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彩衣連碰壁 皇家始無情

木家是青陽鎮僅次於四大家族的大戶人家,近幾年崛起的。靠山吃山,青陽山的木材就是木家的資本。山林樹木是無本買賣,這幾年的崛起頗為迅猛。

當中自然少不了縣令葛束人的好處,不然的話山是書水國的山,樹是書水國的樹,其它人染指等於偷盜書水國財務。雁過拔毛的葛束人絕對不會放過,除非撈得足夠好處。

金陽出身在南濱城的金家,山上神修宗門眼中的頂級財閥。對於這些私下裏的勾當了若指掌。

聰明人辦事有聰明人的方式,捋出源頭後直接找上了葛束人。對於葛縣令有錢就行,金陽投其所好輕鬆搞定。

通過葛縣令的關係,堂而皇之入住木家成為座上賓。又是這位葛束人從中穿針引線,加之金陽對賺錢之道輕車熟路,很快便獲得木家好感。

木家資質不錯的小姐木蘭亭,儼然成了金陽的囊中之物。而且金陽進入木家後,直接擺明了山上神修的身份,使得木家對其敬若神明。

如此一來權衡利弊,木家選擇了順服。受害者自然是大小姐木蘭亭。隻要金陽願意,帶走木蘭亭做通房丫鬟也可以。

犧牲一女得一族昌盛,這就是木家的選擇。

最為不順的是夜鶯門的彩衣女子舒小玉,三番兩次使用秘術在刑真心頭種下怨恨種子,皆被木訥少年不斷練拳和自我意誌克服,始終未能得到獲取小紅的丁點兒機會。

不僅如此,舒小玉看好了蘭家少年蘭陵陽,原本挺好的事情,一番商議後這個祖孫同堂,三代同居的家庭接受彩衣女子的要求,可以暫住蘭家方便觀察。

不難理解,普通人家誰不想門第出個神仙。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孩童懂的道理,大人自然更加深領其意。

魏婆婆這些喜歡嚼舌根的婦人曾經說過,蘭家的兒媳和公公之間眉來眼去。其實確有其事,隻不過誇大其詞。

確切的說應該是這位不正經的公公,對兒媳婦眉來眼去。自從舒小玉入住蘭家之後,蘭家公公蘭有為,當真是大丈夫敢作敢為,轉而將眼神偷偷瞄向了舒小玉。

細想之下情理之中,舒小玉乃是神修人士,又是嬌滴滴未出閣的如花女子。容貌以及空靈氣皆不是蘭家兒媳婦一個婦人可以比擬。

蘭有為見異思遷預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可是架不住蘭家婆婆的老醋壇子。一氣之下將舒小玉趕出蘭家。

自家老頭子對兒媳婦眉來眼去還行,有自己和兒子看著,量他一個老頭子做不出什麽胡鬧的事兒。

可是一個外人就不好說,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整天被一個老頭子盯著。萬一哪天蘭有為小酒下肚忘乎所以,做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可就無法善了。

其實蘭家更擔心的不是舒小玉吃虧,人家一個神修人士麵對凡俗,如同成年人俯視螻蟻,沒有什麽懸念可想。

最終倒黴的隻有蘭家的蘭有為,若真個不知天高地厚,結果便是稀裏糊塗被人拍死。蘭家丟人且丟人。

兩個丟人,丟了蘭有為的性命為一丟。這種偷雞不成啄把米的事情,定然會被街坊四鄰取笑,尤其是魏婆婆這些喜好八卦婦人。估計能成為接下來一年之內茶餘飯後的談資,其為二丟。

無奈之下蘭家婆婆發狠,把舒小玉趕出蘭家。

無緣無故遭受無妄之災,這位彩衣女子氣氛異常。青陽鎮之行四處碰壁,越想越是無法自己。

思來想去,蘭家可以暫且放放。畢竟蘭婆婆話沒說死,還是同意自己孫子上山修行,隻是暫時讓舒小玉離開蘭家。

對小紅誌在必得,小溪畔的鐵匠鋪子,數次去觀摩皆被小紅嚇退。現在唯一能做手腳的,隻有木訥少年刑真。

已經十幾日未曾見到刑真,心湖種下的種子也會被時間衝刷,隻有種下三次心湖種子,方才可以永久保留。現在正好無所事事,倒不如再去找刑真閑談一番。

歸根結底,得到小紅才是舒小玉最大的期盼。舒小玉也想看看,這個木訥少年的毅力到底有多持久,能堅持多久。

話分兩頭,劉憲和盧俊進入魏家有些時日。魏林這裏一切好說,大盧和大隋在他眼裏無所謂,隻要能帶他走上神修的路,其他好說。

難纏的是魏婆婆,雖然明白神修可以做神仙可以飛天遁地。但是對孫子太過疼愛,始終不肯放鬆口徑。

最低要求帶走魏林可以,必須連她這位老嫗一起帶走。否則留自己一人獨自在青陽鎮,不如直接殺了她一了百了。

劉憲和盧俊對此心有餘而戚戚然。開什麽玩笑,就魏婆婆那嘴,帶到皇宮裏麵,豈不是所有嬪妃娘娘都要遭殃。

這等逆天大罪劉憲也好,盧俊也罷,誰都承擔不起。打死魏婆婆也不可行,四大學院長老已經入住青陽鎮良久,他們不敢亂來。

老嫗死去活來,劉憲和盧俊可以無動於衷,但是魏林做不到。對待別人可以說打就打,對待白貓也可以說殺就殺。不過在魏林眼中,奶奶是他唯一的逆鱗,不可觸碰。

劉憲和盧俊,原本以為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這窮鄉僻壤的小鎮,金元寶一出萬事皆擺平。

沒想到在這種親情上麵碰了釘子,一時間無可奈何進退兩難。

劉憲正坐在院落中的太師椅上,無所事事的曬著太陽。旁邊桌子上擺放著魏婆婆準備的涼茶,小日子過得不錯。

心情卻糟糕透頂,暗恨不該接此次任務。本以為水到渠成,沒想到會碰壁吃釘子。弄不好回到大盧王朝會被降罪。

蹬蹬蹬,氣喘籲籲的盧俊飛奔進入院落,跑到了劉憲身旁。顧不得什麽皇家禮儀地位之分,自顧自倒了一杯涼茶一飲而盡。

氣喘籲籲道:“剛剛和魏林出去玩耍,聽到和魏婆婆一起八卦的那些婦人說,舒小玉被蘭家趕出來了,正氣呼呼往後山跑,看樣子是去找刑真出氣去了。”

“刑真救了大隋的死太監和楊軒,咱們要不要跟著去湊熱鬧教訓教訓刑真。”

劉憲沒怎麽上心緩緩搖頭:“放心吧,雷擊木太詭異,舒小玉不敢真正跑到刑真家門,隻不過是在路上等著罷了。”

“也不會對刑真大打出手,無非是像上次我們看到的一般,施展一些小術法折磨一下而已。咱們去了作用不大。”

“咱們的目標是魏婆婆和魏林,不然回到京師都要受罰。”

突然劉憲猛然坐起身,身子端正臉色凝重問:“魏林呢?”

盧俊一頭霧水仍然照實回答:“魏林正在聽那些婦人說話。”

劉憲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機會來了。”

沒有理會丈二摸不著頭的盧俊,劉憲轉頭對著房屋內喊道:“魏婆婆過來一下,有些事情麻煩您老幫忙。”

正在屋內發悶氣,暗罵這二人不講情麵不帶她去大盧王朝的魏婆婆。一聽有事情要做,立馬容光煥發笑容滿麵,做事等於元寶,何樂而不為,所有煩惱一掃而空。

一溜煙跑到院落,一臉諂媚:“劉大人有何吩咐,老身在所不辭。”

劉憲明白事理,這次掏出兩顆金元寶,遞給魏婆婆吩咐道:“麻煩您老去趟後山,看看刑真在不在家。”

魏婆婆犯難:“不行不行,那個地方是青陽鎮的禁地,弄不好會丟了命。這錢賺不得賺不得。”

劉憲嘿嘿一笑:“又沒有讓你跑到雷擊木附近,走上半路距離刑真茅屋千丈以外遙望一下就行。”

魏婆婆頓時笑容燦爛.,一把搶過兩顆金元寶,身體力行走向院外,扔下一句:“您那在家瞧好吧。”

誰都沒有看到,魏婆婆轉身的那一刻。劉憲手指輕彈,一顆暗紅色的種子無聲無息沒入老嫗後腦。

盧俊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了半天,待魏婆婆離開後,方才開口詢問:“劉大人,這是何意?”

劉憲扔下一句:“除去巫山不是雲,而是一馬平川。”

隨後起身關上院門並且在內牢牢鎖死,又自行走進屋內端出一盆清水,放到太師椅旁邊的桌案上。

劉憲站定後做了一個禁聲手勢,示意盧俊先不要開口說話。祭出本命飛劍懸停在半空。

在劉憲的掐訣中,湛藍色飛劍光芒暗淡,隨之化作兩個巴掌高,身穿紅肚兜的光屁股童子。

蹦蹦跳跳飛掠出門外,兩個小童子直線行走不饒石不躲坑。石頭也好牆體也罷透體而過,奔跑在地麵的坑坑窪窪處如履平地,不受任何的阻礙。

大約過了半刻鍾時間,兩個小童子一人腦袋上頂著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金元寶返回。正是劉憲剛剛給魏婆婆的兩顆。

後者收起本命飛劍以及元寶,方才小心翼翼手掌揮舞。虛空中一圈圈漣漪在手掌邊緣**漾。

霎時間院落內外仿佛是兩片天地,相互間平行存在不受幹擾。

如此嚴密布放小心行事,盧俊雖不知劉憲在做什麽,但是知曉此事非同小可。

拿回金元寶銷毀證據不說,居然隔絕院落與小鎮的聯係,明顯是暫時阻隔四大學院長老的窺探。

這位皇子不禁麵色緊張,試探著問:“劉大人是準備對魏婆婆動手了?”

劉憲作揖行禮:“要麽寧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要麽心懷若穀,安心回到京師接受陛下懲罰。請殿下定奪。”

盧俊嗤笑:“劉大人好算計,誓要把你我綁在一條繩上。就算我不出手,也要和你同謀。”

劉憲繼續彎腰:“小人不敢,如果殿下不願意參與,可進屋回避當做一無所知。”

盧俊擺了擺手:“已經知道了又何必掩耳盜鈴,何況我也正有此意。劉大人動手便是,怎能讓一位鄉間老嫗阻你我的路。”

劉憲道了一聲:“遵命。”

隨後盆中清水漣漪**漾,如同一幅換卷緩緩展開。寧靜小鎮青山相靠,幽靜小路少有人經過,此時魏婆婆與舒小玉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