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蝴蝶蛤蟆

沒得跑糊塗了,問道:“你不是地球人?我知道你說的地球人跟我說的不一樣。可你說的‘梅蘭芳’星球是怎麽回事?”

蘇三說:“我們那個星球以前也不叫‘梅蘭芳星’,隻是最近改名的。它以前叫‘花賴子’星球。”

沒得跑又問:“那你怎麽會唱我們太陽係地球人的京劇呢?”

蘇三說:“我們‘梅蘭芳’星球的梅花國總統曾經去過一個叫‘太陽係地球’的星球,在那裏學會了京劇,回來以後就掀起一股學漢語學京劇的熱潮。現在我們星球上很多人都會唱京戲。我是從小就學唱京戲的,十幾歲就成了‘小花旦’呢!”

沒得跑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你的京戲唱得那麽溜,我還以為你是咱地球人呢。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梅德寶,綽號‘沒得跑’。”

蘇三說:“咱倆現在也算是‘半個老鄉’了,而且還是知音,都會唱京戲。要不,咱倆來一段?”

沒得跑興奮道:“好呀!不過,我的水平沒你的高。我隻會京劇裏的《八大樣板戲》,最喜歡的是《沙家浜》裏男角的唱詞。可遺憾的是還少一個人,沒法唱啊!”

蘇三說:“不要緊。你就辛苦一下,包唱‘胡傳魁’和‘刁德一’這兩個角色吧。我隻唱‘阿慶嫂’好啦。怎麽樣?”

沒得跑稍微猶豫一下,便點頭道:“這樣也行。那我就先開始唱了。你可要接好了。”

於是,一場由蛤蟆和蝴蝶演繹的非常奇特的京戲《沙家浜》開始了。

蛤蟆“胡傳魁”唱:

想當初,

老子的隊伍才開張,

攏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

遇皇軍追得我,暈頭轉向,

多虧了阿慶嫂,

她叫我水缸裏麵把身藏。

她那裏提壺續水,麵不改色無事一樣,

哄走了東洋兵,我才躲過大難一場。

似這樣救命之恩終身不忘,

俺胡某講義氣,終當報償。

蝴蝶“阿慶嫂”說:

胡司令,

這麽點兒小事兒,您別總掛在嘴邊兒上,

當時我也是急中生智,

事過之後您猜怎麽著,

我還是真有點兒後怕呀。

參謀長,煙不好,請抽一支,

胡司令,抽一支!

蛤蟆“刁德一”唱∶

這個女人那不尋常。

蝴蝶“阿慶嫂”唱∶

刁德一有什麽鬼心腸?

蛤蟆“胡傳魁”唱∶

這小刁,一點麵子也不講。

蝴蝶“阿慶嫂”唱∶

這草包倒是一堵擋風的牆。

蛤蟆“刁德一”唱∶

她態度不卑又不亢。

蝴蝶“阿慶嫂”唱∶

他神情不陰又不陽。

蛤蟆“胡傳魁”唱∶

刁德一,搞得什麽鬼花樣。

蝴蝶“阿慶嫂”唱∶

他們到底是姓蔣還是姓汪?

蛤蟆“刁德一”唱∶

我待要旁敲側擊將她訪。

蝴蝶“阿慶嫂”唱∶

我必須察言觀色把他防。

蛤蟆“刁德一”唱∶

阿慶嫂,

適才聽得司令講,

阿慶嫂真是不尋常。

我佩服你沉著機靈有膽量,

竟敢在鬼子麵前耍花槍。

若無有抗日救國的好思想,

焉能夠舍己救人不慌張。

蝴蝶“阿慶嫂”唱∶

參謀長休要謬誇獎,

舍己救人不敢當。

開茶館,盼興望,

江湖義氣是第一樁。

司令常來又常往,

我有心,背靠大樹好乘涼。

也是司令的洪福廣,

方能遇難又呈祥。

蛤蟆“刁德一”唱∶

新四軍久在沙家浜,

這棵大樹有蔭涼。

你與他們常來往,

想必是安排照應更周詳。

蝴蝶“阿慶嫂”唱∶

壘起七星灶,

銅壺煮三江。

擺開八仙桌,

招待十六方。

來的都是客,

全憑嘴一張。

相逢開口笑,

過後不思量。

人一走,茶就涼。

有什麽周祥不周祥。

蛤蟆“胡傳魁”大笑道:哈哈哈......

自從花蝴蝶蘇三遇到蛤蟆“沒得跑”以後,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整天都歡天喜地的,幾乎跟一個沉溺於愛情之中的小女生差不多,一會兒自哼自唱,一會兒翩翩起舞,活像一隻快樂的小鳥。

而此刻的沒得跑更像喝了蜜一般,屁顛屁顛地在草地水池旁蹦來蹦去的,時不時地還放幾個響屁。

它的那位好朋友“娃娃叫”在其身後,一頭霧水地說:“你至於這樣高興嗎?它是蝴蝶,你是蛤蟆,你倆是不會有啥結果的。何況蝴蝶是很短命的,不定哪天她就玩完了。你還在這兒傻樂個啥呢?”

蛤蟆“沒得跑”還是不屑一顧地說:“你的不懂,這叫‘知音難尋’。我跟你這個京劇戲盲沒得話說,說了也是‘對牛彈琴’。”

就這樣,蝴蝶蘇三和蛤蟆“沒得跑”經常相會於水草地和池塘邊,不是對唱京劇,就是互訴衷腸......她倆纏纏綿綿形影不離得宛如一對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