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哪裏都能碰到你
第六十六章 哪裏都能碰到你
唯山沒有想到過此去北上的路上,還會有人加入自己的隊伍。
在成功的要到一隻騷包的荷包之後,德楞就自然熟落的從薩守堅的背包裏摸出大包的吃食,從老許頭的腰間奪取了一瓶水,呱唧呱唧的吃得香甜。看這意思,是要懶著不走了。
唯山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實心眼的胖和尚,幾乎對這個世界沒什麽過多的要求,隨遇而安,如此美好。既然喜歡,也就默許了自己的隊伍裏再次加入了一個新的成員。
老和尚故意走到最後,和唯山並肩而行。懂點意思的都明白這是有要事相商的意思。偏偏唯山的一臉不情願。這位爺正走到最後和老婆大人一路調情,盡享攜美出遊的快活,你一老和尚怎麽就那麽願意當電燈泡呢?
紫煙可沒唯山這麽厚臉皮,嬌羞的拍打了他一番,把他還在自己腰間作怪的手拿開,才歉意的朝著老和尚笑了笑。老和尚六根清淨,四大皆空,對兒女情長,耳病廝磨是非常理解的。當下笑道:“陛下別怪老和尚不通事情,隻是想和你聊一聊德楞。”
唯山眼皮子一翻,一字一字的吐出,說道:“前世是你身前的護法坐騎,雪域獅子罷了。人家好不容易擺脫你們這些大老爺壓迫,興衝衝的當回自由身,你不會是想讓小爺把他喚回來吧。”
“你都知道了?”老和尚很詫異,見唯山指了指他的眼睛,卻是笑道:“對了,我卻是忘了,你有《萬仙圖》在手,什麽事物瞞得過你的法眼。老和尚我並不是想要喚回他,話說即使我想要喚回他,你也喚不回來的。”
唯山笑道:“哈哈,你怎麽知道我喚不回來他?你剛才發現了我的動作。”
老和尚搖搖頭,說道:“因為條件不成熟啊。白獅子守護的是佛家的無畏之心,無畏之心找不回來,白獅子自然也是回不來的。”
“無畏之心,那是什麽東西,你的心嗎?不長在你身上嗎?”
“嗬嗬,那是我佛門的一件聖寶,是如來佛祖成佛之時,將自己肉身上的心,以三千大誓願凝結,化為一顆紅色寶石,由我掌管,被佛國的人稱之為無畏之心,象征著修佛之路上的無所畏懼。如今,也是下落不明。你若是能將它找回,這白獅子自然也就會回來。”
德楞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身後兩雙綠油油的眼睛已經盯上了自己。作為第一次下山的和尚,也不知班禪大師有沒有好生吩咐一番,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莫與生人打交道。看他和老許頭聊得熱火朝天,就知道這廝是一個囑咐都沒記住,老許頭那種走街串巷,嘴皮子一向利索的老騙子,兩三句不得把你抖個底朝天才怪,這會兒師兄師兄的都喚上了。
隻見老許頭唾沫星子噴了德愣一臉,德愣卻是不顧,隻是一個勁地催促接著講接著講。
“老薩,我們幹嘛要從燕子磯過江呢,還走的如此匆忙,那采石磯渡口可比這熱鬧多了,還都是遊輪,這裏就隻有幾艘小漁船,還是木頭的坐著都頭暈的。”唯山坐在船頭,看了一會長江水,實在頭暈,就對身後的薩守堅說道。
薩守堅瞥了一眼仍在施展市井長舌婦人本領的老許頭,鄙夷的說道:“還不是老許惹的禍,搶了人家的寶貝,又怕被認出,這等猥瑣之人,真真無恥至極。您在看看德楞,好好地一個未經世事的和尚,都快被他玷汙了。”
“師兄,你當真偷窺了賣燒餅的武家大郎的婆娘洗澡?”
“嘖嘖,德愣師弟,那怎麽能叫偷窺呢,師兄隻是無意在屋頂路過看見,當真是罪過,罪過啊。”
“咦,師兄,沒事你跑房頂幹嘛,難不成又是聽見你師父於夢中召喚你赴約。”
“咳咳,這次是為兄喝醉了酒,看見皎皎月空,星漢燦爛,為兄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愛,自然想效仿古人“欲上九天攬明月”之壯舉,不曾想上了屋頂,就看見那潘金蓮正欲寬衣洗澡。嘻嘻,那婆娘還朝老道我拋了兩眉眼,隻看的老道想招個九天神雷將她正法了。”
“那師兄,結果咋樣了,你將她正法了沒?”
“哪有,師兄我一不小心的眼花,一腳踩空從屋頂摔下,吃了個嘴啃泥,還驚動了她家男人,惹得老道連夜被人追打,真是狼狽,第二天還上了市裏的電視台呢。”
說著,老道還是一臉的惋惜,顯然是在可惜快到嘴的肥肉沒吃上。
“我打死你這個胡說八道的老騙子,你若敢在汙言晦語,我就把你這老騙子扔進長江喂魚。”薩守堅卻是聽不下去了。
老許頭一臉不在乎,不屑的說道:“有本事你先把老道扔下去先。老道可不是被嚇大的。要是皺了眉,老道隨你姓。” 說著,卻是整個人成大字狀直直的躺在船上,一臉無所謂,德愣看的直朝他伸著大拇指。
薩守堅見老許頭這幅憊懶樣子,確實無話可說,奮力地搖著大擼,務必夕陽落山之前靠岸,他們要連夜趕赴白山黑水。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船一靠岸,迎麵的風中便不再有一絲江南的味道。回首向江對岸望去,卻是霧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江南的一物一景,這算是進入北地了。
唯山作為原籍北方,小時候也曾在長安老家呆過幾天,吃過地道的羊肉泡饃的關中娃,再一次踏上北方的土地也是一陣的心神激動。奶奶的個熊,小爺可是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啊,要是迷路了,可咋辦啊。
這讓在場的幾位高級幹部們很是羞愧,沒辦法,自家老大就是沒見過世麵,這個毛病怎麽改,公司的氣質怎麽培養?負責教育唯山的老和尚更是一陣頭疼,就怕你這位爺突然變化情緒,我這老師實在是當得沒底啊。
關鍵時候還是老婆強勢,沒好氣的狠狠的拍了唯山一把,很是霸氣的說道:“討厭,還玩呢,多大的人了還要哭鼻子,丟不丟人啊,你再鬧,我可不理你了。天黑之前,定要趕到幽州燕京去,切莫誤了正事。”
果然是天下第一莊的第一夫人啊,就是氣場強。不過唯山確實不負“妻管嚴”的美譽,立馬用手捂著臉輕輕的一抹,整個人變臉似的,一臉的莊重與嚴肅,完全沒有剛才的嬉皮笑臉之態。就這個變臉神速的功夫,就讓所有人暗暗乍舌,恍惚中,似乎完全可以看到唯山頭上掛著一個大大牌匾,上麵寫著五個大字“黃金腹黑男。”
既然過了北方可以隨便來,那可是個各位仙家各種顯擺的時候了。
老和尚將手中的念珠擲於空中,那念珠在空中直接變大,閃著金色的佛光,老和尚袖子一揮,隨即飄到了念珠上。
薩守堅,老許頭,德楞見到,也都紛紛祭起自己法寶,或仙劍,或念珠,光芒閃爍,眾人跟著飄了上去。德愣還招呼唯山要不要一起上去。紫煙卻是卻笑著說道:“多謝大師了,不用不用,我們也有法寶。”
又對一臉羨慕的看著空中諸位的唯山說道:“老公別急,咱家也有。”
紫煙伸手從自己的粉色香奈兒包包中一摸,直接擲於空中,頓時紫芒萬丈,卻是一把直刀,刀身和普通長劍一般寬窄,隻是稍有彎曲,刀柄處有兩個古字,端正古樸,隻是唯山不認識而已。
“夫人卻是肯拿出您這成名法寶了,多久沒見過這把幻刀出沒了,哈哈,想當年,夫人您手持幻刀降妖除魔時的樣子,老和尚可是曆曆在目啊。”老和尚一見此刀,吃驚不少,當年的後土娘娘就是憑借著一把幻刀,在魔界中殺進殺出,一舉震服了那些不滿後土娘娘被授予帝位的仙家們。女人稱帝,有何不可?
紫煙卻是笑笑不語,親了一口已經看呆的唯山,牽著他的手飄到刀上說道:“驚訝什麽?不認識自己的老婆了嗎?”便與眾人打了招呼,率先破空而去。眾人緊隨其後。
馳騁於天上,站在幻刀上被紫煙從身後緊緊護著的唯山一張小白臉已興奮得漲得通紅。青天白雲任我遊,這是何等的夢想!也隻有遨遊於天地,才更能覺得自己是為修仙之人,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夕陽似乎落得更快,耳邊風聲呼嘯,一朵朵昔日懸掛在天邊的晚霞現在變得咫尺可碰。唯山一眼迷醉的眼前的美景,耳邊紫煙不斷傳來的叮囑卻是聽不下一句。
話說這一路,也沒碰上個交通管製啥的,幸虧飛得高了,唯山站在幻刀上,翱翔於雲端之上,低頭都能看見腳下不遠處,竟然有飛機飛過,隻是老婆不知捏了個什麽法訣,似乎那些全天候監控雷達愣是沒發現自己一夥人。
也不知行了有多久。 臨近天黑,終於聽得薩守堅在身後喊道說道前邊便是燕京城。
隻見此時夜空繁星點點,月色空明,一座高大的城池矗立在遠方,燈火通明,遠遠的便有熱鬧的叫賣之聲傳來。眾人小心的駕著法寶,一向熱鬧的唯山也在紫煙的懷裏安靜的待著。老薩衝到最前麵,正要招呼眾人準備找個停降的地方。
卻聽的身後呼嘯一聲,數十個光影掠過,卻是數十個仙劍從身旁飛過。德愣就要破口大罵,唯山卻深深的望著仙劍中一柄發著金色光芒的仙劍,更是認真的看著仙劍上的人,那人一身黑袍,更蒙著麵紗,在這樣的夜色裏,宛如幽靈一般。
隻是那人正張著一雙明亮但幽靜的眼睛也回望著刀上的唯山,寂靜而又憂傷,絕世而獨立。
“唯山,是你嗎?哈哈哈哈,我們兄弟又見麵了。”
唯山很不情願地抬起腦袋,一張臉好不容易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鬱悶的回應道:“世民,怎麽哪裏都能碰到你啊?”
一兩滴明亮的**落在了唯山的臉上,冰冷清爽,夏雨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