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的時代（五）
早上醒來威爾已不見蹤影，這讓心有餘悸的劉雨馨鬆了一口氣。匆匆的洗漱完畢後將昨天洗澡摘下的終端重新套入手腕，一陣輕微的變形聲之後手環的激光發射孔閃耀出幾次紅光後轉變成綠色。
“滴～，身體特征檢驗符合，係統啟動——早上好，我的主人！今天為您安排的課程是軍事係機甲駕駛，還有十七分鍾開始。建議您立刻出發，因為那位導師並不和善”
靠，就算是軍事係第一天不也該跑個步，越個野或者打個靶什麽的嗎？要不要直接上機甲這麽高能……
抓起一塊麵包就順著路線跑起來。等趕到授課的機甲倉儲區時，所有的學員已經按高矮次序挨個排好，一條長疤劃過眼角的黑胖子正站在隊伍前麵不耐煩得用腳尖一下下地敲打著地麵。
劉雨馨趕緊過去一個不怎麽標準的軍禮
“學員劉雨馨前來報道！”
黑臉導師低頭在在手腕的終端上確認了一下時間，然後用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劉雨馨一番，臉上的橫肉一抖
“看來這位學員非常守時啊，居然連一分鍾都不願浪費。很好～，入列吧”
那裏是不和善了，就憑這滿臉的橫肉都算得上凶神惡煞好不！劉雨馨看著那張皮笑肉不笑的黑臉心裏暗中吐槽著al那含蓄的表達方式，但動作上一點兒都不遲疑，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擠了進去。
“我是雷頓.坦斯汀，你們可以叫我雷頓。原聯盟第二十一‘突擊者’機甲中隊的隊長，現在擔任你們的機甲導師，但我更喜歡你們叫我‘教官’，明白嗎？”
“明白，雷頓教官”
“沒吃早飯嗎？你們這群娘娘腔，拿出氣勢來，大聲點！”雷頓非常看不起這幫子所謂的精英和天才。因為家世好，別人需要拿命去博的東西他們生來就有。來學機甲駕駛不過是為了以後的個人信息多一行漂亮的履曆罷了，讓他們駕駛機甲衝殺在第一線？笑話！恐怕在見到那些猙獰的異種之後還沒開打就會被嚇得尿了褲子，偏偏自己還要耐著性子教導這幫廢物。
因為其中不少學員的父母都是常人需要仰望的存在，有些甚至連謝校長也要忌憚三分，還不能說雜種、畜生之類的髒話——真要那麽幹了，保不齊第二天他就會在某個城市的臭水溝裏被人發現……
“明白！雷頓教官！”眾學員憋住一肚子的邪火，大力的吼了出來
“很好，現在跟我來！”
雷頓教官用終端掃開倉庫大門走了進去，學員也陸續跟上。進入倉庫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被爪型掛載勾固定在L型機甲維修架上的人形機甲，大約2.5米高，全身覆蓋著充滿現代工藝美感的重金屬，腳下關節隻設計到腳裸，但其他關節一應俱全，尤其是手掌部位尤為精細。頭部為了保護脆弱的頸椎位置特意放大幾乎和肩一樣的寬度，外形呈堅固的倒三角型。臉部沒有按人類特征設計口鼻隻在相應位置留下一排濾氣小孔，兩隻大大的黃色眼睛突出眼眶，看起來竟像極了螳螂！
雷頓走到其中一台麵前用手摸了一下“吱～”的一陣電機聲響起，機甲所有部位的裝甲板往兩側彈開露出白色的內襯，同時螳螂頭向後倒折。
“突擊者機甲是聯邦為二階精英量身製作的陸戰突擊裝備，性能非常的強大，裝備它們以後實力將比一般的三階進化者還要強大，是人類對抗異種的中堅力量”
“可我聽說高階進化者才是決定性力量”有人忍不住反駁
“高階進化者的確是非常重要，但你以為那是大白菜嗎？平時還是要靠這些機甲！更何況聯邦也有研究出座駕式靈裝，未必就比一般的高階進化者差”
雷頓惡狠狠地盯了那個傷他自尊的學員一眼，接著說
“看好了，機甲可以用你們手上的終端打開——如果你們有權限的話。它由四層不同的材料構建起來，第一層是裝甲層，由已知強度最高的US-573特種合金構成。順帶一提，我們的空天戰艦的外殼就是使用這種材料，所以大家可以信賴它的安全性！雖然它看起來不怎麽厚實。第二層是緊貼著裝甲的高韌性緩衝材料，保證受到衝擊時將作用力擴散，避免損壞第三層的電子控製中樞和保護裏麵的作戰人員。第四層為搭載最新神經元係統的感應層，喏，就是這層白色的東西。負責感應你的動作指揮機甲，並將反饋由電訊號轉化為我們身體能理解的神經元訊號。”
說完順勢在機甲艙按了一個開關，機甲後背彈出一個半圓托架，然後又打開維修台腳下的箱子取出一個帶把手的金屬柱插入托架一擰把手，“噠”的一聲托架帶著金屬柱縮入機甲並封閉了彈出孔。
“得益於能量結晶技術的出現，現在隻需要一塊不大的電池能源機甲就能維持很長時間的高強度作戰，不過還是得留意電池的殘餘電量並酌情是否更換電池。好了，這樣機甲就可以使用了。那麽現在就請這位胸有成竹的學員領隊，帶領大家穿上機甲進行基本訓練吧”
雷頓所指的正是劉雨馨
這樣明顯的打擊報複真的沒問題？剛才不是說這是為二階進化者量身定製的嗎？讓我先上沒問題？劉雨馨一陣腹誹，可現在也由不得他退縮。劉雨馨走到另一台機甲前模仿雷頓做完了準備工作，咬咬牙將整個人對應的貼上座艙。感應到駕駛員的機甲又“吱~”的一下恢複了封閉狀態，接著就是一片“噠噠噠”鎖死裝甲的聲音。劉雨馨在黑暗中感覺全身一緊，一陣陣拉扯的感覺由周身各個部位傳來。幾秒後眼前一亮恢複了視覺，除了色調感覺偏黃幾乎和肉眼直接觀看沒有什麽區別——如果忽視掉視野右下角的機甲狀態欄和電池餘量欄。
“噗嗤，噗嗤”掛載勾鬆開的聲音宣告了這副機甲的徹底自由。此時劉雨馨心中的緊張已經被第一次接觸機甲的興奮所代替，試圖控製機甲走上一步。
“哐啷”一聲，極其陌生的地麵觸感和身體違和的協調性讓劉雨馨一個踉蹌跪倒在地，而劉雨馨幾次試圖站起都因為手腳的不協調而失敗。無奈的劉雨馨隻好按耐住心裏的焦急不停地在地上伸手——屈腳——搖晃身體來體悟使用機甲的訣竅。
雷頓冷笑著注視劉雨馨在地上苦苦掙紮，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機甲在啟動時感應層的內襯會調整駕駛員在機甲中的位置然後在縫隙裏填充極其柔韌的傳感物質，會讓人產生在水中飄浮的感覺，普通情況下需要使用模擬艙訓練好幾天才能掌握正確的發力方式。雷頓故意跳過這一步是為了給這群少爺小姐一個下馬威方便以後的教學，每個新學期雷頓都玩上這麽一手效果極好而且屢試不爽。
咦？怎麽站起來了？雷頓目瞪口呆的看著劉雨馨成功站了起來搖搖欲墜的邁出第一步，跌跌撞撞的走出第二步第三步，接著越走越穩越走越快，最後竟跑了起來一個跳躍消失在倉庫外。很顯然這次沒有機會再對著洋相百出的眾學員狠狠得一頓訓斥後大手一揮牛逼烘烘的總結: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差一屆了！
借助機甲的感應係統，劉雨馨進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他不但能感覺到自己每一個動作有哪幾根肌肉在工作，哪些又在休息，而這個動作將會產生什麽效果，自己將得到什麽反饋。而且整個機甲似乎都成了他的延伸，機甲和外麵環境接觸的每一個細小環節都能了如指掌。並不是那種模糊的預感，而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正是帶著這種狀態他才能在短暫的揣摩後就能找到正確的發力方式。劉雨馨已經完全樂在其中，不停地控製機甲做出各種動作，甚至嚐試讓機甲來個帥氣的翻滾……結果當然是嘭的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推力完全不夠！這重達幾噸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擺弄的。
從極度興奮狀態中清醒過來的劉雨馨第一感覺就是熱！非常熱！濕漉漉的衣服被感應層緊貼在身體上異常難受。不管是不是設計問題劉雨馨先嘟囔一句渣渣工程師後企圖打開裝甲，然而並無卵用！劉雨馨這才想起手腕部已經被隔絕性極好的裝甲所覆蓋，機甲表麵的感應區域根本接受不到信號！
“我去……”劉雨馨看看空無一人的四周爆出一句粗口。
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劉雨馨喊開了
“喂，你有辦法打開機甲嗎？”
“……”
“喂，那個誰？平時你不是挺能的嗎？整日裏嘰嘰歪歪的，這個時候給我裝死？行不行你倒是回個話呀！”劉雨馨怒了
“主人，我不叫喂，也不叫那個誰……我是LX620005”終端al委屈的解釋。
媽的，鬼知道你叫LX620005！又從來沒人和我說過！劉雨馨又是一陣腹誹。但正事要緊，也懶得和一個電腦較勁。再問了一句“那個小五，到底行不行？”
“我是LX620005,不叫什麽小五……算了，主人您開心就好”al也認命了
“別廢話，行就快給我打開！”我好熱的好伐！趕緊的！
“一般當然不行了，但我是特別的！主人您稍等”小五的語音裏透著小小的得意
一個al居然會得意？真是奇了怪了！劉雨馨心中疑惑重重。但仔細想來小五的行為一直都很奇怪，和其他的al完全不同。
“轉換為量子通信——執行第322號密保協議——申請鏈接‘鴻蒙’主機”
“主機鏈接成功——開始分析係統預計7秒，……6……5……4……3……2……1”
“係統分析成功——準備駭入，預計60秒，59……51……”
小五一波猛如虎的操作嚇得劉雨馨魂飛魄散
“等等……等等等等……小五你剛才說什麽？”
“根據‘人工智能預防法案’規定，人工智能實施非常規操作時必須要有相關自然人知情並給予監督。主人，剛才我是在向您報備呀”小五的聲音裏滿是無辜
“白癡，我問的是那個駭入係統是個什麽情況？”
由於小五太過人性化，劉雨馨對它說話的方式不覺起了變化
“嗚嗚嗚……主人，您第一次這麽親切的和我說話——終於承認我了嗎？小五心裏好高興”
“高興個屁啊！快給我解釋清楚！”劉雨馨處在暴走邊緣，要是小五有實體的話絕對會被抓住衣領搖個昏天暗地。
“哦……那個呀……”
機甲“吱~”的一陣輕響把裝甲板彈了出來……
意識到自己似乎闖禍的小五頓時沒了聲音，隻留下劉雨馨一個人在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