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4 彩衣藏凶險 木訥返常態

剛剛應對尋釁鬧事的眾人,蘇母未曾真正動怒。現在看向彩衣女子時,眸光冷冽刺骨。

從牙縫裏擠出四個字:”你好惡毒。“

反觀彩衣女子絲毫沒有動怒,反而掩嘴嬌笑:“不知為何,小紅鳥不隻和你女兒有聯係,還與那個黝黑少年叫刑真的,有著絲絲縷縷契機相通。這就有點兒困難了,想要小紅鳥,必須同時打斷二人和小紅鳥的相通契機。”

蘇母仍然握著龍雀戰刀冷冷回應:“不錯,刑真和清漪從小一起長大。小紅大部分時間和清漪與刑真在一起,同吃同喝,無形中契機相連。我勸你不要亂來,否則就算有夜鶯門撐腰,也絕對會讓你喝上一壺。”

彩衣女子笑意不減,沒有理會蘇母的威脅,反而自語:“沒有道理啊,妖物隻會和主人契機相同,怎麽會和他人有所關聯。就算同吃同喝,哪怕是同睡,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聲音沒有隱瞞,蘇母以及大堂內的少年們,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蘇母手中龍雀戰刀緩緩抬起,周身隱隱有罡風吹拂。

正堂內的三個小家夥一起跑回院落。

大將軍耷拉著一條胳膊破口大罵:“臭婆姨,小爺一隻胳膊和你打。”

季冷冷靜說:“這裏是青陽鎮,是有王法的地方。不會允許你這樣野蠻的女人亂來。”

彩衣女子笑意漸濃,反問道:“姐姐野蠻嗎?”

刑真蓋棺定論:“比山上護犢子的大猩猩還要野蠻。”

這時小紅剛好從正堂飛出,落到刑真肩頭,人性化的點著小腦袋。

刑真習慣性的拔開腰間的葫蘆塞,遞到小紅嘴邊:“獎勵你來一口。”

小紅鳥撲棱兩下翅膀,表示接受獎勵。

彩衣女子陰晴不定,妖物和主人的關係越是融洽,打斷和主人之間的契機愈發困難,和妖物與主人的實力沒有任何關係。

小紅和刑真關係如此熟落,那麽與主人清漪的關係可想而知。強行斬斷小紅和它的聯係,難免會傷到這隻小鳥。如果小紅有所損傷,彩衣女子要的是完整小紅,她將得不償失。

彩衣女子一番思量,現在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故而一聲嬌笑後,在眾人錯愕中轉身離開。連一句威脅的場麵話都未曾留下。

出得私塾,正在思考如何破壞小紅和清漪以及刑真之間的關係時,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喊住。

“舒小玉,你就這麽不待見我?大老遠從南濱城追隨你到青陽鎮,不理不睬的太傷人心了。”

隻見說話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出現在彩衣女子身後。相貌頗為不俗,手中折扇啪的一聲打開後輕輕搖曳,舉止談吐間亦不失風雅。

舒小玉沒好氣回了一句:“一個有婦之夫何必苦苦相追。”

男子加快腳步追上女子,與其並肩而行。苦著臉道:“別人不知你還不知嗎?我和蘭緣予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在下之心可昭日月,全在舒仙子一人身。”

舒小玉越說越氣:“金陽,你別得寸進尺。既然不喜歡人家,又為何與她結婚。有家室的男人,又為何對我苦苦相纏。”

金陽滿臉的無奈:“你當我願意麽,他蘭氏不過是想借助金家的財力和地理位置。即想將手伸到咱們龍興州,又不想大動幹戈,所以就想出這麽個聯姻。”

“蘭緣予身邊整日跟著個七境劍修老太婆,我的目光稍微在蘭緣予身上停留,便會招致七境老太婆敵視,大有一劍將我戳死的架勢。”

“成婚三月我們一直分開住,舒仙子大可放心,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兒。”

舒小玉譏諷道:“你是有賊心沒賊膽吧?”

金陽連忙搖頭:“即沒賊心也沒賊膽。”

“我觀舒仙子麵色不悅,似在私塾當中遇到些麻煩吧,不妨說來聽聽。”

舒小玉掃興道:“我和你說得著嗎?”

金陽在旁喋喋不休:“我金家有一秘術可以放大人心中的執念,使之平時不起眼的小矛盾無限放大,如此一來便有機會破壞他們二人和小紅之間的關係.”

舒小玉惱羞成怒:“你跟蹤我?”

金陽坦然承認:“我是為你好,難道不是嗎?”

舒小玉無奈道:“你說的有些道理。私塾蘇母看似隻有武者二境,可我總感覺私塾不簡單,蘇清漪一直待在私塾內,我們沒機會下手。”

“黝黑的少年刑真倒是可以,他總不至於在私塾過夜吧?”

金陽笑道:“這個簡單,打聽一下刑真的住處。在他回家的路上守株待兔,你我還能說說話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

“滾,再油腔滑調看我不打死你。”

“遵命,秘術很簡單,我心湖告知你使用方法。對付一個凡俗小孩,初略會些皮毛即可。”

“不用多此一舉,你出手就好了。剛剛還口口聲聲說對我好,這回就連出手都不肯了?”

“舒仙子有所不知,我是偷摸跑出來的。現在青陽鎮肯定有金家高手在抓我。動用秘術容易暴露行蹤。”

“好吧,相信你一次。施展秘術不會被學院坐鎮的強者發現吧?聽說四大學院長老進入青陽鎮了。”

“放心好了,他們隻說不允許殺戮,又沒說不允許其他。”

近日私塾和鐵匠鋪子諸事頗多,刑真破天荒的沒有去鐵匠鋪子。一直待在冷清的私塾內。

一整日迎來了一位客人,是方子成的父親。因去紡市買些登門謝罪的禮物,故而和尋釁滋事的人群錯開。

私塾決定相信方子成,方父自然沒得意見。看到孩子後背傷勢後,不忘安慰性的罵了一句:“臭婆娘,看我回家怎麽收拾她。”

夕陽西下,青陽鎮籠罩在紅色的雲海下。特別是落日、山頂和晚霞的交匯處,通紅一片好似天宇的火焰在升騰,驅趕即將到來的黑暗。

黝黑少年迎著落日走在回家的鄉間小路,身後拖拽著長長的影子。黝黑少年步履踏實,身後的長長黑影不離不棄。

當黝黑的木訥少年,看到白天的野蠻女子時。首先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和這個什麽所謂的夜鶯門女子講講道理。

雖然這次彩衣女子身邊多了一位男子,刑真還是想上前去問一問,難道小紅真的那麽重要嗎?比人的性命更加重要?

得到的卻是刑真想不明白的大道理-眾生平等。

刑真又問:“在你的眼裏,清漪好像沒有小紅有價值,所謂的平等在哪呢?”

舒小玉笑著解釋:“我們的眾生平等,是山上有靈可長生之間的眾生平等。你一個小小凡俗,有什麽資格和我們談平等?”

木訥少年突然間一反常態,轉瞬間抓住一絲天機:“你的意思是,小紅可以長生,小紅是神仙。”

舒小玉並未隱瞞:“將來可能是神仙,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你們不應該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