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折服同輩
蘇海很想要嘴硬，但是半邊身體卻已經明顯冰涼起來，蘇澤淡然的語氣，更是令他感覺到有些危險。
“我……”
弟弟妹妹都在麵前，他嘴上嘀咕一聲，沒有認輸，回身撿起那柄刀放回去，揉著冰涼的半邊肩膀，轉身就要走。
“站住。”蘇澤說道。
“又怎麽了？”蘇海有些惱怒地叫道。
蘇澤微笑：“過來，談談心。”
“我跟你沒有什麽好談的——”蘇海說道一半，看到蘇澤的目光驟然一冷，半身冰涼的感覺還殘留著，隻好改了說法，“那就聽你說說吧，有什麽好談的……”
蘇澤微笑一下，說道：“的確也沒有什麽好談的，我就是要告訴你們莫要延續你們父親的錯誤想法，莫要自誤。”
什麽？！
蘇海臉上不由地浮出怒色，蘇江、蘇池、蘇沫也都是一樣。
蘇澤這話，簡直是當他們麵否定他們父輩，他們如何不怒？
“蘇澤，你不要以為修為高就能囂張！”蘇海叫道。
蘇澤哈哈一笑：“抱歉，修為高就是能囂張。”
蘇海一行人臉色一僵，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說，一時之間竟啞口無言。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中，修為高若不能壓製修為低的弱者，強者還有什麽必要成為強者？
蘇澤也明白他們肯定是不懂自己說的梗，看他們無言以對的模樣感覺就是爽。
“為何我說你們父親思想錯誤？”蘇澤繼續說道，“第一，無論成敗，他們都是三長老、四長老，你們都是三長老和四長老的兒女，沒有一個能夠繼承族長位置的，你們圖的是什麽？就為了蘇伯成的一口氣，你們就跟著亂來。”
“第二，若是你們父親不亂來，則蘇家強，你們是強大蘇家的三長老、四長老的兒女；你們父親一亂來，則蘇家弱，他們是弱小蘇家的長老，你們是弱小蘇家長老的兒女。很榮耀嗎？”
“最後你們得到了什麽？一盤散沙的蘇家，弱小內亂的蘇家，被誰都看不起的地位。”
“哦，蘇伯成當上族長，蘇伯成出氣了……跟你們有半兩銀子的關係嗎？你們收獲的就隻是一個衰弱、被人看不起的蘇家。”
蘇海、蘇江、蘇池、蘇沫四人一開始還麵帶怒色，漸漸卻都怔住，麵麵相覷。
是這樣嗎？
是這麽回事？
難道我們家選擇大長老，真的做錯了？
蘇澤沒有再說什麽，在耀武商樓二樓自行閑逛起來，二樓與一樓並無太大區別，隻不過環境稍微更加幹淨一些，大部分商品都是重複的。
蘇澤對於心法沒什麽興趣，丹藥、武器又沒有入品階的，還是挑選自己心目中使用武器的心法。
狼牙棒？大砍刀？這未免也太粗糙了點，想想帶著這種兵器就是各種不便。
劍類武技倒是可以，還有槍類武技也可以……都是比較方便易攜帶的，也能彌補蘇澤的攻擊範圍不足的問題。
雖然都是不入流的武技，蘇澤卻也不在意，有著百萬億屬性點支撐，這些武技完全可以在將來變成入階的功法。
另一邊，蘇江與蘇海等人也並未走，而是小聲嘀咕起來：“他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我們兩家跟著大長老，的確沒什麽好處……”
“我們也拿不定主意，回家跟父親說說吧。”
最小的蘇沫才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原本是跟兩個哥哥一樣立場，這時候倒是有了些自己的想法，有些扭捏地走過來說道：“蘇澤哥，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你今天要買什麽？”
“買一本武技，使用兵器的。”蘇澤說道。
見他沒有再出言嘲諷，蘇沫笑了笑，招了招手讓蘇江、蘇海、蘇池都過來。
三人都是有些不自在，但是之後漸漸說開了話，你一言我一語，畢竟都是相差不多的同輩少年，也就不再像是先前那樣橫眉冷目。
四人不知不覺都圍在蘇澤身邊，討論這個耀武商樓的商品。
相處片刻之後，蘇沫說道：“蘇澤哥也不像蘇河說的那樣自以為是族長少爺，高高在上，也沒有拿根骨嘲笑我們啊，我看蘇澤哥挺好的。你們說是吧？”
要是之前，蘇海三人肯定不以為然，這時候都想了想，點點頭。
剛才這一番心平氣和的交談，足以讓他們認識到蘇澤並不是那種人，對一直以來蘇河等人的某些話不由升起懷疑。
再想到蘇澤之前的話，內心的動搖更大了。
“對了，蘇澤哥，你和方清雅今日怎麽沒出來約會？”蘇沫又開口問道，“訂禮證婚過去三年，也快要成婚了吧？”
成婚？
蘇澤笑道：“不成婚了，我已經把她休了。”
“啊？”
蘇沫詫異叫了一聲，蘇江、蘇海、蘇池也都是吃驚不小。
整個鐵陵城誰不知道他們這一對金童玉女、青梅竹馬？蘇澤對方清雅用情至深，也是蘇家所有人都親眼目睹的，怎麽突然就休了？
“蘇澤哥，你不會是開玩笑吧？”震驚之後，蘇沫半信半疑地說道。
“不是玩笑。”蘇澤答道。
蘇沫不理解地說道：“可是……因為什麽啊？族長能同意？”
“這女人心機過重，往我們蘇家派奸細，心腸不好。我便告訴父親，把她休了。”蘇澤說道。
蘇沫等四人聽了原因，更是麵麵相覷：之前看方清雅總是溫柔嫻雅的模樣，沒想到背地裏竟是這樣的人。蘇澤原來也不是這麽果斷的性子吧？
四人正說著話，外麵傳來一陣喧嘩聲。
蘇沫探頭向外一看，看到的正是從方家返回的蘇家退親隊伍，有相熟的人過去詢問之後一臉驚駭地吵嚷起來，片刻後整個鐵陵城都知道蘇家下休書給方家的消息。
“真的休了？蘇澤哥，我可太佩服你了！”
蘇沫叫道。
蘇江、蘇海、蘇池也都連聲佩服——像是這樣推翻兩家聯姻的事情，他們可沒有膽子去做，他們是真的服了。
蘇澤見此，也是微微一笑。
如此一來，蘇家內亂的頑疾，就隻剩下最後一塊。
也是最不可能說服的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