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 將軍提戰刀 氣勢壓雲頂
私塾先生拘押入獄,私塾熱鬧更勝往昔。往日是孩童朗朗讀書語,今日是家長怨天尤人言。
無非是因蘇先生勾結山匪的事情,在小鎮傳開人盡皆知。一夜間蘇先生人設崩塌,大多家長不再信任這樣的先生,不再放心把自己孩子交給這樣的先生。
烏央烏央浩浩****一群鎮上居民,堵在私塾門口整齊的喊著口號。
“蘇先生勾結山匪,無良無德無資格為人師表!”
“退還學費滾出私塾,滾出青陽鎮。”
“把這些年在青陽鎮賺的銀子全部吐出來,帶上你的破書滾出青陽鎮。“
人群中似乎有幾個帶頭的,他們喊出口號,眾人隨之吆喝。私塾高院大門始終緊閉,沒人回應也沒人開門。
為了激起民眾的情緒,幾個帶頭喊口號的男子身體力行。在腰間拿出雞蛋菜葉等,一邊高喊:“不開門咱們就硬闖。”
一邊往朱紅大門上招呼雞蛋菜葉。
百十多人圍在門前,並沒有真正的強行破門。隻有衝在最前方的幾個帶頭者,格外的群情激奮而已。
後麵大多是想退還私塾費用,或是看熱鬧者。尤其是跟隨在人群尾部的幾位,雙手攏袖左右環顧,明顯是來看熱鬧看風景的。
特別是一位彩衣女子尤為顯眼,身材高挑玲瓏有致,比之周圍的小鎮女子,多出幾分空靈氣。
彩衣女子似笑非笑好奇的打量著鬧事人群,發出自己一人能聽到的聲音:“凡俗鬧事為何我會感覺心神不寧,不應該啊。”
門外熱鬧非凡,門內小聲商討。
兩位少年,一位身材高大虎頭虎腦,另一位矮上半個腦袋小臉煞白。
高大少年自然是大將軍,問道:“李懷錦,你怎麽跑來了,不知道此地危險嗎?”
後者哆哆嗦嗦:“我想來看看私塾,謝謝大將軍開門,不然非被外麵那些人給吃了不可。”
大將軍:“那是當然,還好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沒有聽商叔叔的不給任何人開門。也虧得你這幾日一直往私塾跑,不然我也真不會給你開門。”
李懷錦拱手抱拳:“謝謝大將軍信任。外麵好像是在砸門,咱倆能頂住嗎?”
大將軍想了想:“這樣吧,咱倆去把我的龍雀戰刀抬出來頂在門上,保準外麵的人進不了。”
李懷錦躊躇一下:“你不是能自己扛起龍雀戰刀了嗎?”
大將軍麵露為難:“呃、我一個人扛著走路有些慢,倆人不是更快嗎。”
不由分說,大將軍抓著李懷錦的手腕跑向後堂。後者明顯力量不足,在大將軍手中跟個小雞崽似的。
通體漆黑唯有刀鋒雪亮的龍雀戰刀,壓得兩個少年微微躬身。
走在前麵的大將軍摸著戰刀便滿心歡喜,累得喘粗氣不忘吹噓:“我跟你說,這把戰刀可了不得。所有的金屬都是在一塊塊鮮紅如血的石料裏麵提取的。誰也沒想到,鑄造成戰刀之後,會變成黑色。”
後麵的李懷錦怨聲載道:“大將軍加把力,我要挺不住了。”
大將軍難言:“我已經用最大力氣了,馬上就到再堅持一會。”
李懷錦靈機一動,說道:“你稍微彎點身,這樣我就不會太吃力了。”
高大少年似懂非懂,還是照做。果真發現自己肩膀好像更重了,後麵的李懷錦好像輕鬆了。
多出些力氣無所謂,能夠抬到門前頂住大門,保住私塾的安全就行。眼看著越來越臨近朱紅大門,大將軍喜上眉梢。
突然咣當一聲,高大少年感覺身體一沉雙腿彎曲,差點被突入其來的力量壓迫的趴在地上。
再看李懷錦,扔下龍雀戰刀,蹬蹬蹬跑向朱紅大門。腳尖踮起拔掉門栓,少年隨之跑向一側。
吱嘎一聲,朱紅色大門被打開,外麵喧鬧的人群應聲擠入。這些人對地形頗為熟悉,筆直的衝向正堂。
大將軍艱難起身,雙手捧著龍雀戰刀,三步並兩步衝到人群前方將之擋住。
咣當一聲將龍雀戰刀立在身旁,大將軍一手握刀一手遙指前方:“在敢上前一步,休怪我刀下無情。”
高大少年配上一人多高的戰刀,還真有那麽點兒威懾力。愣是把人群擋在身前不敢寸進半步。
又是李懷錦在後作亂,陰惻惻道:“別聽他的,抗個大刀都吃力,更何況舉刀戰鬥。”
“大將軍放下戰刀可讓你好過一些,別架沒打成自己被龍雀戰刀拍倒在地。”
大將軍握刀的手死死緊握,手臂上青筋暴起,宛如隆起的蒼龍盤旋在手臂,隨著血液的流動而跳動。
刀柄漸漸離開地麵,刀身漸漸由豎立轉做橫陳。院中一少年,橫刀無大馬。
大將軍橫眉冷對,目光躍過人群,直接落到朱紅大門旁邊的李懷錦身上,話語冰冷不含感情。
“有種你再說一次。”
後者被大將軍氣勢所折服,躲在人群後方愣是不敢說出一個字來。
大將軍呸了一口:“孬種。”
轉而將目光移向眾人:“誰要去正堂,先過我這關。”
大將軍此時威武不凡,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隻是褲管中的雙腿,一直在顫抖不已。別人不知,大將軍心底自知。
他畢竟隻是一個少年。
最後方的彩衣女子一語道破天機:“少年不過強提一口氣而已,隻要泄掉這口氣,別說擋住眾人。連刀都提不起來,而且手臂重傷,甚至就此廢掉。”
為首的四個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先一步試探。
突然正堂傳來溫柔的女子聲音:“大將軍放下刀,你做的夠好了,剩下的事情由蘇阿姨來解決。”
白色素杉的婦人緩緩自正堂走出,素衣難檔婦人詩書氣自華。
灰塵撲撲的蘇清漪伴在婦人左邊,這次小紅沒有膽怯,站在小女孩肩頭一起麵對眾人。
鼻涕蟲商洛奇跟在婦人右邊,走路時腿有點不聽話,幾次差點摔倒。
大將軍錯愕:“師母,您怎麽出來了。”
婦人走到大將軍身旁,輕輕接過龍雀戰刀,減輕大將軍的壓力。提起後重重落下,又是當得一聲,戰刀鐵杆沒入青石板地麵三寸有餘。
不止是大將軍驚的無以複加,就連前來鬧事的眾人,亦被婦人的手段所震懾,竟然忘記是前來鬧事。場麵一度安靜落針可聞。
唯有最後方的彩衣女子眼放精光呢喃自語:“有點門道,婦人有門道,小紅鳥更有門道,這次來對地方了!”
蘇母環顧眾人冷冷開口:“許氏,你有何顏麵前來鬧事?你許家困難,許浩然入學四年沒交過一文學費。中午吃我蘇家的,讀書用我蘇家的。你所討要的是什麽?”
一位衣服有補丁的婦人低頭不語羞憤不已,此時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正值此時,朱紅門外又傳來無情打擊的聲音:“娘親,我覺得你很丟人,為了四大家族給的銅臭,居然違背良心抨擊蘇先生。”
“我許浩然不能選擇生我養我的父母,但是能選擇教我育我的先生,我就要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