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硬碰硬的幹
第一百零五章 硬碰硬的幹
鬼穀子應該想不通唯山為什麽會朝著抱犢山的方向前行,那裏早已荒廢許久,似乎是當年堆積妖族屍體的地方。
說起來也是可笑,鬼穀子認為抱犢山對唯山是沒有一點用處的,反而對他卻是大有好處,因為那地方殺氣氣四溢,最適合心中魔念的滋生。
心裏越發覺得唯山真是個可憐的人,當了天帝也算是有些時日了,連天庭都沒去過,今日還要葬身在地府之中,比昊天還要可憐。
本著一顆可憐的心態,抬頭就看到唯山就坐在抱犢山山頂的一處平台上,身後是一方低矮的小小的廟,似乎是土地廟,這個可憐的家夥,已將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嗎?他憑什麽還有跟我單挑,他以為我是風隱名嗎?
唯山靠著一個小小的土地廟,席地打坐,抬眼看去,周圍隻剩下了一片朦朧,四野靜無人聲,隻有漫天漫地的急風陰冷。
山風卷著鬆濤,像海洋的狂瀾似的,帶著嚇人的聲浪,從遠處急速地滾來,一陣陣地刮著崖頭,發出怖人的巨響。 有時且揚起尖銳的悲嗚,像是山中的妖怪在外巡遊一般。
真是好一場大風!
忽然, 一道閃電裂空而過,唯山在風中孤寂的身形亮了一亮,隻見他一臉的嚴肅,抿著嘴抬眼看天,似乎在思索著什麽,雙眉越皺越緊。
天邊的不知何時已起了一股黑氣,濃如黑墨,翻湧不止。唯山坐在小廟前,死死盯著這股黑氣。鬼穀子,你這是在故弄玄虛。
黑氣之中傳來一聲小小的悶哼,那股黑氣一陡然卷,盤旋而起,朝著唯山飛去,它速度極快,轉眼即至。唯山瞥了一眼,隻看見這黑氣之中有萬把尖刀盤旋,寒光如水,夜涼飲血。
唯山臉色一沉,隻罵道鬼穀子還真是心狠,卻是再也不遲疑,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席地而坐的身子霍地拔地而起,手中打狗棒光芒大盛,直插入這黑氣之中。
黑暗中不知名處,卻是傳來了一聲微帶訝意的聲音:“咦?難道我看錯了。”聲音細不可聞。
這時的空中卻是另一番景象了,隻看見兩道不同顏色的光芒纏繞在了一起,相互碰撞,相互吞噬,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唯山揮舞這打狗棒在奮力地敲打著黑色的霧氣,抖落了一地綠色的光芒。
黑暗之中又是細細的傳出幾聲驚訝,兩道光芒分開,綠色的光芒緩緩落下,唯山滿頭大汗的顯現出來,拄著打狗棒努力的撐著身子,但身上的衣服已是被撕去了一塊,**的肌膚上,隱隱有血跡滲出。
借著打狗棒發出的微弱光芒,唯山隻看見身上似乎還沾染了一些小小的黑色霧氣,而自己胸口處也是慢慢的發出佛家萬字真言,在努力的消除著這些霧氣。
唯山冷冷的一笑,抬頭看著空中那團黑氣,問道:“你到底是道家的道神,還是魔道的大魔頭,你分明使得就是魔道的功法,邪祟的狠,沒有一點正道的光明正大。”
黑氣中傳來鬼穀子沙啞聲音,道:“正道,魔道,對我來說又有什麽區別嗎?”
唯山卻是笑道:“倒是這個理了,我身上都說不清楚是道家的功法,還是佛家的功法了。不過嘛,。”唯山卻是話鋒一轉,一臉賊兮兮的說道:“聽說鴻鈞道祖都被你們趕走了,我倒想知道,這紫霄宮如今是誰說了算。是你,還是風隱名?”
黑氣之中的鬼穀子聞言,“呸”了一聲,語帶不屑,道:“小家夥的挑撥離間使得真是稀爛。我和風隱名,本就是相輔相成而已。不過嘛,他比起我來,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唯山哈哈大笑道:“因為你比他聰明,知道今天不殺了我,必留大患。”
鬼穀子聞言,哈哈笑道:“你說得對極了,受死吧。”
隨著他的話語,原來一直盤旋的黑氣中,一道血紅色光芒在其中閃了一閃,卻是刹那間飛到了唯山頭上,陰風大作,鬼氣大盛。
“好濃鬱的血腥味啊!”竟是一串骷髏項鏈,顆顆站滿了鮮血。
唯山臉上浮現出一股子厭惡,“鬼穀子,你竟然敢修煉此等喪盡天良、禍害人間的邪物,你不死,我心裏不舒服的。”
鬼穀子聞言卻是一聲冷笑,卻不答話,隻聽一聲呼嘯,骷髏項鏈的血紅色光芒大盛,從半空之中,散發出一股難以名狀的腥臭之氣,一句巨大的骷髏法相從項鏈中生出。這時,風中的鬼哭之聲越發淒厲了,似有無數怨靈夜哭,其間還隱隱有血肉被撕咬的作響聲,聞之驚心徹骨。
“小家夥,受死吧!”黑氣之中的鬼穀子一聲斷喝,隻見從那骷髏法相卻是變了模樣,突現一幅極為猙獰的鬼臉,頭頂犄角,尖齒獠牙,一雙銅鈴大的眼睛不斷的向外滲著血。
“哢嚓,哢嚓,哢嚓”,一張巨大的嘴巴不停的張著,吐出道道黑色霧氣,鬼臉上的銅鈴大眼眼睛突然赤紅異常,大嘴一張,“吼”地一聲,竟噴出萬道細小的血煞之氣,擊向唯山。
唯山一臉的平淡與莊重,或許是佛家的頂級心法“拈花指”修煉到了頂層的緣故,或許是聽到了盤古講述了太多洪荒大神之間的狗血撕逼的故事,總之,唯山此時的心態實在是放的平穩得很,一張小臉平淡無奇,伴隨著胸前不斷飄出的佛家萬字真言,唯山此時真有點證得佛陀的意思。
待到萬道血煞之氣迫近眼前時,唯山才大喝一聲:“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赫然是佛家的雪山獅子吼,隻見唯山身上瞬間迸發出耀眼的金光,衝滅了萬道血煞之氣,與此同時,一尊巨大的金身佛陀法相出現在了唯山頭上,手裏握著盤古量身定做的金剛伏魔棍,周身佛光普照,一雙眼睛光澤無暇。
而唯山,同時使出了九轉金身和金剛不壞之身雙效加持,隻看得全身上衣直接爆裂開來,露出唯山的金澤的皮膚,金光熠熠,皮膚之上,有著淡淡的佛家真言流動。
唯山一雙金剛手幫幫的拍在胸前,右手提起打狗棍衝著那具骷髏法相喝道:“破。”
頭上的佛陀法相雙手舉起金剛伏魔棍,揮起萬鈞之力,帶著一陣金光,用力的砸下。
“砰。”一聲巨大的爆裂之聲從二人中間迸發,巨大的金剛棍砸到骷髏法相上,將骷髏法相砸了個稀巴爛,唯山見狀,再次大喝一聲:“破。|卻是棍指鬼穀子所在的那團黑氣。
佛陀法相再次舉起萬斤金剛棍,砸向了鬼穀子,黑氣之中的鬼穀子,居然不為所動。
這老家夥絕對有後招!
眼看那金剛棍就要衝要眼前,黑氣之中的鬼穀子才慢騰騰的伸出一雙瘦長的大手,在身前虛空畫圓,單手結出一個古怪的印,五指屈伸,指尖隱隱發出黑色霧氣,片刻間身前竟然湧現出了上前具一模一樣的骷髏法相,皆是張開大嘴,一擁上前,用力的撕咬著佛陀法相。
唯山雙眼一怔,揚起的打狗棍用力的揮下,頭上的佛陀法相盡管在不停地左右擺動,卻也是堅定的執行了唯山的意誌,挾萬鈞之力再次砸下,隻聽得空中爆裂之聲一片,這一棍子下去,也不知砸碎了多少具骷髏法相,隻看的唯山雙目赤紅的可怕,因為這些骷髏法相爆裂之時,竟是緊緊的貼了上去,擺明了要同歸於盡的節奏。片刻間,本來隻是受到輕微撞擊的佛陀法相變的是搖搖欲墜了。
“小小伎倆,也來賣弄。”黑氣之中的傳來鬼穀子不屑的聲音,隻看見一句更大的骷髏法相突然間就從黑氣中湧出,以極快的速度撞到了佛陀法相上。頃刻間,佛陀法相突然全身大震,正欲提起棍子反擊,沒想到這具骷髏法相竟是張開大嘴,漫天的黑氣從口中吐出,又是用力的一吸,竟是將佛陀法相吸了進去,隻聽得一陣響脆的哢嚓哢嚓之聲,如同拒絕一般,竟將佛陀法相嚼成了粉碎。
與此同時,地麵上的唯山臉色卻在一瞬間變得蒼白,身上的金色佛光在迅速地消散。突然間,“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猛地噴出,身子又像是挨了重擊一般,整個人被打得向後飛了起來,身子骨裏也傳來了幾聲悶響,怕是肋骨已盡數斷了。
片刻之後,唯山的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砸在身後小小的土地廟上,“轟隆”地一聲,塵土飛揚,小小的土地廟被壓得粉碎,隻看得見煙塵彌漫,瓦礫遍地。
“哈哈哈哈哈,這麽不經打嘛。小家夥,我高看你了。”黑氣傳來鬼穀子的狂笑,笑聲之中是對唯山的各種憐憫。
“咳咳咳。”灰塵之中傳來唯山猛烈的咳嗽之聲,唯山又是顫顫微微地站了起來,喉嚨一熱,忍不住一口熱血再一次噴了出來,染紅了上身。他隻覺得後腦勺痛得厲害,似乎剛才撞到了什麽東西上麵?硬邦邦的。
他強自鎮定心神,眼角掃過空中的骷髏法相,卻是一把抹幹淨嘴角的血,耳邊還回蕩著鬼穀子魔性的笑聲。
唯山卻是身形急速移動,直接躍入空中,對著那團黑氣大聲喝道:“大道之下,天道之上,代天掌刑,掌握雷劫。”
轟隆一聲,地府的夜空再次出現了怪異的天象,唯山身上的氣勢陡然大增,渾身上下雷電纏繞,立於空中,一陣陣冷冷的殺氣在頭頂聚集。又是轟隆一聲,黑雲密布的天空像是開了一道口子,噴射出一道道血紅的雷光,隨著唯山的手指的方向直接砸向了那團黑氣,血紅的雷光妖豔刺眼,一股股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抱犢山的上空。
鬼穀子難得失了儀態,竟是直接拋棄了那團黑氣,露出自己的本尊,隻見那團黑氣在鬼穀子的各種手印之下,出現了不停的變化,在血紅色的雷光馬上就要靠近時,終於是變化成了一朵詭異的九瓣黑色大麗花,妖豔詭異,腥臭無比。
九朵巨大的花瓣迅速的張開,如同一張巨大的傘成災了鬼穀子的頭上。頃刻間,毀天滅地的劫雷砸在了這把巨大的花傘上,爆發出強大的衝擊力量。
隻看見電光肆意,鬼穀子掐住法訣,雙手打出黑色的光芒達到花傘上,死死的抵住了唯山的劫雷,一時間,竟是滿頭大汗。
雖然鬼穀子也是掌管劫雷的,可惜到底不能像唯山這樣,隨意的調動劫雷為自己所用。原因也很簡單,他隻是鴻鈞的一具善屍所化,到底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這種場麵絕對不是鬼穀子想看見的,一張枯瘦的臉上布滿了猙獰,謝唯山,我要了你的小命!!
心裏這麽想著,手上越不客氣,兩道黑色的光芒不斷地放大放亮,一股衝天的殺氣也隨著鬼穀子的雙手指向了謝唯山。
而在空中的唯山也不好受,丹田似乎要撕裂了一般,元嬰的光澤在迅速的減小,無數的真氣湧入丹田之中積蓄,又被迅速的使出,唯山隻感覺再這樣下去,恐怕鬼穀子沒什麽事,自己卻先要丹田爆裂而死,必須要換個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