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血海深仇
在第一支箭羽貫穿守城將軍眉心的瞬間，第二支箭羽緊跟著就飛了出去，在空中拉起了一聲尖銳刺耳的箭鳴聲，緊接著劃過了一個完美弧形，咆哮著衝向城牆上掛著的佃農。
噗！
一個年愈七十的老婦，被一箭穿心。
盡管是在三裏開外的玄雲宗門人，看到城門上的慶幸，腦海中也禁不住響起了鮮血噴濺的聲音。
那聲音如同一把把尖刀利刃，狠狠的戳著每一個玄雲宗門人的心。
然而胸膛的怒吼還沒有來得及完全爆發，第三支箭羽就應聲而出，再次以同樣的方式轉彎，衝向城牆。
這次被貫穿胸膛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玄雲宗門下所有人的怒火都在這一刻完全爆發，突破從未有過的極限。
這一刻，門規，掌門威嚴……
一切在此之前都可以約束門下行為的東西，都瞬間失去了任何效力。
不僅僅是門下弟子，就連常自在本人也依然忍不下去。
先前在村裏的時候，麵對慘狀，他還能以掌門所固有的理智沉穩下來。
但是此時此刻，看到佃農被如此殘害，他也完全人不足了。
“傳令下去，除了各個掌門的首席弟子之前，其他弟子即可回天級山，立刻隻想，不得有誤！”
常自在知道此去必然凶險萬分，十之八九有去無回。
但是即便是如此，那也得迎頭而上。
因為這時玄雲宗三萬年來的尊嚴。
誠然，玄雲宗若是毀在了常自在的手裏，那是萬死無顏麵對玄雲宗曆代掌門，更是無顏麵對始祖玄雲天尊。
但是若是此刻選擇了退卻，那玄雲宗的完事英明毀於一旦，別說是萬死了。
就是億萬死，也難以彌補逃避的責任。
作為掌門，他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自己命抱住玄雲宗祖雲，以及年輕一輩弟子的性命。
不管是不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都要保護好玄雲宗的油苗。
縱然將來無一成氣候，重振玄雲宗。
那他作為掌門卻毫無詬病。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作為世上最無能的一個掌門。
除了以命相搏，再無他法。
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外室弟子，當即就衝了上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求掌門，讓徒孫一同前往營救。”
他這一跪，接二連三跪倒了一大片，都滿麵悲愴的要求一同前往營救。
因為上麵都是他們的親人，縱然萬死，也得迎頭而上。
這是責任，是遠超於生命的責任。
倘若今天後退，那此後餘生，自當豬狗不如。
“都幹什麽？非得要送死嗎？”常自在怒聲道，“你們以為送死就能救人？愚蠢！”
第一次跪下的外室弟子接過話道：“掌門，城門之上是我等至親至愛，我們決不能坐視不理。這樣的話，我們縱然偷生，也絕活不下去。”
常自在眉頭瞬間擰做一團，厲聲說道：“就你們這三腳貓的修行，上去就是送死，有何用處？”
“當然有用，我們可以做肉盾，用血肉之軀為掌門搭出一條路。”那個外室弟子神色無比堅決的說道，“我們這些弟子承蒙掌門和師父不棄，收為外室弟子。若是其他門派，以我們的資曆，斷然不會有如此福澤。我們的命即便是留下，也是無用。倒不如以我等肉身，為掌門和長老師兄弟們開路。”
外室弟子話音剛一落，其他同樣身份的外室弟子都紛紛響應。
常自在當即斥責道：“糊塗！慢慢修行路，豈能以一時之長短，較往日之結果？你們眼下修煉艱難，並不等於往後也一樣艱難……”
然而沒等常自在把話說完，半空中再次響起了尖銳刺耳的箭羽鳴叫。
這次不是一個，而是三個！
三支箭羽拖著長長的焰尾，咆哮著衝向了城門上掛著的佃農。
而這一刻，讓所有人怒血噴張的是那三個箭羽這次貫穿的不再是脖頸，而是腹部。
也就是說這次不會瞬間要命，而是讓人生不如死，極其痛苦的流幹了血才會死。
看到這一幕，玄雲宗上下再也按捺不住了，方才要求出戰的外室弟子二話不說，當即就衝了上來。
他們沒有任何的商量，即便是眼神的交流都沒有。
隻是在看到自己的至愛親朋被殘害，不約而同的衝了上去。
為常自在鋪就一條血肉之路。
而下一刻，不僅僅是那些外室弟子，就連玄雲宗的青年才俊也都跟著衝了上去。
對於他們來說，在這一刻無所謂才俊不才俊，有所謂的隻是尊嚴。
玄雲宗絕不苟且的尊嚴。
死不可怕，苟且偷生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常自在想阻攔，但是卻也來及了。
因為那些弟子剛衝出一裏，周圍空間就出現了很明顯的晃動。
很顯然，他們也已經進入了敵人的埋伏陣法當中。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常自在也就沒有再猶豫，當即就緊跟著衝了上去。
九大掌門和其他弟子也沒有絲毫的耽擱和猶豫，也都破空而上，緊跟其後。
打頭陣的四十多名弟子，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後續上來的人找到陣法的陣眼和陣法擺布特點。
但是每走一步，都有一名或者數名弟子從半空中落下。
就這樣用血肉之軀，換得常自在一行人的暢通無阻。
很快就來到了城牆之上。
常自在命三位長老跟隨，其他人立刻去救人。
“不管形勢如何，救人之後，立刻帶人撤退。”
說完常自在就衝上城樓，準備擒賊先擒王，劫持寧肖，為救人作掩護。
常自在衝上城門之後，看到寧肖的瞬間，弓指相向。
一道真氣呼嘯而出，幻化出一條純白色的龐然巨虎。
巨虎低沉咆哮了一聲，衝著寧肖死咬了上去。
麵對撲麵而來的白虎，僅僅隻是金丹期一層的寧肖非但毫不懼色，反而信步淡然的走了上來。
前一刻，還氣勢滔天的白虎，而下一刻就被一個無形的力量強行按倒，勢頭瞬間全無，
寧肖放肆的大笑了起來，“早聽說玄雲宗是上古大派，但是沒想到這上古大派的掌門居然如此廢物，如此的不堪一擊。要是早知道廢物都能當掌門，那我也建他個幾百個上古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