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陣戰
第三場群戰按道理是不用比的了,但是徐陽和吳國行人都堅持,吳國人是為了挽回哪怕一點點的麵子,而徐陽,他並不想讓這些武功精深,又臨戰經驗的吳國劍士,安然回國。
此時能多殺得一個,將來戰場上,或許就少了一個可怕的對手。
早就知道吳國劍士們戰術的徐陽,再麵對吳國人的劍陣,簡直就是作弊。
當吳國兩名善於防守的劍士如同計劃中一樣,準備纏住越國三名劍士,好讓另兩名善攻的劍士擊殺越國第四名劍士以取得局部優勢的時候,他們吃驚的發現徐陽赫然就是這三名他們原本準備糾纏住的劍士中的一個時,他們便知道大勢已去了,然而劍士的榮耀和吳國的尊嚴讓他們義無返顧地依然堅持執行自己的戰術,以期望奇跡出現。
他們企盼的奇跡就是,自己的另兩名同伴能在徐陽擊破己方二人聯手之前,就能擊敗第四名越國劍士,這樣,或許他們還有一線生機,這也是唯一的生機。
另外兩個吳國劍士與他們搭檔已久,自然會明白他們的想法,這時候選擇投降,非但丟了吳國劍士的尊嚴,重要的事,就算越國人大發善心把他們放回去,自覺吳國兵甲犀利天下無敵的夫差又怎肯放過他們?生死榮辱,是非成敗,都隻在這一搏。
然而令絕望的是,他們麵對的是趙郯。
並非說趙郯如徐陽一般給人一種不可戰勝的感覺,而是趙郯最大化的利用了他的優勢。
天生神力。
趙郯在徐陽的安排下,早就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就是拖時間和拚命,或者說,二者同時執行。
徐陽給他安排的戰術就是,利用鋒利的越王劍,不計生死的選擇和吳國劍士硬碰,哪怕是兩敗俱傷,對於吳國劍士來說也是不可接受的失敗。
即使吳國劍士願意付出一人的代價,擊敗趙郯,那麽,等待他們的,就是吳國三人對越國三人,而越國一方,有徐陽。
那麽,這次比試的結果就跟一加一等於二一樣明顯了。
所以當趙郯用神力揮舞起越王劍,橫掃麵前一切的時候,兩名擅長攻擊的吳國劍士能做的,隻有躲避。
越王勾踐劍本身就鋒利無比,即使是兩千多年後出土,也能輕易切斷厚厚的一疊紙張,更何況現在,加上趙郯的天生神力,幾乎可以說是所向披靡,吳國劍士想要進攻,就必須接近趙郯,然而趙郯隻攻不守,一副隻要你舍得死,我也舍得死的玩命模樣,一人居然唬住了兩名吳國劍士,成功地將對方最大的優勢,轉化成了劣勢。
而另一邊,比起趙郯所冒的風險,擊敗兩名糾纏自己三人的吳國劍士,徐陽表示毫無壓力,唯一的問題是,這兩人是孿生兄弟,招式之間相互呼應,當徐陽進攻其中一人時,另一人往往會用一些徐陽都意想不到的方式為其解圍,而徐陽轉過來攻擊對方時,另一人卻也可以放手糾纏徐陽,這樣一來,這場局部戰鬥也絕非三招兩式便可破解。
而己方的另兩名相對來說比較平庸的劍士,在此時仿佛毫無作用一般,如果他們聰明一些,靈活運用戰術,去援助趙郯,也許此戰結束的會更快一些,然而他們隻是機械地執行戰前的計劃,隻去攻擊麵前的兩名吳國劍士,而這種攻擊程度,對方根本就是毫不在意。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徐陽未免也有些著急了,他還是輕敵了,沒想到這兩名吳國劍士竟然如此難纏,如果一開始就是自己的位置與趙郯對換,由自己來對付另兩個善於攻擊的吳國劍士,也許戰鬥早已經結束了,而現在,雖然自己一方占有優勢,趙郯那邊恐怕會有危險。
果然,那邊漸漸冷靜下來的吳國劍士,開始試探著攻擊趙郯的軟肋。
他的速度。
趙郯身材高大,神力無敵是他的優勢,但有些時候也是他的弱點。
高大,就未免有些笨拙,力大,難免操縱不靈。
有時候一點點的區別,可能就是天塹。
兩名一直被趙郯隔絕在外圍的吳國劍士互相看了一眼,多年來默契的配合讓他們瞬間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這時候,不拚命不行了。
這種默契絕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這需要兩人互相信任,互相承擔,又必須經過很多年血雨腥風的洗禮,加上兩人在武學上共同的理解,最終才能達到這種默契。
往往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甚至什麽都不用,隻憑對對方的了解,就可以為彼此犧牲自己。
這時候的兩人,就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兩個人了,而是一體。
便如同一個長著兩顆頭顱,四條臂膀,四條腿的洪荒怪物,遠比兩個劍術高手可怕的多。
一個便是去掉一條臂膀,也是怪物的怪物。
隻見一名手持雙劍的吳國劍士,不顧一切衝入趙郯的劍網範圍,一邊衝,一邊已把自己左手中的那把利劍,當做暗器一般投擲出去,趙郯不由自主地側身躲了一下,利劍將將劃過他的大腿邊緣,斜插入他身後的試劍台地上,而就在此時,第二把利劍又如同劃破時空一般出現在他的胸前,趙郯這次戰鬥開始一直隻攻不守,而此時不由得不使出第一招守招,腳步往後退了一步,同時用越王劍將第二把利劍格擋而出,此時那名吳國劍士已經衝入了他身前兩步,這已經是可以威脅到趙郯安危的位置了,而那名劍士竟出人意料的以身為劍,騰身一躍而起,右手戟指趙郯,飛撲而上,趙郯一招“如封似閉”,守中轉攻,越王劍直刺吳國劍士右肩,想逼其退而自保,解除這一危機,卻不料吳國劍士居然絲毫不退避,任由寬大的越王劍刺入自己的右肩,用身體卡住了趙郯的劍勢,同時左手反扣住趙郯腕脈,趙郯一身神力,居然竟使不出來,身形也因此一滯,此時,吳國劍士的麵上露出的不止是痛苦,還有對勝利的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