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天陽國

江洋聲音極為虛弱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有讓三長老殺害你的母親。”

他快要死了,身體被轟出一個籃球大小的洞,並且直接貫穿了過去,哪怕他是逍遙境修行者也不可能靠著自身恢複。

許詩詩臉上露出懷疑之色,問道:“戴著銀色麵具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她不相信江洋的話,可江洋都要死了,沒理由再騙她呀,而且江洋說話的語氣似乎很真誠。

“我從來沒有戴過麵具,因為我本身就是別人的麵具。”江洋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然後就失去了生命氣息,重重倒在了地上。

一代逍遙境強者,凶名赫赫的地魔宮宮主,隕落。

“任務完成,可以好好玩咯!”滬嘉笑著道,身上的靈力散去,同時雙手也從白玉色化為了正常的白皙雙手,少了一分淩厲,多了一分柔和。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從以殘暴手段轟殺了江洋的殺戮者化為了一個愛玩的孩子。

林言生也是將天機傘收回體內,用懷疑地目光看著滬嘉,道:“滬嘉,我覺得你應該不見得比上官水月弱吧?”

從剛剛滬嘉表現出來的戰力來看,比楊一歎更強,赤手空拳轟殺了逍遙境修行者,並且還轟穿了地階上品法器。

不說別的,就說滬嘉的白色靈力以及那雙可以化為青玉乃至白玉色的手,連他都感受到了心悸的力量。

滬嘉也沒有否認,笑著道:“麵對敵人和對手,總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啊,除非你有把握殺死對方,但一個七峰大比,犯不著打死打活,當然你和楊一歎之間是例外。”

他在七峰大比上,隻讓雙手化為青玉色進行戰鬥,沒有進入更高層次的白玉色,否則也不會以微弱的劣勢輸給上官水月。

林言生計較道:“那我問你能不能打贏楊一歎的時候,你還說沒有絕對的把握,就你剛剛那一拳,能把楊一歎打爆。”

他發現他真的是不了解滬嘉,自己殺一個楊一歎用盡了手段,而滬嘉可以輕鬆做到。

滬嘉眨了眨眼睛,無辜地道:“我也說了生死廝殺我可以殺他,但是七峰大比我是不會施展剛剛那種層次的力量的,自然也就沒有把握擊敗他。”

其實那日林言生被楊一歎壓著打的時候,他有想出手殺了楊一歎的衝動,但還是被他忍住了。

這是林言生和楊一歎的恩怨,需要林言生自己去解決,如果林言生被楊一歎殺死了,那麽在之後的天問排名戰中,他會殺死楊一歎為林言生報仇。

“我們走吧。”許詩詩仔細想了想江洋臨死前說的話,不過並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放棄去想了。

反正地魔宮三長老已經被她殺了,地魔宮也毀於一旦,就連地魔宮宮主也被轟殺,總算是完成了她的一樁心願。

林言生問道:“去你家嗎?”

許詩詩是天心王朝的郡主,家裏自然是在天心王朝的,如今都回到了天心王朝,按理來的會回去看看。

許詩詩拒絕道:“不了,我們離開天心王朝,我帶你們去天陽國遊玩吧,比天心王朝更適合遊玩。”

她現在不想回家,也不想留在天心王朝,隻想離開這個地方。

半個月後,天陽國,婁城。

滬嘉手裏握著一串冰糖葫蘆,道:“這裏的冰糖葫蘆和天問城的味道差不多,但是要便宜一些,隻要三個銅錢一串。”

每到一座城市,他都喜歡買上一串冰糖葫蘆,為了避免上次在天問城的情況出現,這次他去了貨幣兌換所,用十靈石換了一百萬銅錢,夠他買冰糖葫蘆了。

許詩詩解釋道:“婁城隻是天陽國的一座普通的邊陲小城,和天問城那種巨城當然沒法比。”

天陽國是附近的國度、王朝中最強的,也是這一片區域的中心,比起天心王朝要強出不少,同樣的也要安穩不少。

在天陽國,是有著嚴明的律法的,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律法,修行者有修行者的律法。

而修行者是不允許肆意殺害普通人的,哪怕是修行者與修行者之間要生死決鬥,也必須在當地官府的麵前簽訂死亡協議,否則一樣會受到朝廷的懲罰。

婁城中也有著乞討者,當林言生三人走到一名乞討者麵前時,那名乞討者頓時趴到他們的麵前,哭喪道:“公子、小姐,請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一周沒有吃上飯了。”

許詩詩低頭看著乞討者,道:“你有手有腳,為什麽不找份正當的事做著?”

這名乞討者也就三十來歲,屬於壯年,要是願意做事,怎麽著也不會淪落到街頭乞討吧。

在天陽國,乞討者是為人所不恥的,沒有身份地位可言。

乞討者搖了搖頭,解釋道:“小姐你有所不知,我本是婁城一家酒樓的老板,原來生意也可以,溫飽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但是一個月前,李家三少來到我的酒樓吃霸王餐,我不過是說了他幾句,結果他就砸了我的酒樓,並且還擄走了我的妹妹,放話不讓任何人接受我做事,要讓我餓死街頭。”

他也想過離開婁城,但是李家三少說他要是離開婁城,就殺了他妹妹,他也是沒有辦法了才在街頭乞討。

許詩詩義正言辭道:“這個李家三少這麽無法無天,你不知道報官府嗎?天陽國有著嚴明的律法,他敢這樣做,就會受到製裁。”

她之所以喜歡天陽國,就是因為天陽國有著律法,可以威懾絕大部分人,從而減少不公的事情出現。

“小姐,那個李家三少可是北方李廣將軍的三兒子,我一個普通老百姓哪裏告得動。”乞討者說著,淚流滿麵,道:“我不是沒去婁城的城主府告過,結果連城主的麵都沒見到就被打了一頓趕出來了。”

他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鬥得過高高在上的李家三少,律法從來都不是下層人麵對上層人時的保護傘,而是上層人用來愚弄下層人的枷鎖。

不公平,在哪裏都會出現,因為整個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