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楚水清洗月，汀蘭自照顏
孫小武把玉牌遞給那位老執事，然後閉目調息了一下。
“開始！”
另一個中年執事開始計時。
孫小武伸手探入水池，然後一陣摸索，眉頭時而微皺，時而舒展。
十息到時，他開始歎息地念道：“兵者國之大事也……”
可惜，後麵沒了。
老執事眼睛一亮，然後給出了分數和評語。
“10分。雖寥寥七字，但內涵深遠，引人深思，不過似乎還有後續……”
阿樂一聽，不禁點了點頭，孫小武雖然話不多，但話很精辟。墨翟也是若有所思，看來孫小武句子的寓意不凡，所以得了3分的附加分。
不過，孫小武卻是開始思索了起來……
或許，冥石真的能預示什麽，他平常就喜歡讀兵書和研究國事和兵事。
輪到墨翟，他卻是得了8個字，而且還抬著念道：“俠者兼愛，義薄雲天……”
老執事眼睛也是一亮。他微笑地說道：“好，8字說出了俠義之道。10分！”
阿樂眼露讚歎，看來自己結交了兩位不凡的朋友。
他立刻走上去分別和兩人擊掌相慶。
彭大、彭二則是眼露仰望之色，怪不得阿樂與二人如此之莫逆。
他們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壓力，但瞬間也有了動力。
彭二最後得了6字，它費勁心思，嚼著舌頭，撓著頭道：“善腦力助事成!”
老執事給了9分。
彭大樂嗬嗬的，雖然字不多，不過也不錯——“心寬者多體胖!”, 最後得了8分。
蕭若水和李飛鸞相互商議了一下，決定姐姐先來。
“步步生蓮，如星似月”。李飛鸞在十息之後，也得了8字，而且還得了一句詩。
中年執事也微笑著點頭很是滿意，因為確乎人如其言。
最後兩位執事看了一眼，給出了12分。
一幫少男少女，也是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特別是那些少年，滿臉驚豔之色，隻是不知是對句子，還是對人……
阿樂也是連連點頭，心中暗道，觀其確如白蓮般潔白，遠遠看去，就是一道難得的風景，而且自然而然地讓人感覺到輕鬆和愉悅，也不會生不出過分的心思。
當阿樂看過去時，孫飛鸞正好移開看向自己的目光，不過阿樂還是感受到了，她淡淡的失落。
阿樂搖了搖頭，不知為何自己會有這種感覺。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蕭若水也得了8個字，而且也組了一句詩。她說出時，還忍不住臉紅了一下，然後偷偷看了一眼阿樂。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姐妹倆已是知名人物，才華和美貌兼具，所以掌聲響了許久。阿樂也鼓起了掌來，這就使得蕭若水更是紅如三月的春桃。
兩個執事相視而笑，老先生說道：“好句，可以給12分！”
本來要輪到阿樂了，不過，他還是用問詢般眼神看向了楚妍。楚妍看著依然冷漠，但是人還未走出隊伍，就先向著兩個執事作了揖。
兩個執事點了點頭。
這次楚妍決定——心無旁騖。都說冷靜的女人是可怕的，多情的女人則是遠離智慧。
隻見她微微低腰，一手撩起衣袖，一手往幽水中探去。
她剛一觸到冥石，就感覺到了這塊光滑的石頭瞬間變得凹凸不平。她的心神瞬間開始震動，不過還是極力克製了。
“世間事，有身則不能由心！“她用若有所悟的語氣念出了這一句感慨之語。
兩位執事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又深深地對望了一眼。
老執事撫弄著胡須，歎息道：“修行本就是行逆天之事，姑娘道心不可動搖。不過你這10字盡言世人之不得和所願，15分。”
楚妍身體微微顫動了一絲，因為老執事似乎能夠看透她的所見和所思。她馬上回複心神，向著老執事深深地一拜。
老執事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研究這冥石不下兩百年，自然知道，此石所預示的天機。
老人淡定，但是少年人不淡定了，落寞又含有深意的句子從這絕世美女的口出念出，他們忍不住想叫好，不過一看她一副落寞的神態，立刻都止住了。
在十息之間，阿樂也感覺到了她那種難以言語的憂傷，而且都淤積在了這具嬌弱的身體之中。
阿樂不禁生出了一絲絲疼痛之感。
不過，阿樂也很快緩過神來，並且對這黑水和冥石愈發地好奇。
阿樂幾乎和楚妍擦身而過，然後，他作揖，遞牌，靜心，寧神，閉眼。
連袖子都沒有撩起，他就直接伸出手掌向著幽水底部而去。
一陣透心的冰涼，瞬間吸引了他的全部知覺。當觸及冥石的刹那，如絲質般光滑的石頭立刻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他感覺到整個手掌，似乎有許多螞蟻在啃咬他的掌肉，一次啃咬就是一字顯現。而他的心確實不受控製地跟著這些啃咬跳動了起來。
阿樂驚詫莫名。
因為每一個文字單獨看都沒有意義，但是連接起來的話，幾乎每一句都在言說他是誰，他將是誰，他又將去往哪裏，又會遇到什麽？
阿樂的心瘋狂地跳動，在短短的十息之間，仿佛已經閱讀了萬字千言。
為什麽？自己能感覺到如此多的文字，它們連起來的字意，可否就是對他的預言？
阿樂的識海更是驚濤駭浪……
不過隻需要選擇10個字，連成句子即可, 自己又該選擇哪一段呢？
此時，他感覺到四周布滿了粗細不一的氣息，甚至能夠看到許多不同的光亮，而這些都是這裏數百人的心跳和呼吸之聲。
由於此時，大家都是放鬆狀態，所以大部分人的心跳都很平緩，它們閃爍如星。
但隻有楚妍的，依然沒有完全平複，而且閃爍地格外高頻。
為什麽？
難道她也看到了，千字萬言嗎，所以她激動地不能自已？
阿樂心中連番疑問。
這些心裏活動說起來很長，實則都是在刹那發生。
他的識海中，忽然出現了楚妍的畫麵，接著自言自語地念了起來。
“楚水清洗月，汀蘭自照顏。”說完他依然保持著出神的狀態。
兩個執事本就是詩文精湛，隻覺兩句詩意境優美，言景、言心且及情，又有身臨之境，不禁讓人神往，老執事傳音道：“此子不僅天資卓越，而且文采斐然，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
中年書生點了點頭。
老執事朗聲道：“可給滿分，15分。”
哇！掌聲瞬間而起，久久不息。
一幫少年又一次被這個妖孽震撼到了，甚至許多人還是在聽到別人的掌聲後，才發覺自己也在鼓掌。
隻是可憐了那楚楚之人。
楚妍為了保持冷漠，費了一些心力，而且剛剛好不容易平複了心緒，現在聽到這兩句，卻是瞬間又起了無數漣漪。
楚顏，楚妍，分明是說自己。她不確定其它人是否明白這兩句藏頭遮尾的詩句。
她不露聲色地查看了一下人群，還重點掃了一眼蕭若水和李飛鸞，這兩個美女顯然和古樂關係匪淺，蕭若水隻是一心為古樂叫好，好像沒有聽出其中奧秘。至於李飛鸞，她不能確定，因為帶著麵紗。
不過，她注意到了，李飛鸞的目光略微朝著她掃了一下。
看來這個城主千金似有所察，雖然神態自如，但是一雙手卻是緊緊地抓著了衣裙的一角。
至於兩個執事，保持著微笑，卻看不出什麽來。
最後她看向阿樂。
阿樂還處在出神，而兩人目光再次一碰，立馬就像清風路過春天，湖麵開始微瀾，花影開始晃動。
此時，外圍看台上，文東來等激動不已，因為第一二名的角逐終於有了最終的眉目。
古樂第一，楚妍第二，兩人都積100分，城主千金穩穩地排在第三。其它名次幾乎沒有什麽變化，特別是前十名，就是彭大反而被春夏秋冬超越。
江上飛拿出一個玉牌看了一下，那裏記錄著押注的情況，古樂一賠十，下注的一共有500萬。一賠十，他需要付出5000萬……
還好，他初略一算，還有5000多萬的盈利。
“那個押注古樂的人是誰？”
他眉頭微皺，又轉頭對著那個陳哥吩咐了幾句。
陳哥點著頭，不斷做出小雞啄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