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拍賣會
第二日一早，三長老家的小姑娘蘇沫和兩個哥哥蘇池、蘇海一起喊上蘇澤去耀武商樓看萬寶拍賣行的拍賣會。
等他們走到門口，四長老的兒子蘇江也正等著，一行人便向著藥物商樓而去。
鐵陵城實在不大，他們一行五人都是年輕人，又都是入了後天境界身強體健的武者，因此沒有騎馬、乘車這種故意擺架勢的行為，直接便走邊說笑，也不過多時，不感覺疲累，便到了耀武商樓的門口。
踏入耀武商樓的那一瞬間，蘇澤若有所覺地回頭一看，看見一張熟悉的肥頭大耳的麵孔——大長老的管事劉興。
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蘇澤，見到蘇澤回頭，急忙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鑽入人群之中。
蘇澤心中頓時升起幾分警惕之意：他盯著自己，豈不就是大長老盯著自己？看來之前我令宿老歸心，令三長老四長老動搖立場的事情，已經完全讓他坐不住了。
大長老蘇伯成這是要有所行動了……
若不是剛剛又有突破，感覺比之前敏銳一些，還真察覺不到被盯梢。
“大長老和蘇河這兩日沒有去找你們吧？”蘇澤對蘇海四人問道。
蘇海四人皆是搖頭：“沒有。”
沒有？難道他不想著將三長老四長老穩住嗎？他哪來這麽大的信心？
蘇澤略有些奇怪，繼續問道：“三長老、四長老又怎麽說？”
“我父親什麽也沒說……”蘇沫說道。
蘇江也說道：“我父親也是。”
什麽也沒說，這是不排斥也不讚同……他們的態度的確動搖了。
“對了，”蘇江說道，“我父親昨天說了一句，說大長老所做並非正道，家族內部事情如何能借龐家的力量？”
龐家？鐵陵城現在的第一家族？
蘇澤冷笑一聲，明白了大長老的信心由來，原來是找到這麽一個靠山。
“看來我們蘇家竟成了一塊肥肉，誰都想要啃咬一口。”
淡然說了一聲，蘇澤心中記下此事，領著蘇海四人走入耀武商樓。
此事的耀武商樓已經與三日之前已經大不相同，商櫃撤去，張燈結彩，並且一樓二樓三樓都擺好了桌椅，等待客人登門。
一樓大廳，但凡是來客都可以進來，熱熱鬧鬧，水泄不通。
二樓三樓則是鐵陵城內有一定身份的人才可以進入，尋常富商、小家族、鐵陵城的小官吏在二樓，三樓則是拍賣會的正式場地。
鐵陵城的幾大家族成員以及豪商都在三樓親眼目睹拍賣會進行，而不必像是二樓、一樓的客人那樣先聽了喊價，再決定賣不賣，再把價告知耀武商樓的跑堂自己要出價。
這樣一耽誤，即便是同樣的價格，也比三樓更慢一步，就可能買不到想要的物品。
不過，本身樓層之分便是身份的顯示，這在眾人眼中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蘇澤五人走上三樓，蘇家的座位上已經有了一個人坐著，正是蘇家宿老蘇大義。
見到他們到來，蘇大義便笑著起身招呼蘇澤。
蘇澤有些意外隻有他一個在這兒。
幾人都坐下之後，蘇大義輕聲解釋道：“這拍賣會要買東西需要不少銀子，我們蘇家現在一筆糊塗賬，誰也不知道銀子在哪兒，反正族長手裏沒有多少。”
“所以索性就幹脆不要表現出興趣，讓我這個老頭子來湊湊數，你們五個年輕人看看熱鬧就好，現在我們沒有銀子購買這些好東西。”
蘇澤點了點頭，他要買武技也自有辦法，不必用蘇家的財物。
蘇沫在一旁聽著，不由地疑問：“大義宿老，我們蘇家現在這麽窮嗎？”
“何止是窮，還弱，還內鬥……”蘇大義低聲道，“你們父親還跟著蘇伯成一根筋地和族長鬥，眼看我們蘇家都快要沒有資格上三樓，隻能和二樓的小家族們廝混了。”
蘇沫、蘇海等四人聽了，不由地暗暗心驚。
這種情況，是他們絕不願意看見的。
“我回去就勸說父親，一定要以家族為重！”蘇海沉聲說道。
蘇江也是點頭：“我也是！”
蘇大義和蘇澤相視微笑一下，頷首示意——蘇伯成在蘇家內部徹底被孤立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麵色陰沉的漢子領著十名托著紅布遮掩物品的侍女走到眾人麵前。
環顧三樓眾人一圈，他說道：“本人張大通，先天境界二重，萬寶拍賣行今日在鐵陵城拍賣大小事宜，皆由我來決定。”
此言一出，三樓內眾人便相互看看，蘇沫低聲驚呼：“是先天境界高手——”
隨著跑堂將張大通的話宣揚開來，一樓二樓也都聽見，下方才喧嘩起來。
“是先天高手！”
“我們整個鐵陵城才兩個先天高手！”
“城主和龐家家主也都是先天境界……”
張大通眼中帶著幾分不屑神色：這地方真是寒酸，人也沒見識……在國都之中，先天境界不過是一些大家族的精銳護衛罷了，在各宗門則是尋常弟子，而在聖地之中，先天境界連尋常弟子身份也不算。
“今日來到拍賣會的，還有煉器大師向永明老前輩，他老人家煉器本領精湛，能夠煉製玄階兵器與其他玄妙器物，本人更是出竅境界高手。”
張大通再次開口說道，並對著身前某個座位欠身行禮。
出竅境界高手！鐵陵城何曾見過這樣境界的高手？
這一次連三樓諸位有身份的人物也都坐不住了，一起向那人看去。
坐在那裏的是一個青袍老者，留著花白短須，也並不起身招呼眾人。
在他身邊，則是坐著一個白衣少女，圓臉大眼睛，活潑可愛，笑吟吟地起身看了一圈，又坐回去跟這位煉器大師向永明撒嬌：“爺爺，你好威風呢。”
向永明也不回答，捏著短須嗬嗬而笑。
“城主大人到！”
一樓的跑堂喊了一聲，下方頓時一靜，數十個呼吸之後，下方恢複了熙熙攘攘，鐵陵城城主韋傑便也走進來。
張大通與他相互拱手示意，煉器大師向永明也起身，向著他微微頷首。
待到城主大人也入座之後，張大通便站到一旁，一名口齒伶俐的拍賣主持站在最前，宣布拍賣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