此時莫三手上也是金色光芒一閃，一柄三寸長的金色飛刀出現在右手之中，一雙嶄亮的眸子緊緊盯著眼前變異的怪蟒。手上的金光越發的凝實。直至一層閃亮的黃色的光暈覆蓋住莫三的整條手臂之上。
“絕不能讓這孽畜傷到付兒！”莫三心中念道，將體內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注入到手中拿三寸長的飛刀之中，雖然莫三清楚一旦自己動用如此龐大的靈氣，那被自己壓製的劇毒便會死灰複燃，對自己造成更烈的傷害，可是眼前形勢容不得莫三多想。杜中付的性命就掌握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嗖！”感受到莫三身上淩厲的殺氣，那蟒蛇竟然舍棄了眼前的莫三，一個輾轉，那怪異的翅膀一張，如同一道閃電，射向遠處還在奔跑中的杜中付。
“倏！”變異後的噬魂蟒騰身的刹那，莫三手中的金色小刀也已經脫手而出。脫手的片刻，整個山穀似乎光線都為之一變，原本有些昏暗的穀底竟然被覆上一層金燦燦的顏色。
隻有有兩道光線交接發出的響動，仿佛佛一綠一金兩道閃電突兀的在山中匯集，一霎時天地為之變色！一股比剛才更甚的毀滅波動**漾在這懸崖之下。
正在飛奔的杜中付隻覺的自己的胸口一涼，一道綠色的光線竟然從他的後背穿入了自己的身體。“啊！”一道血劍噴出，染紅了自己的前胸。
“血！”感受到自己身體一輕，杜中付居然一下昏了過去。
“啪！”一截斷怪蛇的身子落地。穿過杜中付身體的竟然隻是帶有蛇腦袋的一段蛇的殘體。那截蛇身落地，在地上翻騰了兩下，便寂靜無聲。可是那滴血的蛇瞳中滿是疑惑跟不甘，“自己堅如鐵石的身體居然破碎了！”這是飛天噬魂蟒臨死也不能相信的事情。
“撲通！撲通！”飛天噬魂蟒隕落之時，杜中付與莫三也雙雙倒地。此時莫三麵色蒼白，看不出半絲的血色，花白的胡須之上沾滿了剛剛口內吐出來的鮮血。剛剛一刀耗盡了自己的靈力，那體內被壓製的三屍灼陽毒居然占據了主導，在自己的體內肆意橫行起來。
“付兒！付兒！”莫三顧不上自己的傷勢，勉強支撐起自己孱弱的身體，緊走幾步來到杜中付近前，仔細的查看杜中付的傷情。
步履蹣跚的來到杜中付跟前，莫三枯瘦的手掌伸出扯住杜中付的前襟。“刺啦！”滿是血跡粗布的衣衫應聲而裂，露出杜中付略顯瘦弱的上身。一個雞蛋大小的血洞赫然映入莫三的眼簾。
“蒼天有眼！”看著那穿透杜中付身體的血洞，莫三慶幸之餘又帶著些許的懊悔，慶幸的是那蟒蛇洞穿的是杜中付右胸，並未傷及杜中付的髒腑，幸好沒有性命之憂。
懊悔是因為自己手上的金色飛刀居然沒能完全將那變異的飛天噬魂蟒當場擊殺。才導致了杜中付受此大難，倘若在自己全盛時期絕不會有如此的情形發生，懊悔之餘對那令自己中毒的仇家更加的深惡痛絕。
莫三顧不上鎮壓體內肆意亂竄的劇毒，他順手從一旁的藥簍中取出兩棵止血的藥草放進嘴裏嚼爛，而後將這嚼爛的藥草便敷在了杜中付的傷口之上。
“咳咳！”處理完杜中付身上的傷口，莫三一陣劇烈的咳嗽，一口帶著黑色的血絲竟然從他的喉中噴了出來。
“這三屍灼陽毒果真厲害！這麽多年了毒性依舊如此強烈！”幸虧當如撿到杜中付時，被小杜中付的身體莫名其妙的吸收掉一部分，再加上這些年藥物的調理，莫三身上的劇毒才沒有發作。杜中付一直不能凝聚靈氣，興許與他小時候吸收了部分三屍灼陽草毒有著極大的關係。為此莫三還常常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