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學歸

天剛剛放亮,就聽到窗外大人們的談話聲,夢柔朦朦朧朧拖著睡意猶在身體,睜開疲倦困乏的黑瞳。一旁的雲憶也收拾好行禮包裹,坐在客桌前思索回憶,見夢柔睡醒便含笑上前。

醒了,洪亮的聲音帶著一絲謙和,雲憶拿起桌上早以泡好的花茶,走到長榻前遞給夢柔讓其潤喉。夢柔笑眯眯抬起纖滑的手臂接過茶水,品飲兩口便跳下長塌:哥哥,你怎麽起這麽早!

雲憶含笑道:今天你就要回碧落了,我這當哥哥的怎麽可以睡懶覺哪,提前起來給你收拾收拾行囊也不為過。我已經想好了等我先行回家一趟,正好我也有很多問題需要問父親。等我的事處理個差不多的時候,就會去碧落找你在拜見老師。

夢柔笑眯眯點點頭,作了一鬼臉便去洗漱,雲憶便去把長榻收拾好。想想今天便要離開住了五年的屋舍,心中多少有點不舍。

等夢柔梳洗過後,又攙這雲憶好似無法分開一樣黏糊,一起下樓來到藥房大廳內。一桌早以備好的茶點,熱騰騰的青茶飄香正個大廳。夢華夫婦正在和穀子閑聊,見雲憶夢柔二人下來,這才站起:又睡懶覺了。

夢柔嬉笑噘嘴:父親,哥哥都沒說,就你老說我。

眾人聽後嬉笑一片,穀子才含笑上前:吃東西吧!一會要趕路了,離開中州至外州府還有段距離。

夢華點點頭,眾人才就坐。

分別時刻腸胃總是以最小的接納而宣告結束,簡單的早點過後夢柔依然纏在雲憶身旁不願走遠幾步。

夢華含笑吃口茶:那我們也該回碧落去了,宗門還有諸多事物等著我和夢柔母親回去處理。待你回家看過父母,處理完事情後有了打算,可傳信到碧落源皇宗我會派人來接你。

雲憶點點頭:多謝叔叔眷顧,雲憶感激不盡,家中事物處理完後,我便會和父親商談。

夢華看時辰也不早了,就向穀子和雲憶拜別,林水瑤召喚出魂獸青羽,一隻十丈來高的青色翠鳥。一雙紅色的爪子緊緊地扣在地上,頭上的羽毛像橄欖色的頭巾,繡滿了翠綠色的花紋。背上的羽毛像淺綠色的竹葉秀長,腹部的羽毛像乳白色的石玉瑩潤。巧而玲瓏透亮靈活的眼睛下麵,長著一雙又尖又長的嘴巴。三人從伸展開的羽翼登上翠鳥,翠鳥一聲鳴叫縱身以在半高中,夢柔多有不舍在空中大叫:憶哥哥,一定要來碧落看我……。

待夢柔們身影消失在浩瀚白雲之中後,穀子才拍拍還在瞭望中的雲憶肩膀:孩子,人以走遠了,走吧!我這老家夥也閑來無事,就送送你這娃娃吧!

雲憶點點頭,便隨著穀子晃悠悠朝學院大門處走,一路有說有笑清風雅意般,便來到學府大門前。遠看幾位熟悉的身影在黑色的鐵大門處來回晃動,走近才發現是亞楠,沈丘,吉爾,歐尼,徐良幾人門外還有一下人拉著一匹大黑馬。

還是沈丘粗魯直白看到雲憶來,便趕忙上前把胳膊搭在雲憶肩上:雲憶,好家夥終於醒了,可嚇壞哥們幾個了。你昏迷這幾天我們幾個多次到丹房去看你,都被穀子爺爺攔住不讓上樓。昨日聽說你已經醒了,爺爺說你打算今日離開,哥幾個這也來送送你。

雲憶聽後也頗有感觸,便含笑道:這幾日,讓大家費心了。

徐良上前:兄弟,以後沒事多來東淩城轉轉,我家隨時歡迎你來坐客。

亞楠這才上前,手中拿著一藍色包裹:雲憶,這是你次此比賽的獎品,以及你的修學學籍書。九域頒發的錄取通知書均在此,我代表學府院長和在校教師,為你這次做出的貢獻表示感謝!

雲憶接過包裹後回禮:亞楠老師不必客氣,這是我東淩男兒應該做的。

徐良擺擺手,下人把大黑馬牽了過來,接過韁繩:兄弟,你一人回家路途遙遠,這匹馬就當兄弟們的一點心意,你好帶個步也方便。說完便一把從雲憶手中包裹抓過,將韁繩塞進雲憶手中。

雲憶本想拒絕確被沈丘攔住:這是徐良特地從他家馬場挑選的好馬,別的也沒啥送的你就別在推辭了。會場我們可合力贏取了三十金幣,一匹好馬也就幾個金幣而已。以後來東淩城玩了,記著到太刀宗來看我們。

雲憶這才沒有在說什麽點頭。

向眾人告別後,便騎著馬兒從小道離開東淩城,返回他五年沒有見得鄉村。

半個月後

天剛剛晴朗,朝霞布滿半邊天空,雲憶在朦朧中醒來,在趕一天路程就能到家了,心情也鬆散許多。沿著河邊小路騎著馬兒,聽著上雀鳥鳴笛確是憂約。從魂納虛中取出那玄階高級秘籍《鬼影迷蹤》在馬上觀看。

剛看個開始,腦海中便出現夢華說的活(祖父說你骨骼奇特,不像是東淩州人士)想到此雲憶便無心在看魂技,便把魂技收回魂納虛中。回想他這幾年所遇到的人,都有這樣的說詞,一時腦子亂如蜂窩,便加快速度返回雲溪村。

老遠一坐石製的牌坊出現在遠處,伴著晚霞的彩虹格外亮眼,而小路兩旁的菜花盛黃如金。在微風下震震飄香撲麵而來,成群結隊的小黃蜜,在金色花瓣上來回起舞,如熱戀的歡迎儀式迎接雲憶。

雲憶此時也忘記了一日趕路的疲倦,快速踏馬隻奔村西而去。一路上叔叔嬸嬸的見到都有所驚訝:這不是雲憶嗎?雲憶回來了!而雲憶隻是擺擺手,沒做停留直趕回家。

哷…大黑馬兒停在他熟悉的房屋前,院子和記憶中一樣幹淨寬敞,高大入雲的古鬆樹,灰石建造的石台。

雲憶本含笑看著熟悉的一幕,突然從身後傳來父親的聲音:憶兒…!

突然身後傳來那最熟悉的聲音,那急促響亮。雲憶趕忙回頭,一位三十出頭的壯漢,身背一捆幹燥的木材,一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中拎著一些菇菜,正站在離自己二丈開外的地方,吃驚的看著自己。

爹爹!雲憶趕忙跳下馬,飛身上前擁抱住五年為見得父親。雲程趕忙丟下手中的山雞抱著他日夜期盼的兒子,隨無言語但眼間的淚珠確代表心中的期盼。

雲程摸摸雲憶的臉蛋:好兒子,都長這麽高了,走先回屋在聊。

雲憶嗯了聲從地上撿起雲程采集的菇草,才發現由於激動去開門的父親,腿腳一拐一拐的。雲憶趕忙上前扶著雲程:爹爹,你腿怎麽了?

雲程一邊開門,一邊笑嗬嗬說道:前兩年進山狩獵,不小心被毒蛇咬了一口,後來腿就變成這樣了。不礙事,你先進屋,我給你拴馬。

雲憶幹忙上前拉住馬韁:爹爹,你快先進屋,我來便是。說完把大黑馬牽到古樹旁拴好,取下行禮扶著雲程進屋。

雲程把木材放進廚房,看著幾年不見的兒子身影,確實高興的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麽。

雲憶進屋後趕忙將雲程扶坐下:爹爹,你先坐會,我去燒飯。

本想阻攔的雲程,見兒子還和往日一樣便不在阻攔,看著忙碌的兒子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可當雲憶加上水打開米缸時,才發現米缸既然是空的,隻有廚台上兩碗剩野菜和不隻放了幾日僵硬的烙餅。雲憶深吸了口氣這才想到,父親這兩年由於腿腳的不適以無法自行維持生計。便回到客廳看著消瘦的父親:爹爹,你等等,我去買點穀米回來。

雲憶說完便朝門外走去,雲程看著兒子身影,本來高興的麵容見兒子離開,一下變得沮喪狠狠的咬咬牙。心中的愧疚使這位壯漢強忍不流下淚水,便隻好坐下等待著兒子回來。

大半個時辰後,門外傳來談話聲,雲程趕忙拄著木拐走出門外。隻見雲憶手中拎著幾塊荷葉包裹好的包裹,正向兩個以遠去的身影招手。而地上擺放這兩隻麻袋,兩隻裝酒的大土陶壇子,雲程趕忙上前還沒開口就被雲憶趕忙攔住:爹爹,你怎麽出來了。

雲程看著買這麽多東西的雲憶:憶兒,這?

雲憶含笑攙扶進屋坐下:爹爹,放心吧!這是我上學掙的錢。雲程一聽便不在說啥,隻能內心有所愧疚,由雲憶扶著進屋坐下。

待雲程坐下雲憶放下荷包: 爹爹,你先坐,我把糧食搬進來。雲憶又走去屋外,雙手拎起麻袋便走進屋內放在牆角,雲憶之行這可驚住了雲程。一麻袋穀米少說也有二百來斤,憶兒也就隻不過才十一歲的孩子而已。便趕忙叫:憶兒你慢點,不行就放著我來拿!

雲憶抓起麻袋:爹爹,你坐那別動,這種活我能幹得了。

放下第二個麻袋後又跑出去,這可急壞了座著的雲程剛想站起去看,雲憶已抱著兩大壇子酒已經走了進來:爹爹你就座著吧!我給你先打碗酒先。

雲憶將酒壇放到灶台上,拿起灶上的碗擦了擦便倒碗酒端到客桌,又趕忙跑了回去拿了兩雙筷子出來。這才座下打開打包好的紅肉,香噴噴的大紅肉肉香飄入鼻。

雲憶把筷子遞給雲程:爹爹,今天晚上咱們就先將就吃點,等明日我在給你做飯。

雲程含笑深吸口氣:娃娃成了大人了,知道操心眷顧家務。

雲憶則含笑:爹爹,你多吃點。

雲程這才和雲憶邊聊聊吃酒,屋內歡聲笑語不斷,屋外百蟲嗡迎。在夜幕下舞動在菜花,林密,小溪,陪著父子二人聊到深夜才熄燈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