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山路化玉階，崖後種靈物
徐白羊一怔，心中暗道還是躲不過去，竹杖乃是他最為重要的寶物，也是立身之本。
靈物動人心，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選擇來到此處當一個道官，沒想到還是與靈物無緣。
徐渭的一番問話，他也陷入半追憶之中。
“此竹位於翠屏山一出秘境之中，青竹堅韌，充滿靈氣，吸收天地日月精華，靈氣充足，周圍大片地界顯示出枯榮變幻，當是一種異種，當年我和幾位同道一同得到此竹，沒想到一片竹林，隻有一個是根就是這根，其餘竹雖然奇異倒是相差甚遠，我得到之後白日參悟，打入心神，煉化此物，化為碧綠竹杖，依舊是生機蓬勃。”
翠屏山，徐渭又知道一出奇異之地的地名，將其記在心中，要是有機會肯定回去查探一番，看看是何等的風采。
徐白羊所說之話還算是盡實，徐渭也沒有為難之意，他隻會越來越強大，而聽徐白羊所說，此地貧瘠偏僻，修行之人甚少，倒是也不太在意。
“今日所得良多，不知你們想要如何，我初登山神之位，手下暫時缺少一些人手，你們可願意臣服。”
徐渭口出道音，玄妙莫測，帶著一絲威迫之意。
“這......”徐白羊深知一個回答讓此人不滿，就會落得一個淒慘下場，“我都說了這麽多，不如尊神告訴我們，您是何等存在。”
“下九霄而受天命，居人間而哀蒼生。天道之化身，代替天道掌管此番天地，是為神，本神則是這片白雲山神，山中一切，無論生靈還是草木都屬於掌控之間，本神應天地而生，至為尊貴，你等追隨，也能求個超脫之道。”
徐渭還是希望三人收至麾下，對他來說收集香火信仰也是有著莫大的好處，才特意的解釋了一番。
徐白羊倒是不太相信徐渭所說，來曆也太過於強大，神通雖廣，也隻是強於他幾分，至於長耳兩人早就在徐白羊和徐渭對話之時就被徐白羊叮囑不要亂說話，也不會應答。
見著三人麵帶猶豫，徐渭也沒有強迫。
“我不是那等邪物，對山民也沒有危害，此番查探，你們也能報個信，也算是於你們結一個善緣，不過冒犯本神，罪不可赦，就以此根碧綠竹竿代替你等罪過，下次再來，不會輕饒。”
徐渭再次言道，揮手間就將三人放出，其餘之物他倒是沒有太多興趣，也都留給三人。
“謝白雲山神。”
徐白羊大喜過望，連連謝道。
“那你們就離去，今日之事，以後可不要後悔。”徐渭語言暗藏玄機，暗中有所指，可惜徐白羊三人倒是沒有聽出。
張海等人一直在外麵等待著，中間也看到不少奇異的畫麵，好在不一會兒白雲山神就將徐白羊三人製服，倒是讓他們欣喜異常。
又見徐白羊三人狼狽而出，眼神之中也飽含譏諷之意，隱隱對他們不敬山神而感到不滿，不過有著青虎羅羅領路，倒是沒有阻攔。
青虎羅羅雖有蛻變，依舊屬於凡獸，鬥法之極，徐渭也暗中命其待在一旁，羅羅對徐渭極其信任，倒是從未輕舉妄動，隻是做那知客的行當。
白雲山神廟可是缺少了廟祝，倒是沒有適合的人選，本來徐渭屬意徐白羊，可是看其廟小，即使是在生死麵前都猶豫不決，就算是假意臣服，也會雞飛蛋打。
“來客雖惡客，神虎猶相送，玉階九百九，一步莫回頭。”
徐白羊等人剛剛踏步至山路之上，就聽到天地之間傳來一句歌謠，還未等細想，隻見腳步所落之地，化為白玉之石，上有雲紋無數，玄妙非常。
此番打鬥，時日也才至午時，日頭正濃，雲霧驅散，站得高看得也遠，隻見遠處的崎嶇羊腸山路，化為通天大道。
足足有九百九十九階之多，玉階寬十米，每九十九階之後都有一處寬敞之地，冒出白玉涼亭，渾然一體，隻是作為停歇腳步之用。
徐渭此番大度全然顯示而出，半空之中，村民看到一道金甲人影，紛紛扣首，口中大呼神跡，信仰越加虔誠。
徐白羊三人麵色複雜，果然不敢回頭，一步步下山而去，上山難，下山易，又如乘風而行，不費力氣。
三人盡實羞愧，白雲山神不僅僅手下留情，將三人給放走，還派遣神虎迎送往來，還特意施展莫大的神通讓山路好走。
徐渭到不是特意為這三人，而是本來就有此意，他倒是不需要信徒多麽顯示其虔誠，曆經千難行阻才能來見他，他需要的是香火鼎盛，所謂想要富，先修路，額，大約如此。
觀白雲山，徐渭選了一個草木茂盛的偏僻之處，其首位都是懸崖峭壁，人和動物都很難靠近，他見到碧綠竹竿依舊有著生機，隻是當做法器來用倒是顯得有些可惜，試試看能不能種活。
此崖在村民口中有個名字叫做舍身崖，意思是隻要過去就得將生死置之於外，過去了連身子都找尋不到，倒是尋死的好去處。
此處也是一處靈氣地脈節點位置，天地靈氣也十分的充裕。
徐渭將白雲山神印放出，神力激發下，發出陣陣清澈白光灑在碧綠竹竿之上，竹竿被徐白羊祭煉良久，沾染上不少他的印記，不消除的話，竹竿是沒有辦法恢複本來麵目。
碧綠竹竿也在緩慢的發生變化，末梢之處冒出細根，看上去也不屬於玉質的材質，反而像是木質。
遠處山下的徐白羊突然心神一震，吐了一口鮮血，嘴角苦澀不已，頭發更加斑白幾分，他知道他留在碧綠竹竿的心神印記別破去，終於拿碧綠竹竿不屬於他自己，他也算是將碧綠竹竿於自身信命交修，此番自然受到影響頗大。
而這邊徐渭趕緊將竹竿放在地麵之上，落地生根，枝葉冒出，迎風而長，根部貪婪吸收著地脈之中無盡生氣，周圍的樹木瞬間悲鳴不已，一顆參天大樹瞬間枯萎。
“果然厲害，枯榮之道。”他張開法眼看去，無數的生氣被強行掠奪滋補己身，枯榮竹自身長的更為茂盛。
一會兒的功夫就分出一根分竹，混在一起全然分不出哪根才是真的主根，又好像相互獨立，暗道，徐白羊能得到這麽特殊的靈根，果然是機緣。
此番生長之下，枯榮竹的本源顯露在外，全是機緣，靈機無數，徐渭心中一動，眼中法眼再被神力加持，能看到的就更加之多。
枯榮之道，位屬於木之道，神話之中都有建木通天，橫穿天地，人神通之，木之一道自然也非凡，而枯榮之意更是屬於其上。
隻見枯榮之意流轉，生氣死氣相互交叉，相互轉變者，徐渭將其映入心田之中，暗中覺得是大有裨益，高深無比。
良久隻見天色複於混沌之中，枯榮竹也停止了生長，周圍的枯榮景象也不在流轉這麽快，倒是枯榮相間，涇渭分明，互不幹涉，倒是也是一處其景。
如此大機緣，徐渭雖覺得可惜，倒是也灑脫，之後要想像今日這般參悟枯榮之道那就困難重重，他之所得比世間修行之人來的容易的豈止是百倍以上。
徐渭看著麵前的三四根竹子挺立，大約半米來高，還有一大片竹筍準備隨時從地底冒出，而竹子的綠意也深藏其內，靈物有靈，自然會趨吉避凶，顯示出深綠之色。
來日此地必然是一片竹林，對白雲山也是大有好處，而靈竹也可取用。
山神印晃動之下，徐渭此番對山林的花草樹木掌控更深，也知道在這秋天瓜果結果之際，複返春天是一種不正常的現象，這還是他對枯榮之道參悟之後才明白的，這些花草樹木被濃鬱的靈氣一激，就忘卻了時節，但是卻不知道天地都在晝夜變化，花草樹木也有四季變幻之分，沒有秋季的深藏，蘊養，來年又怎麽得到春意，此刻的綠意都是曇花一現，反而對樹木的本身有著莫大的損傷。
山神印也能細微控製這些樹木，在徐渭暗中施為之下，花草樹木也不在受到濃鬱靈氣的衝擊影響，從而亂了時節，反而恢複正常狀態，順應天道變化。
白雲山從外麵看上去終於不再異常，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靈物都懂得自晦，更可況是徐渭這麽一個神呢。
勞心勞力的做完這麽一番事情之後，徐渭對山神印掌控更加得心應手，心神也壯大了幾分，徐渭也算是踏入了神道修行之道，自然明白心神壯大的可貴之處，可是心神壯大沒有法門，一來就是參悟天道，二來就是曆練。
心神強大，同樣的法術也會強大，更加好控製。
此刻徐渭的識海之中又多了一道符文，於之前的一道相互呼應者，隻不過這一道的玄奧遠遠在其上。
今日鬥法，又施大法力建造玉階之後，下午時分，來往拜神者絡繹不絕，三個村落大半的的人都過來一看，眾多香火之氣匯聚到一起，為徐渭憑空添加了足足有十滴神力，不可謂不豐盛，能做之事情則是更多。
徐渭再次前去梳理地脈，也在心中參悟這土木變化，符文雖然成了，但是不代表這徐渭全然理解，就像讀書一般需要慢慢的學習，才能融會貫通，舉一反三，法術變化存乎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