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看劍試
李飛鸞一愣，然後臉一紅伸出了雪白的手掌和阿樂輕輕一拍。
兩人的手掌相碰。李飛鸞禁不住有些激動。可惜看向阿樂時，阿樂已經去和彭二擊掌去了。
兩人擊掌之後，沒有馬上分開，而是相握了一下。
瞬間，一個龐大無匹的能量湧向了彭二的手臂，然後灌注到他全身，當然還有一團能量注入了他的丹田。
彭二感覺瞬間有了無窮的力量，而且耳清目明。不過他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臉色除了相互鼓勁的意思，並沒有什麽兩樣。
同樣，阿樂和孫小武、墨翟也如法炮製，然後各自就地坐了下來。
邊上的少年男女一看，古樂在和自己要好的同伴擊掌鼓勵，也紛紛效仿。
這落在李教習的眼中，卻是對阿樂更加刮目相看起來，因為同學子弟團結互勉，這本就是東院的一個傳統。
“十息已到！開始！”
李教習一聲大喝，然後轉身一指，一道光瞬間擊中了小山包。
隻聽轟隆一聲，小山包的外皮瞬間消失。
隻見麵前現出來一座險俊的小山峰。阿樂為了看清，眨了一下眼睛，令他驚奇的是，山峰豁然變成一座真正的山峰，有雲朵繚繞，有飛鳥穿越，飛鳥還不時發出清脆的鳴聲，甚至還能聽到潺潺的流水之聲。
在山腳下有一塊巨大的岩石，岩石巨大，但很平整。如果站在岩石之上，就能感覺到前麵的山峰，忽然擋住了去路。
岩石上還有一個凸起的石台，四周還有鐵鏈圍攏。石台上麵插著一把鏽跡斑駁的劍，看不出劍的材質，乍一看，就像這塊石片和整個石台是渾然一體的。
此時，阿樂猛然發覺，隻有自己一人。他看了看邊上，喊了一聲彭大，無人回應，隻有一隻黑色的大鳥猛然從岩石旁飛過，叫聲淒厲，像是害怕，又像要攻擊突然出現的人……
阿樂想起，他是來看劍的。他不知道這一幕是如何出現的。
於是，他站起來踏出一步，而一步就來到了石台旁，山中的鳥獸瞬間驚覺了起來，紛紛發出異樣的叫聲，然後逐漸遠離。
阿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雖然他也背著劍，但望日已是一塊普通的木頭。如果還是從前的望日，或許望日會發出顫音。
而眼前是一把造型簡單、但很古樸的劍。
劍柄上有一個圓，劍柄也是圓柱狀，但是對比阿樂的手來說，劍柄過於巨大了些，同時也有些粗糙。
阿樂知道是看劍，所以他呆呆地看著劍。
劍身有三分之一沒入青石，其餘的都露在外麵，遠遠看去就像自然形成的一塊天青色石片。從表麵看不出石片的特殊，石片無鋒，甚至割不開人的皮肉，也割不下飛鳥的羽毛。不過，明顯有鳥停留在上麵過，因為劍身上還有風幹的鳥屎。
“這不是自然形成的，那麽肯定是人為的，但是為什麽要在這裏留下這把劍呢？”
阿樂開始思索……
此刻，在現實的廣場上，在一座小小的假山的麵前，在一塊岩石的石台上，也插著一把天青色的劍。劍古樸而簡單，劍身一小半插在石台裏，劍柄的末端有一個古樸的圓。
看到這把劍，所有人都被森然的劍意，死死地壓迫起來。
他們背著的劍，此刻都微微顫動起來。它們像是害怕，也像朝拜，而所有的少年都在掐著法訣，引動體內的真氣抵禦。
這些少年，絕大部分都入了初照境和知意境，但依然至少有一百人，瞬間發出了慘叫，然後捂住眼睛倒了下去，接著就被嚴正以待的李教習卷出了劍意所覆蓋的範圍。
那些老學員和內院的弟子早料到了這種情況。
至於看台上的觀眾，則是覺得劍氣森然，似乎能夠攝神殺人一般。
彭大沒有獲得阿樂的真氣。
劍意出現的刹那，他的眼睛就開始疼痛，劍光耀眼的程度，比陽光還強百倍，而且看得越久，劍光就愈加強烈。
彭大皺著眉頭，死死地撐著，他引動了真氣布滿自己的雙眼，但依然止不住地開始留淚。
三息過去了，又有幾十人倒了下去，甚至沒來得發出慘叫，就失去了意識。當他們醒來時，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原來邊上的人和自己一樣，隻是看到了比太陽更強的白光，然後醒來就發現不屬於那裏了……
彭大的眼淚股股地流出，甚至打濕了花重金買來的衣服。
看台上，人們開始**。他們不理解，這些少年為什麽突然集體流下了熱淚，特別是那些少女，本來一個個年華正茂，現在就像比失戀還來得痛苦。即使少數沒有流淚的，也是蹙著眉。
那幾個最漂亮的少女，眼淚汪汪的，讓人看了都有些難過。
隻有那個蒙著臉的楚妍，全身的氣息冰冷，倒是看不出什麽變化。
有人拿起手中旗幟上的畫像開始對照，然後指指這個，點點那個，議論紛紛……直到有人開始解釋，他們才恍然大悟，然後逐漸安靜了下來。
每一息都有人倒下，很快又有一百多人倒了下去。
有些女性觀眾，也開始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哼，真是無知的婦孺！”白龍一邊看，一邊聽到她們的哭泣，鼻子裏隻得哼了一聲。
很快，三息又過去了。
李教習這時沒有宣布。可惜，幾乎每一息都有上百人忽然地昏厥。六息到時，隻剩30多人，不過所有昏厥的，都沒有發出慘叫聲，都是瞬間失去了意識。
那幾個在第一輪表現不錯的少年，仍然在堅持，人們如果全部看完了幾日的測試，就會發覺，這些依然留在場上的和之前的幾乎相同。
不過，很快還是三三兩兩地相聚倒下。
彭大死死地堅持著，他還沒有看清那把劍，因為眼淚模糊了視覺，他努力眨了眨，企圖看清劍的輪廓、看清劍身。
可惜白光開始變成淡藍色，變得更加犀利，接著，他的眼睛開始出血。第一滴血出現後，馬上就出現了第二滴，第三滴……瞬間黑色的少爺服變得暗紅起來。
李教習關注彭大，從第一場開始就關注，彭大是第一個流出血淚的。
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內院和外院的部分弟子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們覺得和這個笑嗬嗬的胖子對比起來，自己似乎少了一些什麽……
此時，黃家大公子和善的臉上，有了微微的動容。如果他也堅持到流血淚，或許他就能超過旁邊的金大師兄。
此時的金大師兄麵無表情，但他的臉明顯變得白了一些，那是擔心的緣故，他曾經堅持到了11息半，而成為那一屆的第一名。
那時根據事後了解，7息過後，隻剩下他們三個。而現在，場上還有好多個少年，而且有幾個，看上去依然從容……
彭大心中確實大吼了一聲：“我要看清劍！”
可是他的眼睛已經被血水模糊，眼前通紅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不過，他知道，眼睛看不見，可以用神識。
他的神識雖然微弱，但已能釋放幾丈的範圍，為此，昨天夜裏他興奮了很久。他能通過神識看見宅子裏的物事，他能感覺到一隻蛐蛐在草叢裏鳴叫，然後跳起來，跳向另一隻蛐蛐鳴叫的地方……
彭大很小心地、慢慢地釋放，可是當他的神識湧到額頭外的刹那，隻見漫天灰白的劍氣，從虛無中瞬間斬了過來，然後，他昏過去了，此時剛過9息……
倒在他之前的是賈晚霞，八息多一點。可惜，賈晚霞沒有流出和她衣服一樣鮮紅的血淚。至於黃家二公子黃有亭，金家三公子金不三早在六息時就被李教習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