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分不清對錯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分不清對錯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
對於真心實意對自己的朋友,唯山總是願意用笑臉相迎。對於傅長餘,他一邊打著哈哈,心裏卻是無比的警惕。
傅長餘一路豪爽的笑著做到了唯山的旁邊,調酒師顫顫巍巍的將兩杯血腥瑪麗放到了桌上,就想悄悄地溜走,唯山卻是揮揮手說道:“別急著走啊,你調的酒味道很不錯的,就擱這呆著吧。”
調酒師有點害怕,看了傅長餘一眼,傅長餘卻是笑罵道:“算你小子走運,能被謝莊主看上,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說著,又是端起一杯血腥瑪麗,眯著眼睛,享受的聞了一口,才小小的喝了一口,咂咂嘴,很是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這是一款世界流行的雞尾酒,甜、酸、苦、辣四味俱全,富有刺激性,可曾進食欲。這款雞尾酒洋溢著一種番茄汁的香味,但入口時因為其中的伏特加,使人感極其順滑,還有微辣,在舌尖和牙齒間顫抖,非常纏綿悱惻。
嘿嘿。。。。當然了,如果想要更血腥一些,來點芥末最好不過了。”
來點芥末?唯山搖搖頭,小爺才沒這麽重口味呢,想到了第一次吃日式料理的時候,狂沾芥末醬,結果那一頓飯吃的真是痛哭流涕。
當下,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口感上好,便是放下酒杯,看著四周的紅衣人,突然問道:“傅會長很懂酒的。”
傅長餘瞳孔微睜,唯山怎麽會認識他?隻是一霎那,卻又是釋然,怎麽可能隻允許自己去調查他,而不允許他調查一下我們,做人,就得保持一種警惕性。
氣氛有點小小的微妙,傅長餘努力的吸了口氣,緩緩的吐出,才眯著眼睛,很是感慨的說道:“十年釀好酒,柒斛八方友。案前擺六座,悠思憾五洲。四海無意向,三杯珀琥流。兩年傷心事,一飲解千愁。
這酒啊,確實是個妙物。不喝酒的日子,大家彼此都相似,喝了酒的日子,就各不相同了。幾杯酒水落肚後,覺得飄飄然、醺醺然,於是,平素沉默寡言、道貌岸然的人,會綻出笑臉,玩話、笑話、差話、髒話、下流話就會被梗直的舌頭從兩片唇間不斷頂出,生活透明的色調和柔和如蜂翼的韻味就溢滿了空間,再被量大壺空者灌下幾盞,則就玉山頹欹、吞吐縱橫,甚至撒瘋罵座,哭笑無常了,這就是酒勁。”
傅長餘說著,卻是自顧自的又喝了一口。
唯山看著一股血紅色的**順著他的喉嚨緩緩的流入,嘴角還有幾滴血紅色的酒液,卻是笑道:“傅會長酒量不錯啊,剛才在樓上喝了這麽多,下來又和我接著喝,海量啊這是。”
傅長餘端杯子的手明顯的停頓了一下,楞了一下卻是哈哈大笑道:“謝莊主厲害啊,那你可知道我在上麵喝些什麽酒?”
唯山搖搖頭,盯著帶花紋的桌麵說道:“魔道的人和妖族的人走到了一起,九天佛皇的布局越發的大了。”
傅長餘的呼吸明顯在加快,唯山狹促的看了他一眼,又彎著腦袋看了一下二樓的樓梯口,那裏,似乎有一片白色的一角。
“嗬。。。”一聲輕呼,卻是吸引住了天下第一莊的所有人,二樓,居然有人。
唯山轉過身子,頗有趣味的盯著傅長餘,半晌,傅長餘頹然的歎了口氣,才說道:“你剛才彎著腦袋的那一刻,我心裏已經有不下四十種殺死你的方法了。”
“那你為什麽不動手呢?”
傅長餘摸摸自己的大光頭,又是喝了一口酒才說道:“你剛才的展示的身法實在是太恐怖了,那似乎是真正的仙人才能擁有的,我現在不得不懷疑我的情報是否真的有誤,你壓根就不止人界宗師的修為,你甚至,比聖人還要厲害。”
唯山不置可否的露著一個無辜的大眼睛,端著酒杯啜著酒,人界宗師,這是你自己說的,小爺可沒說自己已經半步入仙了。
“謝莊主,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謝莊主要多少好處,才願意忘掉今晚的事情。”事情到這份上,傅長餘開始要將影響控製到最小處,若是被唯山將此事牢記在心呢,這不是他所希望的。即使佛皇說要幹掉他,但在傅長餘看來,除非佛皇親自出手,否則此事斷無可能。
唯山顯得一臉的為難,忘記一件事情可是並不容易的,特別是對唯山這麽容易記仇的,隻見他很是難受的抓耳撓腮,沒個正形,卻偏偏急壞了傅長餘,唯山越是沒個正形,他心裏越是沒底,若是唯山直接獅子大開口,那才不好辦呢。
唯山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不情願的說道:“我有兩個手下失蹤了,在你們那裏,一個叫做劉宗成,一個叫做白老實。你不要用一種不相信的眼神看著我,你待會兒可以問問那個九尾天狐,讓她好好查查,明日子時,將他們兩個人連同那隻搗亂的蛤蟆精送到我棲雲山山腳下,對了,還要將其他所有失蹤的人員全部送還,我知道都還沒出事情,若是出事情了,即便不是那隻九尾天狐的責任,我也會殺了她。
嗯。。。。暫時就這些了,全部在明晚子時辦完,咱們之間就此一筆勾銷,我也會忘掉今晚的事情。否則的話,咱們老賬新賬一起算,你可以轉告九天佛皇,他真的敢殺我嗎?”
唯山說完這些,一口悶幹了血腥瑪麗,理都不理一旁驚訝無比的傅長餘,帶領著手下徑直的穿過人群,出了夜未央酒吧,回山莊去了。
傅長餘張著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唯山,他被唯山的最後一句給嚇到了,佛皇大人真的敢殺他嗎?無數的疑問湧入腦海,他似乎已經忘了唯山這回事,滿腦子裏隻有一句話在不停的縈繞,他真的敢殺我嗎!!!
二樓,令狐思意一臉頹然的傾坐於地,她到底是涉世未深,對於唯山嘴裏所說的種種,她算是一無所知。旁邊的公孫大娘的身子在不停的顫抖,她知道唯山說的是什麽事情?她作為九天佛皇委任的管教令狐思意的管婆,很多時候,她甚至都自己直接做主,處理妖族的事情,根本不在乎令狐思意的意思。
就像那隻蛤蟆精,不過是新近投奔令狐思意的,被公孫大娘委以重任,準備搜集男男女女共百人,取其精血準備用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如此惡毒的事情,她自然是瞞著令狐思意這個單純的女娃娃的。如今,所有的事情被唯山一同揭露,她心裏倒是有點害怕,一是怕佛皇知道此事,自己必死無疑,二是害怕謝唯山說的那句“我也會殺了她”。
她知道唯山要殺的是誰,是自己,也隻能是自己。
張無忌帶著一絲嘲諷,看著公孫大娘,緩緩說道:“其實我們本和正道並無什麽分別,不過是行事隱秘了些罷了,隻是你做下的事情,才是真的將我們與正道在逐漸的區分開了。如今被人揭開了,佛皇大人那裏,你該如何自處?”
唐瑩繡將有點不知所措的小姑娘一把扶起,扶著她小心地坐下,又給她倒了杯水,不住的安慰道:“沒事,真的沒事的。就是佛皇大人來了,也是說得清的。”
令狐思意都快哭了,天狐一族,本性總是善良的。她更是被關在溫室裏的花朵,根本就未曾見識過人世間的險惡,有點害怕的指著樓梯口說道:“他說要殺我的,可是這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的。”
唐瑩繡無奈的歎了口氣,小心的安慰著,張無忌卻是一臉複雜的看著幽暗的樓梯口,它真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似乎要吞噬這一切,隻是,自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回頭,怎麽可能?
回到山莊的車子盡可能開的很平緩,不知道何時下起的小雨在努力的衝刷著昨日的灰塵,淩晨一點的夜色,美得醉人。
窗外邊的雨停停下下,雲也不曾散去,但還是感覺得到夜的淒美。
唯山喜歡夜晚,當然這並不代表我不喜歡白晝,隻是風格各異罷了。
到了山腳下了,他向窗外望了一眼,橙色燈光把外邊襯托得那般晶亮且溫暖,內心裏隱隱有一種引動,像是經不住那誘惑一般,唯山不理會老許頭的殷切勸說,撐起一把小傘便走了出去……
夜,很靜,有時候在想如若沒有這麽多繁雜的事,大家定會在此時此刻慢慢走著,輕輕撫過走過的每一片空間,感受雨後的清新,感受靜夜的安謐,感受周圍的平靜。
登高而臨風,感受著眼前竹海的綠海翻騰,唯山隻是回頭問著身邊的老許頭:“我感到有點累了,九天佛皇真的不願殺我嗎,創世元靈四個本來就是相互克製的,隻可惜永年過早的離開,再無人能壓製住無天。九天佛皇看上了無天的寶座,他殺不死無天,他也知道隻有我才能殺死無天。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還得和九天佛皇有個接觸。哎,我有點分不清對錯了,九天佛皇,不應該是我的敵人嗎?”
老許頭摸摸自己的胡子,難得的正經的說道:“世界本沒有對錯,不過是有人在錯的時間,錯的地點,做了錯的事情,我們才說那是錯的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