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冷兵器搏擊入門心得
陳師傅說的地方其實是個金屬加工廠,隻是因為專門是幫拍電影的人做道具,所以藝術氛圍很濃,進去的一路上,還能看到許多電影裏的道具武器。
不過這些道具對倆人來說意義不大,沈長文平時看電影也不多,吳小清幾乎就沒看過,所以也就是看個新鮮。
吳小清關心的還是自己要拿在手裏,甚至可能還要他親手使用的武器。
工廠有專門的接待室,他們說明了來意之後,在接待室裏等了十幾分鍾,電話裏的陳師傅就到了。看得出來這是個不愛多說話的人,彼此聊了兩句,就帶著他們直接去加工現場了。
陳師傅直接給吳小清看了用的原材料,還大概說了工藝,以及加工成品的樣子——這裏的刀劍很多,很容易想象。商量了一會之後,陳師傅就確定了吳小清真正要的武器,應該是一把開鋒的單手劍,最好是輕一點,因為吳小清還需要配一個輕便的盾牌。
這是吳小清來這裏之後,看到有盾牌臨時想到的。他本來是想搞一個像防暴盾那樣的門板盾牌,但是在現場試了試重量之後,還是接受了建議,讓定製了一塊金屬的中盾——冷兵器時代肯定是存在弓箭和弩的,這些武器從威力到射程,其實都不比吳小清的手槍差。
“對了,陳師傅,你認不認識會劍術的老師,我想學一下。”在現場體驗過劍的別扭手感之後,吳小清覺得自己有必要掌握一下,畢竟這關係到自己的性命。
陳師傅直接就從廠裏的辦公室,叫出來一個年輕人:“陳帥,我兒子,平時就愛玩這個,你們可以商量。”
聽到吳小清想玩劍,陳帥有點興奮,又聽吳小清說他一點基礎都沒,又有點失望。不過吳小清學習的態度還是很端正的,表示就算時間短,也希望可以現場學兩招管用的——最好是一招殺人,一招保命。
保命的招數陳帥就一個字,跑。至於殺人……
“殺人?”陳帥笑道,“你們準備殺誰?拍電影首先還是要好看吧。”
吳小清說:“也有寫實的電影麽,就是要拍真正的殺人招數。”
“真殺人就沒什麽招數了,就那幾個字,快,狠,準。”陳帥拿著訓練木劍,站在吳小清麵前,突然出手,吳小清隻覺得眼前一陣劍光,他拿起自己手上的盾下意識護在自己臉上,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腹部被連續輕輕點了幾下,然後又是腿上。
他放下盾牌,陳帥已經收劍了,對他說:“要是實戰,你人已經被捅了好幾個窟窿了。”
吳小清說:“我穿著盔甲也沒用嗎?”
“你要是穿著盔甲的話,腹部這下你可能沒事,但腿上那兩下你肯定沒辦法,除非你褲子裏麵也塞護甲片,這兩下都是直接對著動脈。如果你穿著你定的那種鎖甲,要像剛才那樣護著臉的話,我肯定第一時間就先把你踹翻在地上了,你那個姿勢……”
陳帥學了一下吳小清剛才躲避的狼狽模樣。吳小清自己沒意識到,但現在看來,這個姿勢就是擺明了說——輕一點,我怕疼。
“重心太高了,而且一般的冷兵器對打,很難打到對方的頭的,頭作為目標又遠又小,對方還很容易通過後仰,直接打擊你的空門。尤其是你手上還有盾,一般來說,你隻要把盾這麽擺著,側著身……對方來打你,短兵器你隨便擋,很容易架住,架住你就還擊捅過去。長兵器你就等他一次打完往回收的時候,貼上去捅……這樣,你來試試。”
吳小清花了一個多小時,大概學習了一下冷兵器的搏擊入門,知道了一個最自己來說,至關重要的冷兵器知識——別想著用冷兵器跟人搏鬥了,還是多練練用手槍吧。
和冷兵器比起來,手槍起碼有兩個最大的好處,一,不會引起別人懷疑,因為對方那個文明就像原始人一樣,根本不認識手槍,二,安全擊殺。手槍可以穿甲,而且是遠程,如果用刀劍,連陳帥說他的劍都不一定能穿甲,那吳小清這種半吊子選手怎麽麵對穿了盔甲的敵人?
晚上吳小清和沈長文一起去靶場,打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靶場關門。
半夜回家,吳小清顧不上休息,還要檢查網上訂購到貨的快遞。一直到後半夜,吳小清確定自己計劃表上的事情已經都完成了,才能去睡。到第二天早上8點,他還得準時起床,去馬場練習騎馬。
搜救隊給倆人三天的準備時間,說長不長,一轉眼的功夫,也就過了。
倆人互相幫忙檢查了行李,確定沒什麽東西遺漏,便來到吳小清家的二樓客廳,拉上了所有的窗簾。
……
“陛下。”侍者把馬桶捧到床前,然後轉過身去。
國王在他身後起床,小便,完成這項艱巨的工作之後,他不滿的嚷嚷:“這次來的,是大的還是小的?”
“小陽教的醫者,他說他見過陛下的病症。”侍者端著馬桶,把它小心翼翼的送到了門外,又讓門外的仆人們轉送出去。
“那他幫別人治好了嗎?”
“傳說是治好了。”侍者說話的時候聲音在顫抖,他努力維持著自己聲音的平靜。
“你們派人去查實過這個傳說了嗎?”
“我立刻通知……”
國王從床頭拿起酒杯就朝著侍者砸過去:“現在人家已經走到了我的寢殿,在門口準備品嚐我甜美的啤酒!現在去通知驗證,你為什麽不等我死了再去!滾出去!看著那個小蠢貨喝我的啤酒。告訴他,要是治不好他的國王,他就準備喝一輩子國王的甜酒吧!”
侍者狼狽的逃出殿門時,王子正好走進大門。他看到父親臉上的怒容,知道國王現在又是在發脾氣了。於是沒有再往裏走,隻是在門口遠遠的說:“父親,大陽教的使者……”
“讓他們滾,”國王的咆哮伴隨著另一隻酒杯被甩了出來,“告訴這大小兩群蠢貨,要想拿到我的劍,先來治好我的病!他們既然宣稱都是神在地上的使者,那就拜托他們去告訴神,老子不想上天堂!”
王子敏捷的閃過酒杯,趕緊退下。走出殿門之後,他問邊上全身盔甲的近衛:“這是第幾個醫者了?”
“第19個,來自小陽教。”
王子輕輕的一笑,但隨即又嚴肅了一下,對著太陽默念了一句禱詞:“願主仁慈。”
然後他走去主廳——他倒要親眼看著這個該死的異教徒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大廳裏,醫者剛剛接過侍者端來的馬桶,王後,公主,醫療大臣,侍衛,圍在醫者邊上,看著這個想不開的冒險者會不會帶來新的奇跡。和之前18個醫者一樣,這名醫者也知道診斷甜尿症的第一步方法。
現在估計整個伊利斯王國,沒有人不知道了。
他對著馬桶伸進去一隻手,然後拿出來,把其中的一個手指頭塞進了嘴裏。盡管已經看過了無數次,圍觀的人群喉嚨裏還是有很不好的反應,他們都紛紛用事先準備好的蘋果酒把那種反胃感壓了下去,準備聽醫者說結論。
“的確是甜尿症,”醫者說,“我想看看陛下最近一個月的飲食。”
醫療大臣示意了一下,很快廚娘就抱過來厚厚的一摞羊皮紙簿,這也是他們提前準備好的。
醫者認真的看了很久,久到原來等待結論的人都各自離開了主廳,隻有侍衛們和王子,留在現場。王子冷冷的看著這名異教徒——這家夥隻是徒勞的拖延時間而已。
到入夜之時,醫者看完了所有的記錄,對專門負責接待他的醫療大臣說:“國王需要減食。”
這個答案並不出乎在場人的意料,甜尿症需要控製飲食甚至禁食,但,對於一位國王,對於伊利斯國王,這就有點不太好辦了。
這就好像沒人能夠阻止雄獅捕獵。
但伊利斯不僅僅是一頭雄獅,他更是一頭已經餓的瘦骨嶙峋的雄獅。更糟糕的是,在他的利爪之下,還有1000名重甲騎士,隻要他一聲輕吼,這些騎士會毫不猶豫的把任何人都撕成碎片。
國王已經靠減食療法支撐了足足三年了,如果不是他以前足夠的胖,可能還堅持不到現在,但是現在,國王的體重和耐心已經逐漸消耗殆盡,這頭雄獅正在變得日益暴躁和不安。
他甚至公然宣稱誰能讓他活,就可以把王國交給誰!他的王國,他的軍隊,他的封臣的忠誠,他的黃金和女人……隻要能治好他的病,伊利斯可以給出他擁有的一切。
這種**已經讓18個傻瓜付出了代價。現在還有第19個。
醫者看出了醫療大臣臉上的猶豫,他恐怕不敢把這樣的諫言轉交給伊利斯國王;也看到了王子臉上的詭譎笑容,這個大陽教的雜種。
醫者是帶著神的使命前來的,他慨然道:“我要麵見國王陛下。”
醫療大臣搖了搖頭,長長的歎一口氣。王子的笑容在臉上綻放。
醫者如願進入了國王的寢殿。
大概是因為神真的眷顧他,他比之前18位都呆的更長,足足呆了半個小時。
但神的眷顧也就到此為止了。
這位醫者被國王命令溺死在了馬桶中,到了第二天一早,這位醫者就被掛到了城堡的主城門上,然後,所有伊利斯王國的臣民都知道,他們國王的病又嚴重了一些。
願主仁慈!
每一個看到這具屍體的人,都由衷的祈禱,為了國王,為了王國,為了,所有活著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