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越來越渾濁
第四十四章 越來越渾濁
不是所有的人的夜生活都像張無病那麽倒黴的，至少唯山的夜生活是非常的豐富。
天下第一莊，張燈結彩，到處都在布置彩帶，鮮花，還有氣球。朦朧的月色，明亮的星空，一朵薄得像輕紗一樣的浮雲飄過來，慢慢地把月亮給遮住了，可在浮雲的後麵，月亮美輪美奐的輪廓和迷迷蒙蒙的月光依然楚楚動人，仿佛是一位“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女子。
唯山就坐在台階上抱著一個巨大的泰迪熊抱枕看著月色下兩位美麗動人的女子發呆，旁邊來來往往，忙碌的巡山隊員們拿著各色裝飾跑進跑出。
一向愛出風頭的老許頭這次很是安靜的坐在唯山旁邊，和薩守堅一左一右挨著唯山。於是乎，總負責人的眾任就交給了一心想著上位的張德福。
老張果然是個勤勉的部下，一會兒拿著望遠鏡往山腳下瞄著，看看刻著公司大名的石頭安置好了沒、一會兒又是拿著對講機衝著對麵的那位一頓嚷嚷。“怎麽搞的？都快十點了，彩燈還沒接好，你要是敢失誤了莊主的好事，我把你下油鍋。”
聲音過於大了，語言過於暴力了，實在是與如此溫馨的環境難以融洽。老和尚坐在薩守堅的旁邊，聞言嗬嗬笑道：“張土地也是個有能力的人，你不打算提拔？”
這話是說給唯山講的，也是說給大家夥聽的。老和尚說過服了唯山之後，是真的打算在這裏養老了，至於唯山所提出的為恢複天庭努力奮鬥的話，直接被老和尚以年事已高為理由給打發了，說自己老了，沒了那顆奮鬥的心了。但同時，老和尚又是這樣講道：“你應該多提拔些有能力的中低層仙家，他們生存在最底層，比那些上層的仙家更適合你的創業期發展。”
“據我所知，原有的365個仙家的位置似乎是道祖欽定的，多一不多，少一不少。該怎麽提拔？”
老和尚摸著一把蒼白的胡子，眼睛裏滿是玩味的笑道：“誰說不可以提拔了，365是個定數不假，那隻是位置的不變，可沒有說仙家本人的不變、”
“你的意思是說。。。？”
“原來的統管地府的東嶽天齊仁聖帝早已生死道消，《萬仙圖》上已無此人的姓名，所以你可以提拔優秀的下屬繼承這個位置。既然“地府”已有仙家歸位，我想這個任命地府職位的權利你還有的。”
唯山努力地對老和尚的話再三斟酌，確定這不是一個坑之後，才問道：“嵇康，閻君，秦廣王，是否要從他們三個選一個出來。”
老和尚笑意更濃了。將手擺了擺，笑道：“不不不，他們可不行，他們本身就是地府的高層，且肩負要職，已記錄在冊，不能在晉升了。”
“那你說一個好了，蔣子文，張德福，還是蕭升，或者黑白無常。”唯山兩手一攤，最不喜歡的就是想事情了，小爺就不是願意動腦子的人。
老和尚頗有深意的看了唯山一眼，才笑道：“小鬼頭，算計我啊。放心，我可不是培養什麽實力，立什麽山頭，從今往後，我們所有人的主子隻能是你，這個你大可放心。如果真的有機會提拔一個仙家的話，就提拔蔣子文吧，他是山神，和東嶽大帝算是係出同源。而且，他還有一個別人無法比擬的優勢。”
“什麽優勢？”
老和尚頓了頓，看見蔣子文不在，才說道：“他是人馬之身，最容易和那五色神牛打交道了，他們會有天生的親切感。”
唯山撓撓頭發，很是出神的說道：“拜托啊，你沒聽過牛頭不對馬嘴這句話嗎？”
老和尚卻是頭也不抬的低聲說道：“誰說不行，牛魔王他老爹就是一匹馬。”
我擦，有沒有搞錯啊，牛逼哄哄的大魔頭牛魔王同誌出身這麽不一般啊，難怪人家能當猴哥的大佬，整一個跨越種族的產物啊。敢忙拉著老和尚的衣服，很八卦的問道：“那啥？牛魔王他老爹是誰啊？這麽跨越種族的結合都沒人反對啊。”
“你真的想知道？”
唯山不停地點點頭，能不想知道嗎？小爺好不容易八卦一次的，你就滿足我的好奇心嘛。
老和尚很是無良的怪笑了一聲，才低聲說道：“那位是敖烈同父異母的弟弟，給大禹獻《河圖洛書》的龍馬敖浠。這五色神牛乃是先天十大神牛中的一頭，與牛魔王是同母異父。”
“所以。。。。。”我靠。同父異母，同母異父，你們兩家的親戚關係還能再亂點嘛。
正當唯山發動老許頭和薩守堅幫他數著牛魔王家族的親戚關係時，老張很是鼓足了丹田之氣，聲音極其洪亮的從顫抖的喉嚨裏跑了出來：“時辰到，亮花燈。”
站在月色下的兩位美女的竊竊私語頓時被打斷了，眼前出現的景象讓兩位美女大呼驚喜，一大波的各色花燈順著山路從山腳下如波浪般的亮了起來，還且老張還是很有藝術天賦的進行了色彩搭配，萬裏竹海上掛著的是淡綠色彩燈，整個竹海如同發著淡綠色光芒的海洋，風一吹，還吹起陣陣的波紋，美得讓人心曠神怡。蟠桃園裏的淡粉色彩燈如同盛開的閃亮的花朵，朵朵都是那麽的嬌豔動人。
最漂亮的，應該還是那一盞盞用一朵朵五彩小花紮成的“花球”燈。它是由六個不同顏色的花球組成的，中間是一個大花球，周圍是五個色彩各異的小花球。大花球是用白色、黃色、粉色、紅色、紫色、綠色、藍色的小絲花紮成的，小花球有青花球、橙花球、藍花球、紫花球和紅花球。每個花球上都點綴著一條條不同顏色的綢帶迎風飄揚，如果看的仔細的話，每條綢帶上麵都有小小的字寫著“老婆，我愛你。”每朵小花的花蕊都有一盞小燈，亮著五顏六色的光芒，顯得特別的鮮豔奪目。
唯山低聲的背起了應該是他記得為數不多的能記住的一首詞，南宋著名詞人辛棄疾《青玉案·元夕》：“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隻是燈火闌珊處的玉人臉上除了感動，還有一臉的惱羞，衝過來就被唯山緊緊地報進了懷裏。老許頭一聲悶哼，所有的人不是仰頭望天，討論今天的陽光不錯，就是互相寒暄，剛才的早飯味道真的可以。
最怕被老婆盯著眼睛看了，往往這個時候，唯山在想保存的秘密他自己都會老老實實的坦白。
“我隻是想給你個驚喜。”
紫煙顯然是不信的，離開山莊不過七八天，就發現山莊大不一樣了，突然出現的蟠桃園，漫山遍野盛開的鮮豔的曼殊沙華，大的驚人的扶桑巨木，不知源頭在哪裏的環山小河，以及那座古老的滄桑的青石橋，還有那麽多從未見過的新麵孔，以及那頭有著好看的外表的大牛。唯山，你究竟在做些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真的不願跟我說實話嗎？
唯山很是霸道的將紫煙緊緊的摟進懷裏，看著她那張吹彈可破的嬌嫩兩旁，很是怪笑的上前親了一口，才在耳畔低聲說道：“老婆，你急什麽啊？好戲還在後頭呢。”
好戲？什麽好戲？壞家夥，你瞞著我都準備了什麽東西啊。
唯山打了一個響指，一聲響徹的龍鳴之聲響起，這是提早約好的信號。
隨著一聲突如其來的響聲，打破了久違的不能喘息般的的寂靜。一團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著，留下一線灰色的煙霧。啪！一朵“花兒”在空中盛開了，綻放了。分裂成無數小小的光點，照亮了夜空，定格在了風的心裏。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這道亮麗的風景，唯山從背後擁著紫煙，輕聲的在耳邊呢喃。
“我要讓你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天下第一莊享受著如夢的夜色，而龍虎張家，甚至整個金靈的修仙界都發了瘋一般，張無病的右胳膊被莫名其妙的斬斷了，那道不知來自何處的光影，那顆神秘的狼頭圖騰。
吱呀一聲，李啟明推開房門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臉色蒼白，密密麻麻的汗珠在不停的往下掉著，整個後背已是濕漉漉的了，望著門外眾人焦急的目光，慘然的一笑，“成了，胳膊抱住了。”
說完，眼睛一閉卻是整個身子就要往前倒去。李世民眼尖，迅速的衝上前，一把拆扶住了李啟明。
張若虛朝著李淵拱拱手說道：“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李家的恩情我張家記下了。勞煩李兄替我轉達對啟明的謝意，若無他，老二的胳膊鐵定是廢了。待他胳膊好了，我定帶他親自上門拜謝。”
李淵擺擺手，歎了口氣說道：“快進去看看孩子吧，你平日對他要求太嚴了，這孩子怕是對你心裏也生分了。快進去吧，你對啟明的謝意，我待他收了。”
張若虛苦笑了一聲，歎了一口氣，對著旁邊依舊麵無表情的張無忌說道：“無忌，替我照顧好諸位叔伯，我去看看無病。”
房間隨著張若虛的進入再次緊緊的合緊，張無忌自始至終都是默不作聲，不認識的人怕是都會說他怎能如此無情。而熟悉他的人，卻是明白得很，張無忌心中的怒火怕是能燒掉整個金陵城了。
楊老爺子扶了一把胡須，一臉擔憂的看著四周的後輩們，很是認真的囑咐道：“從明日起，再不許私自離開家門了，無病此次被陌生力量襲擊，你們也都知道了吧。若不是有你們啟明師叔幾乎耗盡了半身功力施展“回天奪命術”，無病的胳膊怕是難保了。”
在場的大少爺大小姐們一臉的戚戚然，無病被抬回來的時候，他們可是嚇壞了，一個小時前，還是好好的一個人，回來的時候，一條胳膊靜靜地躺在身子的一邊，斷臂處的鮮血若不是用內力，止都止不住。那一刻，他們覺得死亡真的離他們好近。
一向最為沉穩的蕭衍看著那顆最為耀眼的明星，幽幽的說道：“對方的情況咱們是一點都毫無頭緒，隻有那詭異的狼頭圖騰，你們可有誰聽說過這種圖騰的來曆。唉，金陵的這池子水，被攪得越來越渾濁了。”
扶著李啟明的李世民低聲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一個人，他或許知道這個圖騰的來曆，但我不確定他知不知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或許真的知道。”
“誰？”
“金陵城南，棲雲山上，天下第一莊，謝唯山。”
阿嚏，阿嚏。唯山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身子更是摟緊了紫煙。一道強烈的山風就從山腳下過了過來，吹得人身上真是莫名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