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密宗的人
第五十一章 密宗的人
老話說得好:“蛇有七寸,在頭之下,腹之上,覷得清,擊得重,製其要害之處,得之矣。”
空中的紫衣女子萬萬沒想到自己紫梢蛇就這樣被一跟突然出現的綠棒子給直接敲得昏死過去了,對於紫梢蛇這種異物來講,死是死不了,可也是毀了大半的修為。
唯山笑的極為痛快,便是不動明王也是癡癡地笑出聲來,這位陛下真會羞辱人。那打狗棒可是連小白龍都直接敲暈的靈寶,你一個紫梢蛇算什麽東西。
還在與薩守堅打鬥的馬臉道士見紫梢蛇被敲得暈死過去,大吃一驚,手中的長劍迅速揮舞,隔開了薩守堅劈過來的一劍,張開大口用力的一噴,一股黑色的霧氣迅速噴出。
“老薩,快快躲開。”唯山衝著薩守堅高聲喊道。
白色的寒氣從薩守堅的仙劍上四散而出,與那團黑色霧氣混在了一起,薩守堅趁著這功夫,急速的向後退去,卻是身形一閃,沒站穩身子。這時,一雙大手就這麽握住了自己手,並且用力的一拉。
唯山以一招八步趕蟬,趕到了老薩身後身邊,恰逢薩守堅的身形不穩,想都沒想便出手相救,卻是用力過大,薩守堅整個身子撞到了唯山身上。
“哎呦。“薩守堅揉著被撞疼的胳膊,一臉抱怨的說道:“陛下,可是疼死我了。不過您剛才有沒有沒看見老臣大殺四方的樣子,是不是很帥?”
唯山一臉的黑線,大殺四方有將自己都要絆倒的嗎?便是笑了笑,衝著不動明王說道:“這地方隔音效果應該不差吧。”明王點點頭,卻是懂了唯山說的意思。
薩守堅若有所思的想著唯山的話,可是空中那紫衣女人聲嘶力竭的怒罵聲淩空傳來。“都給姑奶奶去死吧,去死吧。”一位白眉道人在一旁緊緊地拉著她。
地上的紫梢蛇早已不見蹤影了,隻留下一灘血跡。馬臉道人使出了“天狗吠日”以黑色毒氣為掩護,收走了暈過去的紫梢蛇,回到了己方隊伍中。
帶著麵甲的男子見唯山陡然動作,哈哈笑道:“我就說嘛,你若是就這麽不顯山不露水,不讓我們見識一下,真不值得那人對你如此上心.不過你傷了我聖教紫梢蛇後的紫梢蛇,不覺得該留下些什麽嗎?”
“紫梢蛇後?哼,原來是明教的邪魔,以人之魂魄喂食而大的紫梢蛇,有什麽資格存活於世。如此邪物,我正道之人恨不能殺之幹淨,免得汙了天地正氣。”
薩守堅是生氣了。紫梢蛇後為了育此邪物,曾在江南蘭陵大肆奪取童男童女魂魄,造下無數殺孽,而當時追捕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自己為此挨了家主多少的責罰,已是數都數不清。
唯山是第二次聽說明教了,他卻不知道明教從他出渡劫那一刻起那一刻便是緊追不舍,死盯不放。當下,便是看著天邊若有如無的那道結界,說道:“前不久,你們明教的黑鼻犬神要殺小爺,隻是語氣過於囂張,老天都看不下去,直接放雷劈死了。現在呢,你們又在小爺麵前各種裝逼,就不怕老天再次降下劫雷,取你們性命嗎?我不明白了,你怎麽就這麽有信心小爺我今日一定會葬身於此?“
“哈哈哈哈,你可知道,要不是那道劫雷,犬神早已取了你的性命。那時,便殺了你多好啊,否則怎麽會這麽麻煩呢?”那人說的極為惋惜。
不動明王的眼睛神采奕奕,一臉深意的看著唯山,隻看得唯山的臉色微微變紅,突然笑道:“陛下你瞅瞅你多招人恨啊,這夥人這麽想殺你。”
此話一出,唯山不滿意的嘟嘟嘴,拜托,小爺跟他們本來也沒什麽仇啊,是他們非要殺下爺的,誰讓小爺長這麽帥呢?
又是看了看那一直帶著麵甲的人,喊道:“想殺我,問我的打狗棒同不同意。”
哐昌一聲,天地大變,四周的狂風驟起,吹得眾人站立不穩,滿天的烏雲開始聚集。唯山動手了。
長長的棒身在唯山有力的揮舞下,無數道棒影排成密集的陣型像明教發起了衝鋒,唯山緊跟著提棒躍起,衝向了那麵甲之人。
“陛下這麽生猛,如此動作便是置自己生命於不顧了。”薩守堅衝著唯山撲過去的背景不無憂慮地說道。“佛祖,這麽下去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的,快想些辦法啊”
“置之死地而後生啊。今日我等本就是處於下風,陛下如此,定也是握了極大的把握。”老和尚捋了捋胡須,對唯山喚出來的天地異象甚為滿意,烏雲壓迫,已有雷聲轟鳴,知道陛下的大招是什麽了。
“咱們快去幫幫他吧,我想今日我等必將無事。”不動明王看到唯山的身後的依然塵土飛揚,卻是自信的說道。
薩守堅是看出來了,說道:“諸位小心了。”整了整衣襟,右手輕握法訣,舉起仙劍看著飛馳的唯山。他腳下突然生出了一陣淡淡雲氣,這雲氣開始從四麵八方向他急速旋轉聚集了過來,很快的,一個白色雲團在薩守堅的腳下形成,緊接著,隻見薩守堅如仙人一般,整個人在這白雲渺渺之中,緩緩上升,飄到半空。不動明王緊跟在薩守堅身後,握著錫杖護在胸前。
蒼穹之下,山風吹來,那潔白的雲氣如最柔軟美麗的絲綢一般飄動婉轉,唯山衣衫飄飄,表情決然而堅毅,冷漠而有神,宛如九天帝子落入凡塵,令人心中不舍之時,竟還有幾分敬畏。
綠色的打狗棒在雲氣中閃著光芒,若隱若現。順著黑袍人的方向飄了過去。
“殺殺殺。”打狗棒的棒影移動速度極其的快,至少那人的姿勢明顯的停滯了一下,卻是迅速的移到了眾人身後。身前,數十名明教教徒橫刀護在了身前。
打狗棒輕而易舉的敲碎了他們的身體,無數的血液在空中四散噴出,唯山提著打狗棒緊緊地盯著那人,待麵前的教眾死傷一片時,輕而易舉的穿過了眾人,提棒劈向了那人,一道半月形的巨大的棒影在從打狗棒上劃出,一聲破空之響,在穿過了那人丟過來的幾個明教教眾屍體後,重重的與那人手上打開的折扇撞在了一起。
轟隆一聲,巨大的衝擊波生成,一舉震碎了在那人周圍的幾位教眾,那人的道行果然高深,身上的黑袍破裂開來,手上已有血液滲出,卻是毫不猶豫,一個移形換影,在空中幾個瞬息移動,便是遠遠的離開了唯山,他似乎衝向了山裏。
唯山真是想罵娘,這人也太無賴了些,自己身上的殺氣才起來,這人卻是趁勢而逃,難怪薩守堅說起魔道時,又是鄙夷,又是敬佩。鄙夷的是魔道的貪生怕死,敬佩的是魔道的生命力頑強,從有魔道開始便是傳承至今,從未被剿滅過。
怒氣衝衝的一個回身將身後想偷襲自己的一位教徒劈成了兩半,一雙紅色大手閃著火焰便是打向了自己。
老早就注意這人了,剛才的地上竟有火焰符咒爆裂,厲害得很。剛才在雲氣中看了半天,便是認出了這火焰符咒和這人手上的火焰氣息一模一樣,便是對這人感了興趣。
和尋常的道士一樣,長得平平常常的,隻是一頭卷卷的頭發實在是引人注目,在加上那雙大的出奇的火焰手,唯山心裏頓生警覺。
這人是個硬茬,手上的功夫實在是了得,雙手翻飛,一個個紅色的火球纏著紹璟的刀身打向了唯山,唯山將打狗棒舞的水潑不進,才與這人拉開了距離。那人卻是不管不顧,死纏著唯山不放。
唯山大怒,見那人仍是朝自己衝來,卻是定了身子,身影快速移動,竟在空中閃出無數的身影,重重疊疊,圍繞著這人,首尾相接,看不出來了真假。
那人見被唯山困住了,左右開弓,兩手不停地噴著火球四散開打,隻見無數的身影統一揮舞著打狗棒,劈開了打過來的火球。那人見這招沒用,卻是哈哈大笑,雙手合十,嘴裏念著晦澀難懂的符咒,道衣上隱隱有花紋閃爍。
說時遲那時快,唯山萬千身形迅速合一,見那人立身收手,卻是一躍而起,雙手握棒高舉,衝著那人的頭顱用力的劈下。打狗棒的速度及其之快,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虛影,急速的落下,刮起了一陣劇烈的罡風,吹得那人的長發亂舞紛飛。
那人卻是抬起頭,看著劈下來的虛影,竟是淡淡的一笑,雙手再次合十,高聲喊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一片金光在那人身後閃爍,一尊巨大的佛陀法身迅速凝結到了上空。巨大的手穩穩地接住了唯山劈下的一棒,竟然緊緊地握住了打狗棒,再用力的甩了出去。
唯山的身子在空中打了個滾,丹田再次發力於腿上,使出八步趕蟬才穩住身形,一臉的不可思議。這人使得竟然是雪山獅子吼,難怪看那人的道衣上閃著光芒,竟是在道衣上顯出了一頭獅子圖案。老許頭說過,這是密宗的和尚特有的花紋。
這人怎麽會雪山獅子吼?唯山突然想到了不動明王,密宗供奉的便是老和尚,隻是不知老和尚是否認識這人?這人的獅子吼貌似能和自己持平,因為唯山在恍惚間看到了這人凝成的佛陀法身竟像是兩尊重疊在一起的,那是十二階才有的程度。
那人打退了唯山,卻是不趁機離去,站在那裏一臉深意的看著唯山。唯山隻覺得窩火,心中的那份狂熱越發高漲了,一股怒火憋在心中越來越難受。
站起了身子,握著打狗棒,看著那人,唯山卻也是大吼一聲;“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竟也是使出了雪山獅子吼,一尊一模一樣的佛陀法身在唯山身後凝結,隻是細微觀察,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唯山凝結出的佛陀竟然還握著一根打狗棒,和唯山手上的打狗棒一模一樣。唯山揮棒指向了那人,身後的佛陀,竟是提棒而起,用力的劈向了那人,那人身後的佛陀拿出了一串黝黑粗大的佛珠,橫在身前抵住了劈下的刀。
唯山卻是來了勁了,絲毫不理會兩尊佛陀相撞產生的能量波,又是連連揮棒,誓要斬殺此人。那人卻是不願與唯山再度糾纏,待兩尊佛陀分開,便是撤了法身,離唯山遠遠地。
那人自從見了唯山身後的佛陀,神色變得極其的親切,這會突然躲得極遠,惱的唯山的打狗棒什麽都沒打中,卻是突然笑道:“小子,你值得我輸一次的。”竟是拱了拱手,幾個瞬息便是衝進了深山裏。
這人定和密宗,和不動明王,甚至自己有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唯山心裏篤定的很,隻是疑惑這人為什麽屈伸於魔道,聽說密宗的班禪大師對於門下的管教極嚴,對於門下的人投身魔道絕不會不管不顧,難道其中有什麽隱情?
隻是這節骨眼上,已容不下唯山多想了。剩餘的明教教眾在其他三位法王的帶領下,圍住了不動明王和薩守堅。唯山甚至看見一絲鮮血從薩守堅的嘴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